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山红魔(二)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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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仝少侠，费你不少功力了！”高天奇虽不言谢，但口气却充满了感激。
仝宇笑道：“救人危难，乃江湖道义，不心客气啦。”仝宇笑道。
高天奇顿了顿，问：“仝少侠家住洛阳吗？我们在半月楼见过面。”
“我们家住在湖广岳州。不过，有些财产在洛阳。”仝飞虎站起来，随意走了几步，道。“洛阳的一切都由帐房先生主办，我们只是偶尔才来盘盘财产，逗留几天。”
高天奇见仝宇仝飞虎谈吐坦率，很合脾味，心中非常高兴。忽然，高天奇神色一凛，道：“有几位武功相当高的人，正向我们这里奔来。”
仝飞虎、仝宇听了少顷，双双异样地交换了一下眼色。
仝飞虎道：“三里之内，绝无人迹。”
高天奇神色更加凝重，道：“来者共有五人。前面二位的轻功已臻至境，最后一个轻功略差，”
仝飞虎、仝宇又交换了一下眼色，静心倾听着。忽然，两人同时啊了一声。
仝飞虎道：“果然！”
仝宇道：“据那五人速度推算，高少侠的听力已在十里之外。真是不同寻常啊。”
“这没有什么，我独居天坑多年，自然养成了灵敏的听觉。”高天奇一边说，一边吐气调息。
听说在天坑中独自生活多年，仝宇十分好奇，问：“怎么在天坑里生活？”
高天奇发觉自己失口说起了天坑，忙掩饰道：“我曾不慎失足落下天坑，唉，说来话长，以后再说吧。”
仝宇便不再打听。江湖规矩，不随便打听个人隐私。
不过，仝飞虎发现高天奇一边说话，一边在自运真气疗治内伤，不禁暗暗惊奇：一般人自运真气疗治，必须入静，否则就会走火入魔。想不到高天奇竟能随心所欲，真是罕见。
就在此时，一位身着橙色衣衫的六旬老者，无声而至。他站在十丈开外，阴阴地打量着他们。
紧接着，身穿黄、绿、青、蓝长衫的四位五旬左右的大汉，衣袂飘飘，相继而至。
高天奇扫视了一眼，心中不觉怦然一动--
那青衫汉子短髭虎目，头如铜锤，正是闪电剑雷震！
闪电剑雷震一见高天奇，愣了一下，俄尔哈哈大笑：“高--少--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天赐良机啊，我们又见面了。上次在金马山酒店不辞而别，实在不够交情。今天老夫可要请你赏个面子！哈哈哈哈……”
高天奇平平静静道：“阁下为何要与我一再发难？我们可是无冤无仇啊。”
闪电剑雷震眨巴了几下虎眼，又望望同伙，厉声道：“谁叫你给双松圣僧助拳？你不让我们杀双松圣僧，就是一我们天元教作对！再说，丁护法就是死在你的手下，我们哪能有仇不报！”
听见“天元教”三字，仝飞虎、仝宇、不觉一惊。
高天奇心里更是一震：天元教！蜀中二鬼不就是天元教总护法吗？百无禁忌也要杀双松圣僧，那么百无禁忌也是天元教的人了？高天奇稍一思考，慢慢问道：“阁下等出入江湖，可是想将双松圣僧等十大高手一一杀掉？”那天高天奇隐于窗外，曾听百无禁忌言及十大高手，故此一问。
银须飘飘的橙衣老者冷哼一声：“是非只因多开口。娃儿，你不该说得太多。”
高天奇不动声色，暗忖，看来天元教追杀十大高手，是确有其事，而且还只是天元教的内部秘密。那么，除双松圣僧外，其他几位高手，知晓天元教的阴谋吗？
橙衣老者阴森森逼视着高天奇和仝氏兄弟，大声道：“你们几个小杂种，是自行了断还是要老夫动手？”
仝宇一听十分气恼，蓦然出剑，收剑。道：“你以为本公子是好欺服的吗？”
言毕，身前树上飘飘摇摇坠下七片树叶。想不到他在眨眼间连出七剑。
橙衣老人、闪电剑雷震见了，暗暗吃惊。
仝飞虎不经意地翻开衣领，道：“阁下等不必恃强凌弱。本少爷生性倔强。逢善不欺，逢恶不怕。不过，今日之事，请几位前辈放一马，不要发难才好。”
橙衣老者、闪电剑雷震瞥了仝飞虎翻开的衣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讶然的异光。
闪电剑雷震道：“两位小兄弟既然不想蹚这趟混水，就请离开，我们要找这姓高的算帐。”
“高少侠是我们兄弟的朋友，”仝宇冷冷道，“我们弃他而去，岂非不义？”
“说得好说得好。”橙衣老人奸笑几声。“老夫念你们兄弟仁义，暂取放过这娃儿一马。”
高天奇并未察觉对方与仝飞虎间的微妙之处。他想与仝氏兄弟联手，逼问这几个天元教的人一些消息；但考虑到这五人都是一顶一的高手，一时犹豫不决，惟恐没有必胜把握。现在这五人即将离开，高天奇便大觉遗憾。
就在此时，“咚”地一声，树上掉下一个人来！
那人背对着高天奇他们，头发蓬松像一堆乱草，眼眶发红，还粘着两粒眼屎。但穿的丝绸袍子熠熠发光，迎着山风飘飘扬扬。像是个豪富巨商。
那人看着橙衣老者、闪电剑雷震，又气又恼地喊道：“老夫在此舒舒服服睡觉，正梦见一大堆银子，真的喜饱了老夫。我用这些银子购置了偌大一个村庄，正与友人欢聚豪饮，不料被你们吵醒！真是可气可恼，可气可恼！”
天元教中的蓝衣人呵呵笑道：“你这糊涂虫，梦中所遇，若水中月、画中人，有即是无，有什么气恼可言！”
那人更是气急：“阁下有什么可笑的？如果不是被你等闹醒，那银子会不翼而飞？可气可恼啊！快啊，阁下快给老夫送几两银子，免得我心中恨你们啊。”
高天奇笑出声来，这个公孙豹，何时买了这么高档的衣服？只怕银子一下子花光了吧？他暗忖，有了公孙豹，双方势力更为接近，还怕这天元教五个凶徒？
蓝衣人、橙衣老者、闪电剑雷震听了公孙豹的浑话，挤眉弄眼，相视而笑。高天奇轻轻对仝氏兄弟说：“二位少侠，公孙大侠是我的朋友，你们送他一点银子吧。”
仝飞虎、仝宇听了高天奇的话，也不问原由，大大方方拿银子送给公孙豹。
公孙豹大喜，道：“二位书生，有了银子，我公孙豹就觉得，我们就是四海之内皆兄弟了。”
橙衣老者、闪电剑雷震一听公孙豹三字，眼里立现杀机！
原来公孙豹也是不愿归顺天元教、天元教要秘密杀掉的十大高手之一。
这时，高天奇恳切地对公孙豹说道：“那五人是天元教的歹徒，以大欺小，还想杀我。公孙大侠可要为我们主持正义。”
公孙豹眨眨眼睛道：“我公孙豹从不知道什么是正义。以我五十多年的经验看，官越大越有正义，正义是属于皇帝老儿的；再者，银子越多越有正义，一两银子就有一两正义。”
高天奇笑道：“我们几次给你银子了，公孙大侠一定会为我们作主。”
公孙豹连连点头：“那当然那当然。我公孙豹既然拿了你们的银子，自然要为你们出点力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我的座右铭啊。”
高天奇肃然道：“二位仝少侠，你们负责黄衣人、绿衣人。公孙大侠，你去对付橙衣老头。闪电剑和蓝衣人，由在下负责。”
闪电剑雷震哈哈大笑：“姓高的小子，本护法希望你这次不要光卖嘴皮子，还未动手又溜之大吉。”
橙衣老者阴恻恻看了一会高天奇，觉得实在看不出有何不同之处，心中立时坦然。
黄衣人对蓝衣人道：“姓高的小子狂妄得很，我们先煞煞他的傲气。”
绿衣人笑道：“我们接了这岔子，雷护法和邓护法反会以为我们要沾便宜。让给他们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高天奇暗忖，那闪电剑雷震和姓邓的蓝衣人是天元教的护法，那么其余三位在天元教的地位出不会低。他们一定知道要杀的十大高手是谁，也一定知道他们的总护法蜀中二鬼身在何处。
如此看来，这一战非抓个活口，了解更多情况！
思考甫定，高天奇蓦然一声长啸，扑向蓝衣人邓护法。那身法之快，倒叫仝氏兄弟吃了一惊：高少侠这般声威，哪里像刚才还是重伤之人！而且这一扑之势，与昨夜同天山红魔打斗相比，功力又似乎高出了许多。真是咄咄怪事！
高天奇扑向蓝衣护法，也看得闪电剑雷震心惊肉跳：妈呀，这小子果然一身奇功！只是几次相遇，为何都不曾见他出手，且有几分惧意？难道这小子在这三个月中竟获奇遇不成？雷震惊惧之中，又恐邓护法遭受不测，急急举剑猛刺过去。
雷震这一剑直追高天奇背心，快捷无比！
且说蓝衣护法见高天奇徒手疾扑而来，虽为声势所震，却并不以为然。他阴笑一声，不退反进，刺斜里一剑拉挑向高天奇小腹。要知道，蓝衣护法在天元教排在第六，其功力仅次于闪电剑雷震。
前有蓝衣邓护法剑指小腹，后有雷震剑逼背心，可是高天奇竟置前后夹击不頋，冷哼一声，用了十成力道拍向蓝衣邓护法。
只见邓护法的长剑，像朽枝一样寸寸折断，人若轻絮，被震飞至一丈多高！
高天奇自己大吃一惊：怎么回事？我有这般功力？要不，是这邓护法徒有虚名，本来就不堪一击？
雷震剑法快如闪电，故江湖人称闪电剑。却不料出剑之须臾，已落后高天奇五尺！
雷震心中大惊，寒意油然飚起。
那边橙衣老者正欲与公孙豹过招，却见邓护法被震飞一丈多高，血喷三尺。心中也是大骇。眨眼间又见雷震岌岌可危，急撇下公孙豹，飞身疾纵，遥发一掌。橙衣老者掌力比雷震胜过几分，一掌可将千斤巨石拍成粉齑。可是高天奇翻手一甩，竟将橙衣老者的掌力化于无形，又向雷震扑去！
惊惶中，橙衣老者疾变身法，已然将一柄短剑掣于手中，奋力向高天奇刺去。
“叮当”一声，短剑被一叶大刀截住！
无形刀公孙豹拦在面前！
橙衣老者勃然大怒：“无形刀乞公孙豹，来得好！老夫正要杀你向教主请功呢！”
手腕一翻，交替使出十八手短打和三十六路点穴手法，恨不得一招杀死公孙豹。
公孙豹一刀挡出，震得虎口欲裂，心中不觉一惊：自己刀重力沉，却险些被他一柄短剑震飞，这老不死的内力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当下不敢大意，悉心使出七十二路刀法，拆招攻敌。
一阵叮叮当当之声。眨眼间，两人已互相攻守了四十多招。
橙衣老者见公孙豹的大刀轻灵无比，刀法并不在自己之下，灵机一动，遽然改变招式，掌剑并用，一番疾攻猛打！
如此一来，公孙豹马上守多攻少，被逼得连连后退。
公孙豹独来独往江湖数十年，何曾如此窘迫？心中一急，不禁哇哇怪叫。
橙衣老者一占上风，立即施出独门手段，招招阴损，式式凶猛。
公孙豹又勉强抵挡了七八招，忖道：这老不死的招招都要老子的命，这么下去，只怕性命难保。妈的，打得羸就打，打不羸就跑。可顾不得这几个娃儿啦。正欲逃开，忽然橙衣老者唰地一剑刺向咽喉。公孙豹连连后退躲闪，那剑总不离咽喉三寸。公孙豹心中一凉，恨道：“老贼，我公孙豹与你拼了！”
呼，大刀向橙衣老者心窝递去！
橙衣老者不想自己开膛剖腹，冷哼一声，向左闪开，短剑乘机一撩--
公孙豹的肩头连衫带肉被削下一块！
公孙豹忍痛往前一窜，心里叫一声“妈呀”，想乘机逃走。
岂料橙衣老者先他一步，挡在前面：“哼，想从老夫手中溜掉？普天之下，还没有几人呢！”
公孙豹呆了一下，只好亡命相斗。正岌岌可危，蓦然，耳畔传来蚊虫般的营营细语。
“刀向左撩。”
公孙豹依说出刀。
橙衣老者惊咦一声，疾向后边飘退三尺。
原来橙衣老者被公孙豹抢先攻出一刀，即使自己反应奇快，袖口也被刀锋劈下一块。
橙衣老者疾退之后，却见公孙豹神情古怪站在那里，大露空门，心中一喜，反身疾扑过去。
公孙豹本欲用刀叩击来剑。那营营细语声又在耳边响起：
“转身横劈。”
公孙豹又是照葫芦画瓢，出刀。
橙衣老者又险些被刀所伤！急急后撤，愣在当场。
公孙豹研习刀术近三十年，自有独到处。因此在江湖上博得无形刀美誉。可是此刻也不知这暗中授刀之式妙在何处，竟使自己反败为胜。当下望着橙衣老者惊惶狼狈之状，禁不住哈哈大笑。
橙衣老者两次险些丧命，方知公孙豹必有高人指点。凝目一望，黄衣护法、绿衣护法与仝氏兄弟大呼小叫，斗得正在紧处。却见高天奇轻轻松松站在十丈开外，闪电剑已然被制，绻缩在他的脚下。莫非指点公孙豹的人是高天奇？
橙衣老者懊悔自己看走了眼，当下喝住绿衣、黄衣两位护法，叹息道：“英雄出少年，古今如此。高少侠，老夫今日甘心认输。只是老夫与闪电剑雷震情同手足；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高少侠能否放过他，给他一条生路？老夫日后一定还你这个人情。”
高天奇道：“阁下不忘故交，义字当先，在下钦佩不已。不过，阁下若能回答在下几个问题，在下马上就放了闪电剑雷震。”
橙衣老者道：“少侠请问。”
“好。第一个问题：你们是天元教什么人？”
“老夫等都是天元教护法。”
“现在你回答弟二个问题：天元教要除去的十大高手是那几位？”
“自然门杜得胜、丐帮帮主柳大华、百乐教主施晓，月前已被我教杀戳。少林无怨大师据息已去武当山，闵管家同赤认护法云中雁已前往路途截杀。传说无影神龙隐于横断山脉，教主已亲率几大高手前去。老夫等正在秘密寻杀神龙架双逸、双松神僧、武当剑仙乾干子、无形刀乞公孙豹。”
“你们的总护法蜀中二鬼人在何处？”
“已随教主去横断山。”
“你所说闵管家可是叫闵云生？”
“正是。”橙衣老者暗忖，这娃儿还真知道不少。
“闵云生不是教主？”
“不是。他是教主的亲信，是管家。”
高天奇想了想，那闵云生的宝匣定是他献给了天元教主，改造成暗器，骗杀双松圣僧。所以双松圣僧误以为是教主了。当即，高天奇抓起闪电剑雷震，向橙衣老者掷去。道：“今日暂且饶你等性命，如果继续作恶，小心脑袋！”
闪电剑雷震被扔出七太多远，坠地时，竟安然落地--不知高天奇用什么手法，已然在飞行中解开了雷震穴道。
橙衣老者阴恻恻盯了高天奇一眼，带着闪电剑雷震等仓惶离开。
仝宇经过一番打斗，满脸绯红。他走过来，抱怨道：“高少侠，你不该放过他们。”
仝飞虎立即抢白道：“此举值得，不然，一时从何处得来这么多消息？”
公孙豹蚕眉倒挂，往肩头敷了些金疮药，道：“我公孙豹在江湖几十年独往独来，不曾失去半根毫毛。妈的，今天与你们几个龟儿子在一起，反而险些丢了性命。看来你们都是一身霉气。老子要远点躲开你们！”
高天奇笑道：“天元教正要你的命，你单独往来，倘遇上天元教的人，他们人多势众，你还能自保？”
“我公孙豹不能自保性命，敢在江湖上行走？”公孙豹怒气冲冲，瞪着高天奇。
仝宇冷冷说道：“公孙大侠武功不凡。今天如果不是高少侠援手，自是上西天逃命去了。”
“臭娃儿，你敢讽刺老夫！”公孙豹气恼无比，大刀一挥，向仝宇砍去。
仝宇大惊，来不及拔刀相格，疾展身形，躲在高天奇身后。
仝飞虎见了，脸色骤变，遽然拔剑在手，恨恨地瞪着公孙豹。
高天奇拦住仝氏兄弟，对公孙豹说道：“仝氏兄弟是我的救命恩人，公孙大侠不必见过。我愿意将一套罕世刀法献给公孙大侠，代仝兄弟陪罪。”其实，高天奇的真正用意并不在此，而是另有所思：其一，公孙豹刀法颇精，学那套上古刀法有非常好的基础；其二，公孙豹以技乞银，近乎邪道，只要他有心研习这套刀法，就不会离开自己，自己则可随时阻止他。
公孙豹听说高天奇要教自己一套刀法，大为不悦，自己一代枭雄，难道还要拜这娃儿学艺？但转念一想，高天奇秘密所传刀术大败橙衣老者，所说不虚。一时间，犹犹豫豫，其意难决，憋得满头大汗。
仝宇嘴不饶人，抢白道：“公孙大侠位列当今十大高手，高少侠怎好开口要他当你的徒弟？”
“穷酸，你知道什么！”公孙豹大发雷霆。“孔子云，三人行，必有我师！孔圣人尚且如此，我公孙豹算个鸡巴。拜高少侠学习武功又如何？”
高天奇心地单纯，只想将前圣刀法告诉公孙豹，哪里想到为人之师？一时窘迫不已，连连道：“公孙大侠，公孙大侠……”竟说不出话来。
公孙豹反而哈哈大笑，道：“什么大侠小侠，我公孙豹就给你这个小子当徒弟。哈哈哈哈。”
“不行不行……”高天奇脑壳摇得像拔浪鼓。
仝宇、仝飞虎瞧着那可笑稚态，也禁不住大笑起来。
公孙豹摸摸胡须，正色道：“刀法我是要学的，不过我这把年纪，喊你师父也难出口。这样吧，你喊我老哥哥，我喊你小兄弟，两不吃亏。来，喊我一声老哥。！”
“………………”
“臭小子，难道要我喊你师父不成？”
“……老哥！”高天奇迫不得已，喊了一声。
“哎，小兄--弟！哈哈哈哈……”公孙豹拍拍高天奇的肩，笑得那样开心，那样亲切！
仝宇暗忖，这公孙豹可真古怪，半百之人，竟和武林后辈称兄道弟。仝飞虎目光阴沉了一刹，不置可否地望着远方。
高天奇沉思了一会，道：“二位仝少侠，我想同老哥哥一起去一趟横断山，寻找无影神龙。麻烦你们去一趟武当山，告知无怨大师，以防天元教歹徒……”
仝宇抢先道：“哥哥，你去洛阳城找管家，要他派人去告诉无怨大师。武当一派好手如云，自会相助无怨大师。我们则与高少侠一起去横断山，看看无影神龙风釆。也会会无元教主，看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仝飞虎面色阴沉，低头踱了几步，道：“弟弟所言极是。高少侠，我这就同弟弟去洛阳城中，顺便也带点干粮银两。你们今晚就在山下村庄歇憩，等我们，明早会合，如何？”
高天奇暗忖，仝氏兄弟特别是仝飞虎机敏过人，武功出类拔翠，一同去横断山，是最理想的帮手。便道：“有劳二位辛苦一趟。顺便派人去一下半月楼，把我的行踪告诉双松圣僧，叫他放心。”
“只要你们多带些银子来，我公孙豹日后一定不会亏待你们！”公孙豹挠耳抓腮，笑眯眯对仝氏兄弟道。
仝宇、仝飞虎走后，公孙豹问道：“小兄弟，与你同行的那位姑娘呢？”
“那姑娘叫叶苹。我们在成都住下后，一天早晨，她突然不见了。”
“你知道那姑娘手镯的来历吗？”公孙豹问。
高天奇猛地想起当日公孙豹瞥一眼叶苹手腕时的异样目光，急切问道：“你知道啊？”
公孙豹轻轻叹了口气，道：“那玉镯原本是我的。”
什么？凤凰玉镯是公孙豹的？那么公孙豹是叶苹的父亲？高天奇大感惊讶：“你，你怎么不早说！”
“唉，说来也惭愧。”公孙豹道，“我年轻时做珠宝生意，很是顺手。未料到那年带着凤凰玉镯等珠宝去长安，被蜀中二鬼发现。那蜀中二鬼单独打斗，与我在伯仲之间，我尚且不怕。可那二鬼联手，竟是威力无比，我勉强能走五招。只得弃下珠宝逃命。唉，也是自此之后，我身上一无银两，就惶惶不可终日。”
高天奇听了，不禁对公孙豹的遭遇产生了几分痛情。但同时心里也很难受：凤凰玉镯为蜀中二鬼所夺，那二鬼中谁去扬州烟花楼会过叶苹的母亲？谁是叶苹父亲？老天爷，她的生身之父难道竟是自己的仇人？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