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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慎行神情木然,回忆许道宁临走前的一番话,痛苦的合住眼睛:“道宁说:我和你一样缺乏勇气,是只会冀望下一代的懦夫。”
许道宁临走前,和宋慎行说了不少。然而,宋慎行印象最深刻的,时不时就浮现在脑海的,是这两句话。
“道宁……是怀着必死的决心去的,我阻止不了。”
生于斯长于斯,许道宁无法亲眼目睹宗门的覆灭。身处在隐脉之主的两难位置,他夹在隐脉和情感当中,做了一个也许对他来说等于解脱的决定。
宋慎行心脏绞痛的想起许道宁走之前的决然,也想起两年前大比的机会。
作为隐脉之主,许道宁已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最终换来的是彻底心灰意冷,乃至被内外勾结暗算。
“道宁临走前,把见性峰弟子的安危,交托给我了。”
陈老祖怒斥道:“你才是宗主,你却来问老夫。老夫此前就要你不要去救人,结果你说服老夫,一起去救回来了。救人是你的要求,是你一意孤行。”
见他犹豫不决。陈老祖充满失望道:“你是宗主,做事不要三心二意。既然做了。那就做下去。你当你多久的宗主。就软弱了多久,能否硬气一次!”
说完,陈老祖恨铁不成钢的飘然而去。剩下宋慎行一个,孤零零的站着吹风。
等众人一道恢复过来,连寒暄的时光也不想浪费。就要把许道宁的交代转述。
傅冲向谈未然点头,挥手示意去办他们的事。他知道,许道宁必定会有一些交代,他不好去旁听参与。
本该是唐昕云说话,不过,她头先太伤心伤神,神智颇为恍惚。就由柳乘风来说:“师父临走前交代,当你回来,立刻继任首座之位。”
等柳乘风和周大鹏轮流娓娓道来,许道宁临走前的不少交代,均是谈未然有所预料,也大体都知晓的,也基本明白师父的用意。
交代谈未然启动隐脉之前,必须去见宗主一次,这是题中应有。也不值得意外。
隐脉弟子名单,是尤其至关重要的。没这份名单,谈未然就是本领再大,联系不上历代弟子,也是孤军奋战无可奈何。
此乃隐脉公认的最大弱点,不是行天宗一家一派存在的问题。毕竟,世上便从来没有完美无缺的制度,有规则,必有漏洞。
柳乘风沉重道:“还有,祖师爷留下来的遗命手卷。师姐,师弟……”
创派祖师的遗命手卷很重要,是隐脉的法理证明。不然,谁能证明隐脉的存在和身份?若然没有这份遗命手卷,宗门绝对不会承认隐脉。
此物太重大,和名单一样不容有失。许道宁相信弟子,饶是如此,也分别把一句话拆乱为四份。单独的完全联系不上的文字,分别告诉了三名弟子!
将其组合为一句话,就是遗命手卷的收藏位置。
其实,放弃宗门是最仁慈的,等于是放任原本的宗门自生自灭,但无论如何,这几乎是唯一一种不必对同门举起屠刀的处置办法。
唐昕云安心定神不少。此时神色哀伤道:“此外,师父还有一些奇怪交代,令我转述一些数字给你。”
此乃许道宁的书房。案头有纸笔,谈未然微微撩眉。取来毛笔,蘸了墨汁将数字一一记下来。等唐昕云背完。忍不住道:“老幺,这些数字是什么意思。”
很快,找出来的字组成一句话,恰是许道宁的另一个交代。之所以用密语,不是许道宁不信任弟子们,而是他所要交代的,是唯有首座才能知道的。
唐昕云三人不以为意,没把这放心上。柳乘风笑道:“老幺,不必解释,我们明白的。我这里,也有师父交代转述给你的一些密语。你记下来,八十一,十七,二十三……”
“等一等。”谈未然满头大汗,从书架上取来《诸天十道》和《荒界见闻奇谈》。
想起师父总是捧着一本书的模样,四人忍俊不禁。谈未然笑着摇头,从两本书上陆续找出对应的文字,组成两句话。
前两任首座,一个就近,一个远遁,是唯二和当代首座保持联络的人。这纯粹是为防备明心宗专门截杀隐脉首座的现象,尽量弥补隐脉容易中断联系的最大弱点。
谈未然道:“师祖的落脚点有一处安排。若然本峰危险,需紧急撤离,能从那里撤退。”
谈未然凝神静气,等待情绪平复,缓缓来到许道宁的起居室。
若不是许道宁的密语提及,谈未然还没留意这东西。
谈未然再按许道宁所教办法,继续施为。当一身真气快要被抽干的时候,终于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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