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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声道:“年轻人,我可不是什么老神仙,只是家中男丁尽数战死,所以一把年纪才不得不重上战场,小伙子,你是哪里人啊?怎么这么小的年纪就上战场啊?”
小乙稍一打量老者,见他衣衫虽然破旧,但老者慈眉祥目,胡须发白。
若不是在这等狼烟战场,只怕一般人都会误以为哪位老神仙降世,没来由的崇敬之感在心内悄悄而生,施礼道:“老神仙爷爷,小子乃彭城王宫厨奴,这次响应君上诏令,参军报国,私下底希望立微末之功,还赎自由之身。”
老者微捋白须,点了点头,看着面前这一脸稚嫩的少年,满目赞赏之意,道:“好,好,好,不愧我东夷大好男儿。”
话罢,老者拍了拍他肩膀,本欲在说点什么,半晌摇了摇头,踱步往远处去了。留小乙呆立原地,一头雾水。
夕阳西下,倦鸟归林。楚军行兵自中午一直未断,直到傍晚时分最后一部方才远去。
小乙开始时心中还忐忑不安,但看的久了,反而视觉麻木,不以为意。后来索性闭目养神,保存体力。
想来也怪,本来几日滴水未进,饥饿不堪,自中午无名老者不知使了什么仙法医治自己之后,不仅丝毫不觉得饥饿,就连本来的恐惧之感也被老者莫名的气质所感染,丹心万丈,豁然开朗。
几日前,徐国大司马彭祖便已获悉楚军辎重将于今夜经过羽山山脉,是以定下声东击西的战略,悉发主力五万大军埋伏于此。所以入夜以来,设伏将士尽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但不知为何,却始终不见楚军辎重踪影。等的久了,众将士都怀疑是不是情报有误,急躁不堪,又因数日不曾进食,终于按不下耐心三三两两的结伴打猎食物,漫山遍野一片骚乱。
月朗星稀,夜风飒飒,没有夏夜虫鸣聒噪,没有夏夜山兽嘶吼,也没有盼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一切显得诡异,静谧。小乙因不是十分饥饿,便趟在一巨大条石上休息。
有道是清风明月,神清气爽,一扫几日紧张阴霾,唯一美中不足就是这条石不够平整,浑身硌得慌。
忽然,小乙似想通了什么,吓的从条石滚了下来,借月色方才看清刚才所躺条石竟是一斑驳墓碑,依稀能分辨部分鲜红碑文:苍天不仁,洪水倒流,吾欲以一己之力治水九州,奈何致天之罚,身陨魂散,深恨至极云云。
小乙本就年少胆小,一时惊悚万分,恨不得背生双翅赶紧离去,怎奈双足如若灌铅动弹不得,只硬生生瞧见条形墓碑丝丝渗血,一缕诡异黑烟拂面而来,顿时意识混沌,天旋地转,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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