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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风临走时嘱托她不要讲也是让她闭口不谈的原因之一,不知道为什么,对只见过两面的风,安子荨觉得有一种可以信赖的安全感。

“夜,我想出去走走”,安子荨对牧之夜说。

“想去哪?我陪你。”牧之夜微笑回应。

“我想去游乐场”……

安子荨在梦中总是见到一个场景,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孩子伴在她的身边,他们的欢笑洒在游乐场中,那么幸福。

仅仅是梦境吗?为什么感觉那么真实?梦中他们的影像那么模糊,那个男人是夜吗?那那个孩子又是谁?

当牧之夜牵着安子荨的手走在游乐场时,安子荨忍不住偷偷望了望夜的侧面,虽然他和梦里的男人同样有着英挺的脊梁,让人仰望的高度,但好像与梦中的感觉完全不同,那是一种说不清的、没道理的单纯认为。

一路走过,安子荨没有坐任何游戏,她只想在这里体味那种味道,像是家庭的感觉,也许只是为梦中的幻境寻求一个解答,或是寻找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

一旁小孩子稚嫩的吵闹声引起她的注意,孩子的妈妈不买冰激凌,于是孩子脾气的女孩“哇哇”地哭了起来。

安子荨和牧之夜走过他们的身边,不禁被孩子的童趣打动,留下笑容。

擦肩而过的瞬间,孩子的母亲开口

“沫沫乖,沫沫不哭,沫沫今天已经吃过冰激凌了,再吃肚子会痛的哦!”

这样的回答那么熟悉,安子荨瞬间僵持,思维好像定格般停住了,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

“沫沫乖,沫沫不哭,蛋糕只可以吃一块哦,吃多了牙齿会痛的!”这样的话语几乎连贯的在安子荨脑中重复,让她惊讶万分。

“风,沫沫是谁?”安子荨不禁求助于一旁的牧之夜,她拉着男人的袖口,眼中那么急切。

“怎么了,子荨?”虽然也是一惊,但面对安子荨,牧之夜仍然能够轻松以对。

“告诉我,沫沫是谁?这个名字好熟,真的好熟,可是我怎么都想不起来。”安子荨显得相当苦恼。

“它,它是一只小狗,在你出车祸的时候死了,我怕你伤心,所以没有和你讲,因为你以前非常喜欢它。”牧之夜拍打着安子荨的背脊,给予她温暖的安慰。

小狗?怎么会是小狗,虽然记不起她的面容,但是安子荨可以确定那是个孩子,而且,好像是自己的孩子。

这个男人不是最值得信赖和爱着自己的人吗?他为什么不将事实说出来,为什么要瞒她?还是说,他一直都在说谎?

一连串的问题反而让安子荨看起来淡定许多,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

然后继续同牧之夜漫步在游乐场的大道上……

“怎么回事?我的未婚妻好像有要恢复记忆的迹象。”牧之夜和安子荨的主治医生描述了她最近的情况。

医生根据病人的身体恢复状况,给予了回答。

“您的未婚妻因为在车祸中撞击到头部导致失忆,在医学上这种失忆没有明显的界定长期或短期,有的病人会一辈子忘却以前的那段记忆,而一些病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从现实的生活中找回以前的一些点滴,而这些事物会像电影片段般刺激病人的大脑,使部分或全部的记忆恢复。但是在这期间,谁也不能确定时间会是多久,恢复的记忆会有多少。”

“你的意思是,她随时可能找回记忆?”牧之夜强调地问了一遍。

稍加思索,医生回答“是的!”

突兀的,男人突然变了脸色,猛地一把拉起座位上的主治医生,完全没有了平日的优雅和温和。

他几乎将医生整个人提了起来,那种感觉像是会吃人的怪兽,寄予猎食般的无限贪婪和敌意。医生大惊,说话的声音变成失了音的破琴,高低不平。

“伊佛内特先生,您未婚妻的病真的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好,但我们会尽力的,加用化学疗法和物理疗法,让她尽快恢复记忆……”

主治医生险些尿了裤子,说话磕磕巴巴,不过也不怪他,此刻的牧之夜确认骇人的可怕。

错就错了,但最怕的是错上加错,主治医生完全不理解牧之夜的意思,还在拼命介绍和保证着治疗的进度和效果,而他的话只会让牧之夜的脸色更加难看,也愈加愤怒。

“听着,我不要她恢复记忆!不论你们用什么方法,我要她保持现在的样子,永远不会找回以前的记忆。”

闻言,医生骇然,原来是不让病人恢复,可是这谁又能说的准呢?就像发病一样,可以突然间恶劣,而病愈也是会随时转好的,医生无奈,却只能为了顾全性命拼命地点头。

终于,牧之夜松开了手,医生得到释放般跌倒在地;而他走向了窗边,望着外面晴朗的天空和一望无际的云床,视线却不知放在何处,湛蓝色的眸子中仅剩下迷茫和无助……

几日来,萧君浩望着锐气大减的雨,心中已有几分猜测。这个迷,他一定要在带沫沫回去之前破解,来保证沫沫的安全。否则,在牧之夜身边会比跟着他更有保证。

同时,萧君浩的出现让牧之夜的心里感到深深的不安,他的到来对牧之夜造成的紧迫感,远比动作来的可怕。

于是,夜晚降临,在这个豪华的别墅里上演了一副唯美的求爱画面。

牧之夜命人送来了蛋糕,葡萄酒和蜡烛,悠悠的烛光下,牧之夜和安子荨分别落座在长桌的一侧,相视微笑。

男人面部的轮廓刚毅分明,眉间透着一股灵犀的霸气,峰端英挺立体,面对安子荨,他永远都带着一丝微笑,那笑容极淡,却不失温温暖。

在安子荨眼中,这个男人真的很完美,无可挑剔到任人疯狂。

但面对他,很多时候都有一种距离感,尤其是望着他眸中的自己时,美到让自己无法置信,那样的不真实。

那像是横越在她和牧之夜之间的一道鸿沟,让人明晰一个事实,自己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

“夜,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隔着长长的方桌,安子荨问。

“是个很重要的日子”男人嘴角是一弯醉人的弧度。

“重要?”

“来,我们先干一杯!”男人举杯,蜡烛的淡黄星火似一道纯色的彩虹,将彼此映照的更加美丽。

安子荨饮下了杯中的白葡萄酒,酒香弥漫,入口留香。

男人看着她傻乎乎地的纯净模样,完全不知道品酒,而是一口气的干完,不禁嘴角更加上扬。

这样就够了,不论你之前是谁?怎样留在了我的身边,只要留下就好,我会用一切来爱你!牧之夜暗暗发誓。

他微抿葡萄酒,优雅的起身走向安子荨,随着他身影的晃动临近,烛光微微颤抖着,仿佛女子此刻乱跳的心情。

在牧之夜面前,安子荨显得那么娇小,而在这样的特殊环境下,她不由得心里扑通乱跳,手心也开始冒汗。

低着头,她娇羞得分外可爱,牧之夜蹲了下来,与仍然坐在椅上的安子荨形成水平的一线,他深切地望着她,收起了一贯的不羁和随意,无比郑重。

好像变魔术一样,牧之夜从身后拿出一只精致的银盒子,端到安子荨面前“打开看看。”

精工雕琢的盒子深深地吸吸引住安子荨的目光,她发呆了,痴迷的样子在牧之夜眼中显得格外真实。

“不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吗?相信我,它比盒子更美”。

男人的声音充满磁性和诱惑,那好像一组咒语,操纵着安子荨机械似的乖乖接过去,端详起来。

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按钮,安子荨按了上去。

用力、未开,再按下去,稳纹丝动。

一副唯美的画面仿佛在这一刻虚下汗点,一对漂亮得如画出尘的男女相互对视,画面定格,微微有些发窘。

“夜,打不开”安子荨说。

这让一向优雅的牧之夜顿然失了霸气,他接回盒子,对准按钮用力。

该死,卡住了!这样的关键时刻,居然出了问题。

瞬间,乌鸦飞过牧之夜的头顶,密麻的汗珠仿佛充斥在他全身,男人有些着急了,他干脆端起盒子,使劲地掰了起来。

平日天神般优雅的男人突然间不再高大,而是像个小孩子一样蹲在安子荨面前,对准小盒猛个尽地拉拽,唯美的示爱篇此刻彻底沦为搞笑视频。

安子荨看着他的先后变化,一副可爱又无奈的模样,从焦急到愤怒,脸色一路由白至青,她“噗呲”笑出了声,情绪一下变得轻松起来。

“我应该把它砸了!”牧之夜顿怒,拿起盒子作势就要砸下去,安子荨见状赶忙阻拦。

“不要砸,那么漂亮的盒子砸坏了多可惜”她从牧之夜手中将它抢了回来。

望着安子荨一向紧绷的面容变得舒展,甚至染上笑容,还有她急促地抢回送她的礼物,这一切都让牧之夜暖到了心里。

紧紧地护住盒子,牧之夜不解“为什么不砸,不砸开里面的东西怎么拿出来?”

他一副怒气,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的决心爬满整个脸颊。

“不可以!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你没有权利弄坏!”安子荨怒瞪牧之夜,像突然被惹急的小猫,虎视眈眈的。

终了,男人耸肩一笑,输给了她,无奈地表示放弃,然后起身站了起来。

见没有再受到威胁,这让安子荨着实松了口气,她再次将这个精致的盒子捧到眼前,瞪着她好奇的眼睛,自上而下、由左到右的观察着,心想。

这么漂亮,如果真的坏了确实可惜,可转念又一想,如此精工而制的盒子里想必装的东西也不凡吧,到底是什么?

好奇心极具蒙生,安子荨死死盯着那个红色的小按点,不自觉地又试了下去。

但是,这一次她惊呆了,银盒子突然弹开,步入眼帘的是红色绒布上平铺的钻石戒指,那么小小而精美的一颗,落在中间的一点显得格外闪亮,光泽打在安子荨的眼中,入目三分,她惊呆了。

此刻牧之夜才勾勒出完美的笑容,到刚才,他都在逗安子荨开心,想看看她的反应如何,结果让他分外喜悦。

总见她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就连失忆之后也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直到刚才的一刹,牧之夜知道,她是真的很喜欢、很开心。

安子荨抬起头吃惊地望着牧之夜“是戒指……”

这让男人又禁不住一笑“对,真聪明,这是戒指哦!”

所有人都知道安子荨不是不认识它,只是惊讶于礼物的贵重和特殊含义,倒是她的举动好像青涩的中学生,不乏可爱。

眨巴着眼睛,安子荨似乎在寻找一个答案,只见牧之夜嫣然一笑,再次屈下身来,只不过这一次,他跪在了安子荨面前。

“子荨,嫁给我……”简单的一句话,具有无穷的魔力,蛊惑般让安子荨点下了头,梦境还是喜悦?说不清,只是这个男人,某些时候真的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随后,牧之夜吻上了她的唇……

夜晚,黑暗的屋子里没有点灯,暗暗的,只有月光透过落地窗打在窗前不远处的隐隐光束成为房间最明亮的一角。

背靠着落地窗一旁的墙壁,一个高大的身影随意地坐在地上,手中端着一只酒杯,泛着暗红色光泽的液体在皎洁的月光下微微闪亮。

是萧君浩,只有入夜之后他才能这样任意的坐在这里,抒一抒心中的不快。

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红酒,他侧身向窗外看去,白色的月光落在他的脸上,干净而透彻,只有琥珀色的眸子里,透出满满的忧伤。

对不起,子荨,我背叛了你。不论那是不是齐儿,从她出现后,我就一错再错,请你原谅,伤了你的心!直到你走后,我才了解一件事,齐儿,只是我的一段回忆,也许它是美好的、不容遗忘的,但它仅仅是记忆;而你,子荨,我爱你!

但那晚,我又错了,那天我和她发生了关系,我需要用我仅剩的身体作为赌注,请你信我,我的灵魂仍在,它不容侵犯。

萧君浩念着,一只手死死捶在胸口,泪水沿着脸颊落下,他好像个迷路的小朋友般哭泣着,却害怕被人听到用力地隐忍,只觉胸口如搅拌一样疼痛。

他指着心口的位置,这里、是这里!好疼!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你的影子印的满满的,那种感觉像针扎、像刀搅,好想马上了断自己,去那边陪你,可是我不能!我要找到沫沫,我不能让他们得到环球,我要用尽所有力量保护我爱的人!

最后,请你相信我,很快就可以结束,那时,子荨,我陪你。

偌大的房间里,只看到一个男人无助地双手撑地,他低着头,双肩耸动,那么悲伤……

雨在手臂上受的伤,让她几天来都在低烧之中度过,伤口虽不大,但风在刀尖喂过毒,如若没有及时服用风的解药,雨恐怕早就丧命。

“来,喝点粥”,萧君浩将酒店刚刚送来的白粥端到雨的嘴边。

“我自己来”与其说雨不习惯被他这样伺候着,感觉很怪,倒不如说她对萧君浩的戒心让她无法安于此等级别的照顾。

“那怎么可以,现在宝贝生病了,当然要我来喂,不然我这个老公太不合格了。”萧君浩打趣般说道。

“可是……”

没有给她继续抗拒的理由,萧君浩吻上去堵住了她的嘴,此刻的雨浑身无力,而萧君浩的疯狂让她敢怒不敢言。

“再不愿意,我现在就再要你一次,还是说,宝贝也想要?”男人的唇还在她的耳边辗转,麻酥的触感让雨又痒又气,而他的手指也开始不老实地摸索其中。

“不要,我吃!”坚决而果断。

萧君浩唇齿上扬,勾勒出一道弧度,没有任何留恋地离开了对雨身体的触碰。

雨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和萧君浩发生关系,她的伤口断不能被这个男人发现,身体的无力也让她难于反抗,雨很清楚,此刻的自己面对这个健壮的男人,就如同肉在案板,任人宰割。

要知道,这个男人的厉害和苦头她是尝过的,这个时候做那种事,无异于揭穿身份,雨乖乖地吃着萧君浩喂食的“爱心餐点”。

其实,她的伤口已经不那么疼了,只是仍然全身无力。

“君浩,我好的差不多了,我想出去转转。”雨对正在看报纸的男人说。

要有行动了吗?很好!萧君浩微笑抬眉。

萧君浩带着雨一起来到市中心的购物街,男人冷凝一勾“想要些什么?”

“那里!”萧君浩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芭莎时尚。

这到让他有些意外了,难道说,她当真要买衣服?

两个人步入芭莎大厅,对面服务员迎了过来“对不起,这里今天已经让人包下了。”

“包下了?可是我想挑选一件衣服”。

“真的很抱歉,今天这里确实让人包下了,如果您需要,可以改天再来吗?”

服务员很有礼貌,雨显得分外失望,萧君浩则看着这个女人,眼睛眯了起来,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们特地从巴黎过来,难道小姐忍心让我们空手而归?”男人目不转睛地望着服务员,被这样英俊的男人如此注视着,服务员小姐晕红了脸。

“这个,这个我真的做不了主,客人再三嘱咐,说不喜欢有人打扰。”她显得十分为难。

“这里这么大,我只是看一看衣服,如果看到你说的客人,我们避开他就是了”。

“这个,我们保证”……

在男人和女人的双双央求下,终于,服务员松了口,因为包店的一对情侣,男人到现在未到,只是一个女人正在挑选衣服,所以允许他们在另外一层购物。但前提是,不可以拖太久,并且在那个客人来到后马上离开,显然,那个男人才是真正的贵主。

就这样,萧君浩跟随着雨在这个冰岛国首都雷克雅未克最奢侈的商店里逛了起来,男人始终跟在她的身后,一旁是这样高级的奢侈品商店跟在顾客身边的服务员,方便为客人服务。

萧君浩看着雨在前面有意无意地拂过那些不菲的衣物,或者将裙子在身上比上一比,始终没有出声。

“君浩,我要去下卫生间”雨回过头,眼睛眯成了桥。

男人冷峻的脸上勾勒出一弯弧度,他微微点头“我陪你!”

“不用,我就去一下下,又不会丢。努,就在那里!”雨指着前面不远处的标识,确实很近。

然后朝卫生间走去,男人则环顾四周,同时点上一根香烟。他确信,雨不会轻易走掉。

正想着,目光向中央的水晶珠帘看去,水沿着晶莹的珠串滑落,很美,再向上看,一个女人正在上面的楼层挑选衣服,她的身旁跟随着女服务员,想必这就是那位贵客吧。

但是,吸引萧君浩的并不是什么贵主的身份,而是女人的身影,虽然只是浅浅的一晃便远去,可是那道影子好熟,萧君浩顺着那个方向走去。

“小姐,这几件衣服都很适合您”。

服务员为客人介绍着,只见神秘的客人点了点头,不远处,跟在萧君浩身边的服务员拦住了他。

“先生,您不能过去。”

望着越渐清晰的那个身影,萧君浩完全没有理会服务员的阻拦,径直朝那边走去。

“先生,先生,您不能……”

被一路的吵闹声吸引着,神秘的女客人回过头,想要看个究竟。

同时打上男人犀利的目光“子荨,真的是你!”

“子荨!”

喜出望外的惊喜,男人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着近在眼前的女子,心跳都在此刻停止,思念、讶异、激动,所有的感情掺杂在一起,却独独没有了喜悦。

不错眼睛地望着安子荨,生怕合上眼睛她又会消失不见,再见胜万年,而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又重新站在了自己面前,是梦吗?更像是一种突然失措的感觉。

面对安子荨,萧君浩一肚子的话此刻却不知从何说起。

“请问,我认识你吗?”

然而,她的提问如一盆凉水,从萧君浩的头顶倾泻而下。

“子荨,你?”男人眸中是一丝不可置信的匪夷。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们之前见过?”好奇宝宝般地询问,她却不知每一个问题都如同再将眼前的男人凌迟千百遍。

如果说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可悲,那么全身心爱着自己的人忽然忘却了所有你和她的过往,更加可悲。

萧君浩如同被释放的囚犯,在即将迈出大门的一刹,再次被人剥夺了自由的权利。

难道说,不再拥有光明了吗?心被人掏空,看着心爱的女人只微微和自己点了个头,便不再留恋的转身离开,那种对面自己的陌生,让萧君浩痛得无法呼吸。

想要开口留下她,却发现他们之间甚至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分,要他以什么身份挽留呢?张开的口,发不出半点声音。

“小姐,婚纱在那边,您先看一看……”服务员一边领路,一边介绍说。

她要结婚了吗?和牧之夜?好悔,为什么拥有的时候不珍惜?萧君浩,你真可笑!从前,是你放开手让子荨走,如今她真的走了,你又来做什么?

女子的身影越走越远,而她的笑容却印在了萧君浩的眼中,那么刺目。

偌大的奢侈品卖场里,两个光点同样夺目,但却是截然相反的心境,冰冷的悲伤和无尽的欢乐形成鲜明的对比,在背道而驰的两个方向里,没有尽头。

远处的雨,望着这意料中的情景,暗自发笑……

“对不起,子荨,我来晚了,刚刚有些临时的事情耽误了。”牧之夜赶来后连忙道歉。

安子荨快乐地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我已经选好了,你帮我看。”

她如此开心,只因为一件事,昨晚牧之夜拿来了一份资料,里面是关于沫沫的“身世”。

叫做沫沫的女孩6岁,是一个孤女,从小被安子荨收养,直到她跟随牧之夜来到冰岛,将女孩嘱托给国内的朋友。

在这个故事里,牧之夜说明了自己的私心,他希望能和安子荨过只有两个人的生活,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所以在安子荨出事后,便对沫沫的事绝口不提。

男人真诚的请求她的原谅,他那样诚恳,试问哪个女人还会生气?

就这样,安子荨心里最后的结也解开了,牧之夜答应她尽快接沫沫过来,这让她欣喜万分。

这样的结局不是最完美的吗?一家人团聚,能够嫁给自己最爱的人,对所有女人来说都是最幸福事情。

安子荨陶醉在如花泡影里,她换上洁白的婚纱,微笑着漫步来到牧之夜的面前。

当落座在沙发上的男人看到她一身白裙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惊呆了,这个女人美得不可方物、叫人疯狂。

“子荨,能够拥有你,我好幸福!”牧之夜来到安子荨面前,亲吻上她的额头。

“夜,你不是说我失忆后才来都冰岛,为什么这里会出现我的朋友?”

安子荨的提问,让牧之夜心中一颤。

“朋友?”

“恩,很奇怪的朋友。我今天看到一个男人,他很伤心地样子叫我的名字,可是我不认识他。”

迅速地,牧之夜脑中闪现出三个字:萧君浩!

“一个很奇怪的男人,一个很奇怪的男人……”

“子荨、我们走”……

“啊!”牧之夜从睡梦之中惊醒,他满头冷汗,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他梦到安子荨被萧君浩带走,想要叫住他们,可嗓子根本发不出声音,伸手阻拦,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被人捆绑着,一步都无法动弹,最后,安子荨回头不屑地说“骗子!”

对,他是骗子,他骗了安子荨,可是他爱她!没错,只要爱就够了,牧之夜坚信,世界上不会有谁能够带给子荨更优越的生活,亦没有人会比自己待她更好。

从醒来的无助,到眸中的光点越发坚定,牧之夜起身,朝安子荨所在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她睡的恬静,来到床前,忍不住抚上她的脸颊,最后深深地吻了下去。

从唇至颈,他的吻流连她的颈间,手自然的放在女子的胸前,抚摸,男人的渴望弄醒了熟睡的女子,安子荨瞪大着眼睛,一脸惊异。

“嗯……不,夜……”男人趁机窜入她的口中,深入地席卷着安子荨口中的蜜汁。他越发疯狂,手伸入她的睡衣。

被牧之夜压在身下,安子荨的唇被封着,只能发出求救般的低鸣,然而她的反抗完全不起作用,甚至这小猫般的阻拦反倒激起男人心底最深处欲望,只见牧之夜“哗啦”一下,将平铺的被子甩到地上,甩去了这碍事的旁物,让床体更加宽敞。

一种更大的不安瞬间袭击安子荨的内心。

她吃力地推搡男人,然而男人在此刻疯狂,他用力一扯,睡衣扣子散落,“啪啪嗒嗒”的一地都是,白皙雪肌惊现。

还有那脆弱的bra,也在男人的技巧下瞬间脱落,跟着是唇齿的覆盖、嘶磨。

“不要,不要!求你,不要,夜……”安子荨的哭喊声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效应。

牧之夜已经失去理智,他伸手去拉安子荨的下衣,同时唇回归女子的脸颊,然而恍然间他发现冰冷的泪水,她哭了?

这时,男人终于停止纠缠,他发现身下的女子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她在害怕,天哪!再看看她身上大小不等的吻痕,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离开安子荨的身体,也在这一刻,她本能的护住身体向床后靠去。

shit!“对不起,对不起子荨,我失控了!我刚刚做了个梦,我害怕你离开……”男人解释着,想要伸手抱一抱她,可安子荨一副受惊的样子拼命地摇头,同时口中“不要过来”地喊着。

男人却步了,虽然疯了一样想要得到她,可他从没想过要伤害她。

看着安子荨蜷缩着身体,恨不能钻到墙地另一侧时,牧之夜顿住了,已经伸出的手赫然截止在半空。

就这样,屋子里安静极了,两个人各自守在一边,沉默、懊悔、伤心……

不眠的夜,萧君浩将自己锁在屋内,他慵懒地坐在地上,背靠着床,一旁是歪倒的酒瓶,还有一个装满烟头的烟灰缸。

中指和食指间仍夹着一根香烟,烟灰已经积的长长的,萧君浩却迷蒙地望着前方,连掉落的烟灰烫手都不自知。

想着白天安子荨看自己的陌生眼神,心好疼,她失忆了,忘记了所有的一切。

手里狠狠的捻上烟头,又摸索着找寻地上的酒瓶,然而瓶中空空如也,让本就失落的心更加烦躁,萧君浩狠狠将酒瓶丢了出去,砸到墙上清脆的一声,瓶子碎得体无完肤。

“子荨,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坚强的男人在此刻终于放下伪装的面具,留下眼泪,他那么无助,孤寂的身影拉长在月光下,显得那么单薄而无力……

镜头缓转至另一头,伤心欲绝的男人疯狂地奔跑于夜晚之中,他疾风般的速度确是如风幻影。

道路尽头,他终于停下脚步,跪倒在地,没有力气地撑在地上。

风没有离开过安子荨一步,当看着她幸福的笑容伴在牧之夜身边时,他痛。而看着牧之夜刚刚对她的粗鲁,他狠不能将那个男人打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无能,愤怒得拳头用力砸在地面,手背上染红了鲜血,却麻木得毫无感觉。

“啧啧啧……真是可怜”。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身影走近了他的身边,同时奚落着男人的愚蠢。

“怎么是你?”风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已经逼近的雨。

“我来看你啊,风哥哥。”女人假惺惺的模样,倒是娇媚无限。

“不要叫我风哥哥,你这个阴险的女人,滚!马上走开!不然我会让你死无全尸!”风眼中喷放着怒火。

“不要这样,我来是要和你做个交易的,我,可以帮你得到月。”

雨充满信心地说,却不料风下一刻便来到她的面前卡住她的喉咙,没有任何地犹豫“你给我听着,不要让我再抓到你的把柄,否则我绝不会饶过你,也会将你在冰岛做的一切报告给神父!滚!不要再跟我提月,你不配!”

男人狠狠一甩,将雨扔到地上,毫无怜香惜玉之情。

本就没有完全康复,雨捂着旧患处,蹒跚起身,愤怒地望了一眼风,转身离开。

她以月作为赌注,不想风完全不加理会,这让一向高傲自负的雨,备受侮辱。

风,你自找的!女人阴森的眸子里,嗜血的恶魔蔓延着,一触即发。

漂亮的东方女孩站在安子荨面前,她灵动的眸子好像会说话,“妈咪!”

安子荨看着她,用力注视着,许久,她蹲下身,极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乖孩子,回去妈妈身边吧,不要再来了。”

然后起身,蓦然离开。

“子荨,你不要……沫沫?”牧之夜不解。

“她不是沫沫!”暗自回头,眼中尽是失望,安子荨扔下这句话,独自离开。

“她不是沫沫!”安子荨眼中尽是失望,也许还带着那么一点怨恨。

“子荨,你听我说!”牧之夜几步奔到她的面前,一把拉住要走的女子。

“子荨,真的不是,我没有……”然而,当牧之夜打上她的眸子,那样冰冷,仿佛千年冰雪覆盖般彻骨,男人顿住了,再也张不开口。

安子荨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冷艳,即便笑的时候,都好像傲雪的玫瑰。

从前,她以安子荨的身份出现在萧君浩面前,她娇柔却不软弱,骨子里透着让人不可侵犯的傲气,所以不论牧之夜或是萧君浩,他们都有以一种错觉,这个女子永远看不透她心里想些什么,就像是雾,近在咫尺却触摸不到,难以驾驭,危险又让人迷恋,使人不自觉地深陷。

失忆后的她,这种气质便不再掩饰的迸发出来,外界的陌生让她害怕,更加让她生成一层自然的保护壳,将自己锁在里面。

所以,她的眸让人心动,亦让人心碎。

冷冷的那一眼,让萧君浩痛彻心扉,而今的漠然,牧之夜痛决。

自始至终,安子荨没再开口,男人却松开走,他放开的如此无奈,却是别无选择的无措。

安子荨转身,周遭的一切仿佛变得暗淡,唯有她若皎洁之月,越发明亮和触手不及。

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而那一头,牧之夜久久屹立着,不曾走开……

别墅如宫殿般的格局,安子荨回到房间后,门自然地合上。

这一刻,无边的苦恼缠绕着她,安子荨独自在窗边坐下来,望着远处的皑皑云床,开始发呆。

镜头,快退至芭莎时尚遇见萧君浩的一刻。

眼前的男人很陌生,但他眼中望着自己的时候却那么深刻,还有那透出的淡淡忧伤,心中为何溢出了莫名的酸楚?

不论如何,那是自己不认识的人,安子荨转身准备离开。

“子荨,你不认识我了?”

安子荨稍稍顿步,摇了摇头作为表示,“对不起,我还有事”。

抬起脚步,却在还没有走出几步时,萧君浩再次开口。

“那么沫沫,你也不记得了?”

萧君浩确信,安子荨失忆后牧之夜没有将沫沫的事告诉她,否则以她的性格,绝不会让沫沫独自住在外面,更不会在那场赌局之后,牧之夜答应将沫沫拱手相让。

这个问题,让安子荨着实停下了步伐,她回过身“你知道沫沫?”

带着一丝忐忑,却又想需求一个答案,安子荨以肯定的方式提出了新的问题“沫沫是我收养的孩子,她仍然留在法国,不过夜答应我,不日就会将沫沫接来冰岛。”

“是吗?牧之夜这样告诉你?”萧君浩嘴角是一丝不明深意的笑容,这个结果他意料在内。

“看看这个吧,若你信我,夜绝不会将真正的沫沫带回你的身旁。”男人将一直珍藏在钱包里照片递了过去,那是他们一家人在游乐场的合影,也是他们仅有的一次快乐。

迟疑一下,安子荨接过照片,定睛、愕然!

这个画面?在梦里无数次的出现,却不论梦境如何回转,永远都望不见身边男人和孩子的样貌,今天却在这个陌生男人这里得到了答案,安子荨雪眸放大,讶异不已。

“不,我相信夜,他是世上最爱我的人,亦是我爱的男人。”转瞬间,安子荨恢复冷静,她嘴角勾起一弯弧度,美妙却冰冷。

她蓦然转身“很抱歉”,然后便没有一丝流连地向远处走去。

她的坚定和对自己的漠然深深刺痛了萧君浩的心,已经如此信任他了吗?心在滴血,辗转灼痛!

镜头拉回,窗边,安子荨暗自神伤。

多么希望牧之夜说的是真的,多希望他将沫沫带来自己身边,低下头,她看着那张早已沁过泪水的相片,拂过那褶皱的边角,叫做萧君浩的男人和沫沫的笑脸那么夺目,之前的泪水,是他的吗?

“啪嗒”,又一颗泪珠滴落在相片上,然而这泪水与萧君浩的不同,那是她的痛、她的伤,更多是被骗后的害怕和无助。

沫沫,你在哪?虽然妈咪忘了你,可是你还那么小,谁来照顾你?你安全吗?

夜,为什么要骗我?我以为你是最爱我的人,也是世界上最可信赖的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我只有你,可你却打破了我的梦,我到底是谁?月又是谁?我又该相信谁?

无边无尽的迷惑,安子荨此刻只剩下茫然和心碎。

“君浩,我太低估了你的能力。”牧之夜微笑着开口,却让人寒意不绝。

“请坐!”萧君浩坐在沙发上,胸前衬衫扣子微敞,邪魅而沉着,他头部微侧,示意牧之夜一旁有座。

优雅落座,牧之夜和萧君浩面对坐在b-two内设的咖啡厅里,这里极为优雅,灯光并不鲜亮,使人感到一种悠闲之感。

后来的男人亦不示弱,全身渗透着贵族之息。

萧君浩料到牧之夜会过来找他,他的了然让牧之夜叹息,却丝毫不减夜的精锐之气。

b-two的装饰本就华贵,此刻又因两个男人的濒临而尤显瑰丽。

“我给你两天时间离开冰岛,若你不走,休怪我不念昔日之情。”牧之夜宣判着他的权利,在冰岛,他有能力做任何事情。

萧君浩闻言,嘴角伴着一丝冷笑“如何不念昔日之情?在你从我身边夺走子荨的一刻,试问你将我置于何地?”

“她不属于任何人,我们各凭本事!”

“那么欺骗就是你的本事吗?”

句句相撞,他们互不相让。终于,牧之夜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那每一句都刺入他的软肋,他起身一把提起萧君浩的衣襟,隔在他们中间的木桌仅成了装饰之物。

“萧君浩,她是我的!我会娶她的!而你,早就抛弃了她,你不配再拥有子荨的爱!”牧之夜提着萧君浩的衣领,怒喝。

“瞒着她所有的事,再送走沫沫,这就是你的爱?”此刻萧君浩也无法继续保持冷静,他用力一推,脱离了对方的制约。

正了正衣领,再舒了口气,尽量压下怒火,最后萧君浩以冰冷的唇宣布着“子荨有权利知道一切,再去选择和安排自己的人生,我没有权利带走她,正如你没有权利欺瞒她一样!所以,我决不允许你伤害她,只要我还活着!”

这最后的“活着”咬的死死的,萧君浩和牧之夜四目相对,战争一触即发。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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