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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志青的母亲随即打趣道:“今晚上你喝的是毒药,还是仙丹?”
丈夫喷着满嘴的唾沫星子回答道:“不管是毒药……还是仙丹,反正……我……我再喝这么多,也……也……也没事!我……我日娘,你……你……你还敢考我?你还敢小看我?”说完,他就像公鸡吃了干食,被噎住了喉咙一样,连连打了几个高调的饱嗝。
那李志青的母亲见状,就埋怨道:“你喝点辣腚水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骂谁?谁该你骂了?你看你,说话唾沫星子淹死人,你不朝着别人的脸说话好不好?你再闻闻你这狗腚里的烟味,比熏皮狐的辣椒烟还厉害!”
这李志青的父亲,听妻子骂他倒还没在意,但一说烟味,那右手就立刻伸进了口袋里。他摸摸索索的掏出了半盒烟,马上就停下了脚步。
这李志青的父亲踉跄了几下,他打着硬舌根说道:“我日娘,那……那慢毒给我装上了一……一盒烟,原……来还是半盒!我……我日娘,她……她还跟我耍心眼,使魔术,她……她还嫩着呢!”说完,他转身就往回里走。
那李志青的母亲紧走几步,一把把他拽住。对他说道:“我寻思着你就是喝多了,那整盒烟还在你的口袋里装着,连摸都没有摸索到!”
听到这话之后,李志青的父亲半信半疑,他弯起了胳膊再摸摸口袋,他现在才觉得,那口袋里确实装着一个四四方方、软鼓鼓的东西。他天天与那玩意儿打交道,心中非常有数,这就是一盒烟,这就是一盒难弃难舍的香烟。
然后,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我日娘,这是怎么回事呢?哦,我——明——白——了,整盒的烟重,沉底了!”
李志青的母亲说道:“嗯,你咋说咋又理,赖皮!”
“我……我不管什么赖皮不赖皮,只要有烟……有酒,啥事都好说。烟酒烟酒(研究研究)……烟酒(研究)不分家嘛!”
这李志青的父亲说的是心里话,他的确离不开烟酒这两样好东西。特别是那烟,他几乎是一支接一支。他休息的时候抽,干着活儿抽,饭前饭后抽,夜里睡醒一觉,一骨碌爬起身来还要抽。
那时候,农民们都不富裕,那粮食一年里都缺好几个月,更何况是抽烟喝酒,既不当饭又不当菜,这样的消费品呢?那不用别人操心,按李志青父亲的话说:“鸡不尿尿有便处。”
李志青的父亲是一个石匠,他经常给人家开石头,这山里人只要谁家搞建设,那是绝对离不开那硬邦邦,四方方的石头块儿。
自古以来,那些匠艺人不好惹,他们只要给谁家去干活,谁家就得好酒好菜的伺候着。香烟随便抽,晚饭后回家的时候,还得一人装上一盒。否则,你就别想追求那想要的数量,更别想用一块方方正正的好石头!
为此,李志青的父亲就有两句名言:“吃着湿的(饭、菜、水、酒),拿着干的(香烟、人民币),开着硬的(石头),坐着暄的(铺垫)。”“钱买身子饭买活,伺候不好随便戳。”
在春夏秋季,这石匠活儿都能干,就怕到了那寒冷的冬天,山上寒风刺骨,在石头上一坐就能凉透半截身子,这活儿确实没法干。
大雪封山了,那李志青的父亲也有办法,去挣别人挣不来的烟酒饭菜。你看,他背上一个小筐儿,里面放上几根整治好的钢钎,就去给人家修石磨。在这里,家家户户都有石磨,人们就是用这种工具来磨面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