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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二十章 当年真相

因此,独坐了一个下午,沉思了一个下午,犹豫了一个下午的他,终于决定,他接受卓季的条件,而他母亲下的聘礼,他也默认了。

晚上,他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了雏稚阁,而此刻的西溪已经熟睡了。

他褪、下外裳,仅着里衣,掀开被角朝西溪身边躺去。

他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相依相偎着,吸食着她身上独有的芬芳,感受她的存在,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就算天塌下来也愿意为她撑起这片天空。

想着即将要伤害到她,他心有不忍,将她紧紧的搂进怀里,开始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她的全身,她的后背,她的肌肤。

也许是因为太过专注自己内心的感受,他一不小心将她吵醒了。

而西溪眼见是他,笑得异常甜蜜,幸福。

她反拥着他的腰,紧紧将自己靠向自己的怀里,这让他受宠若惊。

许久以后,他终于开口:“西溪……”

他想跟她说出这事,可当他开口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件事有多么难以启齿。

而西溪却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他看着西溪笑得那般甜蜜幸福,他渐渐的不忍起来,他不想在这一刻打断她的幸福。

西溪的手开始游走在他的身上,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索要,她以往都很害羞,很害羞,他总是要蓄谋很久才能得到她的一次欢、爱,他本应该很高兴,很兴、奋,但是这一刻,他却毅然拒绝了她。

他不能在这种时候占有她,此刻,他的心理都是那些担忧,已经没有心思和她欢、爱了。如果在这种时候,他还能继续毫无知觉的和她欢、爱下去,那么他就真的是牲畜不如了。

西溪很快就进入了梦想,最近的她特别奢睡。

若在平时,他一定很喜欢这样乖巧她,因为这样乖巧的她,可以任由他摆布,任由欺负。她在甜美的酣梦中,他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这个晚上,他一直睁着眼睛直直的看了西溪一个晚上,他只有看着她,才心安。整个晚上,他都想跟她解释,却一直难以启齿。

从那以后,他都不敢面对西溪,对于这点,他真的说不出口,他害怕面对西溪失望的样子,害怕伤害西溪。

他想整个萧府都知道了,相信不久以后,消息会传到她耳朵里的,届时她若是找他理论他再找她解释。

而他没想到,正因为他这么想着,萧夫人则下令,让整个萧府对她一人封锁这件事,她怕西溪提前知道会闹事,闹得这桩喜事办不成。

第三天,他一人独往纪府,他找到了陌晴,他告诉陌晴:“陌晴,我可以答应娶你,但是我想提前告诉你,我可以给你所有,给你荣华富贵,给你妻子的名分,但是……我却不能给你爱情,因为……我的爱已经全部给了西溪,请原谅我的自私,爱情是自私的。”

陌晴其实早就想到这一点,但是当她真正听到萧瑜将这话讲得这么明了撇托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抽泣了。

她抖动着肩膀答应了他。

但是,她又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们曾经那么相爱,他一定是暂时被那狐狸精迷惑了,一定是的,等她嫁进府以后,她一定会渐渐夺回他的心的。

三天以后,她的婚礼如期而至,在一片欢声笑语和亲朋好友的祝福中,她上了花轿,被抬进了她发誓要夺回他的心的府邸。

踢花轿,跨火盆,萧府上房拜天地,华丽的衣裳,喜悦的奏乐,众人的喝彩,一切都是那么的华丽,这些华丽的篇章似乎告诉她,幸福触手可及……

可就在最关键的那一刻,她的婚礼闯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顷刻间,所有华丽的外表都在那一瞬间崩溃。

鞭炮声,锣鼓声,众人的喝茶声,都在一瞬间停息,所有的视线都转移到门口处。而她这位真正的主角却被冷落在一旁。

听到了众人的惊呼,以及感觉到身边人的紧张,他甚至在她的婚礼上顷刻放下她的手,离开她的身前!

她难以置信的一把扯下头上的喜帕,她要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一刻,她看到了她传说中的敌人。

她本应很恨她,恨她捣乱她的婚礼,恨她破坏她的幸福。

可当她一眼望去,看到与自己同样一袭嫁衣的女子,一脸失望心伤的站在大门处。

这一刻,她看到了她原本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此刻却流露出无比的绝望与伤心。

也就在这一瞬间,她伤及心肺,以至吐血。

她想,要怎样的爱,怎样的心伤才能伤到如此,让她在这一瞬间吐血呢?她以前从没见识过这般激烈的感情,也不相信世界上有如此至深至烈的感情,但是,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她倒在地上,无助的样子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怜悯,就连她这个主角都忍不住怜悯起这名破坏自己幸福的女子。

子瑜哥以最快的速度放开她的手,奔向了她的身边,可她却一直拒绝着子瑜哥的靠近。

而也就在这一刻,她看到她的子瑜哥,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又或者说,急切的想向她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她从没想过,以前那个在她眼里一向果断的,雷厉风行的子瑜哥,也会在这一刻有所迟疑,害怕。

顷刻间,那个在她记忆里自信的,笃定的,从容的子瑜哥,此刻却因为眼前这名女子变得异常卑微,无助。

在那一瞬间,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场婚礼本是给眼前这名女子准备的,而她却横插进来的。

原本她一直以前是眼前这名女子抢了自己的幸福,抢了自己的未婚夫,而这一刻,她却迟疑了,她不知道,到底是她抢了她的未婚夫,还是她自己抢了她的丈夫!

很快,眼前的女子被卓季带走。

而她却看到了她的子瑜哥,眼里流露出那种对那名叫卓季的男子的痛恨以及无可奈何,甚至在这一瞬间,她的子瑜哥忍不住也伤及心肺吐出了鲜血,然后就此昏迷了过去。

顿时,原本幸福的,华丽的婚礼就在一瞬间变得一团糟起来。

而她的洞房也被取消。

很快,萧府接到了一道圣旨,大伙才明白那名被大家看不起的,一直以为她出身山野的女子,竟然是皇妃,而那名名叫卓季的男子竟然是当今天子。

当圣旨的消息传至她子瑜哥病榻边的时候,她竟然发现她的子瑜哥听到这消息以后一点都不意外,他似乎早就知道了那名名叫西溪的女子和那名名叫卓季的男子都是皇室的人。

而当她的子瑜哥最后忍不住一阵叹息:“原来,一直害怕到来的,还终究是到来了啊!”

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她的子瑜哥早就知道了西溪的身份,以及知道西溪是别人的妻子,可他却依旧深陷不拔,依旧义务反顾的去爱着别人的妻……

时间过去两天,她的子瑜哥一直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而她却一直守护在他的身边,她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他看到自己的好。

可正当她以为她的子瑜哥会渐渐的好起来的时候,一个消息传至萧府,说当今皇上正带着新找到的皇妃离开景阳城回京城了,而就在那一瞬间,原本一直处于木讷状态的子瑜哥突然像发了疯一般从床上滚了下来,然后直奔马棚,找到一匹骏马就朝城门外奔去。

她看着他那般心急如焚的模样,突然对自己的行为有点质疑起来,他对这名叫西溪的女子显然不是自己认为的一般的感情,她这么苦苦的等待,付出,会得到他吗?

时间在焦急犹豫中过去,大概一个时辰过后,子瑜哥就回来了,但是他的回来却再一次惊动了整个萧府。

他不是自己回来的,是被朝明用马驼回来的,而且当萧府各个主子集聚萧府大门处,将子瑜哥从马背上接下来的时候,她看到了子瑜哥的衣襟上全是鲜血,而他的嘴角依旧留着点点的血腥,而他自己则早已经失去了知觉。

当子瑜哥躺在病榻上的时候,她日日夜夜的守护在他的身边,而她的子瑜哥却一直梦呓着,哭喊着:“西溪……别走……回来……”甚至他还一再在梦中哭泣着,留着泪。

她从没想到,她那一向坚强的,要面子的,大男子主义的子瑜哥竟然在这一刻哭了。她想起了十年前的往事,就连在她死在他怀里的时候,他都没有哭,而这一刻,只是一名女子暂时离开了他,他却哭了……

看着他如此伤怀,她才突然意识到,说不定,她才是配角。

子瑜哥如此梦呓了两三天以后,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醒了过来。他将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自己独自一人坐在床头不吃不喝。

如此又是持续了两三天,他的房门终于打开,他终于愿意面见众人了。

而也在这一刻,他吓到了所有的人,众人只见他披着一头银丝,一脸的颓废,下巴长满了胡渣,唯一有生气的就是他那双精明的眼睛,它们炯炯有神的看着前方,仿佛在告诉世人,他找到了生命的希望,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从那以后,她的子瑜哥就开始苦练武功,以及更加勤奋的经营他的商行,将他萧府原本经营的丝绸以及茶叶行业扩充到各个领域各个行业。

在两年以内,萧府的生意就开始遍布全国范围,最后直接深入京城乃至皇宫。

在这期间,她一次又一次的等待,期待他有一天能看到自己的好,却始终没有等到他的一丝回顾。

直到有一天,她忍不住问他:“子瑜哥,你难道就从没看到我对你的好吗?既然离开你的人已经挽回不了了,为何不抬头看看你身边的人呢?”

可她的子瑜哥却告诉她:“陌晴,我早就告诉过你,我能给你所有一切,却不能给你爱情……”

“而且,我不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听到今天这样的话。因为我坚信,西溪一定会回到我的身边的!现在我一直在努力着,我会用我的努力来达到与卓季抗衡的力量,我想届时我就能胁迫卓季将西溪还给我了!”

顿时,陌晴她看到了她的子瑜哥眼里闪过她从没见过的决心,在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这就是这两年子瑜哥这么努力的原因,也终于明白,她的子瑜哥现在活着的唯一希望就是将那名将西溪的女子抢回来。

以前她总是犹豫着,迟疑着自己到底能不能等到他,而就在那一刻,她彻底放弃,因为她终于看透,她是永远也取代不了那名女子在他心中的位置了。

既然如此,那她便成全他们罢!

是她自己一手将两人分开,那么此刻,就让她来助他们一臂之力吧!

等她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她已经十七岁了,这或许对于二年十一世纪还是一个花季雨季的小女孩,但是对于这个时代,她却是大龄剩女了,更不能参加秀女选秀了。

最后,她急中生智,用萧沐涵的户籍参与了每三年一次的明间选秀,她要去宫里找到那名叫西溪的女子,跟她说清这一切,不管将来她能不能出宫,也不管她能不能再次接受她的子瑜哥,只要能减轻她子瑜哥的痛苦,她什么苦楚都愿意承受……

纪娴英坐在凤仪宫正殿里的正位上,终于回忆完五年前的事情。

她再次轻轻端起手边的茶杯,放在唇边轻轻一抿,然后抬头看着西溪浅浅一笑,仿佛这些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也仿佛这些事情都一一与她无关。

西溪看着她这般模样,忍不住问道:“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似乎完全走了出来,难道你就甘心了吗?”

纪娴英莞尔一笑,道:“不甘心又如何,甘心又如何,根本得不到的人不如趁早收了心。”

“你到是看得很开,不过实话告诉你,尽管你跟我这么说,我还是不会原谅萧瑜,也还是不喜欢你,要我和你做朋友,难!”西溪看着如此洒脱的纪娴英,直言不讳。

她嫉妒纪娴英的洒脱,她在想,她若是有纪娴英一半的洒脱也不至于现在这般受苦。

面对如此直接的话语,纪娴英也不客气,直接道:“我也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的子瑜哥,以及为了我自己,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而且,我也很不喜欢你,因为你完全霸占了我子瑜哥的心。”

因为纪娴英的这句话,两名对坐的女子相似一笑。

原本悄无声息的大殿里突然响起了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两人顿时明白,原来,在这一点上,两人不谋而合,在这一点上,她们是一类人。

西溪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说萧瑜的头发都是白了的,为何前不久她看着他的头发还是黑的呢?

当她将自己的疑问问出来的时候,纪娴英解释道:“你看子瑜哥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你觉得他会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他披着一头白发,然后指着他的背笑道,快看,这就是那个丢了自己老婆然后自己伤心得连头发都白了的人。你觉得他会吗?”

这一次,她没等西溪回答,就伤感的说到:“正因为如此,子瑜哥从那以后每天都穿着一袭黑衣,而他的头发,也时常用黑墨水涂黑,在这个世界,没有染发的工具,因此他只能用这最古老的方法。”

紧接着,纪娴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道:“对了,忘了告诉你,子瑜哥的身体很不好,因为那一次的吐血伤及心肺,他的肺部受了重创,因此,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他,不能让他着凉。”

当西溪再次听到萧瑜为了她伤心到两次吐血,她心免不了又是一抽,这般生疼生疼的滋味酥酥麻麻的传遍全身,让她很不好过。

而后纪娴英与她简单了说了一些她进宫的事情,说皇上一早就认识她,知道她并不是萧沐涵,而是纪娴英,也因为这点原因,皇上对她还有一丝兴趣,再加上她聪明睿智的头脑,三年之内,她便爬上了这皇后的位置。

而在前不久,她也跟太后坦诚了自己并非萧沐涵,而是纪娴英的时候,太后本欲治她的罪,幸好皇上帮忙求情,而且太后也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因此,她的皇后位置得以继续保全。

而且,她还告诉西溪,当年她在萧瑜身前那腿弯里突然一痛,其实是皇上使的鬼,皇上用一小豆突然弹击了她的腿弯,使她站立不稳,这是后来她进宫以后对这一直不是很明白,自己亲自问了皇上的,而皇上也承认了这点。

在这个过程中,纪娴英看出西溪虽然嘴硬,说不会原谅萧瑜,但是此后她所说的每一句话西溪都没有听进去,因此她也没再继续留人。

西溪回了太后的慈宁宫,四处游走着,陪着贝贝玩闹了一会,却依然心不在焉。

傍晚时候,西溪说要留宿宫中,太后受宠若惊,自从西溪在外面住以后,就很少在她这里留宿,而今天西溪说要留宿宫中,她老人家很是高兴。

和太后一起用过晚宴以后,安顿好贝贝休息,她也在躺在慈宁宫的一处偏殿的床上休息着。

这一次,她躺在床上继续继续辗转难眠,她一会想起萧瑜为自己吐血的画面,一会想起纪娴英的话,说萧瑜肺部不好,受不得凉,咳嗽不得,一会又想起了萧瑜今早还站在雪地里的样子。

每当想到这一幕的时候,西溪又想起了萧瑜的性格,他是那种绝不吃眼前亏的人,她相信他一定不会继续在雪地里站着,比如说,昨晚上,他不是说会站一晚上吗?半夜的时候还不是又偷偷的溜了进来?

再说,她还在为当年的事情生气,就算纪娴英告诉了她一切,她还是生气萧瑜瞒着她,直到最后那一刻都不告诉她,以至于她一直在房里苦苦等待,一个人自作多情的假幸福着。

如此,整个晚上,她的心一直在激烈的斗争着,她一直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回去。

直到半夜时分,她再也忍不住起身,立刻吩咐准备马车,她要回去!

不管他到底还在不在雪地里,她要回去看一看!

西溪稍微收拾了一些东西就直奔贝贝的房间,她本以为叫醒贝贝还需要一点时间,却没想到贝贝和她一样一直没有睡着。

西溪一边给贝贝穿衣服,一边问他为什么还没睡着。

贝贝委屈的撅着嘴唇,道:“我想着大叔叔还是风雪中站着就一直睡不着,我想来跟妈咪说,可又怕妈咪再次伤心哭泣,所以我就一直光着眼睛想这办法。妈咪,今天我跟皇叔叔说大叔叔的事了,不过皇叔叔好像有点不高兴,皇叔叔说大叔叔本就应该多惩罚惩罚的,可我不明白了,为什么大叔叔那么好的人,妈咪和皇叔叔都不喜欢他!”

西溪没说话,一直听着贝贝一个人说着。

很快贝贝的衣服就全部穿戴好了,西溪最后为他披好小披风,然后一把纳入怀里,抱着贝贝就直冲慈宁宫外的马车。

西溪一再嘱托他们不能惊动太后,而刘公公和苏嬷嬷却还是闻讯前来相送了。西溪让他们明早再告诉太后,她先回去了,等有机会再来。

刘公公和苏嬷嬷站在马车前但笑不语,他们知道,公主这一会去,等下次再来怕是又要半年左右去了,只怕太后届时又会耐不住相思,自己跑去山里陪小孙子去了。

马车在西溪和贝贝的催促下,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马车就出了皇宫,出了京城,最后直奔白云山。

到了京城外,风雪明显的比城里大许多,雪下得大多了,风刮得也大多了。

西溪时不时的掀开马车车帘去探望,却发现那高高的白云山始终离自己有很长一段距离。

西溪虽然抵死不承认心里的着急,可她那时不时的掀起马车车帘的动作,以及那焦急的神色早已经向大家透露了她的心声。

大伙都看得出,她比谁都紧张。

因为她的紧张,大伙都跟着紧张起来了,但是却不敢多说什么。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在她一次次期盼中,马车终于抵达了山庄大门前。

在马车快要抵达山庄台阶下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掀开了车帘朝山庄的台阶上,大门外打量了一下。

见山庄外面没有人,她终于淡淡了放下心来,同时她想起了萧瑜这两天每次在她面前所说的,他说他会一直等下去,不知为何,她明明希望他不要出现在风雪中,但是当她真的没看到他的时候,她的心又忍不住一阵失落。

他,仿佛又食言了,他再一次欺骗了她。

马车在车夫的“吁”声中停下,她有点失落的走下马车,然后将贝贝抱在怀里,缓缓朝台阶上走去。

脚下一步一步的走着,而心也跟着一阵又一阵的失落下去。

渐渐的,二十来阶的阶梯终于被她走完,就在她即将走完这所有的阶梯的时候,她不经意的抬起头再次朝今早他站着的地方扫视而去。

就在这一刻,她竟然一不小心发现了雪地里躺着一若隐若现的黑色身影。也许是因为他倒在雪地里时间过长,因此他大部分身体都被雪覆盖了,只留下一点点黑色的衣角露在外面,以及那些被身体撑高的部分,这是被雪掩盖不了的地方。

这一刻,她的脑海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词闪过她的脑际。

他在这里!

他竟然还在这里!

他竟然在这风雪中站了一天一夜!

顿时,她一声惊呼,她惊慌失措的将贝贝放在地上,然后以她从没有过的速度朝那个雪地里的身影跑过去。

她扑通一声跪在雪地里,跪在他身前,立刻伸手朝雪地里挖去,她要将他弄出来,这般在雪地里埋着,就算是正常人也难以活下去,更何况还是有病有伤的人。

她手慢脚乱的将他身上的雪都一一扫去,她想将他扶着坐起来,可就这一刻,她再次惊慌了!

他竟然被雪冻得僵硬了。

她想起了他的肺伤,想起了他一夜白头,这一刻,她的泪水就犹如豆子般哗啦啦的滚下来。

她一边哭泣着,一边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伸手拽紧他那冷凉,甚至已经被冻得僵硬了的手,一次又一次慌乱的揉搓着,哈着气。

此刻,她脑子里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她的脑海里似乎只有最原始的冲动,她要尽快将他暖和起来。却不料,心急则乱,她这样的办法是最不结冻的办法。

她一次又一次的揉搓着他的脸,他的手心,一次又一次的哭喊着:“萧瑜,快醒来!你怎么这么傻,真的在雪地里站了一天一夜……醒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而贝贝一看妈咪和大叔叔这模样,也跟着妈咪有样学样的,他一会柔柔萧瑜的脸颊,一会搓搓萧瑜的大手掌,也和萧瑜呵着气,摇晃着他的大叔叔。

此时,去安顿好马车和马匹的家丁这时也恰好从偏门那边回来,一见公主这般模样立刻吓坏了。

同一时间,庄子里的家丁也被惊动了,稀稀疏疏有了起身点灯的声音,然后就是家丁朝门口处移动的脚步声,再然后就是大门被“咿呀”一声打开的声音。

两名男子立刻上前将萧瑜高大的身躯从地上背了起来,直往院子里冲。

而西溪和贝贝立刻跟了上去,西溪一边追在萧瑜的身边一边抽泣着吩咐家丁:“快快背到我房去,放到我床上去!”

顷刻,她又想起了一件事,她立刻转身朝身后的家丁吩咐道:“快去请大夫!”吩咐完又立刻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萧瑜就被家丁背到了床上,尝试告诉西溪,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的全身都暖和起来。

她找来了几床被子,将所有的被子都全部压在他的身上,她将他盖得严严实实的,生怕有一丝风透了进去,她一边揉搓着他的手心,一边朝他的手心呵气。

她慌乱得如此呵护着他的手心,却还是忍不住再次哭了起来,她的眼泪滴滴答答的低落在他的手心里,伴随着她的哭泣是她的语无伦次,她一次又一次的哭喊道:“萧瑜……醒来……醒来!你不说过你要一直等到我原谅你为止吗?我告诉你,我还没有原谅你,你要现在就给我醒过来,等到我原谅你为止!”

也就在这时,大夫被卓季的那几个暗人提了过来。

西溪抬头,俨然发现大夫连衣服都没整理好,一定是还在睡梦中就被这几个有武功的男子给提过来的。

大夫进来以后就直奔床榻边给萧瑜把脉,查看萧瑜的病情,他似乎早就被告知要这么做一般。

不一会儿,大夫看完了萧瑜的病情,他摇了摇头,叹气道:“情况很严重,今晚若是没有及时帮他解冻,他可能有生命危险。而他本就有肺伤,怎么还让他这般受冻呢!现在你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让他全身暖和起来,等他有知觉了,浑身暖和一起来了,可以用浸有冻伤药的汤浴给他泡澡,最后等他醒来了以后才能给他治疗肺伤。”

大夫吩咐完,给萧瑜开了药方就离去了。西溪拿着药方,立刻让燕儿去查看府里可有齐全的药材,而燕儿平时管着那些备用药材,因此,一看药方,立刻告诉西溪这些药庄子里都有。

燕儿下去熬药了,而西溪则一直守在萧瑜的身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被窝下的萧瑜却依旧浑身冰凉,一动不动。

他的薄唇紧抿,唇色发白,看起来没有一点血色,而他的浓眉上此刻竟然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星雾……

西溪坐在床沿边,匍匐在他的胸膛上,颤抖着肩膀抽泣着,她无比紧张的摩挲着他的脸,时不时用自己的手去探一探他的额头,希望能感觉一点温度上来。

可怎么试探怎么都是冰凉的。

她恨不得现在就用热水将他泡热,可惜她知道,那是不能的,那样反而会将他伤得更深。

如哭泣了一番以后,她想起了最原始的方法,她要用自己的身躯来温暖他的身躯。想着,她便立刻将所有的人都屏退,就连贝贝也让奶娘带下去了。

她先是将他浑身冰凉的衣裳都一一褪、去,直至一、丝、不、挂,然后再将自己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的褪、去,最后也几乎全裸的钻进了被窝。

她触摸着他冰凉的身躯,将自己那一、丝、不、挂的身躯完完全全的覆在他的身上,一瞬间,一阵透心凉凉到了心底。尽管如此,她没有感觉到一丝难受,反而因此觉得安心。

仿佛只有用她火热的肌肤温暖了他,她才安心。

她就一直这么抱着他,将自己的头深埋在他的颈窝里,将她的脸紧贴他的脸,而她的手紧紧的缠绕在他那细窄的腰上,她的胸怀紧贴着他的胸怀,直到最后终于抗拒不了疲倦的袭击,和着身边人渐渐明显的呼吸一起沉睡下去。

大概到了天刚刚亮的时候,酣睡中的西溪被身边人轻微的咳嗽声而吵醒。

她立刻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却惊觉他浑身发热,尤其是额头滚烫滚烫的。

她顿时在心底狂呼:他竟然发烧了!

睡梦中的他,仿佛睡得很不安稳,似乎一直在做着噩梦,他浑身颤抖着,梦呓着,而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西溪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便立刻凑近身子,将自己的耳朵贴近他的唇边,这一次,她终于听清了,而且也震惊了。

他喉咙可能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而变得异常沙哑,他用沙哑的声音一直惊呼着,苦喊着:“西溪……不要走……不要走……”

她没想到,他的不安稳,他噩梦惊魂,都是因为害怕她离去。

她看着他一脸的胡渣,以及头不下那些被黑墨水染黑的发丝,还有枕头上一篇墨迹,此刻她才注意到,他浑身发着淡淡的墨香,可能就因为他的发丝用了上等墨水图黑的原因。

看着如此模样的他,她忍不住再次低泣了起来。

她一边滴着泪水一边支起身子穿好衣服,然后立刻吩咐燕儿下午背汤药,或许泡个热水澡,再喝下退烧药高烧会退得快一些。

同时,静儿立刻利索的打来了一壶热开水,西溪立刻用热水给他润唇,她含着一口温水,对着他紧抿的嘴唇,然后一点一滴的吐进他紧合的口腔里。

很快,热汤准备好了。

两名家丁将萧瑜笨重的身子背到了沐浴房,并放进了大大的沐浴池里。

随后,她支退了所有的人,然后含着泪水跪坐在水池边给他洗着那满是墨水的银发。

银丝一触水就褪去了些许墨汁,瞬间就露出些许丝丝银发出来。

西溪原本还没有亲眼看见他一头白发,虽然心伤,但也不至于异常悲痛,此刻当她亲眼看见她爱的人,恨的人一头白发,而这白发皆因她而起,因她而生,顿时,她原本心里那些怨恨,埋怨,倔强,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灰飞烟灭。

她一边低泣着,一边帮他将他满头的黑墨水洗去,随着她素手柔指间的摆弄,整个浴池原本情节透彻的热水,一瞬间变得乌黑起来。

渐渐的,他的满头发丝都被清洗干净,将那一头白发全部露了出来。

她看着身前的这个面容依旧年轻俊朗的男子,头发却比年迈的老者还要发白,哭泣的声音不由渐渐的放大了起来。

她心痛如绞,她想起了他的性格,他一直是一个自以为是,大男子主义极强的男人,一切都想当然,想当初那个孩子,那些女人,他若不是那么想当然,也不至于将孩子失去。

而后来,这一次,他同样是想当然,总是认为有了神算子那句话她就一定会原谅她,总是以为她一定不会离开他,就连卓季那件事也不告诉她,以至于最后酿成那样的大祸。

她本不愿意原谅他的,但是,现在这一刻,她想起他为了自己白发,甚至听说他为自己伤心吐血伤及心肺,还有傻傻的在风雪中等待的模样,她再也狠心不下去了。

她抱着他的头,开始无助的哭了起来。

而在这一刻,她才恍然,她有多爱这个男人,她舍不得他有一点事,舍不得他离开自己,更舍不得他放下她一个人独自生活在这个世界,独自离去。

也许是因为浴池里的药水生效了,也许是因为这样泡着他,使得他渐渐的清醒了,更或许是因为西溪的哭声唤醒了他。

当西溪依旧沉迷于自己的哭泣与悔恨中的时候,他缓缓的睁开了眼帘。

他感觉身边有着思念已久的芬芳,他渐渐的转过头去,然后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可人儿。

可人儿抱着他那满头白发正哭的异常伤心。

他忍不住伸出手,用他那粗糙的手掌,拇指一一抹去她脸颊的泪水。

就在这一刻,西溪终于感觉到异常了,她惊异了,她没想到他竟然醒来了。

她睁大了双眼,呆呆的看着他,一动不动,而她的眼里却溢满了欣喜狂喜的眼神。

而萧瑜,这一刻,他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做梦还是产生幻觉,以往每次幻觉中,他看到了她,可当他冲过去一把捞住她的时候,却发现他捞的是一场空气。

这一次,他虽然依旧怕是在做梦,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再次将她锁在怀里,继急切的拥抱着。

西溪本就跪在水池边,而且也正处于高兴、震惊中,如此被他轻轻一拉,她很轻易的就被他一齐拉下了水。

“哗”的一声,水花四溅!

水花溅在她的绯色的脸颊上,显得像一只秀色可餐的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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