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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乔安给早早洗澡的时候，宋亦辰接了一个电话。
是助理陆白打过来的。
“先生，刚才沈小姐问我您去哪儿了。”
男人单手抄进裤袋里，慢悠悠走向阳台，眯了眯眼睛：“你怎么回答的？”
陆白一脸惊慌：“我能怎么说！我说您临时出差，明天就回。”
玻璃窗外霓虹闪烁，宋亦辰站在26楼，俯看一地夜色，眼前浮现的，居然是乔安的面孔。
沈桃那张脸，不再似记忆中那样清晰，模糊不少。
刚才乔安说的那个问题，他真的没想过。
没想过和乔安离婚，也没想过要跟沈桃结婚。
五年前，他曾经近乎疯狂的寻找沈桃，不顾一切。
再见到她的时候，心底的那份执着突然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或许……
时间真的能改变一切。
男人沉了沉，半晌之后告诉陆白：“跟她说，我从D市飞国外，有几天不在南城。”
他明明没有飞国外的行程，可偏偏却这样说了。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撒这样一个谎。
陆白一怔。
“为什么”三个字已经涌到喉头，但理智告诉他：不要问。
“另外，工作上的事发我邮箱，急事打我电话或者视频，在此期间，我不希望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打搅。”
不等陆白再说什么，他便挂断电话。
刚才乔安提起他要和沈桃结婚这件事。
她之所以签下那份离婚协议书，是因为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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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亦辰一直是讨厌乔安的。
从来没有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想过。
在他看来，乔安就是一个出卖肉体换取金钱利益的恶毒女人。
为了拆散他和沈桃，甚至不惜把他和她的床、照发给那些爱夸大的媒体。
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名誉和身体都不爱惜，会是什么好人？
你能指望她三观正确？
可就在刚才……
他陪早早玩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孩子怎么长大的？
只是陪孩子玩了一个多小时，便尝到了这其中辛苦。
乔安照顾孩子四年多，四年如一日，又是怎么过来的？
陪早早玩的时候，他清晰的瞧见孩子眼底的惊慌与患得患失。
若不是他这个爸爸当的太不合格，女儿又怎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
结婚五年，他对乔安不好，不是个好丈夫。
愧对女儿，更不是个好父亲。
他应该反省自己：为什么把父女关系变成了这样。
电话打完，恰巧听到乔安低声和早早说话的声音，格外想听听她们在说什么，切断电话之后，朝着母女俩走过来。
结果……
就看到乔安一只手扶着快要倒在床上的女儿，另一只手极力够向吹风机。
他把手机放在桌上，走到乔安身边，拿过吹风。
一系列动作，再自然不过。
乔安却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其实……
从刚才他解释那天为什么和沈桃一起出现在老宅开始，她心里头的那点星星之火又开始燎原了。
他肯解释，就表示在意。
她心底的那颗叫欢喜的种子又一次破土而出，恣意生长。
“把吹风给我。”
他迟迟不把吹风放到她手里，乔安只得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