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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他平素的不务正业,但从相貌体质而言,他应该也有可能成为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

小翠用手把脸捂住说:“九命哥,你把衣服穿上。”

这声音同样是绵软无力的,节外生枝的带了一股怂恿般的娇羞之味。

九命感觉自己的血液流得过快了。

他有些怕血管会因此承受不住,爆裂开来。

九命闭上眼,让自己安静了片刻。

待心绪稍微缓和了小点,他才艰难的移步到小翠身边。

他缓缓蹲下,颤抖着双手伸向了小翠的胸部。

小翠忍不住,喉间滑出了春的声音。这无疑是一种鼓励。一种奖赏。

九命更大胆了。

小翠终于忍不住,双手树藤般的绕在了九命脖子上。

她的十指尖尖,从九命的后背一直轻轻往上挂,最后在九命脖子上停住,来回的移动,似在寻找他的颈动脉。

自古以来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是把刮骨挖髓的刀。

九命被小翠的尖指甲刮得有些痛,他干脆将她两只手一起压在了他的身下。

小翠主动的伸出了红红的舌头,九命哪里能按捺得住,忙用嘴将其含住了。

满口的生津,满口的奇香。

消魂,午夜里如痴如幻的无尽消魂。

完事后,两人下河清洗嬉戏。

九命说:“小翠,为了你我要重新做人。我要到你家去提亲,你能嫁给我吗?”。

小翠痴痴地笑道:“我人都是你的了,自然是此生非你不嫁”。

又说:“女孩子的第一次是最宝贵的了,我把都它给了你,你此生都不能负我”。

“ 我不会负你的,否则我此生不得好死”。九命低下头寻找她的唇。

一阵奇香只扑九命耳鼻。

这是处女的胴体之香。

九命乐不思蜀沉侵在其间不能自拔。

九命在荒郊野外,在这个午夜里****。

缠绵到凌晨四五点,两人才恋恋不舍分开

九命踏着沾满露水的青草,唱着欢歌回到了家。

借着微弱的晨曦之光,他掏出钥匙打开了木门。

屋里仍是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九命瞎子摸路般在屋里摸索着油灯的位置。

突然,他听到了一连几声 嘿,嘿的冷笑声。

再清楚不过,的确是一个女人的冷笑声。

这声音有说不出的凄楚,有说不出的刻毒,说不出的妖艳,说不出的诱惑。

若谁能听音辩容,那辩听者会认为能发出这般冷笑声响的一定是一个屈死的女鬼。

九命听得头皮发麻,汗毛一根一根的立了起来。

“谁”?他大喊一声壮胆。

冷笑声停住了,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过度的安静有时却更能增加人的恐惧感

九命神经质的四处张望,四处仍是一团浓得化不开的一锭墨黑。

九命突然魂飞魄散。

他分明看见了一双绿幽幽的双眼。

这眼睁得滚圆,在暗夜里死盯着他。

这绿光使九命一下就想到了坟茔里的鬼火。

唯有鬼火才有这般浓的魇气。

九命所以被吓的半死是因为他还沉醉于与小翠的男欢女爱里。

冷不丁的才被这一激。

九命回过神来了。

狗日的狐,他这才想起他尚关在笼里的那只母狐。

一般的狐鸣便如婴儿啼哭。

刚才的那恶毒冷笑声必然是母狐发出的了。

九命划燃了油灯,他看见母狐不安的再笼子里四处走动。

关狐的笼子是用生铁铸成的。狐休想逃脱。

九命想,天亮一定得杀了这狐。

这狐快成精了,真的会如女人般冷笑。着实哂人。

母狐嘴里发出了人般的抽泣声。

九命却看到它的眼不知何故就突然灰暗了。

不对,不对。九命的身上的汗毛突然一下全部向外乍开。

他第一个感觉就是,有脏东西进屋了。

空气好像在轻微的颤动,仿佛有一个透明的人在屋里来回的走动.。

九命明显感觉到这东西再向他靠近了。

甚至可以听见他的呼吸。

咚,咚 ,咚 是谁的心跳得这么震山的响?

九命闭住了呼吸,他还是听见了另外一种粗重的喘气。

最要命的是————

煤油灯的火苗逐渐的微弱下去了。

灯芯是上好的棉花搓成的,油也是新加满的。

为何灯火会弱下去?

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九命脑袋 嗡 的响了一声,他竟然在墙面上看到了一双手的投影。

这手影硕大无比,十指尖尖,正向着火苗的投影捂去。

而油灯实物周围空空如也。

厉魂捂灯。

灯如被捂熄灭了,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九命来不及多想,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撒向那只鬼手。

那手影吃痛的往后一缩,瞬间消失不见了。油灯顿时复亮。

九命呆呆的想了一会儿。

他确实犯迷糊了,刚才那一幕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仅为一种幻觉?

他低下头,中指分明还在往下滴血。

老人们常说:所以活见鬼是因为人神太弱了,压不过脏物。

人神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弱呢?

一是这人将死。

二是这人处在太疲倦的时候。

九命想:他应该属于第二种情况。

他与小翠花缠绵的次数过多了,亏空了精血。

马上就要天亮了,九命停止了思考,翻身上床。他实在太倦了。

再醒来的时候,阳光已铺天盖地的从他小屋的残破处射进。

肚子早饿得怪叫了。

昨日还剩了些汤肉,九命从碗柜里端出了菜盆。

但他只低头这么的一瞟。手再也拿捏不住。

‘ 哐’的一声,盆落地了。

他又看见了什么?

只见一盆昨日吃剩的狐肉汤竟然变成了一盆猩红的血。

幻觉,,一定是幻觉。

九命使劲地眨眼再瞧,很不幸,真的是血水.。

狗日的母狐又在笼里冷笑了。

九命扭头去看狐冷笑时的表情。

居然很生动。

生动的让人可以揣测到它心里再想什么。

九命的揣测为:狐正在从心里邪恶的诅咒,你活剥了我幼崽的皮,我同样会活剥你的人皮。

九命被自己的揣测吓得面无血色。

这揣测来的好奇怪,似是狐内心的真实所愿,再细捉摸却又根本毫无证据。

这世上本就没有读心术。

九命长长出口浊气。有些嘲笑自己的神经质。

世上本就没有鬼魂,也自然没有凶灵。

九命想想,又开始洗锅烧水。他的确太饿了。

母狐还有两只幼崽。

此刻它们正惊恐的躲在母狐身后,身子不住的颤抖

它们昨日亲见了兄妹被活烫刮毛,现在又见九命烧水磨刀。

水在冒热气了,两只幼狐吓得竟然用前爪将眼捂住。

母狐眼含泪水,神情悲凉地望着自己的幼崽。

它是母亲,它却无能为力保护自己的幼崽。

水烧开了,九命打开铁笼的琐,伸手去抓这两只变种的小白狐。

小白狐在狭小的空间里四处躲闪。

小白狐眼里充满惊恐和无助,目光中却没有母狐的魇杀气。

它们的目光很纯洁,柔柔的,想刚出生的婴儿,干净而明亮。

终于抓住一只了,就在九命要将它拽出铁笼的时候,母狐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这使九命吃痛不已,也使他恼怒不已。

他缩回手,从墙角边拿来了一根铁棍。

九命狠狠将铁棍戳向母狐的嘴。

“我叫你咬,我叫你咬”。

戳了十多下,母狐的嘴就完全烂了,鲜血直流。

一个奇怪的现象发生了。

只见两只小白狐从里面的角落爬到了笼口边,一动不动的,齐齐的向他跪下。

小白狐流泪了。

泪是晶莹剔透的。

九命这才放下铁棍,他看着母狐嘴部的皮全给戳坏了,一时有些后悔下手重了点。

可惜了这张原本完好漂亮的狐皮,他想。

两只小白狐乖乖的不敢再动。只为它们的母亲少受点折磨。

谁说动物没有灵性。

九命先提起一只,就要往锅里放。

母狐和另外一只小白狐似乎不忍再看,偏过了头。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是村里的小混混陆斌来找九命玩。

陆斌凑到锅边说: “咳,又要焖狐肉吃了,赶早不如赶巧嘛,我是嘴大吃四方,有口福呢。”

九命道:“狗日出来的陆斌,你这狗鼻子硬是灵敏呢,昨天就见你吃得最多了。今天又来蹭”。

陆斌道:“昨天你做出来的狐肉那才是一个绝呢,我吃得连舌头都差点给一并给咽了,今天我来也是学学手艺,下次我也上山捉两只幼狐来尝尝。”

九命说:“那你看好了,看我是怎样活烫幼狐的,到时只怕你下不起这个手。”

他一边说一边就要将小白狐往锅里按。

“等等”。陆斌用手挡了一下九命的胳膊。

九命道:“怎么了,别在这碍手碍脚,好生烧你的火,一会儿狐肉好了,咱两叔侄好好痛饮一番。

陆斌比九命小十来岁,是个20出头的半大小伙子。

他自幼父母双亡,在村里吃百家饭长大。

物以类聚,从小缺乏管教的他也是个游手好闲的家伙。

只是他的本质不坏,尤为心善。

陆斌道:“你把这两只小白狐送给我吧,我看着它俩委实可怜,想放生了它们”。

“送给你,”九命眉毛一扬,“你才会想呢,敢情我这瞎白忙,我在烧开水喝说”。

陆斌道:“要不,我拿我养的那只大公鸡给你换?”

九命道:“你才想得美,要换也只能换一只。”

陆斌有些犹豫。

这时,陆斌听到了母狐在笼里的低鸣。

其声竟象是一个伤心的女人在向谁哀求着什么。

他回过头看着母狐。

他发现,它看着他的眼神竟充满了渴望和感激,甚至夹杂着一丝柔情。

这眼神跟看九命时完全是天壤之别。

看九命时,射出的是一股会令人汗毛倒竖的魇杀之光

陆斌一咬牙道:“要不,我再把那只大母鸡给算上”。

九命眼睛放光了。嘴上却说:‘“幼狐肉大补着呢,这又是野味,家养的鸡 味道可没有这么鲜”

陆斌急了,说:“要不我再送你两斤散酒。”

九命道:“应承你了,谁叫你是咱侄子呢。”

陆斌缓缓蹲在了笼子前,看着母狐的眼睛道:“要不你把这只母狐也送给我吧。”

九命道:“狗日的,你得寸存进尺,打蛇绕棍上了,要不村里面的人怎么都说你是个小无赖呢。”

陆斌道:“我这也不叫你白送,我拿我喂养的那只大肥羊跟你换”。

九命眼睛又一亮,道:“你要这只母狐做什么?莫非也看上的它那张皮。”

陆斌道:“我还是想放生了它。”

九命道:“狗日的,你中邪了。你这可是搭上了你所有的家产。”

陆斌道:“你就给个准话,行还是不行?”

九命道缓缓摇头:“两只小白狐可以交给你放生。但这只母狐却是万万不能。”

陆斌惊问道:“为何?”

九命道:“这只母狐亲眼见了我烫杀它的三个幼崽,你再看它现在看我的那眼神,它也是恨不得活剥了我的皮,若将它放归山林,我还能睡安稳觉吗。”

陆斌奇道:“你说的太玄了,难道它还能找你复仇不成?”

九命叹口气道:“对于有关凶灵的传说,我也是不信的,只是这只母狐对我积怨太深了。 狐又是所有动物里最具有灵性的,谁知道它能玩出什么伎俩。”

陆斌道:“无论狐再如何灵性,无论狐再如何狡诈狠毒,在人面前它都是小菜一碟。蛇咬人有药医,人咬人才是无药可医的。你呀,一个五尺高的汉子居然不怕人反而去怕一只狐,太可笑了。”

九命道:“小屁孩还知道人才是最狠毒的动物呀,以前只当你是个没心没肺的小混混,没料想你也能说出这番话,这倒让我对你有些刮目相看了。看不出你小子还有些城府。”

陆斌笑道:“我也只是这随口一说,让你给戴了这么高的一顶帽子,我反而不好意思了。”

九命道:“我活到了35岁才真正知道,人才是最可怕,最狠毒的动物,你20岁不到,便有如此感慨。比我整整早了15年。今天我把话先搁在这,你小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会成为人中之龙的。”

陆斌笑道:“你会看相吗?我也就是一条烂命罢了,人中之龙不敢想了,只望此生都能三餐无忧。人生若便能如此,那就是幸福了。”

九命道:“成龙上天,成蛇钻草,这就要看各人的造化了。

他顿了顿,又认真地道: “母狐我也是真不能给你放生。不谈别的,它若选择半夜下山,溜进我的小屋,也是能用利齿将我喉管咬断的。它便不用牙,用爪也能将我的肚皮划破。它在暗处,我在明处,如何防?”

陆斌叹道:“我也是一时见它母子三个委实可怜,也罢,那我就将两只小白狐抱走了,一会儿给你送鸡来。”

陆斌说着伸手进笼抓另一只白狐。

九命道:“小心,这母狐护崽,我刚才都被它咬了一口。”

陆斌有些心酸的道:“它嘴都被你戳成这样了,还能张口咬人吗?”

抱出了小狐。陆斌再次蹲在笼子前对着母狐道:“我尽力了,也只能做到这点,我会善待你的孩子,一旦它俩能独立生活了,我便将其放归山林,但愿你下辈子别再做狐。”

九命笑道:“狗日的陆斌,还真的是动感情了,你这是对狐谈情,它能听懂你在说什么吗?”

陆斌认真地道:“它当然听得懂”。

母狐费力张开了受伤的嘴呜咽了几声,算是应答。

九命饶有兴趣地道::“想必你也是能听懂母狐的回答了,它说什么”。

陆斌道:“它说它死后会化身为厉狐,要活剐了你的皮。”

九命面色大变。

陆斌淡淡地道:“你还真被吓住了,我是在开玩笑”。

“狗日的陆斌”。九命狠狠抽打了他脑袋一巴掌“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难道你昨天没吃幼狐的肉,还有谁比你吃得多呀,它若化为厉狐,第一个要剥皮的也是你。”

陆斌听到这话,想起昨天吃过的狐肉,胃一阵痉挛。

他无意看了母狐一眼,全身立时起满了鸡皮疙瘩。

陆斌竟然看到母狐对他轻轻地摆了下头。

意思象是说:“放心,我化为厉狐后不会剥你的皮”

天啊,这只母狐能听懂他和九命的对白。

这是陆斌有生以来,碰到的最恐怖,最灵异的事件。

陆斌不敢再呆下去,他将两只幼狐抱在怀里,转身要走。

这时,母狐又低声的哀鸣了。

陆斌心里一动停下问母狐:“你是不是想要为孩子哺最后一次乳”?

母狐竟然又轻轻的点了下头。

九命也看得摇头:“这下更不敢给它留活路了,它已经快成精。”

陆斌将小白狐放进了铁笼,母狐满嘴都是血,但它还是艰难的伸出舌头替孩子们舔去了皮毛上的污垢。

梳理完毕,母狐侧身躺下,将腹部完全显露出来。

母狐两天没进食了,但奶水依然很足。

两只小白狐含住母亲的奶嘴,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陆斌不忍心再看,偏过了头。

他再次求九命放过母狐。

九命道:“刚才你也亲眼看到了,这只母狐超乎寻常的灵性,我如不杀它,便是它杀我了。你不要再求情,我主意已决,你 便是给我一座金山,也换不下它的命了”。

两只小白狐吃饱了,却用爪死死抱住母狐的头。陆斌也是用了些力气才将它们分开。

陆斌小心的将小白狐兜在衣襟里走到门口。生离死别的时刻到了。

只见母狐突然向他跪下叩谢救子之恩了。

母狐的嘴动了动,但终究没发出丝毫声响。

陆斌走后,九命找了根绳子将母狐四脚朝天的绑在木板上。

他拿起菜刀在它肚皮上比划,找到中线后狠狠一划。

母狐被生生剖成了两半。

母狐膘肥体壮,肉嚼在嘴里那是直往外冒油。

九命喝着小酒,哼着小调,心里盘算着的是如何才能跟小翠做长久夫妻

自己快四十的人了,真能讨到这样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吗?

以前即便是做梦讨媳妇,他也不敢梦见这么美的新娘。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跟小翠都做成露水夫妻了。

这意味着只差一步小步了。

她把贞操都在交给了自己,还能再嫁给谁。

小翠真是美呀,十里八乡少见的小美女。

九命回味着她的香吻。她的软舌。她的体香,她的酥胸。

这女人啊,真的是人间的尤物。

小翠呀,若真能让我娶上你,该让我如何来爱你呢?

你便是想要吃我的心肝,我也不眨下眼。

把你含在嘴里怕你化了。

把你捧在手心又怕你给摔了。

九命想得浑身燥热。

他干脆脱去外衣,光着上身。

当他放好衣服,扭头的刹那间,他看见了一个人正坐在他身边,冲着他微笑。

九命一见这人,顿时魂飞魄散。

他看到了谁,为何被吓得魂不附体”?

九命看到了去年已经去世的爷爷。

此刻,他穿着下葬时的那套寿衣,端端正正的做在板凳上。

爷爷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微笑。

这是一个老人很慈祥的微笑。

但因这个老人已经死去一年了。

这笑容便如风干后的躯体,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和空洞。

喝多了,肯定是喝多了。

九命狠狠眨几下眼,可爷爷还是真真实实的坐在哪儿。

妈妈呀,九命屁滚尿流的往外跑。

“闹鬼了,我爷爷从坟里爬出来了”

九命口吐白沫,在村里狂奔乱吼。

“疯了,九命疯了”。一时间,百十号村民汇聚在一块儿看热闹。

几个年壮的小伙子将九命按在地上。

九命目光呆滞,嘴里只重复一句话:“我爷爷从坟里爬出来了,现在就坐在我家。”

“九命,你是黄汤灌多了,眼睛看花了吧?”有人道。

九命道:“你们倘若不信,现在就去我家看呀,那老东西还在我家呢?”

村里的长者王路顺道:“这崽儿说话条理清楚,不象犯神经,要不我们大伙儿一块去看看,要真有脏东西。我们人多人神强,也是能将它压住的。”

本来众人均认为九命是在大白天说鬼话。但见老者王路顺都信了。一时都觉得后背有些发寒了。

在农村,有句谚语: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人在世上呆得时间长了,能把事物的本质能看得更透彻些。

既然王路顺都有些相信九命所说的话了。

那死人真的就有可能从坟里爬出来。

天啊,这叫什么事?

一行人相互壮胆来到九命家,却谁也不敢第一个进屋跨进门槛。

王路顺说:“你们在外面好好呆着,九命的爷爷生前和我关系是最好的,老哥们倘若真的来了,我怎么也得跟他喝两杯叙叙旧。”

虽是玩笑话,却没人敢笑。众人自觉给王路顺让了一条路。

王路顺壮着胆进去了。

屋外,一个小伙子说:“我感觉到一股阴气正从门里往外扩散”。

有人接腔道:“那是你心里作用,这世间哪有鬼魂。”

话音还没落,只听见屋里传出了王路顺的声音:“九命他爷,你怎么一直在笑,也不说话?”

刚才接腔说世间没有鬼魂的这人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扑通倒在了地上。

他被吓晕了。

谁叫他反应最快,其它的那些村民都还在憨痴痴的站着。

那是他们一时还没回过神。

还没体会出王路顺刚才说的这话,会意味着一个怎样恐怖的事实。

王路顺踉跄着走了出来。脸色惨白 ,字不成调地说:“真在里面坐着呢”。

村里自有胆子大到敢下海日龙,上山日虎的后生。于是便扯起嗓子喊了一声。

“ 狗日的老东西,不在坟里呆着,跑出来吓死人不偿命呀?”

九命的爷爷在里面答话了:“咦,谁在外面说话?进来坐坐,来看看我这身寿衣合不合身”。

这真真切切是九命爷爷的声音。

是他在世时谁也模仿不出来的公鸭声。

活着的时候人就够阴阳怪气的了。

死了才会如此缠人。

王路顺嘶哑着声道:“九命他爷,你已经死了。人鬼殊途,你还是回坟里去吧?”

九命他爷道:“是王路顺吗,进来坐坐,跟我聊聊天,我孙子九命对我不好呀,不给我饭吃。我活不了多少天了,我寿衣都做好了,你进来看看我穿着合不合身”。

九命闻言,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爷爷,你在世时我的确对你不好,可我是你的亲孙子 ,你就这么不容我,做鬼都不放过我吗?”

王路顺道:“九命他爷,你就回坟吧,不要再吓娃,他都知道错了。”

里面传来九命他爷的咳嗽声,边咳还边说道:“九命你这个不孝子孙呀,爷爷白疼你一世了,我肚子饿你不给我饭吃,我胸口疼你不给我抓药,我活不下去了,我死了你又会怎样对待我,用草席一裹就丢到坑里了吧,你要连棺材板都不给我置一块的话,我变成鬼都不放过你。”

九命这个忤逆之子,真是用一块草席裹埋了他爷爷的。

死者是出来讨棺材板了。

是来跟九命清算了。

“爷爷,我明天就去给你置棺材板,给你收尸骨办法事,给你烧纸钱。”

王路顺道:“九命他爷,你也听到九命的话了,乡亲们都可以做个见证,他若敢食言,你再来收他的命也不迟。你还是回坟去吧,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你还跟活人治个啥气? 再说,九命也真知错了,他在外面给你跪着呢。”

里面有传来几声时咳嗽和吐痰的声音。

接下来,半天没声响了。

应该是回坟去了。

有个后生胆忒大,他轻轻推开门想看个究竟。

众人当时都已退到小屋十米开外。

后生刚推开门,立马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了。

显然他是看到了什么。

人群中早有人尿裤子了。

更令人不敢深入再想的是:九命的爷爷既然都能走出坟墓。

那其它的亡灵呢?

后山就有个万人坑,埋得都是清朝被清兵坑杀的起义军。

那更是屈死的冤魂了,不要说棺材板,便是裹尸的草席都没有过一张。

一切都乱套了。

那些在生时虐待过父母的,更是心惊肉跳。

人啊。

陆斌对九命说过的,这世上最凶狠最毒辣的动物就是人了。

谁敢说他没做过亏心事,谁敢说他不怕半夜鬼敲门。

谁的屁股上没沾有屎?谁又敢摸着良心说,从没亏欠过已故的人?

就在今夜,整个山村家家户户都有鬼来敲门了,该现报的现报。

欠债的还债 欠命的还命。

今夜,还有人敢踏实睡觉吗?

许久了,小屋里确实再没动静。

看来这次,这老鬼真的回老巢了。

众人这才将被吓晕了后生抬到宽阔处,掐住他的人中。

半天,后生才醒转过来。

王路顺急切地问道:“你看到什么了?吓成这样。”

后生慢悠悠地道:“我看到他走出门了,差点还和我装了个满怀,他脸上的笑容好奇怪喔”。

村里大半的人都被这件突发的灵异惊悚事件给吓蒙了。

但俗语都讲:人上一百,形形**。

俗语也讲: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有人天生胆大,可以大过天,有人天生胆小,可小过耗子。

不得不承认,这个不起眼的山沟也是人才辈出的。

但出的更多的是一些活宝。

现在,就有几个活宝聚在一齐讨论这件事了。

他们脸上是一幅欢天喜地的表情。

一幅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

一幅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其中代表就数卖棺材的王大胆了。此人最是兴奋。满脸都发红光了。

说起王大胆所干过的那些不着调的荒唐事,你不服他都不行。

他哪里是人?简直就是林子的一只九头怪鸟。

一个天生成器的现世宝。

此人大胆到什么程度?据他讲:

有次他走夜路,突见他前面50米处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再缓缓前行。

女人穿套素白的衣服。

在月光下晃白晃白的。

王大胆疾步跑上前去想跟她搭话。

跑到三四米处才发现女人行走时脚根本就不沾地。

离地一直都有三寸左右。

而且这女人在月底下没有影子。

王大胆知道遇到女鬼了。

换一般人早就吓瘫了。

可王大胆不怕呀。

这个活宝反而紧走几步去拍女鬼的肩膀道:“喂,坟里寂寞的慌,出来溜达下呀?”

女鬼忽的一下扭转过头。

王大胆讲到此处往往就不做声了。

让听者去揣摩女鬼扭过头的样子。

不过王大胆说:“他当真跟女鬼聊上了天。

还各自谈了下抱负和理想。

王大胆的理想是盗墓挖坟发大财。

女鬼的理想是守住自家墓室里的珍珠财宝。

王大胆起了贪心问女鬼:“你家在哪儿呢,哪天去串串门,做做客?”

(2)

女鬼拿一双丹凤眼瞟他。“要不现在就去,我一个人在坟里孤单得很”。

王大胆说他最终没去。主要看不上女鬼容貌。

何况脸还惨白惨白的拉得老长。一点笑容都没有。

好像谁真的拿了她陪葬的财宝。

王大胆又说:

女人笑起来才美,可女鬼真要笑起来可就难看了。

拖出红舌头,还露出大獠牙。极为的不雅。

下一个要介绍的也是个人间罕见的极品。

他叫小六一。

名字就取得怪模怪样

行事当然更不靠谱。

小六一平生不喜喝酒抽烟,唯一的爱好就是恶作剧。

换用当代流行的网络语言就是:这个小子爱恶搞。

偏偏他在恶搞方面缺乏才华。不会出奇出怪。连现在80,90后的脚趾头都赶不上。

他翻来覆去的只用一招,那就是半夜三更装鬼吓人。

他为此付出了昂贵的代价,但他至今不悔,依然对此兴趣盎然。

那时几年前的事了。

那是半夜时分,风高月黑,小六一穿着夜行装出发了。

他知道,就在今夜,刘麻子媳妇要到山田放夜水。

那里恰巧坟堆多,不吓她玩还吓谁玩去?

小六一躲到一座高高大大的坟背后,刘麻子媳妇从这经过了。

小六一突然阴阳怪气地道:“我是鬼呀,我要吃人肉。”

刘麻子媳妇顿时吓瘫倒在地,尿从裤管往外趟。

小六一仍不过瘾,干脆用块羊皮把脸盖住了,

然后张牙五爪的蹦跳出来,继续的阴阳怪气:“我是千年白骨精,我来吸你的血了”。

可能是人在恐惧的时候,为了保护自己,会有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应变力和爆发力。

总之,刘麻子媳妇抓起一块地上的石头狠狠拽向了这只千年白骨精。

这力道大的吓人。

石块象颗小型炮弹呼啸着只奔小六一 双腿之间,胯下之物。

小六一的狗卵子立马被击爆一颗。

小六一捂住他的卵子一跳八丈高,可他不能喊疼呀。

喊疼就暴露出他是人而不是鬼了。

他冷汗大滴大滴往下淌。可他还是咬紧牙关颤抖着声音说:“我真的是鬼,我真的要吃你的肉。。。。。。”

结果刘麻子媳妇吓晕过去了。

小六一痛晕过去了。

是另一个放夜水的人发现他俩。

小六一才捡回一条命。

当时农村哪有什么医疗设备。

为了保命,小六一他爹请来了阉牲口的阉匠。

小六一被阉了。

他成了太监。

他的呐喊也成了太监的呐喊。

村里又多了个公鸭声

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他少了那点对女人的想念,更加全心投入到他的恶搞事业了。

村里有小六一和王大胆这两个大活宝,还能不闹鬼吗?

现在把真鬼给引出来了,有老尸怪爬出坟了,他俩能不乐翻天吗?

棺材铺老板王大胆发话了:“九命他老爷死的时候,我就给九命说过,你爷爷在世的时候是个阴阳怪气的主,你要不给他置副好板,怕他以后要找你扯皮。”

王大胆又说:

“咳,这狗日出来的九命就是不听,以为是我在想他的那俩个狗卵子钱,不听老人言,这下安逸了。”

小六一听得两眼冒贼光:“幸亏他当初没给他爷爷买棺材,要不然哪里会有这出好戏看”

王大胆又道:“嘿嘿,这次九命跪着喊我爹我都不卖棺材给他了。我倒要看九命用啥子方法给他爷爷请回坟去”。

小六一道:“对,就是不卖棺材给他,让他爷爷天天来缠他。这老家伙若回坟窝着就不好玩了。”

有人说了:“王大胆,你这样做不厚道吧,得不到棺材板,九命那是要遭祸的,整不好命都要给他爷爷收了。”

王大胆说:“我不厚道?九命更不厚道,前天他上山抓到几只小狐狸,请这个请那个就是不请我到他那喝酒。”

小六一道:“对,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就是不要卖棺材给他”。

有人插话了:“小六一,你跟九命关系可铁喔。前天才在他那吃了狐肉。把嘴巴一擦就不认人了呀,尽喜欢干些挖坑埋人的事。”

小六一有些尴尬,说道:“我这人心不坏,可就改不了搞恶作剧的毛病。你们看,我卵子都害在这嗜好上了。可我还是喜欢做这种明知道是缺心眼的事。”

王大胆笑咪咪地道:“要不村里人怎么都说你是个活宝呢。”

小六一羞愤万分地道:“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半路碰见个女鬼你都想哄来日。”

此时此刻,王大胆正在为九命不请他吃嫩狐肉的事耿耿于怀,并决定暂时不卖棺材给他。

殊不知,几个月后,魇狐杀展开了。哪怕只喝过一口狐肉汤的,都没逃过。

整整十三人被活活剥皮。

那时, 村里阴风惨惨。你看不到一个人笑,白天都很少有人出门。。。。。。。

连王大胆都缩在被窝里磕头作揖:“祖宗先人保佑啦,算好我九命没请我吃狐肉。”

这是后话了。现在要讲得是九命爷爷究竟被请回坟没有?

难啊,主要是王大胆不卖棺材板给他了。

九命是下午时分走进棺材店的。村里很久都没死人了,所以生意十分的惨淡。

王大胆正做在藤椅上眯着眼睛哼小调。

九命道:“王哥,卖口上好的棺材给我”。

王大胆故作奇怪地道:“你家谁死了?”

九命道:“是我爷爷从坟里爬出来给我讨要棺材了。”

王大胆一下从藤椅上跳了下来:“咦,怪事年年有,咋个今年特别多呀,我刚才小睡了会儿,也梦见你爷爷来棺材店了。”

九命顿时紧张起来:“他来干什么?”王大胆道:“还能干什么,我又没用一张草席裹埋了他,他总不可能来收我的命吧,他当然是来挑选棺材了。”

九命忙道:“那他看上那副了?多少钱我都愿出。”

王大胆苦着脸道:“问题就出在这了,你爷爷逐一的爬进棺材去试尺寸,结果你猜咋样?都不合适,他要求重新定做一副。”

九命听到这,心里一愣,有些明白了。这个狗日的王大但是在记恨前两天没请他吃嫩狐肉了。但他又不敢当面戳破。只好陪着笑道:“我叫你一声爹,爹,你就随便卖一副给我吧。”

王大胆严肃地道:“我本人从来不做蒙鬼的事,再说你爷爷一旦在坟里睡着棺材不合身子骨了,他一生气又爬出坟来找我扯皮可如何是好?你到解放了,又把我整来套起,不妥,不妥。”

九命带着哭腔道:“不会的,我爷爷有棺材就不会出来了。”

王大胆道:“你如何能知?当初你用一张草席裹埋你爷爷的时候,你想到会有今天的报应了吗?再说你爷爷生前就是个心眼比针孔都狭窄的人,为一句话可以去记恨别人一辈子,现在翘辫子了也是个小气鬼。我敢蒙他,我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九命可怜巴巴地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王大胆用一根竹签剔着牙缝里的污垢慢腾腾地道:“不急,不急。慢工才能出细活嘛,你爷爷心细的比针尖都细,我可不敢糊弄他。放心吧,老爷子都把他的身材尺寸全告诉我了,我辛苦受累下,加班加点赶做,半个月后给你准时交货。”

半晌,王胆大又道:“你说鬼吃人是一口就把人给吞了,还是先拖回坟去慢慢养着吃?”

九命哭丧着脸道:“我怎么知道?不过也快知道了。”

九命走后,王大胆笑得在棺材盖上打滚。嘴里骂道:“狗日的九命,看你下次有嫩狐肉吃时还敢忘记我不?”

九命在村里失神的转悠。眼看太阳快要下山了。家里是肯定不敢再回,可谁又敢收留这个引鬼的主?今晚该去哪里睡呢

他想想只有去找小六一撞撞运气。

可小六一把脑袋甩的象个拨浪鼓:“你万万不能到我家过夜,没准你爷爷现在就跟在你屁股后面呢。我倒时不怕,但我爹妈怕呀,你爷爷要是显身把我爹妈给吓死了可咋个办?关键是我爹妈被吓死了,心里也憋着委屈。哪天他二老万一在坟里也想不通了,也象你爷爷爬出来找我扯皮那有咋个办?”

小六一说得唾沫横飞,九命脑袋都听大了。他转身就要往外走。

小六一叫住他了:“谁叫咱俩关系这么铁,我能见死不救吗?这样吧,我给你支个招,可以缓解你目前的困境。”

九命停住了脚步,他是病急乱投医了,竟然一时搞忘记:小六一行事比王大胆都还更不靠谱。

听他的都行?鬼都要笑出尿来。

九命急切地“你有什么好办法?”小六一道:“你先给我细说下你目前的最大的困境是什么,然后我才好给你对症下药。”

九命道:“明天的事明天可以再说,我现在脑袋最痛的是今晚到哪里去睡。家是借我一百个胆我都不敢回了,又没有人肯收留我。”小六一道:“对呀,你总不可能到荒郊野外过夜吧,据我分析,老爷子可不是一般的鬼,大白天都敢出坟,那道行肯定不得了。白天他也许还有点顾忌,到了晚上可就要大开杀戒了。”

九命道:“这我都知道,你快给我支个招吧。”小六一将他引到后花园,指着一石槽说:“全靠它了。”

九命道:“你的意思是叫我躲在石槽下过夜?”小六一道:“我有这么笨吗。也只有你才能想的出这种馊主意。”九命来了点精神:“那你是真有好办法了,快别打哑谜告诉我。”

小六一道:“你先去找根绳子来。”九命不解地道:“找绳子来干什么,你不是想把我给捆起来吧?”小六一道:“捆你做什么,我是要捆太阳,捆住它不让它下山。”九命心里一寒,气急败坏地骂道:“狗日的小六一呀,哥哥有啥好事都想着你,前天才请你吃了狐肉。现在哥哥有难了,你不帮我就算了,还来逗着我玩。捆太阳?捆你祖宗还差不多。”

小六一道:“哥哥你先别生气,你听我把话说完,看到底可不可行再说嘛。”九命蹲在地上懒得开腔。

小六一滔滔不绝讲开了:“我老祖宗里出过一个奇能异士,本领那是大得不得了。有次,一个小偷深夜造访他家。待翻进院子后,听见了厢房里有推磨声。这小偷心想这家主人才勤劳得很,半夜都要磨豆腐。他一时好奇心起,透过门缝往里看。这一看不要紧,尿都给他吓了一裤裆,屎也吓出来了。”

九命心里扑通了一下骂道:“乱贼日出来的小六一,别一惊一乍的在这讲鬼故事吓老子玩。”

小六一道:“快入正题了,话说那小偷从门缝里一看,竟然看见几个没有下颚的人在推磨,这哪里是人,是鬼啊。我老祖宗正悠闲地坐在靠椅上,手里玩弄着一根鞭子。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但我老祖宗不用钱,用鞭子。”

九命道:“你就在这给我扯白吧,你总不至于现在能把你老祖宗从坟里给请出来,收我爷爷吧。”

小六一道:“虽然不能将他老人家请出来,可你忘了吗,我毕竟是他的重孙子。他家传的绝学我可是学了一两招的”。

九命道:“说吧,往下接着说”。

小六一道:“这还得再听一个故事。”九命痛苦地抱住头道:“讲吧,讲吧,反正我也没去处了,就听你在这讲讲聊斋。但有一点,你不能再讲鬼故事吓老子。”

小六一道:“有一年,村里雨水来得迟,家家都忙着栽抢种庄稼。我老祖宗也慌了,眼见季节都要错过了,可就是请不到人插水秧。”

九命翻着白眼道:“这都能难得到你老祖宗,请鬼帮忙呗,鬼要不肯下田,就用鞭子抽呗。”

小六一道:“别打岔,我正说得起劲呢。”九命道:“我真正活见鬼了,遇到你和王大胆这两个活宝贝”。

小六一说:“你不听我讲我还懒得再讲,你就等着你爷爷今晚上来吃你吧,记住了,从现在就离我远点,我怕被连累。也千万别告诉你爷爷你认识我。”九命道:“讲吧,讲吧,我这次真要再插话我是你孙子。”

小六一这才道:“好不容易,我老祖宗请到村里几个妇女帮他插秧,可整整四块大田啊,几个妇女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帮他干完活的。”

小六一说累了,休息片刻又道:“我老祖宗灵机一动,就想了个歪招,这就是捆住太阳,不让它下山。这样几个妇女便不好收工了”。

九命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烦恼,好奇的问道:“你老祖宗是用什么方法把太阳捆住的?”

小六一道:“这是家传绝学,外人哪能告知,我本来也想帮你,顺便在小试下身手的,可你刚才倒把我给骂得狗血淋头,还说我跟王大胆是村里的一对活宝贝。现在我很生气,我巴不得太阳早点下山了。等天一黑,你爷爷就爬啊爬啊爬出坟,飘到你面前说,唉。九命,我的乖孙子呢,爷爷在坟里孤单的很啦,来找你去给我作伴了。

九命缩了下脖子道:“我说错了,我才是活宝。这下你满意了吗?”

小六子笑道:“别在打岔了,话又说到我老祖宗开始着手绑太阳了。只见他将一根铁丝折成一个圆形,这便是代表太阳了。他又腰间解下裤带,一头系在圆圈上,一头就压在这石槽下。”

小六子又道:“就这样,太阳被捆住了。呆在空中不在移动,这可把田里插秧的那几个妇女害惨了,累得只差没爬在田里。想收工吧,看看日头还在老高。她们心里也纳闷呀,今天咋就这么难混呢?好容易才把所有田地给栽完了,我老祖宗见状,这才回家把绑在铁圈上的裤带给解开。”

小六一又道:“只见太阳嗖的一声就从空中溜得无影无踪了,光天白日的立马就伸手不见五指。再一听,村里的鸡都睡醒打鸣了。这几个村妇这才明白,着了我老祖宗的道了。”

九命道:“你老祖宗太非凡了,那简直是可以日天的本事,可我就不明白他咋个还是会死啊”。

小六一叹道:“本来我老祖宗看着就要飞升了,还不是害在女色上。”

小六一 一提到女色,九命马上想到了他的小翠,便来了兴趣道:“讲讲你老祖宗是怎么给害在女色上的”。

小六一又叹了一声道:“有个神仙爱才,一心想渡我老祖宗飞身,便托梦给他道:你需要搬到村口无人居住的古屋连住三晚,接受三次考验,通过了你就是神仙了,切记,切记心静则妖孽自灭”。

“我老祖宗当晚就搬进古屋里了,第一次光临他的是一只猛虎,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我老祖宗的脖子,我老祖宗想起神仙的话,知道这是幻觉,不但不躲,还把脖子伸长递过去给它咬。幻象便消失了。”

“我老祖宗一个凡人竟能有如此胆量气魄。连神仙都竖起了大拇指道,年轻人,我看好你”。

“第二天晚上光临我老祖宗的是一只恶鬼。我老祖宗那胆魄自然又通过了考验。神仙再次竖起老拇指道:我再次看好你。”

“问题就出在第三晚上了,光临我老祖宗的是一个绝色大美女,我老祖宗经不住引诱,淌着口水就去拔人家的衣服。”

九命听得发笑:“那神仙这次又怎么评价你老祖宗”?

小六一道:“神仙自然是万般的惋惜痛心了,但仙界也有条规,我老祖宗色心未灭,拿不到证啊。”

九命砸着嘴巴叹道:“就只差这一步了,就只差这一步了,要是你老祖宗能跟你一样不着调,他或许就成仙了。”

小六一道:“此话怎讲?”九命笑道:“你老祖宗若能跟你一样不着调,跟你一样喜欢半夜装鬼吓人玩,也许他的卵子咪咪也会象你的一样被人用石头干掉。成了太监,自然也就不会给祸害在女色上了”。

揭人不揭短,小六一被九命话刺激的心里又酸又楚。

太阳终究下山了,暮色来临。小六一突然脸色大变,怪叫了一声:“九命,你爷爷站在你身后了。”

九命那是给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抖得象在跳舞。他也不敢回头看。眼睛死盯着地面,连眼珠都不敢乱转一下。

小六一扑通跪下了:“老爷子呀,你千万别吃我,我上有老父老母要供养,你要吃就吃九命吧。”

九命爷爷答话了:“小六一放心吧,我跟你无冤无仇的,我不会取你的命,我要吃的是我这个不孝顺的孙子。”

小六一把头磕得山响:“谢谢老爷子不吃之恩。但是老爷子,你想想,若九命被你吃了,你就没后人了啊,每年你的忌日谁去给你烧纸?”

九命心里想,终究是好哥门儿,在为自己求情呢?

只听九命爷爷咳嗽了几声道:“这个。。。。。。”显然他是在吃不吃九命这个问题上犹豫了。

九命心里开始有点泛活了。这个小六一别看平时不着调,关键时刻真能朋友两面插刀。

可小六一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差点把九命噎死,晕死。吓死。

小六一居然讨好地说:“老爷子,你别犹豫啊,想吃就吃吧,九命不在了,你就当我是你亲孙子,我每年在你的忌日给你烧纸钱。”

九命爷爷又咳嗽了几声:“谢谢你啊,小六一。这样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我当着你的面吃人怕吓着你,我半夜12点才来取这个畜生的命。”

许久了,再无声响。九命这才抬起头小心的四处瞅。除了仍跪在地上的小六一别无它物。

九命狠狠的对准小六一屁股就是一脚嚎哭道:“小六一呀,我算是被你害死了,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号人。我要真被我爷爷吃了。我变成鬼爬出坟第一个就吃你。”

小六一满脸的委屈:“哥呀,我是被吓得语无伦次了,我都不知道我刚才说些什么了,你那是没见着你爷爷那张脸,吓死人了,嘴巴比在生时大了两倍,但都还是包不住满口的獠牙。那个獠牙啊,又尖又长,白森森的吓死人,还有你爷爷那双眼睛…….”

九命脸都听绿了,捂住耳朵蹲在地上落泪。

他不甘心啊,眼看与小翠的好事就要成了。小翠真是美啊,十里八乡最美的姑娘。

幸福的生活眼看就唾手可得了,可在今夜,他就要被亲爷爷给吃了。

天啊,这叫什么事?

小六一用手推九命道:“你还是到别处躲躲吧,我实在不敢留你了”。九命吓瘫了,半天才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神情凄惨地道:“俗话说人走茶凉,我这不还活着吗,茶就先凉了。小六一,我算是瞎了眼,交上你这个朋友了。”

小六一道:“你死后也别太怨恨我,更千万不要爬出来坟来吓我。这样吧,我买副上好的棺材收敛你被你爷爷吃剩的残骸,我也只能做到这步了”。

九命眼光一寒道:“你可要记好了,我变成鬼后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小六一看着他狠毒的表情打了一个冷颤。

九命回家去了。反正爷爷都说了,午夜12点准时来取他的命。躲到哪里都是枉然。确定自己这次真的过不了这个坎时,他心里反而踏实了些。

原本,九命是不相信世间真有鬼魂的,所以自然不相信报应,行事就狠毒了些。殊不知,人的三尺之内果有神明。

假若是自己一人撞鬼还可以被说服为是精神弱,产生幻像,现在是村里百十号人都见到鬼了。那么这个鬼就必然是真实的存在。九命胡乱地推测:自己死后也应该是能变成鬼的,那么他变成鬼的第一件事便是血洗山村了。只因为王大胆,小六一的落井下石,他怨恨上了村里所有的人。

天黑了,外面起了阵鬼鬼祟祟的风,油灯被吹得将灭未灭的。九命用手掌将其围住,风带着个不可告人的阴谋仍其从指缝见溜进。

九命猛然觉得身上不自在起来。第六感官告诉他,屋里正有一双眼睛在一直死盯着自己。这眼神和爷爷的眼神一模一样,空空洞洞的。却又能让人感觉到它的真实存在。

九命四处张望,寻找着这双眼睛。小屋里堆满了杂物,九命端着油灯逐一翻找。他确信,这眼睛就躲在某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图谋着不轨。

呵,终于找到了,这眼睛原来就挂在墙上。准确的说,这也不能完全称之为眼睛。这只是两个小黑洞。

是母狐 脸皮上的黑洞而已。这空洞的眼眶四周还完好的保留着母狐那细长漆黑的眼睫毛。

九命盯着这张扁平的母狐皮看了很久,他一时冒出了个古怪的想法。难道爷爷的这次出坟跟这只母狐有关?

母狐真的已经成精了吗?可以号令已故亡人的鬼魂。那么爷爷的讨要棺材根本就仅为一种说词而已。

午夜到了,门吱嘎的想了一声,随之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九命缓缓的闭上眼,一滴泪从他眼角沁出。他是为小翠流的这滴泪。小翠是他在世上唯一还牵挂着的亲人了。

九命就这样纹丝不动的站着,一只冰凉的手开始在抚摸他的颈项。

这只手终于摸找到颈动脉了,接下来应该是影片里所经常放映的情节。下一步,鬼会用嘴凑上来吸血了。

九命却听到了王大胆和小六一那实在是憋不住,爆发出来的怪笑声。

他回转头,看见这两个人间的极品活宝蹲在地上捂着肚皮,惊天动地的笑。

九命一下全明白了。竟然又着了小六一的道。

小六一玩了半辈子装鬼的把戏,别的功夫不见涨,倒是把口技给练的出神入化了。他可以模仿出任何人的声音。几个小时前,哪有什么爷爷说午夜要来索取他的命。全是这个狗日的小六一 一个人在装神弄鬼。

九命掀起地上的板凳要砸这两个活宝:“妈的,你们就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王大胆止住笑,拉着九命道:“消消气,我们是来帮你的,你若敢动手,我们真不管你了。”

九命这才放下板凳,此刻,他真的太需要身边有个人了,哪怕这个人是个极品的混蛋。

三人重新坐好,王大胆道:“九命,你别记恨我不卖棺材给你,我这样做有这样做的道理,你想,你如果轻易的就把棺材给你爷爷了,你爷爷尝到了甜头,那以后是想要啥了就爬出坟。你挨得起吗?更重要的是其它的鬼以你爷爷为榜样咋个办?因此,我们得给你爷爷一个教训。好让其它的鬼知难而退。”

有这样的逻辑吗?可一细想,好像也有些道理。

九命道:“那怎样才能给我爷爷一个教训呢?”王大胆道:“一不做二不休捆了他”。

九命道:“然后呢?”王大胆道:“然后就把他塞回坟去了呀,重新埋了他。”

捆鬼再埋鬼,这个馊主意怎么听着就有些让人毛骨悚然呢。

王大胆道:“干事情就该有个干事情的样子,我和小六一商量好了。将这次行动暂且命名为:“捆鬼计划”。总指挥为我。”

九命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却不敢反对。惹恼了这两个活宝,自己又没的伴了。王大胆道:“捆鬼事宜的具体操作明天在讨论决定,今晚主要先解决这个经费问题。捆埋你爷爷这是件造福乡亲的好事情。当然我们也不求名列,但行动中得有花销啊,这个钱谁出?当然是乡亲们出了。”

九命道:“只怕乡亲们会认为你这个捆鬼计划太荒诞了,不肯出钱。”

王大胆笑咪咪地道:“这个由不得他们了,我敢保证他们会乖乖的把钱奉上,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九命道:“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你们早就合计好办法了。”王大胆使个眼色给小六一道:“给你九命哥哥表演一下。”

小六一闻言走到了门外,把门掩上。然后又笃笃的敲门。九命给搞得希里糊涂,不知他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王大胆骂道:“谁呀,敲,敲你爹的头。几点啦,还让人睡不?有事明天再谈。”外面答话了:“我是九命他爷爷啊,来找你商量点事。”

九命听得眉毛都往外炸开。狗日的小六一太神了,竟能把老爷子的声音模仿的入骨三分。

最主要的是老爷子在世时,是个标准的公鸭声。小六一自从变成太监后也成了标准的公鸭声。何况小六一还练就了非凡的口技呢。模仿的要不象,鬼都不信。

王胆大一下跪在了地上:“九命他爷呢,你别吃我,有什么事都好商量。”

外面又答话了:“唉,我那个不孝的孙子九命用一张草席就裹埋了我。今天下午,我来找九命要棺材来了。”

王大胆仍跪在地上道:“这个我知道,地球人都知道。”外面叹息了一声:“唉,我的那座坟遭水泡了,寒气重的很。我想要一副上好木材的棺材,可我孙子九命没钱啊,因此我只有厚着这张老脸来找你借点了。”

王大胆磕着牙巴骨道:“你要借多少?”外面答道:“你看着给吧,反正给少了,我明天半夜再厚着老脸来。千万记着了,明天中午之前把钱交到我孙子九命手里。”

王大胆道:“老爷子我知道了,我一定按你的吩咐去做。”

小六一表演完笑嘻嘻的走进来问九命道:“哥哥,这个主意咋个样?”九命不由得叹道:“你们两个简直是世间罕见的奇才,我服你们了。以前也知道你们两个行事跑调,只是我千想万想,想破脑袋都没想到你们会如此的不着调。以致达到了惊天地啼鬼神的地步。你俩真他妈的是进入了一种,一种值得让万人瞩目仰望的,神人才能够达得到的境界。”

九命竖起了老拇指道:“奇才啊,极品 啊,真的是如假包换的极品奇才。”王大胆斜起眼睛道:“咦,你这是骂我们还是夸我们?”

九命再次用手摸去额头上的冷汗道:(读者可以想象下那个擦汗的qq图标啊,九命此时就是那个样子)“我在发自内心的夸你们呢 。”王大胆道:“这就对了,明天你哪儿也不准去,就坐在家里等着收钱,记个账啊,哪家敢给少了,明晚叫小六一再去爬他家的窗,再吓他狗日的一回。”

王大胆又道:“到时把这笔由家家户户募捐出来的钱扎一个总账,等捆埋了你爷爷后,我们三人再平分了它。”

小六一道:“现在都凌晨一点了,我该去逐家逐户的扒窗户了,要不你们二人和我一齐去,一个人也怪害怕的,怕真遇见九命他爷了,那我这个假鬼还不被他这个真鬼给拖到坟里啊。”

王大胆问九命道:“你去不去?”九命忙道:“当然和你们一起去,我现在哪敢一个人呆啊。”

几人走出了屋外。月亮正挂在蓝天上,把圣洁的光辉铺天盖地的倾撒在了茅草屋和山麓大地上。

九命建议道:“先小试牛刀,看看效果如何。”三人最终决定把村里的长者王路顺作为第一个目标。

王路顺70岁了,无儿无女。九命爷爷生前与他关系最是要好了。他的房子孤零零的坐落在村口。又没围墙和狗,极易下手。

小六一去敲门了,半晌才把这老东西给惊醒:“谁啊,三更半夜的?”小六一忍住笑捏着鼻子,公鸭声公鸭声的道:“老哥门儿啊,连老哥哥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王大胆与九命即便已经知道这声音出自小六一,也觉得后背发寒。狗日的小六一神了,天才般的在一只老公鸭应有的声调基础上,自主创新的注入一股凉嗖嗖的阴气。活灵活现的再现了传说中怨鬼的声音。只可惜村里没有一个伯乐。当时村里村外的人都一致认为:小六一是个要等一千年才遇得到的活宝。殊不知他是一个真正千年难逢的配音大师,一个天才就这样在民间被埋没了。

“我的亲妈呀”。王路顺七十多岁的人了,听到这声音,顿时被下得象个小孩子,只呼叫其娘,再也无法保持他一贯在村里的威严形象。

小六一赶紧把那只捏鼻子的手也腾了出来,用来协助另一只手共同捂嘴,才确保没笑出声来。王大胆是把嘴狠狠的咬在大腿上,虽也没笑出声,却也是给憋得眼泪哗哗的直往下淌。

九命心思很重,自然没心思笑。他心里想得是如何才能把爷爷请回坟,再如何把小翠娶到手。

九命奇怪地看着这两个活宝,彻底的没有语言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王大胆才抬起头 ,无声的肉笑皮笑着踢了小六一屁股上一脚道:“狗日的,在工作时间严肃点。”

里屋的王路顺早把被子捂过了头,缩在被窝里瑟瑟的抖着。小六一嘴都给笑酸了,揉了半天才恢复状态。他又阴森森地道:“老哥呀,我的坟进水了,住不下去了,我叫我孙子九命给我置副棺材,可他没钱呀,这不才厚着老脸来找你借点吗?”

王路顺抖抖战战地道:“我借给你,我把我的棺材本全部借给你。”小六一道:“那我先谢谢老哥了,记着明天中午前把钱交到九命哪里去。好的,就不打扰你睡觉了,我回坟去啦。”

三人快速的离开了,在一块空地上,两个活宝又哈哈的大笑了好一阵才止住。王大胆感叹道:“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想笑却又不敢笑了。”

下一目标他们选择去了刘二刀家。

对此,九命是有些犹豫和担心的,刘二刀是一个标准的流氓和地皮,取了他的钱用着怕是要烫手的。

小六一道:“吓是要吓他狗日的,钱就不要他的了。”

王大胆道:“此话何解?”小六一道:“刘二刀亲娘在世时,这个刘二刀对她是虐待之极,简直禽兽不如,竟然把人的粪便塞在了他亲娘的嘴里,这简直就是一个畜生。”

王大胆也听得卵子上都是火:“他妈的,世间上竟有如此恶人,竟能做出如此人神共愤的事,小六一,今晚不吓死他绝对不收兵,绝对不撤退。”

小六一握住来了知音王大胆的手道:“我就权当免费演出一次,钱不要他的了,他不是塞屎到他亲娘的嘴里了吗,我今晚也要请他吃一陀屎尝尝味道。”

王大胆道:“深更半夜的,哪里去找屎给他吃?”小六一道:“这还不简单,现拉吧。我恰好有点肚子疼了。”

王大胆摸黑从在路上捡了个破塑料口袋递给他道:“多拉点。”

小六一接过口袋,在前方蹲了下来。王大胆捏住鼻子道:“狗日的小六一,你下午吃什么了,这么臭。”

九命开始第三次擦额头上的冷汗了:“小舅子些,小祖宗些,玩吧,玩吧,玩出事来你们就安逸了,心落了。”

九命无奈万分的跟着他俩来到刘二刀窗底下。若换平时,他便是被驴踢了脑袋也不会跟这两个二百五瞎胡闹。但现在,他又不得不象条跟尾巴狗一样紧跟在他俩屁股后,半步都不敢落下。

小六一在窗台下不断地调试着口型道:“老子要来一次大爆发了,把老子平生的功力超常发挥出来,一次就整死这个畜生。”

戏还没开演,王大胆已经用双手把嘴给死死的捂住了。万万是不能笑出声来的,若被刘二刀识破。这个恶棍那是要动刀子滴,这就扯大拐了,还要出人命滴。

只见小六一用手在空中轻柔的拨来拨去。九命小声道:“你在抽风呀。”小六一小声回答:“闭上你的鸟嘴,我是在招风。”

好个小六一,只见朱唇微动,天地间顿起狂风大作之声。还伴随有大树被拦腰吹断,轰然倒地之声。

第一次耳听目睹如此出神入化的口技,九命和王大胆惊得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屋里的刘二刀被风的呼啸声吵醒了,将就着尿胀,他提起裤子开了门。三人赶紧在草跺处藏好。

刘二刀走到屋外,犯起了糊涂。抓了抓脑袋,整不明白一件事,刚才不是正刮着狂风吗?树都被吹断了,还有瓦片落地的破碎声,咋个自己脚刚一跨出门口风就停了。还停的如此干脆彻底,剩下的连头发丝都吹不动?

他大概想到了九命的爷爷,尿了尿后连打了好几个冷战,他四处瞅瞅,缩了缩脖子赶紧的回屋了。

他刚抵好门,小六一嘴巴又开始动了,刹那间,再次听到的是万马奔腾,飞沙走石了。刘二刀又拨开门拴出来查看。又立马的风止树静了。这次,他是明显的害怕了。神经质的一纵步跨进屋快速的抵上门喘气。

小六一嘴巴又动了,又是好一阵怒吼咆哮着的狂风。看来,小六一是想彻底的把他玩崩溃。

王大胆不耐烦了,小声道:“狗日的小六一,拜托你来点新的创意好不好,就知道吹风,再吹下去把你先人老祖宗的棺材板板都要给吹出坟了。”

“别急躁,好戏在后面”。小六一回答着重新调了口型。这次是阴风阵阵了。王大胆刚要呵斥他,脸色骤然变了,因为他听见阴风里夹带着一个女人隐隐约约的哭声。哭声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显得空灵飘渺。从女人的哀艳哭声里,,你却又能听出这女人似乎有太多的厌恨。

王大胆踢了小六一屁股一脚,小六一正全心表演,冷不防的被吓了一大跳,嘴巴随之闭上了, 暗夜又恢复了平静。连个虫子的叫声都没有。

平日温顺的小六一发怒了,圆睁着双牛卵子眼睛登着王大胆:“老子好欺负的很呀,你今天踢了老子多少次屁股了。”王大胆陪笑道:“我这不是被女人的哭声给吓住了,我想要确定是不是真从你嘴里发出来的。”小六一道:“你号称王大胆,你怕过什么呀,碰见女鬼你都敢起色心你还能再怕什么。”

王大胆道:“我他妈的就从没听见过如此恐怖哂人的女人哭声,这哭声怎么形容呢,好像要钻过你的耳膜,然后进入大脑,要控制来了你的某根神经一样。这哭声啊是勾人魂魄的哭声。小六一,你太牛逼了,继续表演,不让那个畜生喘气。”

小六一抬起脚二话不说先踢给了王大胆屁股上一脚道:“还差老子两脚,你今后要再敢对老子不客气,老子天天晚上拔在你家窗台上学刚才那个女鬼的哭声,吓死你杂种。”

王大胆道:“你别得寸进尺啊,老子可是卖棺材的,你要敢吓老子,老子不要你的卵子咪咪,对了,要你也没有了,老子要你的命,老子两刀就把你跺了塞进棺材。”

九命终于听不下去了,只得插话道:“活宝些,祖宗些,再吵下去,老子也要成太监了。”

王大胆道:“你这句话才奇怪得很,我们打口水战管你老人家屁相干。你老人家咋个会变成太监呀。”

九命道:“我卵子要被你们这两个二百五气爆了,你说我是不是太监?”此言一出,王大胆又用双手捂嘴了。小六一刚也想笑,发觉又被人戳到了痛处,脸倒给涨红得象个猴子屁股。

王大胆笑够了才道:“也是,光在这尽说没用的,空谈误事,都差点忘记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我们那是来请刘二刀吃屎的。小六一,继续表演,别让他把气缓过来哦。”

说到装鬼吓人,小六一眼睛又开始象天上的星星,贼闪贼闪的,贼亮贼亮的了。他老练地道:“不急,不急。人最恐惧的时候不是在见到鬼的那一瞬间,而是在等待鬼现身的那个时段。等待是最让人难以承受的,因为你根本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王大胆道:“咦,小六一,我只当你是一个草包,没想到肚子里还真有货呀。”小六一道:“老子装了半辈子的鬼吓人,还能没点经验体会呀,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九命他爷爷,他若不爬出坟来,我哪有机会将我的装鬼事业推到高峰极致。我哪有什么机会书写这和天一般大的华章。”

王大胆跟着感慨道:“这可真的是一次大手笔啊。”

九命道:“贫吧,你们就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瞎贫吧,我爷爷没准就在我们屁股后面缀着呢,早晚有你们哭的时候。”

王大胆道:“你爷爷是找你要棺材的,管我和小六一屁事,说到你九命,也算一个了不得的人物,死人都能被你气的爬出坟来,你多拽。日后有机会,你倒可以和刘二刀好好的在如何虐待老人这个问题上,多交流点经验。”

九命被抢白的脸红一阵黑一阵的,再不语言了。

小六一又在揉嘴巴作准备了。王大胆干脆把衣服脱下,把嘴给堵上,他笑神经太发达了。怕实在憋不住,走漏了马脚。

“二刀啊,为娘的来看看你了。”一个苍老凄凉的妇人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王大胆和九命虽有心理准备,都给听得鸡皮疙瘩撒了一地。

刘二刀扑通一声在屋里跪下了。妇人声由远而近,转眼间已飘至刘二刀几米开外。“娘啊,我可是用棺材厚葬了你的呀,你怎么也跟着跑出坟了。”

“哎”小六一哎叹了一声数落起了刘二刀:“从你出世的那天,为娘的就把一颗心全都扑在了你身上,怕你吃不饱穿不暖,怕你被外人欺负。你十岁时一次半夜发高烧,为娘的不顾下雨路滑,抱着你走了十多里山路看医生。,几次因天黑瞅不见,差点摔进了万丈深崖。而你长大了,再不要为娘的保护了,你反倒欺负起为娘的来了。”

刘二刀咚咚的在屋里磕头:“娘,我错了,我错了。”小六一道:“我是你亲娘啊,你怎么能够那样的对我,你把人屎都塞进了我的嘴,我不是狗啊,我是你的亲娘,你怎么能忍心这样做”。

刘二刀额头都磕出了血:“亲娘啊,我错了,我猪狗不如,你把我的命收去了吧。”

小六一道:“为娘的哪会真心去怪自己的儿子,他即使再犯了天大的错,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刘二道哭着道:“娘,我知道错了,真知道错了,你就惩罚我吧。”小六一道:“九命他爷要去转世投胎了,但他心里憋着一股怨气,过不了奈何桥,所以他来找九命讨棺材板了。哎,为娘的也想去投胎做人,可心里也憋着怨气,也过不了奈何桥。”

刘二刀哭道:“娘,你说,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出得了这口怨气?”小六一道:“你塞人屎在为娘的嘴里,你是把娘当成了一条狗了。要我出得了这口怨气,除非。。。。。。。”

刘二刀哭道:“娘,我知道了,我吃,我吃。”

小六一随手的将他刚拉出来半小塑料袋屎甩进了窗户。

只见刘二刀跪着爬过去,拾起就往嘴里塞。王大胆看得直反胃,不由竖起大拇指:“这厮纯爷门儿,简直太有才了,吃了这么多也不见他皱一下眉头”。

小六一凑上去,从窗户的木空格里往里看,见刘儿刀满嘴满脸都是屎。一时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够了,够了。这下为娘的可以去投胎了,二刀啊,记着要善待你在世的爹。”小六一忙说,几人蹑手蹑脚地走了。

此事后,刘二刀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下床后果然善待他老爹。有一年,他老爹患上重病了,刘二刀卖房卖地,倾家荡产全力医治,最终也没保住老爹的命。下葬那天,刘二刀跪在坟前哭得呼天抢地。

把一个孽子变成一个孝子。这的确是小六一装鬼生涯中最华丽的一个大手笔。

几人走远了,这才蹲在地上商量下一个目标。王大胆道:“小六一,你学九哥他爷,赛刀郎他娘,你的嗓音可谓无极限。”

小六一得意地道:“全村上下谁的嗓音我不会模仿?因此我想给自己取一个艺名为 小村庄 你们看如何?”

九命道:“还小村庄呢?忘形了不是,小翠的声音你倒模仿一个来听听。”小六一清了清嗓音学道:“九命哥,你好讨厌喔,又来摸我的胸。”果然极象,比之还更多了一份少女的娇媚。

九命明知是假的,还是 陶醉和幻想在其间。

王大胆则在一旁,用夸张的肢体语言表示出他的肉麻不堪。

下一家他们选择去二愣子家。这厮更好蒙,平时就傻愣傻愣的,见谁都呵呵的笑。小六一道:“这也太没挑战性了。我只用一成功力就整得他个屁滚尿流。”王大胆道:“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别忘形,敬业点。”

话虽如此说,几人还是大大方方的走去敲门。二愣子醒了问道:“谁呀,外面天寒地冻的,稍等一会儿,我来给你开门。”

小六一道:“我是九命他爷呀,我厚着老脸来给你。。。。。。。”

只听里面扑通的一声,有人滚下床来了。二愣子在屋里抱着他被吓晕了的老婆大声吼道:“借卵子钱,卵子掉在眼面前,狗日的老东西,在坟里呆得身上发痒,出坟来找人扁了是不是?”

九命听出了苗头不对,拉起两人就开撒。果然片刻,只见二愣子提起根扁担怒气冲冲的跑了出来,嘴里骂道:“老狗日的,把老子婆娘都吓晕过去了,有个三长两短,老子把坟都给你掀了。”

三人被吓得够实在,亡命的跑。幸好二愣子没追,若被追上,他手里可是有重武器的。这才是真的要出人命。

跑到安全处,三人瘫在了地上。小六一捂着胸口道:“来得太突然了,要不是九命哥反应快,我们三个全给撂在那摆起了。” 王大胆道:“血一般的深刻教训啊,惹什么人都千万别去惹二愣子”。

已是后半夜,月亮已偏西了。三人站了起来。王大胆突然惊叫了一声,似乎是见到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

能把王大胆吓破胆的事肯定不是普通事。小六一和九命惊恐的互相对望着。

小六一颤颤抖抖地问:“你看见了什么?装鬼吓别人玩没意见,但千万别装鬼吓自己人。”

王大胆脸上却真的貌似一副恐怖万分的表情,他也不言语,只管围着俩人打转。

小六一道:“你到底发现什么了,快说。” 王大胆终于答话了: “你们俩个最好都站着别动,让我再好好观察观察,事情没搞清楚前我不方便透露,怕吓死你们。”小六一道:“越说越玄了,你倒是讲出来听听。我们里面就数你最胆小了,芝麻大点事都要咋咋呼呼的,是不是开棺材店时间长了,脑壳整出了毛病。”王大胆道:“好吧,好吧,我说。根据我的观察和分析,我们三个之间只有两个是人,另一个是鬼。”

此言刚出,小六一和九命惊得各退十步。三人保持距离,相互猜疑地盯着。王大胆向小六一招了招手说:“你过来跟我站在一块儿。”这句话明显得是要把九命给孤立开了。小六一道:“我他妈又哪里知道你是人是鬼啊。”王大胆道:“我是鬼,九命是人,那你现在跟他站一块儿去。”

小六一道:“那你总得先告诉我们,你凭什么就断定我们三个有一个是鬼啊。”王大胆道:“你过来我就告诉你了呀。”小六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到王大胆身边。王大胆凑近小六一耳朵轻轻地道:“你选错了,其实,其实我才是鬼。早在半个小时前,我就被九命的爷爷给吃了。”

小六一吓得怪叫一声,想要跑,无奈身子已经被王大胆死死抱住,丝毫不能动弹了。王大胆将嘴凑近, 伸出舌头舔了舔小六一脖子却连吐了几次唾沫骂道:“狗日的,几个月没洗澡了”。

小六一这才明白了这家伙在装怪,却仍是惊魂未定的道:“打了半辈子鹰被鹰琢瞎了眼,老子装了半辈子鬼吓人,也是第一次被人装鬼吓着了,有点意思。”

那边,九命仍孤零零的站着,也不言语,也不移动。小六一抬起头往了他一眼,顿时大惊失色,嘴巴张得有锅盖大,可只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他,他,他。。。。。。”

王大胆道:“你真没创意,我刚玩过,你又来。”小六一仍嘴巴大张着:“他,他 他。。。。。”

王大胆道:“他怎么了?”顺势的将一双臭袜子塞进了小六一大张着的嘴巴。小六一把袜子扯下道:“狗日的王大胆,快跑。”王大胆自然而然的抬头看了九命片刻,也大叫了一声。两人争前恐后的狂奔。片刻便消失在茫茫月色里。

九命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最近,他明显的感觉到思维有些迟钝了,看东西物件看着了,就不知道把目光移开。整个人显得直愣愣的。

九命围着自己转了几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那这两个活宝怎么见自己就象见了鬼一样呢。真是好生奇怪。

九命想想也向村中央走去了。这里是村的边缘,虽算不上荒郊野外,却也零星竖有几座孤坟。怪瘆人的。

九命想,天明,天明,一定,一定要向这两个活宝询问,他们究竟看见了什么。

天其实已经麻麻的能看清点什么了,换在往常,路上早有行人。只因九命他爷在死后的一年,没有任何征兆的爬出了坟,吓破了所有人的胆。家家仍是关门闭户的。

路上,九命碰见了自家养得那条大黄狗,因为九命的彻夜未归,狗也跟着无家可回。九命蹲下做了个招手的姿势。大黄撒娇的扑进他怀抱。

忽然,大黄警觉的竖起了耳朵。在主人身上嗅来嗅去。狗的鼻子是最灵敏的,它一定发现了主人身上的某种不对劲气味。

嗅着,嗅着, 狗喘起了粗气。

九命看见大黄全身的毛竟然象钢针一样,一根一根的全部向外乍开了,狗似乎也发现了一个足以令它毛骨悚然的秘密。

太阳爬出山头的时候,九命家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看见九命走过来,象见了救星一般,他们不谈昨夜的经历,只说凑了点份子,希望九命能替他爷爷买副上好的棺材。

全村只有二愣子不吃这套,逢人便说:“当真鬼想钱,把老子婆娘都吓得一骨碌跌下床了。表面上说得好听是借,难不成我有急用了,还要到坟里去给他讨要?是鬼就了不起呀,昨夜算他溜得快,要被我揪住了,我要不把他的那副老骨头架子给抖散了,我就不叫二愣子。”

小翠也送钱来了,九命执意不收。小翠说:“九命哥,你还是收下吧,不然一到晚上我们全家都会睡不着的,记得给你爷爷买副上好的棺材。”九命不好挑明原委,只好接下。接钱的时候,他又顺势的在小翠的手背上磨搓。小翠惊慌的把手缩回,脸给羞得通红。若不碍着众人的面,他早把她抱在怀里又亲又啃了。

王路顺是最后一个来送钱的。他走进九命的小屋,神经质的四处张望,确保九命他爷没在时才找了根凳子坐下。

坐了片刻,王路顺有些不自在了。他道:“我怎么刚走进这间屋后,便老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我看呢。”

九命闻言面色大变了,他知道,这双眼睛就挂在墙上,仅是母狐 脸皮上的两个空洞而已。

之前,他只当自己是被爷爷爬出坟的事给搞得草木皆兵。是心理作用而已,没想到外人竟也有如此相同的感觉。那么,这张母狐皮真的藏有古怪了。

王路顺最终还是把目光锁定在了母狐皮上。他立起身端详了许久道:“九命阿,你惹上凶灵了,给爷爷说说,关于这只母狐的事。”

凶灵!世间真的存在凶灵!九命不敢大意,一五一实的说起了自己如何捕得母狐,并又如何烫杀它的三个幼崽。王路顺道:“村里一共有多少人吃了狐肉?”九命道:“具体没数,大概十来个吧”。王路顺猛烈咳嗽起来,捶胸蹬脚道:“娃呀,你闯大祸了,血光之灾阿,躲是躲不掉了”。

九命道:“世间真的有凶灵?” 王路顺道:“娃呀,你至现在还不相信有凶灵吗?勿近凶灵,勿近凶灵,老祖辈人传下来的这简简单单这四个字,你知道是用多少人的生命,多少次血的教训才换来的吗?”

王路顺道:“三十多年前,你当时也只有几岁吧,村里有个冒失鬼叫张强,一次他去田里劳作时,看见田埂上横躺着一只黄鳝,正在暖洋洋烤太阳。这黄鳝足有碗口粗,张强伸手去逮它时,它也不跑,还顺势的缠在张强的手腕上。这件事被我知道了,我去找张强,我对他说,从老祖辈的口里,也从没听说过如此粗大的黄鳝。搞不好这是凶灵,勿近凶灵,你不要贪这一顿美味,赶紧远远的放生了它。”

“可是张强不听,非宰杀了它做下酒菜。第二天早上,太阳都爬出山头几丈高了,也不见张强起床。我知道坏事了,叫上几个村里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把门抬开。只见张强还窝在被窝里,我去扶他,却发现一个特别奇怪的现象,他怎么身体软绵绵的呢,再仔细的一摸。竟然发现他没骨头了。”

“张强的死也引起了法医的关注,把他的尸体运去解剖。结论是,张强全身的骨质被一种不明的毒物给软化了。法医说,这只黄鳝生存期太长了,脑部产生了一种姑且称为:化骨丹 的毒素。”

(3)

“我是不赞成法医说法的,这明显的就是一只凶灵,它所以主动的躺在田埂上,为得就是等待一个倒霉鬼来取它的命。”

九命道:“那你又怎么能断定这只母狐也是凶灵呢?”

王路顺道:“这只母狐为什么会被牛筋草缠住脚不能动身了?要知道狐是所有动物里最狡猾的,连兔子都知道要绕着牛筋草走,它岂能不知?”

九命道:“你是说这只狐故意的让自己陷入绝境,为得就是让我不费力气的捕杀它?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王路顺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曾听说过,有个猎人捕杀了许多山羊,有次这个猎人又上山捕猎了,却发现一只老山羊不紧不慢的总尾随在他身后。猎人走它就跟着走,猎人停它就跟着停。这让猎人很恼火,认为这只山羊在戏耍它。于是这发狂的在后追逐。奇怪的是这只老山羊忽然变得异常灵动,直至把猎人引至一万丈悬崖边。猎人不愿放弃到手的猎物,山羊却也向它发起了攻击,结果双双坠入悬崖。”

王路顺又道:“这只山羊就是凶灵,它故意引诱猎人去捕获它。然后选择双双毙命。九命,你从十几岁便上山捕狐,至今也可以说是杀狐无数。难道你就没想到过会引起狐类的报复?”

九命道:“这只母狐不可能是自愿送到我手里的,它正哺乳着五只幼狐,畜牲尚有舔犊之情,它岂能置它的幼崽不顾。”

王路顺叹道:“你既然知道畜牲有舔犊之情,你就不该当着母狐的面烫杀它的幼崽啊。你这样做,母狐即便不是凶灵也蜕变成凶灵了”。

九命道:“还有这种说法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王路顺叹道:“我们村里以前有一个叫张晓的年轻人逮住了一条蛇,将它挂在树上活剥皮,蛇疼得掉出了眼泪,蛇疼的露出了密密麻麻的脚。张晓害怕了将蛇丢进大河,半月后这蛇却又在张晓的枕头旁出现了,蛇已经被河水泡得泛白发臭,蛇肚子上密密麻麻的脚依然清晰可见,那半拉子皮还将落未落的挂在身上。张晓当时就被吓疯了,半个月后口吐黑血而亡。”

王路顺又道:“这蛇原本不是凶灵,只因张晓对待它的办法过于残忍,蛇死前有了魇气,故蜕变成了凶灵。”

九命道:“您意思是说我当着母狐的面烫杀了三个幼狐,母狐怨恨之余也是有可能蜕变成凶灵的?”

王路顺道;“完全有这种可能。蜕变成凶灵后,也总会表现出一些异象,比如,前面讲到的,蛇原本没有脚,却突然露出了脚,蛇原本是被张晓丢入大河,让水冲走的,半月后又莫名其妙的又再次出现了,这些都是不正常的现象。你仔细回忆下,你烫杀幼狐后,碰到了什么反常的事没有?”

九命道:经你一提醒,我回忆了下,有几处倒是值得怀疑。”王路顺紧张的道:“你快一一告诉我。”

九命道:“其一,我烫杀幼狐后发现母狐的眼睛呈现出了不正常的深蓝色,母狐还落滴下了血红色的泪珠。其二,我头晚吃剩的母狐汤肉,在第二天清晨竟然变成了一钵污血。其三,我看见一双只能看见手影的巨手去捂油灯,油灯都差点被捂灭了。其四,昨天夜里,王大胆和小六一看见我象看见了鬼一样,慌不择道的跑了。其五,就在今天清晨,我家的大黄似乎是嗅到了我身上的某种不干净的气味,竟然如一只刺猬般,把毛全往外乍开了。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这狗一定是发现了一个惊悚的秘密,只是它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

王路顺叹着气道:“我刚才看到这挂在墙上的这张母狐皮,分明就感觉到有一股强大魇杀之气。这狐脸皮上的两个空洞,虽是空空的空无一物,你却能感到有一股怨毒无比的目光正从这虚无里射出。而最大的显迹却是你爷爷竟然从坟里爬出来。”

九命道:“你是说我爷爷的出现和母狐有关?”王路顺道:“大灾难面之前,都有反常的迹象。这次你爷爷出坟,怕是意味着不久山村里将有一场大灾难了。”

九命惊问:“你是指,我们吃过狐肉的,没有一个能逃过魇狐杀?”

王路顺不在做声,摇着头缓缓走出门了。

狗日的老东西,在这谈迷道信的。还说得一套一套的,他能预测未来?他怎么就猜不到昨夜鬼借钱的真象?还把棺材本全给贴了出来。九命心里找着各种理由安慰自己。

王大胆和小六一这两个活宝搂着肩膀走进来了。九命起身急忙问道:“快点告诉我,昨夜,你们究竟为何只看了我一眼,就象见了鬼一般,转身就跑了?”

王大胆道:“这个还是暂时不告诉你为妙,现在我关心的是搞到了多少银子?”九命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大摞钱。王大胆眼睛都看直了:“祖宗呢,你说我要卖多少副棺材才能挣到这些钱?”九命连吐几口唾沫道:“乌鸦嘴,你巴不得村里天天死人阿”。王大胆道:“我现在是巴不得天天有死人爬出坟来。”小六一在旁道:“别东一句,西一句的瞎扯了,现在进入议会正题,讨论并实施我们的捆鬼计划。”

王大胆道:“对头,对头,又差点跑题了。听说狗血能镇邪,九命你不是喂养的有一条大黄狗吗?要不我们给它宰来炖着吃了,算是预祝捆鬼行动能够取得阶段性的胜利,也好顺便搞点狗血。”九命道:“这狗我喂了好多年了,有感情舍不得了,既然我们现在有钱,去另外买一条吧。”

王大胆道:“钱要花到刀刃上,最重要的是,你爷爷在世时,也跟这狗感情好,我总觉得它的血对你爷爷更有杀伤力。有句话说得好,家鬼害家神嘛,人喜欢在窝里斗,鬼和神也喜欢在窝里斗,我就估摸着这家里的狗和家里的鬼也一定会喜欢在窝里斗。”

小六一道:“我靠,这是什么破逻辑。”九命却有点迟疑了。王大胆说得也不无道理,既然现在被迫选择了跟爷爷武斗,杀大黄多少也有些杀鸡吓猴的味道。

关键是,人跟鬼斗胜算为多少呢?

大黄刚好进屋了,温顺的躺在九命脚边。九命抚摸着它的头,毕竟相处多年了,心里有了几许心酸。王大胆从怀里掏出绳子道:“捆狗的物件我都准备好了,现在趁它回来就动手吧!”

几人将狗按在了地上。狗一直以为人是再跟它玩游戏,不做丝毫挣扎,还伸出舌头舔他们的手。九命将绳子一狠狠收紧,狗吃痛了,可它仍没有意识到危险。脸上仍是一副憨厚撒娇的表情。

刀子捅进了它的脖子,血涓涓的流淌了出来。它一时不明白,为什么最亲密的主人会突然对它毫无征兆的下起了毒手。刚刚都还在充满爱恋的抚摸着它的头呀,说捅刀子就捅刀子了。只有转折,连过渡都被省略了。

它也是在临死前的那么几秒钟才意识到:人才是最大的凶灵,勿近凶灵。

狗在它离世的那一瞬间居然恶毒的笑了。是的,它已经掌握了主人身上的一个天大秘密。一个小时前,它还躲在山沟里为主人即将遭受到的厄运悲凉啼哭。可现在它笑了,是幸灾乐祸的笑。

会有报应的,只是它还没来。

半个小时后,先前还活蹦乱跳的狗成了一堆即将下锅的碎肉。九命心有不甘,又追问起昨夜的事:“你们俩昨晚究竟为何只看了我一眼就转身跑了?”小六一叹道:“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只希望你听了不要有过多的惊慌。”

小六一道:“昨夜,就在我们看你的那一瞬间,我们竟然发现你在月底下根本就没有影子,当时我们也没多想,只认为你是被你爷爷上了身。”

九命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今天又为何敢来。”小六一道:“人在月底下没有影子,一种说法是,这人被鬼上了身。一种说法是这人将死。”九命道:“你这不是存心咒我吗?”

小六一道:“还有第三种说法”。九命急切地道:“快讲。”

小六一道:“传说每年阴历的七月十五,凌晨2点左右,有那么小一会儿,月亮刚好在天空的正中,此时,人不论站在何处,都处于跟月亮垂直的位置上,这就是所谓月当头的说法。人此刻在月底下便没了影子。而昨夜刚好是七月十五。所以你忽然不见了影子也是可以做此解释的。”

九命垂下头道:“真有月当头这种说法吗?”他的心一时间有了些莫名的恐惧和凄惶无助。

九命以前是不相信凶灵的。他总认为凶灵的话题自古以来都被村里人过分热衷的讨论和关注,渐渐的便被神话了些。譬如一个人看见水库里有条游动的鱼,便跳下去逮,结果被水草缠住了脚,成了水鬼,那么这个人也通常会被牵强的说成是遇到了凶灵。

但自从烫杀幼狐的,已经出现了太多可疑的显迹。致使他也有些吃不准了。

小六一上街打来了几斤散酒,三人就着狗肉喝开了,黄汤一入肚。胆子明显陡增了起来。王大胆拍板叫嚣道:“老家伙,该现身啦。”吼罢又象一条正在抽风的狗围着桌椅转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有妖精快显形。”

“王大胆,你找我做什么?”一个阴风惨惨的声音响了起来。是九命他爷来了。王大胆闻言酒全变成了冷汗,一咕噜的钻进了桌子底下。却听小六一拍手大笑道:“刚才见你真乃胆气冲天,上山敢日老虎,下海敢日蛟龙。原来你只不过是长了副耗子胆而已,现在看来,不要说日老虎,日一只病猫你都不敢了”。

王大胆知道是着了小六一的道了。这个孙子最近学鬼说话上瘾了。他爬出桌子将小六一按翻在地,用那根原本打算用来捆鬼的绳子将他牢牢的困结实了。绳子的一头他又给系在桌腿上。小六一不干不净的骂了起来:“狗日的王大胆,我日你祖宗十八代。”王大胆也不生气,笑着说:“你哄鬼还差不多,你卵子都没得,你咋个日我祖宗?”说完他又脱下臭袜子塞在小六一嘴里道:“我叫你再学鬼说话 ,我叫你再糟蹋我连只病猫都不敢日”。

“王大胆阿,过来跟我坐坐”。一个苍老的声音就在耳根响起了。王大胆全身打了大大的冷颤。他也看见了小六一的眼睛一下就睁得和牛卵子一般大了。他迟疑着转过身,看见九命他爷爷正端坐在板凳上。穿的还是下葬时的那套寿衣。脸上还是挂着一副深不可测的笑容。

九命他爷再次点名道姓地道:“王大胆,过来和我坐坐啊,看看我这身寿衣合不合身。”王大胆怪叫了一声:“妈妈呀。”便和九命以风一样速度跑出了小屋。

最可怜的还是要数小六一了,他被王大胆捆住了手脚,还被象条狗一样的给拴在了桌腿上。丝毫的不能再动弹了。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跟鬼的亲密接触。

九命他爷爷站起身来了,问小六一道:“你口不口渴,我给你倒杯水。”小六一眼睛一翻,给吓昏死过去了。

外面已积聚了百十号人,王大胆酒全醒了,他反倒问九命:“小六一咋个不见,他去哪里了。”九命道:“你真不记得了吗?他被你捆住拴在桌子脚上了呀!”

正在村民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派出所来人了。死人爬出坟这一事件闹得太大,以致惊动了政府部门。公社书记刘大海指示说:一定要查清楚真象,这样下去很不利于开展农村破除封建迷信思想工作.

两个公安为了安全起见,是端着枪相互掩护着进屋的,可九命他爷爷早走了。屋里除了昏死过去的小六一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他俩勘查了下屋内,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就把绑在小六一身上的绳子剪开,抬出了屋。 王路顺找来碗水喷在他脸上。小六一悠悠的醒转过来了。他一下跳将了起来,跳得足有八丈高,众人均不知他要干什么。只见他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径直向王大胆冲去。嘴里大吼:“王大胆,老子不想活了,老子要和你拼命。”

小六一这次真是急眼了。王大胆吓得在人群堆里躲闪。

至此,他们三人荒诞不堪的捆鬼计划就此流产。王大胆也真的被吓破了胆,不敢再戏耍九命,还白送了九命一口上好的棺材。用于敛收老爷子的尸骨。

接下来该是挖开坟坑,将死者的骨架完整的用白布裹好放进寿材,再磊好坟头。那棺材便是算送到了。老爷子有了棺材,心里通畅了,也就不出来瞎转悠唬人了。可在这节骨眼上又出麻烦了。九命刚要落下的那颗心又给悬吊吊的给吊了起来。

主要是公社刘书记不准九命送棺材给老爷子了。刘书记说:“按说这是你的良心发现,是你的一片孝心,我不该干涉。可这关系到要还原给群众一个真象。死人还能爬出坟,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一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比如你们村不是有个叫小六一的吗?他在这方面名声倒是大得很啊。”

特别当刘书记了解道竟然有鬼借钱的事发生后,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他认为从头至尾,这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他接下来要做的当然亲自捉这只‘鬼’了。

“老爷子又在小屋里现身了。”当刘书记得知这个消息后,叫上派出所的两个同志风风火火赶来了。屋外照列围了一群人。

“进去看看,我今天倒是要看看除了小六一这个活宝外,还能有谁的演技能够如此出神如化,登峰造极?”刘书记又对众人道:“乡亲们,你们都不要离开,等着我把这只鬼给揪出来。”

王大胆缩在人群后面吐着舌头道:“这才是一个胆子大倒敢日龙日虎的纯爷门。”

刘书记进屋了,果见老爷子端坐在板凳上。老爷子在生时,到过几次公社投诉九命不赡养他,有两次就是刘书记接待的他。刘书记当时也真把这事挂在心上,到过这小屋查看过老爷子的生活情况。

九命他爷说:“刘书记你来了呀,这个天杀的九命不供养我了。我活不了多久了。你看我把寿衣都做好了。这套寿衣花了我半生的积攒,我再不做连这点钱都要给九命这个畜牲搜刮去喝酒了。刘书记,今天你来了,我很高兴,我把话先摞在这,我百年后九命要是不给我置副棺材板,我死后也不会放过他的。”

老爷子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是啊,人年纪大了,话就多了。

刘书记死盯着老爷子。他忽然走上前去拍老爷子的肩膀笑着道:“走,跟我到公社,我给你重新安排个好去处,养老院行妈?”

刘书记手刚搭在老爷子肩膀上,刘书记的表情马上就僵了。那是一种因为受到了极度的惊吓后,脸上的肌肉成块成块的僵死般的鼓了出来。

两个公安也是有胆子的,硬是上前把刘书记给拽了出来。刘书记看着众人,目光变得有些散乱。兀然,他仰天长啸。村民才知道他被当场给吓疯了。他原本是以为有是人在装怪,故才去摸老爷子肩膀,已达到揭穿把戏的目的。他是在刚摸到老爷子肩膀的那一刹那才被当场吓疯的。

可他究竟摸到了什么?这成了一个众人想知道却有害怕知道的悬念。

刘书记到底是彻底的疯了,后来又跳河自杀了,当然这是后话。

事情是越闹越大了,恰巧有个科学院的研究员正在距村庄几十公里外的县城调研,听说了这件灵异的事,连夜赶晚的过来了。

他来的时候背着一大堆仪器,村里人大都没文化,所以大都认为那只不过是捉鬼的工具而已。

研究员显然是更不相信世间有鬼神之熮论的,但又该如何用现有的科学理论来解释这一灵异事件呢?

焦点全部集中在:刘书记是去拍老爷子肩膀时才被当场吓疯的,他究竟是摸到了什么?

是一种什么样不可知的东西竟然把他的神经当场给掐断了,让他完全崩溃?

研究员决定也去摸老爷子一把了。这得有随时做好为真理献身的精神。

老爷子第五次在小屋里显身了。研究员只身一人走了进去。

老爷子保持不变的姿势,冲着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微笑。研究员擦了擦玻璃瓶底般后的镜片近身观察。良久,他颤抖着双手去摸他那似乎已被岁月风干的脸了。

正在这时,砰的一声。。。。。。。

研究员转过身,见地上蹲着一只狐狸。.同样在空空洞洞的望着他,再一细看不过是一张狐皮而已。只因皮没经过重压,水分干后,腹部翻卷成一个筒,四肢部分却直立了起来。竟然就有些栩栩如生了。研究员转身将它就捡起,拍去灰尘,重新挂回墙上。

做完这一切他发现老爷子站了起来,走到他对面停下了,也不说话,就只管直愣愣的盯着他

研究员被盯得毛骨悚然,索性闭上眼摸过去。。。。。。

研究员走出小屋了,一擦一把汗,还好,他没疯。他对众人说道:“我总算是摸到这‘鬼’的脸了,这使我明白了刘书记为什么会被吓疯。我目前所具备的科学理论也不能完全解释这一灵异事件,我只能给你们作出一个大胆的推测。”

研究员道:“在沙漠中,常可以看到一些幻象,比如看到前方有一片绿洲。,可你却永远都不能够到达,其实这片绿洲早在几百年,甚至几万年前就不存在了。它只不过是被大自然录了像,在适当的温湿度,适当的光线及诸多因素下的又一次放映而已,我想老爷子所以在小屋出现,也只不过是大自然跟你们开的一个玩笑”。

有人道:“可是屋里的老爷子还会说话,尤其还能叫出走近他身边人的名字。九命进去了,他就骂九命,刘书记进去了他就诉苦。王大胆进去了,他直呼其名请他坐下,这该做如何解释?”

研究员笑道:“我读大学时,睡在我上铺的一个兄弟爱说梦话。有天半夜,他又说了。我记得他当时说:刘兵,陪我上街去买衣服。”我刚好睡醒了,也知道这个老兄又开讲了,一时图好玩就答道:陪你买衣服可以,但你得请我吃饭。这个老兄竟然说,你不是刘兵,你是杨伟,我要找刘兵。”

研究员顿顿又道:“我知道这个比喻很不恰当,因为老爷子所讲的根本就不是梦话,这又得说到地磁录音了,地壳中含有一种重物质,可以把人的声音录下来,在适当时机下播放。

“ 至于老爷子能够叫出走近他身边人的名字,并和他讲出貌似搭配的语言,只是因为每一个人身上的磁场,生物电不同,再与外界环境条件相配合,这就能够刺激出老爷子有所选择的讲出不同的话语。举个例子,刘书记进去了,老爷子就给他诉苦。这是因为刘书记曾经来过这个小屋,小屋里特殊的磁场物质已刻录了他身上特有的信息。当他在走进这屋时,信息被反馈给了老爷子。于是,他们俩曾经在一起的生活景象就被重演了。”

研究员叹息道:“刘书记所以会被当场吓疯,那是因为他一只误认为是有人在装鬼,而当他伸手去摸时,却摸不到实物。摸到的是一团空气。”

研究员又道:“我推测的也只是真相的皮毛而已,随着科学进步,会有一个更合理的解释。。。。。”

话音未落,有人惊恐万分的尖叫了一声,似是看到了什么?

王路顺道:“谁又在大惊小怪?专家刚才不是说了吗,九命他爷爬出坟只是大自然跟我们开的一个玩笑。”

咦,这话怎么听着都别扭。压更就没死人爬出坟来嘛!只是这个大自然的玩笑开得也太大了点,把一个前途大好的书记给活拉拉的给吓疯了。

发出噪耳杂音的是九命,他说他看见老爷子走出门后化作一只狐狸跑了。众人走进屋,果见墙上的狐皮已下落不明。九命的脸就有些发绿了。

大自然幽默了你一把,你奈何不了它,没听说过谁把裤子一拉就能日到天的。可凡人骨胎的小六一和王大胆竟然跟着玩了另一把幽默,不但把众人的脑袋全部洗刷了一片,还把众人的钱财也洗刷了一遍,这就相当于在茅坑里扔炸弹,注定会引起公愤的。

两人不但乖猫似的退出了所有诈骗回来的钱,还被派出所逮去关了半个月。连做笔录的女民警都被他俩的犯罪事实逗得捂着嘴巴嘿嘿的笑,貌似她的笑神经跟王大胆哥哥一样发达。

小六一出拘留所后依然狗改不了吃屎,依然喜欢装神弄鬼吓村民玩。没办法,只是嗜好问题。就象有人爱嫖,有人爱赌,有人爱偷窥。再加上小六一如今卵子也没了,比平常百姓更少了许多人生在世的乐趣。我们显然是不能过多的指责他什么的。大不了少走点夜路。人嘛,活在世上就哪么的短短几个秋,多为自己找点快乐吧,这无罪。无可厚非。

王大胆依然开他的棺材店,村里很久没死人了。他天天嫌得没卵事就做棺材。他一共做了十三口。十三 在西方是一个很不吉利的数字。这又是一个惊人的巧合。刚好有十三个人将死于魇狐杀。

九命是痛并快乐着,还夹带着几许恐惧。自从专家教他改变了房子的窗户位置后,爷爷是没在显过身了。可有关凶灵的传说,也能让他在半夜里被噩梦吓醒。老人们常说:勿近凶灵。 王路顺又说:勿近凶灵这四个字是用好多次血的教训才换来的。

九命的快乐在于他在光棍36年后终于有了自己的女人小翠。现在最重要的是上门提亲了,媒人倒是好找,就不知村长家的门槛好不好跨。他决定再一次去探探小翠的口语,小翠如果真是死心蹋地跟从自己,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九命又想到了去河边守候。一星期内总有那么一天小翠会去洗澡的。九命想:那时又是夜深人静,又是一出鸳鸯戏水的皮影大戏了。九命没看过电影。只看过皮影戏。看得是《人面桃花》。讲得也是男女之间的苟活。据说皮影道具是用上好的驴皮经过几百次锻压而成的。自从驴皮被做成了人的形状,在灯影下就活了,变幻成妖艳风情的女子。

九命守候了五天晚上,总算见到单飞来河边洗澡的小翠了。夜很深了,月亮它象一把弯刀邪恶的挂在天上,莫名让九命有个种惧怕,仿佛这把刀会随时掉下来割掉他的脑袋。

小翠脱光了,象条鱼一样钻进水里,河水被搅动了,又把月光荡成碎碎的鱼鳞甲。

九命按奈不住了,三下两下剥去衣裤,跟着跳进了大河。

小翠被突发的状况吓得失声惊叫,待看清原是她的九命哥哥后,依然不肯放下捂在胸口的手。九命急躁的要欲行好事。小翠拼命挣扎,而且态度强硬,不容置疑。不再像上次般的欲推还就了。九命用武力扯下她的手,张开嘴就往那含去。小翠全身忍不住的颤抖了。

九命将水淋淋的小翠抱上了岸,放在草地上就要想往上压。小翠侧了下身说:“九命哥,不在这一时,你先到我家去提亲。”九命道:“又不是第一次,还害羞?”。小翠的脸一下就显出了惊恐的表情。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后道:“今天我不是来那个了吗?很不卫生。男人碰了是要倒大霉运的。”

九命听到霉运二字有了些顾忌,道:“那你得让我摸个够。” “摸吧,摸吧”。小翠光着身闭上了眼。

九命手嘴齐用,过足了瘾才道:“我真找媒人去你家提亲了。”小翠含糊的应了声:“嗯”。就不在言语。

两人是后半夜才分开的。九命踏着月色回到了家。开门点燃油灯后,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竟然看见被他宰杀了的母狐复活了。正蹲在板凳上恶狠狠的盯住他,没错,就是那只被开了膛的母狐,那毛色,那皮上的花斑一模一样。特别那狐嘴上的皮还是烂翻翻的,那是被九命用铁棍下手给戳坏的。

九命知道聊斋里有一个故事叫《画皮》,讲得是一个道人画了副画,没想到这画成精了,变幻成美女引诱男人。

但那只是虚构的鬼故事而已。如今这张皮真的成精了,前几天突然消失,现在回来就已经是血肉丰满了。

母狐睁着双幽蓝色的眼睛望着他,红红的舌头拖出来老长。天啊,这舌头不是已经被他下酒给吃了吗。

信不信由你,这张只母狐它真的复活了。来找九命清算了。

九命他爷在死后一年爬出了坟,这样的异事也能被那个研究员用科学给解释合理了,那么这母狐复活必然也存在一个窍门。可这窍门在哪儿呢。这再也不能用海市蜃楼来强辩了。现在是半夜,根本就没有阳光。

九命害怕透了反而拾起门后的扁担向狐砍去,母狐早有准备,灵巧的跳上床头窜入了夜色。

可惜研究员已经走了,不然倒是可以再像他请教。

后来,十三人包括九命惨遭剥皮,九命临死前终于破解了这个谜团。这确实可以用科学,再一次做出合理的解释。但他拒绝透露他自悟出来的答案了,他宁愿这成为一个终极谜团,他宁愿这一起重大死亡事件成为一个终极悬案。

只是包括九命,包括所有知道魇狐杀事件的人,他们远远没想到,20年后,有两个小姑娘竟然通过她们的智慧,把这个谜团给解开了。

只是,这个谜底是如此的让人毛骨悚然,其程度远远超过了九命他爷无征兆的爬出了坟,远远的超过普通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九命找媒人去提亲了。带回来的结果却让他五雷轰顶。

不,是冰火相接。是一小杯开水 被兑上了一条河的水。村长回绝说:过几天小翠就要出嫁了,新郎是村里的小傻。

小傻人虽傻,但他家有钱。

万箭穿心吧,也肯定不会如此的痛苦。九命腿了裤子在屋里流着泪手银。他宁愿把手银时脑袋里的性幻想设定为一只狗,一只猫,甚至一只狐,他也不愿再把她设定成小翠了。

唉 , 谁说的,只准女人被 操 时流着泪,就不准男人流着泪操自己?

九命心里那是一个压抑啊 ,悲凉啊。小翠没有了,他活着还有个啥劲头?还有个啥奔头?

小翠是他的心肝啊,现在心肝被割了。

还是再自割了卵子咪咪吧,跟小六一样当tj, 跟他一齐恶搞去。小六一的人生那才叫充满乐趣。尘根啊,割了吧,就自断了这点尘念。

九命举起了刀子。血象落英缤纷的桃花,从空中华丽的洒下。

九命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后才下的床。村里又多了一个太监。他的胡子还没落,声音也尚未变调。只因卵子被割掉之前所分泌的那点荷尔蒙还在体内发挥作用。

所以他还在想小翠,巴心巴肝的想,,这是他的初恋,一个中年男子的初恋。他的心还在为小翠剧痛。

九命还在床上静养他割卵子所造成的创伤时,小翠就出嫁了。

就在小翠的那个洞房花烛夜,九命做了个非常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被一块石板给压住胸口了。石板上,小翠和她的新郎小傻正在胡搞。小傻的每一次耸动,小翠身体的每一次完美迎合,都会使石板激烈颤动,这种颤动直至把他被挤压得不能在再做呼吸。

九命一下象老了十多岁,他颤颤巍巍的去找小六一了。已经人不象人鬼不象鬼了,就跟小六一学扮鬼吓人玩去吧,或许真能找到那么一小点乐趣,忘记一小点不堪的现实。

路上,他碰到小翠的新郎小傻了。

九命叫住了他道:“小傻,我们来赌博”。小傻拍手笑道:“好啊,我最爱赌钱了。”两人找了个平整的地塌蹲下。九命发了牌,小傻刚要去看点数,九命道:“你不尿胀吗?要不你先去把尿给撒干净吧|”小傻道:“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一说,我真有些尿胀了。那我先去撒尿了,你不准偷看我的牌啊。”九命道:“我真不看,我要看你牌我全家死绝。”

小傻不傻,笑着道:“你全家?你连个婆娘都没得,这下又成太监了,只有瓜女人才会嫁给你,你全家不就只有你一人吗?”九命道:“那我要看你牌我死,我死翘翘还不行吗?”

小傻信了他对自己邪恶的诅咒,放心的去撒尿了。他把鸡鸡掏出,用手握着,嗷嗷的叫着,对准天象个小孩子似的用力往上冲。

九命含着泪不但看了他的牌,还换了他的牌。小傻回来并没怀疑,结果九命小胜一个点点。

再发好牌时,九命又说:“你看,天上有灰机。”小傻仰头四处探望道:“哪里,哪里?哪里有灰机”结果是:九命更换牌更得比灰机还快了。

一会儿的功夫,小傻输得兜兜比脸都干净。恰巧,小翠来叫他的丈夫回家吃饭了。九命恍恍惚惚的有了一个错觉,觉得小翠是来叫他吃饭的。这个错觉虽然只在脑海停留了片刻,却折磨的他死去活来。肝肠寸断。

她是来叫小傻吃饭的,和自己没有任何鸡 巴相干了。自己和她是两世旁人了。

小傻被逗起了赌瘾,却没钱。九命斜着眼睛道:“给你婆娘要啊。”小傻拍了下脑壳道:“对呀。”便伸手往他女人身上搜,搜不到钱就干脆在小翠的胸部肆意的摸捏了起来。

九命看得眼馋,看得心痛。也日怪,都成太监了,还斩不断那点念想那点情丝。情丝可真象蜘蛛丝,韧性好,任凭风吹雨打就是不断,却又还透着那么一点的恶寒。

小翠已盘起了头,小翠已为他人之妻。被丈夫摸也是正常的,可小翠的眼里也是有泪光的。 小翠本能的躲闪,不让他摸。

九命在一旁道:“这种婆娘拿来搓球,连自家男人都不让摸,打她。”小傻一听,抬起手就给小翠脸上一个大耳光。小翠捂着脸,泪从指缝间流出。九命又道:“婆娘就是要随时随地的打,不打还反了她。你看你婆娘都不准你摸了,再不教育,晚上还不让你骑了。俗话都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小傻哪里经得住这一激,嘴里骂了句:“日你妈。”便把小翠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半响才住手,小翠披头散发的挣扎着站了起来,哪里还有人的模样。脸上尽是紫色的血污了。

话说小翠年方二八,是十里八乡的大美女啊,此时,这张光滑的鹅蛋脸被揍成皮蛋脸。

抛开这张皮蛋脸不看,小翠依然服饰光鲜,身材窈窕。可小傻仍不解恨,骂了句脏话,抬起脚又踢了过去。这一脚正中小翠下半身,小翠象一个抛物线,更象一个断翅的天使,落在了臭水塘里了。待她再爬起来的时候,你就再看不出她有一点小美女的痕迹了。

此刻的她成了悃塘的泥母猪。

小翠死死盯着九命。九命的眼泪也早就淌满了脸。

这是一个太监在哭他曾经的女人。

稻子半成黄的时候,盛夏就过去了,轮回到了下一个季节。那年的秋在九命眼里,已经过早的满地凄惶。睹景思情呗,特别是那菊疯狂绽放后的极致败落。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

好一个天凉好个秋,众人还在穿薄衣的时候,九命却已经穿上了他那又破又脏的过冬棉袄。今秋,他特别的怕冷。他的胡子也开始一根一根往下掉了。声音也逐渐放尖。可他还是忘不了小翠。心还是痛得没办法。

自割了卵子咪咪九命并不后悔。起码这样还可以卑微的苟活着。若不自割卵子咪咪的话,他大概早就割动脉了。情也是一把刮骨挑髓的刀,慢慢杀人其痛可比古代的凌迟,都是一刀一刀的割。不同的是一个割心,一个割身。

自宫对九命来说,确是万般明智的选择。

九命又上山猎狐去了。人活在世上不就是图上面那张嘴和图下面那张嘴吗?现在下面倒是一刀割了省事,不用再操心了,那就一个心思把上面给服侍好才是正道.。

还是在一个斜阳将走黄昏即来的时段,还是在那块青石板上休息,九命掏出草烟细心的裹。就在他抬头的一刹那,他看到了狐。

确是那只已经被他剥皮抽筋,炖着吃了的狐。那皮毛,那花色,更重要的是那个极为特殊的标志,那张被九命用铁棍戳乱的嘴。

是眼花吧?不是,九命用力揉了揉眼,狐仍在。是海市蜃楼吧,更不对。大自然能录像,但不可能去做细节加工。那狐嘴上被戳烂的特征是最好的证明。狐在嘴被戳烂的几分钟后就被宰杀了。它跟本没有机会再到这个山头让给大自然摄像。

时间顺序不可能出错,那只有一种解释,这母狐真的就依托一张皮复活了。这也太恐怖了。假若,非要用科学来解释,又该作何解释?

狐万般怨毒的盯着九命,九命慌乱的抓起枪,狐灵巧的一蹦,幽灵似的消失在了莽莽丛林。九命慌不择道的下了山。

更令人可怕的事发生了。这只已死去的狐经常在村里溜达了,还不怕人。见人也不躲闪,当然人见了它反是实躲闪不及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只成了精的魇杀狐了。这是凶灵,勿近凶灵。

所有人都在为九命和那些吃了幼狐肉的食客捏了一把汗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山雨欲来风满楼。村庄其实已经是杀机四伏了。血腥的魇狐杀已经正式拉开了帷幕。

话又说到,九命自从太监后,不但没了胡子,面皮也白嫩了许多,再配上一副娘娘腔,就有些貌似传说中的小白了。咳,也不是说做小白不好,各人的审美习惯不一样。这并不奇怪。林子大了,千千鸟,万万鸟,什么鸟都会有,就连性取向都可以不一样了,这些偶都已经不好奇了。

小六一和九命以前关系本就不错,现在更密切了,虽然丢掉卵子的方式方法不同,但结果是不容质疑的,同是天涯太监人嘛。

两个太监躺在草垛里东一句西一句的瞎聊。小六一说:“人生在世,诸多烦恼都因情而生,人啊,一旦被情丝百转千回缠绕,那可是剪不断理还乱啊。有句话都说:为伊消得人憔悴。不过象你这样为爱痴狂到不能自拔,以致挥刀自宫的人,古今好像只有你一个。你啊,即便没有卵子了,也是一个响当当的纯爷门儿。”九命也没生气,别人再怎么糟蹋他,他都无求所谓了。男人没卵子了还会再有自尊吗?小六一竖起老拇指道:“我这番话并非挖苦你,其实你才是一个有着真性情的血性汉子。”

一群小鸭子溜达到草垛旁,静悄悄齐刷刷的蹬下了,似乎对他俩的谈话内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小六一看着鸭子,竟然有些害怕了。他道:“九命,你看这些小鸭子仿佛能听得懂我们的谈话。我就在想,莫非它们也有灵魂,也懂喜怒哀乐?这使我不由想到那只狐。据说,村里有好多人都亲眼看到了那只狐。那只已经被你宰杀了的狐,它竟然就依托一张皮复活了!这不是《聊斋》里才会有的情节吗?我可也是吃了狐肉的。怕是也要惹祸上身了”。

九命道:“是啊,我也是百思不得其间,但我相信,其间一定有一个窍门,就象我爷爷爬出坟一样,貌似根本不可理解。还不是被那个研究员给一语道出了天机。再容我想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天机,天机,是啊,这次皮子复活怕是真的有一个莫大的天机了”。九命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我一定会悟出这个大天机的,现在我似乎开始有一点头绪了。”

小六一紧张的问:“你想到了什么,快点告诉我。”九命道:“莫问天机,我怕我的推测会把你当场吓疯。”

小六一脸色变了,问道:“这么说,我们真的难逃一命?”九命叹道:“我还没想透彻,但第六感觉告诉我,这次真的有大麻烦了,吃过嫩狐肉的也许真的没有一个能躲得过魇狐杀。”

小六一道:“那你快想想怎么应付吧,不可能就这样坐地等死吧”。九命道:“我还没想透彻呢,我刚想到,为什么我喂养多年的大黄狗会在我身上狂嗅,它一定是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小六一惊道:“什么秘密?”。九命道:“当时大黄全身的毛都向外炸开了,象一只大刺猬。单从这一点,你就可想而知。这个秘密会有多么的令人惊悚,以致把我家的大黄都吓成这样。”

九命叹道:“这只大黄跟了我十年,可谓对我忠心耿耿,它若不被我宰杀,也许它还会想到办法来挽救我们众多人的性命。”小六一听得汗毛都竖了起来:“狗能知道什么秘密!它竟然会有办法救我们?快告诉我,你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九命淡淡的道:“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还没有想透彻。”

顿了一会儿,九命又道:“我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也是我自找的,是漠视生命的报应,只是到头来,我竟然会连累了这么多人。”

九命又道:“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想老祖人传下来的那四个字:勿近凶灵。我就在想,或许在动物眼里,人反倒成了最大的凶灵。就象我家那条大黄,象那只母狐及被我的几只幼狐,在它们临死的瞬间,在它们眼里,我成了魔鬼般可怕的凶灵。”

小六一叹道:“是啊,世间所有具备生命的动物里最嗜杀成性的就是人了,不错,人,才是最大的凶灵。”

九命象是没听到小六一的由衷感慨。自言自语道:“对,人虽然是魔鬼般可怕的凶灵,可那只狐却更是比魔鬼还可怕的凶灵。”

忽然,草垛堆背面发出了轻微的响动,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向他们走近了。小六一 起身查看。

他刚立起身,却发疯似地怪叫一声,仰面倒在地上了。

小鸭子们惊慌失措四处逃散,九命怔了半响才把目光落在已经倒地的小六一身上,只见那只母狐正骑在小六一身上,似在图谋着不轨。

小六一挣扎了片刻就挺直不动了。九命又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应该去赶走这只魇狐。他跑步去了10米开外才找了根木棍,再折身回来的时候,狐已经不在了。

小六一也已经晕乎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正在拍打衣服上的尘土。他看见九命手里拿着闷棒慌慌张张的奔过来,反而很诧异了。问道:“你要做啥子?”九命脸色顿时大变了,手中的闷棍悄然落地,击起一地尘埃。

九命看见尘埃从地上泛起,象迷雾一般迷漫过他的双眼。小六一问道:“你怎么就呆若木鸡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九命恐怖万分的问道:“你刚才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小六一道:“我是蹲得时间太长了,猛然站起来不适应,我本来就有黑头晕的毛病。”

九命摇摇头道:“你刚才被那只魇狐袭击了。”小六一仍是晕乎乎的,原地四处的打转,浑身上下却怎么也找不到伤口。”

九命眼里有了泪:“是哥哥对不起你,哥哥不该请你吃狐肉。”小六一发狂地道:“你肯定是想白了,你肯定是悟出了天机。你悟出了这只母狐复活的窍门那你快告诉我,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九命惨然的笑道:“不错,就在母狐袭击你的这一刻,我终于彻底的自悟明白了,可我会把这个秘密放在肚子里,烂在坟里。你不是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那我告诉你,我们全部都会死于这只,这只单凭一张皮就复活的狐。哪怕是喝了一口狐汤的,都必死无疑。”

小六一摇头道:“太可怕了,一只狐会依托一张皮复活,还会要了我们的命。”九命道:“哎,我只能再给你透露一点:“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可以用科学作出解释,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符合常理。我只能说到这里了,也算让你比其它人死得稍微明白一点,不枉我们相交一场,我们来世再做哥门儿吧,来世我们一定要记牢,远离狐。”

小六一浑身瑟瑟的抖着:“真的再没有任何办法了吗?”九命木然说:“没有丝毫办法了,我们绝对的必死无疑。”

小六一彻底的崩溃了,咆哮道:“这只狐究竟是怎么样复活的,它究竟会用哪种方式要了我们的命?”

九命露出白牙,阴森森地道:“我们会被它剥皮,就象我当初活剥了它三个幼仔的皮。”

小六一 一蹦八丈高了,如果他还有卵子的话,卵子肯定也会被他这一跳给跳落了:“你凭什么作出这样的断言,你这么聪明,当初你怎么没悟出你爷爷爬出坟的真相?你竟然在这里给我大谈科学,你它妈小学一年级都没毕业,狗卵子大的字你都认识不了一竹篮,你当你是那个研究员,在这里跟我大谈科学,可笑之至,你倒是用科学给我讲讲,一只狐就怎么它妈的就依托一张皮复活了呢?”

九命不耐烦了:“我已经说过,我会把这个秘密烂在肚里,我不告诉你,也是不想你被真象给当场吓疯,好好的度过这段日子吧,我们,我们还有些时日可活。”

正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小六一和九命惊慌的四处张望。

正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小六一和九命惊慌的四处张望。

只见村中央的那棵老核桃枝丫,无端的被折断了一根,,惊飞不计其数的乌鸦。“呱 呱 呱”此声起,彼声伏,象在演奏一曲出色的死亡交响乐。

农村有一种说法:但凡听到乌鸦叫,村里大概会死人。这次竟然大合唱,这让九命和小六一从头凉到了脚底板。

更大的显迹出现在了晚上。这天晚上,月亮的心情似乎蛮不错,象一个慈祥的母亲,被调皮的稚儿逗得相当开心的笑弯了嘴巴。

忽然,全村的狗竟然一起开哭了。狗哭更是意味更大的不吉利,乌鸦叫了,不一定死人,但往往狗哭了,就非常的灵验了。据说狗能嗅到人出体的灵魂在闲逛。狗一直,一直的都把人作为最可靠忠实的朋友。狗应该是在为即将化鹤西归的主人哭泣。

狗哭的时候,村里的张小猛正爬在她媳妇身上耸动,刚要乐到巅峰的时候,却被突发的,成片的狗哭声吓得一个激灵,硬是把那点马上就要尿出来,比血水还金贵的东西又给活生生闭回去。

张小猛仍压在他媳妇身上只顾穿粗气。他媳妇叫雪英, 此刻一张脸如桃花般的鲜艳。雪英将他男人从身上推下去,ying荡地道:“还没把我弄舒服呢,咋说熄火就熄火了。”张小猛道:“瓜婆娘,你刚才没听到狗哭声啊?成片的哭。”雪英嗲声道:“我不是正兴奋着吗?没听到。”张小猛道:“震山响的狗哭声你竟然都没听到,我又没有日你耳朵,你耳朵咋就聋成这样。”雪英咯咯的笑着,又往他男人身上拱。张小猛却再也恢复不了状态。雪英用手一摸,软的象条蛇。不由生气道:“也没见你射出来,敢情给闭回去,倒流进脑壳了。”

张小猛一擦一把汗道:“成群的狗惊天动地哭成这样,我可是平生第一次所见所闻啊,村里怕是要出大事了。”雪英道:“还不是那个千刀万剐的九命,贪图美味,惹上了凶灵。这次怕不知有多少人要被他给连累死了。”

张小猛道:“今天我又看见那只母狐进村了,狗日的太精怪了,如果不小心与人撞面,它还会给人点头致意。”

雪英将被盖往上拽,一直盖过她那对比瓜瓢还大的乳 房 道:“谁说不是呢,它既然能依托一张皮就给复活了,也肯定是懂法力通人性的。”张小猛道:“村里人一直在传闻,说它会恶毒报复所有吃过它幼崽肉的人。”

雪英道:“那是肯定的,老虎再毒也不食子,听说九命当着母狐的面烫杀它的三个幼崽,还将煮好的肉硬塞进母狐嘴。就拿人来讲,都有一句话:儿是娘的心头肉。小狐也是母狐身上掉下来的肉。九命这样做,是太过份了,倘若不如此,死去的母狐岂能积攒如此多的魇气复活。它既然复活,唯一要做的就是复仇了,说句难听的,哪怕是喝过一口狐汤的,都会是它复仇的目标。”

张小猛道:“狗日的瓜婆娘,你哪来的这么多歪歪说法?”雪英笑道:“我是瓜婆娘倒是不假,但是谁在天天日我啊,你再骂自己是狗呢?”

张小猛侧起身道:“那你再估计下,母狐会采取怎样的报复行动。”雪英道:“以牙还牙呗,当然是剥皮了。”张小猛闻言,脸色剧变。雪英奇怪地道:“你是咋个啦,你又没吃狐肉,你为何怕成这样?”

张小猛上下牙齿哆哆哆的磕的震山响:“那天,九命请人吃狐肉时,我刚好路过他家门口,就讨了碗狐肉汤喝。后来,村里关于魇狐杀的传闻多了,我怕你担心,一直的不敢告诉你”。

“你喝过狐汤!”雪英犹如被5个大炸雷给击了顶。她爬在她男人身上,疯狂的去撕他嘴巴:“我叫你嘴馋,我叫你嘴馋。”张小猛哭道:“我还不是听说狐肉汤补男人精气,你又天天晚上都要,我怕满足不了你。”雪英闻言一愣,继而用双手捂住脸哭了。

“雪英你快看”!张小猛惊叫一声,其声之惊悚恐怖,比活见了鬼都还恐怖一百倍去。

雪英急问道:“你看到什么,在哪儿?”张小猛眼睛睁得滚圆,尖身叫道:“狐,这么大的一只狐进屋了,你没看见吗。”

雪英道:“我看了啊,哪有狐?满屋子都是空空洞洞的,连只猫也没有。”

张小猛大滴大滴的汗珠从毛孔里渗出,脸因极度的恐怖,似是被一种外力,象扭麻花般的给扭成了一个肉陀陀。眼因为睁得过于滚圆,眼珠竟象一颗玻璃蛋似的滚落出来了。血从空洞的眼眶狂泄而出。

雪英抱住他大哭道:“你怎么啦,好好的眼珠怎么说掉就掉了阿”。张小猛满脸满嘴都是血,依然在狂叫:“我又没日你眼睛,你眼睛咋就瞎了啊。这么大一只狐进屋你都看不见,它正一步一步象我走来了”。

雪英被唬得光着身子跳下床,忘记了羞耻就往门外跑。硕大的乳 房 一颤一颤的,硕大的屁股也是一颤一颤的,再加上那极白嫩的皮肤和杨柳般的腰身,极是媚惑人。

雪英跨出门槛的一瞬间,她听见丈夫连声的惨嚎声:“这只狐,不,这只是一张皮影而已,它走出折子戏,它在剥我的皮了。”

雪英跑到公公婆婆住的厢房前,拾起块砖头砸门。哭喊道:“快起床阿,小猛出事了。”女人的哭声先把狗吵醒,狗的吠声才总算吵醒了四边的住户,男人们穿着短裤睡眼惺惺的前来围观查看,一见光着 屁股的雪英,眼睛马上象猫见了耗子,不但睁圆,还射出一股馋光。

雪英也算是村里俊美的村妇,是村里的大众情人,更是已婚或未婚男人手银时的性幻想对象。

此时她竟然不挂一丝,象一尊白玉雕琢的像,美轮美奂。可惜月光太微淡,看不清细节。

男人们此时或许都在抱怨,你说要长的是一对猫眼才多安逸,能够自如的收缩瞳孔。一个男人假装冒冒失失的拱到雪英近对面,关切的问:“嫂子,出啥事了,别怕,有我们大伙给你撑着呢”。话说的同时,一双贼眼却一只往人家胸部的 乳 峰上瞟,一只往人家下 体处瞟。

这个村子就是出奇才:象小六一,学九命他爷,赛刀郎他娘,号称小村庄,一个绝世的配音大师。象王大胆,搞笑到半夜碰见个女鬼,他都想哄来日。又象小六一那个差点修成正果的祖宗,用一根鞭子就能强迫鬼给他八路的干活,凭一根绳子就把能太阳给捆得牢牢实实。

当然,出得最多的还是色狼,眼前这位仁兄不但看了,他还想摸了。怎么才能正大光明的去摸呢?这可难不到这个仁兄。他假装回过神来似的脱下自己的衣服,亲手给这少妇披上。

披的时候,他那双毛手顺便给人家摸了个通透。后来这位仁兄因犯强奸杀人,政府免费赠送了他一颗花生米米。所以说,从小看的到老。

雪英的公公婆婆年纪的确太大了,行动象一对老鸭子,满吞吞的能把人急性子的人给急死。

待众人推开房门进屋子一看,全部都呕吐起来了。

印入人眼球的是在地上不停翻滚的一条红虫虫,从体型轮廓来看,是张小猛,他身上的皮肤不在了,,从头皮到脸皮到脚底板皮,一寸一毫都不在了。

雪英恐惧远远大过悲伤,所以她不敢上前去搂住这只红虫。任凭他在地上曲动。地很脏,没皮保护的这具躯体已经粘附了太多的灰尘。体内不断渗出的血又把灰尘裹搅成颗粒。

张小猛痛苦的挣扎着,他只是皮肤突然被剥了,也没伤着内脏。要感染至死,还得有一个过程,所以他现在还死不了。

没人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将他抱上床?没有了皮肤的庇护,即便是那么温柔的一触,也会触到他裸 露的肌肉和神经,同样会令他痛苦不堪。

(4)

最主要的是谁会有这个胆子去碰他?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女人的哭笑声,所以用哭笑这个词,是因为你跟本就不知道这是哭声还是笑声。这声很是阴毒,充满了类似一个厉鬼复仇后的快意和凄凉。

是小六一在恶搞吧,他的嗓音可是无极限的。不可能,小六一好几天都没出门了,他也是吃过狐肉的,这会儿不定在自家被窝里瑟瑟发抖。

那是谁?众人抬头向窗台望去,看见了已经被九命宰杀了的魇狐,它的嘴巴仍是那样的残破不堪。

九命要烫杀小白狐,伸手进笼子去抓,结果被护崽的母狐咬了一口。九命气坏了,找了个铁棍就戳它的嘴。直至戳得它遍嘴鳞伤,再不能把嘴合拢,更别说咬人了。随后,九命活剥了母狐的皮。

这张母狐皮被九命挂在墙上风干,因没有重物的轧压,腹部卷成了一个筒,四肢又直立了起来,就有些栩栩如生的像只活狐了,在九命爷爷爬出坟的第三个下午,这皮自己下地跑了,再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血肉丰满,再回来的时候,它就开始活剥人皮了。

这就是整个过程,张小猛只是它选择复仇的的第一个对象。接下来还有很多人。

不错,此刻发出女怨鬼般哭声的确实是这只母狐。一般的狐鸣便如婴儿啼哭,何况这只死而复生的狐精。

母狐蹲在窗台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被剥皮后的张小猛在地上象一条红肉虫在扭动。它的眼是绿幽幽的。它的表情有些有悲。

九命把三只幼狐从笼里抓出来了,一 一的放进滚水,几秒钟后提起,再用铁刮子这么一挂,毛就全掉了,肉虫般的幼崽仍没毙命,惨叫着,扭动着身子爬向母亲。那一刻,母狐的眼睛一下就变得如现在,幽蓝色无比。

母狐就大大方方的坐在窗台上,欣赏着它的杰作,享受着它的复仇快意。没人敢把它怎样。除非你想成为下一个剥皮对象。

,围观的看客中不乏食客。谁能想到那会是一场绝命的口食。

人啊,你头天晚上脱下的鞋,你敢保证第二天早上就能百分之百的穿回去吗?一个小时前,张小猛还骑在如花的媳妇身上,尽享男女之欢,一个小时前,屋里荡漾着暖昧的春色 。 可现在他被剥皮了。

极度的恐惧还在往无边上升级,雪英的嘴张得大大的,象一条脱水的鱼。张小猛突然停止扭动,向她找招手了。

他的思维还在很清晰,竟然还能做出象样的肢体动作和开口说话。

雪英走过去,脸上满是泪水,这泪水汇流在下巴处,滴落在张小猛身上。泪水里含有盐分,张小猛被深深的腌渍痛了,又止不住的呻呤。

张小猛伸出一只血手在空中摸索,他的两颗眼珠早就顽皮的蹦跳出来了,他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小猛声音凄惨的说:“雪英,念在我们夫妻一场,你去找瓶剧毒农药来给我喝了吧,我一时半会死不了,这是活受罪阿,我太难受了。”

雪英拼命摇头,剧烈哽咽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小猛艰难的道:“连树都要活皮,你见过一棵树被剥皮了,还能在保持不枯死吗?人活得就更是一张皮了!”

张小猛神智又不大清楚了:“对,万物活得就是一张皮,对了,你看过皮影戏吗?一张驴皮在灯光下就复活了,幻化成妖艳的女子。对,这只母狐也就凭一张皮就复活了,它来剥我的皮了,不,根本就是一具空壳,完全就是一具空壳。”

“小猛,你这是怎么了,你的皮肤全都哪里去了?你到底再说什么?”雪英想抚摸它,又怕触痛他。血已经凝结,现在,他全身往外渗的是黄水。

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王路顺将雪英叫过来商量:“你家还有什么剧毒的农药没有?要不就给他喝一口,让他早去了吧。这根本就不是人遭的罪。”

张小猛又在嚎叫:“我难受的很,形容不出来的恶寒。求求你们给我一瓶药吧”!他竟然挣扎爬起跪在地上,其状之恐怖凄惨。

雪英到后花园的茅房里取药去了。王路顺蹲在他身旁道:“小猛,你再忍耐一会儿,药马上就给你取来了。”

王路顺长叹了口气道:“小猛,原谅爷爷,没辙救你了。但你却可以救很多人的命,你再忍忍,把被剥皮的经过说给爷爷听听,要能叫那些吃过狐肉的后生有所准备。”

张小猛艰难的蠕动着嘴巴。王路顺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听见他说:“那只狐其实就只是一个空躯壳,是一张皮子而已”,王路顺道:“可我们明明看到它血肉丰满,行走如飞,眼睛还闪烁着绿光,它怎么可能是一张皮?”

张小猛此时已经没了脸皮,可你依然能感觉到他面色大变了。他已经没有表情,可你依然能感觉到他内心瞬间就变得异常惊恐。他说:“就是一张皮,皮影戏里的一张皮。我终于彻底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王路顺急道:“你想明白了吗?快告诉爷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张皮它就怎么给复活了,还活剥了你的皮?”

张小猛通红的身体急剧的晃动了,一口气终于提不上来,到地死了。

是的,张小猛突然想明白了真相,他也同时被自己悟出的真相给当场吓死了。

九命也对小六一说:我不把真象告诉你,是怕你被真相当场吓疯。

九命和张小猛令人乍舌的都提到了皮影戏。

村里人当时是没有电影可看的,一年之中,最多也只能看到几折皮影戏。

村里人最爱看的是那一出《人面桃花》。灯光亮起来的时候,两张皮子就活了,做出各种肢体动作。皮影人看上去没有厚度感,非常的怪异妖娆,非常的令人感到恶寒。

接下来,是谁该接受下一次剥皮的洗礼呢?恩,这是一个悬念。

王大胆终于开张了,卖出了开春以来的第一口棺材。他还有十二口滞销。做棺材生意就是要得有耐心。

小六一 吃过狐肉,所以一个人独自躲在家里发抖,不来找他玩耍了。这使他百般的无聊。自从上次和他装鬼借钱后,他喜欢上了这个行事离谱的太监,这是一个可爱的伪男人。

秋风肃杀,卷起满地的枯叶和黄沙。天总阴沉,墨黑的一大团云总是徘徊在村庄的上空。王大胆将门掩上,独自喝了点闷酒,越发的困倦,就爬在桌子上小瞌睡。

小六一进来了。他拍醒王大胆道:“够日的,青天白日的就睡觉。不做生意了吗?”

王大胆道:“没生意不更好吗?都说开棺材店的心黑,我看太监才最毒,象那个魏忠贤,李连英啥的。”

小六一也不生气,笑咪咪的道:“这不就有了一桩生意了吗?我来选一口棺材。”

王大胆道:“你家谁要死了?”小六一笑道:“我呀,我要死了。”王大胆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天不装神弄鬼你就过不得。”小六一道:“谁装阿,我是我主人脱体的灵魂,你仔细看看,我的双脚落地了吗?”

王大胆心里好笑的要死,但他也是个活宝阿,最喜欢跟别人一唱一合的演戏玩,现在虽然没有观众,他还是决定好生的配合下去 。于是,王大胆假装蹲下观察道:“让我看下你脚是不是真没落地?”这一看,不要紧,小六一的双脚果真离地三寸。

王大胆一时间心里有些发毛了,但他道:“够日的,几天没见,你装鬼的功夫见长了,快教教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小六一擦了头上的一把汗道:“你王大胆就是王大胆,碰见过女鬼你都想哄来日,碰见我这个真鬼了,你还要缠我教你法术,你真的太不靠谱了。”

王大胆道:“就这点jb伎俩我还不想学,还有更高难度的吗?”小六一笑道:“有啊,你把招子放亮点,我表演给你看”。只见小六一将手放在自己脑袋上,用力一扭,脑袋就给扭下来了。他提着自己的脑袋问王大胆道:“这下你相信我是鬼了吗?”王大胆心更发毛了,但他死鸭子嘴硬。他道:“你哄哥哥,这是障眼法,我老祖宗也会过。”

小六一把脑袋安装还原好道:“莫非你老祖宗里面也出过奇能异士?”王大胆道:“我家祖宗比你家祖宗法术高强一百倍,你家祖宗就会拿一根鞭子赶鬼推磨,我家祖宗可是上过天,偷过王母娘娘的蟠桃。”

小六一问道:“你老祖宗是怎么上天的阿?”王大胆道:“这还不简单,往天上搭一根长梯子不就行了吗?”小六一又问道:“那他偷到蟠桃没有?”王大胆叹道:“这不刚进园子就被逮着了吗?给王母砍了脑袋。”

小六一笑道:“你老祖宗真不靠谱,把蟠桃园当成他家的果园子了,想摘就摘。”王大胆道:“你先人更不靠谱,去古屋接受考验时,看见过幻象美女就 淫 性大发,淌着口水去摸人家咪咪”。

小六一道:“哎,不和你瞎贫了,我真是来为自己挑选棺材的。”王大胆心里彻底毛了,他看见小六一的脸色果真惨白惨白的。

小六一 挑选了好一阵,都不太满意,他猛然回头,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

小六一道:“狗日的王大胆,你连死人都敢哄。”王大胆道:“我怎么就哄死人了,我的棺材选材优质,做工考究,物有所值。”小六一道:“锤子,你来看看这副,有只边角都裂了。”王大胆道:“这边角是抬棺材进屋时不小心撞坏的。”小六一道:“那你赶快给它修补好,我就选这副了,尺寸蛮适合我的。”王大胆有点磕牙巴骨了,问道:“你准备哪天死?”小六一道:“就这两天,你也不要担心你的棺材卖不出去,村里还要死好多人呢!”

王大胆还想说什么,只见小六一的脸突然变得蘸蓝,嘴唇却异常腥红了。小六一道:“我要回主人躯壳里面去了,给他选一副合身的棺材,我只能为他做到这点了。”说完,他化作一阵阴风走了。王大胆回到桌边坐下,觉得眼睛有些干涩,就用手那么一揉。这一揉倒好,把他彻底揉迷糊了,这到底睡醒揉的眼睛呢,还是陪小六一的灵魂选完棺材,眼睛干涩才揉的眼睛?

迷糊了,彻底迷糊了,王大胆感觉此时脑袋里面装的不在是脑浆,而是豆浆了。他摇着头道:“晕,真晕,晕死了。”

话说二十多年后的一天,已步入老年的王大胆在村口的一棵大松树下瞌睡,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去偷绰号“王员外”的美貌媳妇。

梦里那是一个美,员外家的媳妇一点都不反抗,还主动百般讨好迎合。当王大胆把那长满老年斑的鹰爪手抓向小媳妇咪咪时,小媳妇一激动,一把就揪住他的小鸡鸡。哎,年纪大了,那玩意儿就越长越小了,小时候尿三丈,老了就尿脚后跟了。

梦里,王大胆的小鸡鸡被员外媳妇这么一拿捏,竟然生活了起来,恢复了些当年的雄风。王大胆正要把一张没牙的瘪嘴往女子胸部上啃的时候,王员外回家了,一见这状况还得了,大叫一声:好一对银人**,抄起板凳就砸将过来。王大胆只用手膀这么一挡,板凳反弹了,倒砸在王员外脑壳上。王员外再大叫了一声:“银人”。就倒地翻白眼,死翘翘了。员外媳妇见出了人命,大声呼人。王大胆虾坏了,偷奸杀人,那可是铁板锭钉的死罪。

他扭转屁股就开撒,撒到村口这棵大松树下的时候,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就靠在松树上休息。毕竟年纪大了,他竟然又打起瞌睡。

他是被远处的脚步声给吵醒的,一睁开眼见村里几个后生提着扁担虎汹汹追赶过来。一后生骂道:“逮住了,就整死他杂种。”王大胆赶紧闪入草丛。他脑袋一下又晕乎了,晕,真晕,晕死了。这到底是一个梦,还是真去偷人家媳妇并闹出人命了?

其实村里的后生是来追赶偷猪贼的。此时,王员外正骚性大发的骑在他媳妇身上。可王大胆不知道这是一个梦啊,万一要是真事,再回村不是自找死路吗?为了保险起见,他选择跑路了,就这样,王大胆老人再也没回过家乡,在外东躲西藏的,一听见警车鸣声就会给吓得尿裤子。

王大胆再不敢回家乡。孝顺的儿子找了好一阵,不见其踪影,慢慢的,也就作罢了。

他们说人生如梦,偶说,梦如人生 ,不着调的人连最个梦都是怪离谱的。

两个正式太监又坐在草堆里晒太阳了。小六一几乎要给九命跪下了,他道:“张小猛就喝了一碗狐肉汤就给魇狐剥皮了,我吃了那么多狐肉,那更是必死无疑,我只求你能告诉我真相。”

九命坳不过道:“但你必须答应我,不能再把这个秘密说给第二个人听”。小六一道:“我也只不定在世上就那么几天的客了,还会有心思到处八卦吗?有着闲功夫,我还不如去准备自己的后事。”

九命终于道:“那你凑过来,我告诉你魇狐剥皮的全部真相。”

小六一刚要凑过去,王活宝来了。他道:“狗日的,物以类聚阿,太监之间相互是不是更谈得来些。”要换平时,小六一早跟他打口水战了,可现在生死攸关当口,他必须套出九命的实话,如果还有一线生机,那怕是背井离乡也可以。

只要保得住一条狗命,要他做什么都行。关键是远走它乡就能躲过魇狐杀,能躲过剥皮之灾吗?

九命说过,整个真相过程完全可以用科学解释得通,既然能可知就不那么可怕了,象九命爷爷爬出坟,貌似一个思维死角,用科学那么一解释,就柳暗花明了,就不恐怖了。人最惧怕的却是不可知的东西。

九命既然能自悟出真相,这便是可知的了,那么就有可能想到一个对策。小六一真的不想死,他还想装鬼吓人。

王大胆的突然造访让小六一有些恼火,刚要套出来的话又给九命憋回肚子里去了。这下,又要得费九条牛再加上两条老虎的力,才能把九命肚子里的秘密给掏得出来。万一魇狐就打这点时间差,把自己给活剥了,那才叫一个比窦娥都冤。这样想的时候,他看王大胆就很不爽了,貌似王大胆哥哥也成了剥皮凶狐的帮凶。

小六一道:“爬,爬,从今往后jb大哥才跟你耍,开棺材店的人都是些丧门星。”王大胆道:“jb大哥才稀罕跟你耍,我来是想核实一个问题。

“你王大胆能有什么jb正经问题。”小六一跳起来,牙巴骨都咬紧了,他真想朝着大胆哥脑袋上甩一拳头。

王大胆严肃地道:“别再jb长jb短的了,我就想问你,你在半个小时前去棺材店里找过我吗?”

小六一把一张马脸拉得老长:“老子脑袋又没进水,会去找你这个250玩耍。”王大胆迷糊的道:“那我真是做梦了,我倒是好像脑袋进水似的了,有时竟把梦和现实搅在一齐。”

小六一没好生气的问:“你做什么稀奇古怪的梦了,梦里还有我?”王大胆道:“是啊,我梦到你去我棺材店选棺材了。”小六一脸色立马就变了,道:“你不是吓我玩耍的吧?人吓人是能吓死人的。”

王大胆晕晕乎乎的道:“人吓人能吓死人?想不到你这个小犊子也知道这句话,那你咋还要天天装鬼吓人玩哈?我吓你玩,我吃饱了没卵事干了,有这功夫我还不如多做点棺材。我还怕你来吓我玩耍呢。”

王大胆一说就是一长串。小六一脸色更惨白了。王大胆道:“在半小时前,我爬在桌子上睡着了,梦见你来选棺材,要不说也真的是梦呢,你哪有本事凌空虚步?你哪能把自己的脑袋变把戏似的扭下来提着耍?”小六一道:“别越说越没边了,你倒是告诉我,我选到满意的棺材没有?”

王大胆道:“选到了,只是棺材有只边角被碰坏了,你要我抓紧时间修复好。”

小六一紧张地道:“那你打算怎样修复棺材边角呢?”王大胆道:“只有补了,给棺材加一个补丁。”

“棺材补丁,棺材补丁”。小六一重复着这四个字,脸色极为的凄惨。一股屎尿混合物从他裤裆里流到裤脚,澎湃而出。

王大胆奇道:“我怎么刚一提到棺材补丁你就吓成这样,尿都给吓出来了,屎也给吓出了?”

小六一嘴唇抖抖嗦嗦的,话也说不利索了。九命道:“一个棺材补丁就给你吓成这德行,你要真明白了凶狐剥皮的真相你还不当场给吓死。”小六一双手抱头蹲下了,一脸绝望的表情。王大胆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刚才都还好好的。”半晌,小六一才道:“去年,有一个算命先生对我说,我在世时不能做一个完整的男人,将来我死后都得不到圆满,棺材上都要有一个补丁。现在看来,所有迹象都表明我这次是必死无疑了。”言罢,他拾起一根木棍就往嘴里戳:“我叫你吃狐肉,我叫你馋”。

眼见一股血从他嘴里淌了出来,王大胆忙上前抢夺了木棍。小六一已是满脸的泪水,哭嚎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吓吓人玩耍,又无恶意,我从不伤天害人,可我为什么就如此短命啊”。

九命有些神情冷漠的看着小六一,别人的和自己的生死他都看淡了,只因他还在巴心巴肝的想小翠,他就过不了情字这关,所以他不怕死,死了反倒解脱了。九命想,就让魇狐来剥自己的皮吧!切肤之痛也没有心 痛。他真的好想找另外一种痛来压过心痛。

想到小翠他心里那是比猫抓了还难受,是爱是恨他都分不清楚了,只是想她的时候,心里面柔软和恶毒两种情绪相互纠缠厮杀,是啊,卵子都是为了永远的忘却她,才心甘情愿被迫割去的。

为什么会如此的眷恋她呢?是贪图她比春风还温柔的如花笑魇?是贪图她胸前的那对大咪咪?要不就是贪图她滚圆的屁股或杨柳般的细腰?貌似都不是,成都成太监了,雄性荷尔蒙都没分泌了。自然不好色不骚动了。

可为什么总忘不记呢?对了,莫非男人的第一次也特别的珍贵。是小翠躲走了他的贞操。所以他才怀恋她。

小六一还是停止了哭泣,他决定对抗天意,做殊死挣扎了。好说歹说他总算把王活宝给哄走。他扑通给九命跪下了道:“求你,求你告诉我凶狐剥皮的真相。”

九命叹口气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以为知道了剥皮的真相,便能找到对策来对付凶狐,没用的,我们根本就只能是死路一条,跟本就抓不到一点生的机会,你怕被剥皮也没用,你即便是自杀了,它仍会剥走你的皮。”

小六一道:“你一直在说,可以用科学来解释凶狐为啥凭一张皮子就复活?我不信,现在就当满足我的好奇心,让我在死前长点见识还不行吗?对一个将死的人你都不能坦然直言?”

九命犹豫会儿叹道:“那我就告诉你真相吧。”小六一紧张的再次把耳朵凑过来。九命对着他轻轻耳语。

听着听着,只见小六一脸上露出了极度惊恐的表情。他的眼珠渐渐的不会转动了。他忽然怪叫一声晕倒在地。

九命赶紧将他搂在怀里,死死掐住人中。小六一悠悠醒转了,嘴里泛出了些白沫。小六一突然嘿嘿的笑道:“皮影,有意思。就一张皮子嘛,再妖艳美丽又如何?根本就没厚度感嘛?有意思,皮影钻出折子戏来拨人皮了,嘿嘿 皮面桃花,嘿嘿,皮面桃花。”

小六一竟被真相当场给吓疯了。

深空中的云在黄昏的时候变成了铅灰色,一大群大小不一的喜鹊齐刷刷的收翅停飞,停靠在一棵丑陋苍老的古树上齐声鸣叫。粗糙的古树皮上爬满了肉红色及通体乌黑的不知名虫子,成群的喜鹊却无视于这成群的虫子。

喜鹊叫真的就是意味着有好事吗?成群的喜鹊叫岂非不是意味着有天大的好事?不,不,这还有个时间问题。喜鹊是早叫喜,晚叫丧。

乌鸦也开始跟着喜鹊瞎叫唤了,连穿过村庄的风都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母狐又在村庄闲逛了,最后,有人看见它停在了秋生家窗前。秋生是吃过幼狐肉的,那么,今晚该轮到秋生接受剥皮洗礼了。

秋生媳妇被吓得不行,秋生媳妇体肥貌丑,属于脱光衣裤躺在床上,更会倒男人的胃口。偏生她还有一个极好听的名字叫芙蓉。

芙蓉姐姐小学都没毕业,偏生她还要装得很有文化,自称是xxx中学的高才生。汗,这样的女子也有人要。要的这人肯定是极度的性 渴望了。

秋生正是xyy型种马,这里有必要解释下xyy 。话得说到基因这回事,尽量往肤浅上谈,高深的俺也不懂。貌似xx是女子,xy是男子。种马多了一个男性基因y,所以骚也是正常的。

芙蓉姐夫秋生真是好彪悍的一条种马,每天晚上都得闷骚一回才睡得着。关键是芙蓉姐姐也骚啊,所以说冬瓜配葫芦,不是那个人,8进那家门。

芙蓉姐夫秋生人高马大却怕媳妇。芙蓉在床上玩的性起时,会叫让秋生舔她那私秘处。秋生不敢不从,只有象条狼狗似的伸出长舌头,偏生芙蓉女人的个人卫生没做好,往往那处是一个恶臭了得。秋生即便再闷骚,也还是会常常给整吐起来。

种马秋生也只是上床前有兴奋感,出了那点水水后,看芙蓉就非常的恶心。这简直就是一个肉陀陀嘛,说成是坨坨肉也貌似恰当。

这会儿,芙蓉正把秋生往外赶:“滚得远远的,别把凶狐给老娘引进屋,老娘胆子小得很,万一那凶狐剥皮剥得性起,连老娘都给活剥了,那咋办?老娘活得就是这张皮呢!”秋生道:“都天黑了,那你让我到哪里去过夜,村里有哪家还敢收留我?”

芙蓉道:“那是你自己的事,管我屁相干,实在没去处去火星阿。”秋生眼见就要被赶出门了,心里哪是一个怕呀。外面黑天黑地的,容易被狡猾的狐给忽悠了小命,防不胜防啊。

为了拖住时间,他只有yy一回了。他张扬着他作为一条种马的魅力,把裤子一脱,亮出了下半身。芙蓉脸竟羞红了一下,貌似她还曾经要过脸。

秋生知道此时哀求的话是多余的,直接用下半身征服得了。芙蓉意乱情迷了,把凶狐要来剥皮的事给忘了。

要不,都说色害人误事呢?好可怜的一个芙蓉姐姐,她没想到,她的小命会因这次冒险的放纵,给报销了。

芙蓉叉开肥腿,微微闭上死猪眼,喘着风箱般的粗气,享受着被 操。

猛然,秋生停止了运动,失声尖叫道:‘“不对劲,我被剥皮了”。

据说,飞机在途经百慕大三角湾上空常常离奇出事,,这天,又有一架飞机经过了。却兀然一下就从地面监控室的电脑屏幕上消失,消失前,只听到话筒里传来飞行员的极度惊尖叫声:“我看到,天被打开了。。。。。。”

天被打开了,能看到里面的什么?看到黑洞?或是鬼魂?

种马秋生留给世人的最后一句话是:“不对劲,我被剥皮了。”接下来是同样的死寂。

第二天清晨,太阳都爬出上头三丈多高了,也不见两口子起床。邻居去敲门,却看见一股污血从门槛下溢出。他吓得怪叫一声,去通知四邻的人了。

当门被抬开的时候,众乡亲见到了极为香艳血腥的诡异一幕,秋生被剥皮了。而芙蓉姐姐仍被没有皮肤的秋生压在身底下,她也断气了,从她被死亡定格的表情上来分析,她是被活活给吓死的。

雪英没看到张小猛被剥皮的过程,所以她没被吓死。而小六一仅仅知道凶狐剥皮的真相,他就被立马吓疯了。小六一装鬼吓人玩耍了半生,照说神经也应该坚韧粗壮才对,可真相却更象一把锋利的匕首,照样能把它不容商量的给割断。

农村死了人都要在家摆放几天才上山,现在村里已经停有三具尸体了,一具有完好皮肤的,两具寸皮不留的,狐剥皮的技巧简直是出神入化了,整块的全给被剥离去,包括在那男人玩意儿上,也能达到指甲片大的皮也不给留。这得需要多精妙的刀工才能做到?

狐收集这些人皮干什么?去祭奠它不幸被烫杀的三个幼崽?

菊花黄,人却比黄花还瘦,九命坐在河边想念着她的小翠,凶狐慢慢向他靠近了。九命哀叹一声,轻闭上眼,一滴浑浊的泪从他无神的眼里流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悲。九命的心一下就变得柔软无比,原谅所有的不对吧,原谅小翠的赤 裸 裸背叛吧!让凶狐来把皮取去吧!这是自己漠然生命应得的报应。

狐去不动手,只在三步开外静静的看着他,九命是罪魁祸首,得让他多感受下被剥皮前的恐惧及等待时的痛苦。

九命重重叹了几口气,不再作任何的挣扎。。。。。。

村里人是第二天清晨才在河边发现九命的,他没有皮肤的躯体上上爬满了吸血的蚂蟥,蚂蟥们个个吸得是肚皮滚圆。河床上黑压压的仰卧了一大片。

九命死了,小六一疯了,世上再没人能知道凶狐复活剥皮的真相。恩,还有十个人吃过嫩狐肉,谁都明白,凶狐不会罢休。

村里住进大批全副武装的公安了,其火力配置能打死十头老虎。他们来只有一个目的,干掉这支只会剥人皮的狐,防止惨剧再发生。

负责指挥的头头外外号排长,一听姓名就是个退伍军人,更是一个牛皮哄哄的粗人。他拍着胸膛说,要把这个事件的真相调查个水落石出。

对凶灵的传说,排长持怀疑态度,关于母狐复活的定论他更是不屑一顾。他涨红张脸说:“封建迷信,纯属鬼扯蛋”。

排长决定去亲自验尸,他带上小跟班叶飞。路上,叶飞道:“莫非你怀疑是人为制造的凶杀案?”排长道:“很有这种可能,真是人为的,凶手应该是个心理变态者。”叶飞道:“你去验尸的目的是什么?你难道能从死人身上发现破绽?”

排长咪起眼睛道:“你知道什么叫黄金分割线吗?”叶飞摇摇头,但他看见排长一咪眼睛,就知道这个家伙又要吹开了。

果然,排长道:“把一条线段分割为两部分,使其中一部分与全长之比等于另一部分与这部分之比。其比值是一个无理数,取其前三位数字的近似值是0.618。由于按此比例设计的造型十分美丽,因此称为黄金分割,也称为中外比。 ”

排长又道:“这个数值的作用不仅仅体现在诸如绘画、雕塑、音乐、建筑等艺术领域,而且在管理、工程设计等方面也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叶飞听得脑袋大了0.168倍,道:“你意思是凶手有可能按照这个数值剥皮?”排长道:“是啊,我就是要找到痕迹,发现凶手剥皮时采用的黄金分割线。”叶飞用手拍着额头道:“莫非凶手是个数学家?”排长道:“把皮整块都剥走了,剥得这么完美,他应该是运用了数学知识。”叶飞听迷糊了,道:“作个比方,你来剥我的皮,那请你告诉我,我的黄金剥皮分割线在哪儿”?排长嘿嘿的笑道:“我又不是变态剥皮王,我哪知道,我要真剥你的皮,肯定给剥得零零碎碎的”。

叶飞打了个寒颤道:“剥猪皮我都剥不完整,你说人皮这么薄,凶手是怎样做到的,太鬼怪了。”排长道:“这便是我反复给你提到黄金分割线的原因,别小看这条分割线,它至今仍是数学上的一个谜,我一直在想,人身上或许真存在一根黄金分割线,只要找到这条线,用刀子沿着线这么的轻轻一划,整张皮就完美的脱离了。”

叶飞给听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洒落了一地。事件太诡异了,也只能做出更诡异的猜测了。

说话间,两人抵达芙蓉姐姐家。两人的尸体头并头的躺在木板上,排长深吸口气揭开白布。

虽然早有思想准备,看到尸体的霎那间,两人还是有被强电流击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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