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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四十三章 最后的天伦
白白的脸蛋小小的嘴,粉嘟嘟的小脸可爱得不得了,那两个小梨涡,就是不笑都能够看到浅浅的痕迹。此时的小俏俏正愁眉苦脸地单手拖腮趴在自己的书桌上,一手拿着铅笔在下巴上敲呀敲呀,圆滚滚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另一边坐在自己的书桌边练毛笔字的二姐淘淘。
俏俏看了二姐好一会儿,都不见她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她忽然放下笔,趴上她对面以客厅里拖地的妈妈听不到的声音告状道:“二姐,我今天在学校被人欺负得好惨啊!你要替我报仇啊!”
妈妈是绝对的淑女,不会喜欢看到她们学别的坏小孩打架的。本来她也想算了,可是今天她都被吓哭了。俏俏是怎么想都不甘心,越想越不服气,那个男同学欺负她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正在专心地练着毛笔字的淘淘,立刻‘叭’地一下搁下了笔,怒目圆瞪:“什么?哪个混蛋王八蛋,连老娘的妹妹也敢欺负!你告诉我,我去废了他!”虽然在家里的时候,她没少欺负这个爱哭鬼。可是她的妹妹,只有她能欺负的说。谁那么狗胆包天,敢到她郑淘淘头上动土?
混蛋王八蛋,老娘,废了他!哦倒,这真是方才那个一身高贵娴淑的古典小美女吗?
可惜吗?不,不可惜!你瞧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咕噜噜地转动着时的神气活现,似从画中走出来的漂亮小脸,因为那一丝稚嫩的怒火,徒然地添上了十分生气。
如此灵动俏皮的女孩儿,动若脱兔,静若处子。这才是真正的最真实最自然的美,不是吗?
俏俏说:“是我们班里有一个男同学,他弄了一只好大的毛毛虫放在我的铅笔盒里……”
“啊,毛毛虫~”高涨的愤怒瞬间焉了,“啊嗯,嗯,你先等等,等二姐把这些字练完了,再陪你去教训那个臭小子啊!”拿起笔继续奋笔疾书。
话说,她是绝对不会去的。毛毛虫啊!她郑淘淘天不怕地不怕,可惜就是被那些什么老鼠啊虫子的克得死死的。可是,在妹妹面前,她英雄的形象可不能没了。
“哦!”俏俏应了一声,乖乖地趴在桌上等二姐练字贴。她当然不会知道,她的等待是没有用的。
“淘淘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妈妈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
“没呢没呢!我们怎么可能会吵架,对吧俏俏?”淘淘抬起头微笑。她欺负俏俏的时候,俏俏可是不敢还嘴的,怎么可能还敢跟她吵架?
听到二姐问话,俏俏赶紧点头附合:“恩恩,没呢妈妈!”
“那淘淘刚才骂谁呢?”郑妈妈漂亮的柳眉微微一紧,有些嗔怪地瞪了淘淘一眼。这孩子,都教过多少回了,不要讲粗话不要讲粗话,她怎么就是不听呢!
“我没骂人啊!”淘淘大眼骨碌碌一转,十分无辜地问俏俏,“俏俏,你刚才听到我骂人了吗?”
“没有啊!”俏俏也摇头,“我没听到。”二姐帮她骂欺负她的人呢!那人该骂的。
“你们这两个鬼丫头!”郑妈妈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方才淘淘骂得那么大声,她听得清清楚楚,居然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算了,她已经有两个乖巧听话的女儿了,没必要将三个都塑造成一个模样。反正淘淘在家时,还是十分听话的。在外面凶一点儿好,女孩儿家要厉害一点,才保得住自己。
“妈,妈妈,我又是三门满分,全年级第一名哦!你和爸爸答应了要带我们回武当山看外公的事,这次可没有理由再食言了吧!”老远就听到院外传来一个女孩儿,清脆欢喜的呼喊。
“是大姐回来了!”淘淘开心地放下笔,却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墨,顿时弄得她自己和俏俏身上都脏了。
“你这孩子不要总是这么毛毛臊臊的行不行?”郑妈妈抱怨地横了她一眼,走出书房去给大女儿开门。也是奇了怪了,家里明明就这孩子最调皮,从没有个静下来的时候。可是爸爸教给她们的古典字画与棋琴艺,淘淘却是三姐妹中学得最棒的。
“妈,今年我和淘淘俏俏又都考了第一……”郑妈妈拉开门锁,门外的女孩刚好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看到门后现出的美丽脸庞,女孩开心地叫着扑进来将妈妈抱了个满怀:“妈!”
“你这孩子!”郑妈妈笑着啐了一句,抱着女孩儿退后两步关上门,才宠爱地掐了掐宝贝女儿粉嫩的脸蛋道:“都十三岁了,还跟个野猴儿似的,一点都不矜持,当心以后没人敢要你。”这个大闺女,一直以来都是家里最懂事最听话的,从来就没有让她操过任何心。
“妈,你就安心吧!你女儿我现在就已经这么漂亮,长大了肯定跟妈妈一样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将来只有男人拿着戒指跪到我面前乞求我垂怜的份儿,哪有没人要的道理?”女孩骄傲地扬起细致的下巴,好让妈妈更清楚地看到自己精美绝伦的小脸。
巴掌般大小,精致如画的小脸上,额头鼻尖隐约地散落着几点细碎的汗珠,在七月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晶莹的光泽,仿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上沾着的清新晨露。
郑妈妈摇摇头失笑:“真是个臭美的丫头。”不过,可不是吹牛哦!郑妈妈很自豪的表示,她长到这么大,还从没有见过有比她家大女儿更加漂亮的人呢!
就凭这张还没长开就已经可以乱人心弦的小脸,将来的她何止当得,倾国倾城?
“妈,这次我和淘淘俏俏又都考了第一名,你和爸爸可不能再食言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看外公啊?再不回去外公要想死媚媚了!”媚媚将妈妈带到沙发上坐下,嘟起红唇撒娇似的在她怀里蹭了蹭,在妈妈雪白的衣服上印上些许汗珠的湿痕。
“是你快要想死外公了吧!你这长不大的丫头。”郑妈妈笑着推开怀中的小脑袋,从茶几上的小盒中抽出一张纸塞进她手里,“快擦擦汗,真不讲卫生。”
“你也知道啊!那你和爸爸都答应过我们多少回,又骗过我们多少回了?”媚媚边擦汗边不满地抱怨着。她的爸爸**凛是北城警暑重案组的中队长,为人性子耿直,刚正不阿,是这个城市里的大名人,人称正义神探。听说只要到了他手上的案子,至今还没有破不了的。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的工作总是很忙,无数次答应了要带她们姐妹三人回去,又无数次地因为接到临时的工作而食言。
媚媚都已经一年半没有看到外公了,上一次看到他,还是一大把年纪的外公,自己一个人从大老远的武当山老家飞过来陪她们过年的时候。
爸爸是孤儿,媚媚没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工作又都是没有多少空闲的那种,所以姐妹三人都是由外公带大到五岁,然后再送到爸妈身边上小学的。如今这么久没看到外公,姐妹三人自然会想念。
“媚媚很想外公吗?”一个男人自楼梯上笑着走了下来,他看起来约莫三十出头,面上稍有风霜,却不改英俊。否则,怎么可能生下三姐妹如此出色的孩子呢?
“爸。”媚媚意外地抬起头,现在的爸爸不该在警局上班吗?她都快忘了上一次白天在家里看到爸爸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凛笑着走到母女二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你们不是说想外公了吗?我看最近的工作不是很忙,就请了几天假……”
“爸爸是说现在可以带我们回武当山吗?”**凛还没有说完就被媚媚惊喜地尖叫着打断,而一楼的书房内也同时传出两声欢呼。门被打开,稍稍地整理过自己衣服上墨汁的淘淘和俏俏先后欢喜地冲了出来。
“行啦行啦!赶紧回自己房间收拾行李,爸爸已经打电话订好了机票,我们明天早上就去机场。”**凛笑着打发掉三姐妹,而小姐妹们因为太过兴奋,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父母紧锁的眉头,更加不可能预料,一场灾难正在悄然地降临。
因为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到武当山见到外公了,俏俏的心情非常好,连白天被那个男同学吓哭的仇也忘了。
那一个夜晚,七岁的俏俏睡得很香。她还在睡梦中甜美时,模模糊糊就听到了妈妈沙哑的声音,她喊:“媚媚!”
然后,大姐被妈妈从床上拉了起来。那时候俏俏年纪小,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情况紧急,所以明明已经醒了,她却没有睁开眼睛来,她感觉到大姐抱起了自己,慌慌张张地出了门。
掉到地上的俏俏哭声嘎然而止,惨淡的月光下,一滩朦胧的水色自俏俏小小的身子底下快速地蔓延开来……
院子里的桂花树在浅淡的北风中婆娑起舞,踩着寂寞凄凉的舞步被禁锢在原地无辜地打着轻旋儿。
启明星东起,月落无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些凌乱的脚步声自屋子里迅速地步出。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抬起手中的黑色手枪,‘哧哧’地两声闷响,没入了躺在地上的,小小的身子里面。
那个小小的身子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下,然后就安静了下来,那些脚步毫不停留地自她身上跨过。
俏俏醒过来是在三天后,那两枪刚好打中了她的膝盖骨,医生宣布她这一生,再也不可能站起来了。当然,这不是最令人绝望的消息,因为在同一家医院的太平间里,她最亲爱的爸爸妈妈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而医院顶层的急诊室门口,她刚自武当山赶来的外公守在门外,一夜之间白发苍苍。那里面躺着他最乖巧最漂亮的外孙女,她在十三岁最稚嫩的年岁里,惨遭一群老禽兽的蹂躏,几乎就这样死去。
俏俏的病房里,二姐淘淘坐在她身边,默不作声地在为她削着一个苹果。才不过三天,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灵动大眼,已黯成了灰色。本来稍有温润的脸颊下巴尖削已几可见骨,但是她没有哭,似乎是已经忘了应该怎样哭了。
俏俏也没有哭,她还没有从爸妈死去,自己残废的打击中回过味来,只知道有些傻傻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拿着一个漂亮的水果礼盒西装革履地走了进来。他笑容和善,眉间的皱纹在望着姐妹二人时满是慈祥与心疼。
他事无巨细地慰问,他说让她们不要伤心,他会好好地照顾她们姐妹的。他还说郑队长死了有多可惜多可惜,他的离去是整个s市的损失。他说他一定会查清凶手,为郑队长一家申冤的。
俏俏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她看到二姐抬起头看清那个人的脸时,瞳孔骤然缩去。
不过片刻,淘淘忽然脆了下来,抱住了那人的腿,大声地哭喊道:“叔叔,你一定要找到凶手,为我爸妈报仇啊!求求你了!我爸爸妈妈死得好惨啊!叔叔,求你帮帮我们吧!”
那时候,俏俏不明白,为什么一天一夜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二姐,会突然变脸,去乞求一个陌生人。一直到四年以后,二姐亲手将那个害了大姐的头目抓到家里来时,看到那与医院里见到的那同一张脸时她才明白,因为二姐那一声哭,她们才侥幸地逃脱了被灭口的命运。
而原来,二姐明媚阳光的笑容背后,尽是心脏破碎腐烂之后的残片。
那一年,二姐十岁。就在那之前的前一个夜晚,她还那样粗心凶恶却胆小善良。
那个人,自然是查不到凶手的。大姐一直都没有清醒,医生说她很有可能就这样睡着,不再醒来。可是外公不肯放弃,他将她们三姐妹带回了武当山,日日夜夜守在大姐床边与她说话。
一直到三个月后,大姐才醒过来。她似乎忘掉了那天晚上的事,醒过来后的她像以前一样乖巧,听话,还像以前一样无忧天真,美丽地笑。
是不是笑了,就可以忘记痛苦?如果可以,那么好,我们和你一起,忘记!
再也没有人提起那段惨痛的往事,可是训练,三个小姐妹却是一个比一个刻苦,一个比一个认真。
作为在全国都极有名望的著名古典文学教授,外公利用自己的关系,通过各种渠通,用尽自身所有资源为她们找来了一切可以训练的方法,三姐妹各自挑取自己所长。
媚媚选择了武器与机关,淘淘完全练习绝对的实力,而不能走路的俏俏,则以自己天生超过200的iq,与过目不忘的本事,在研究兵书医学与战斗的同时,还负责督促检验二人的成绩。并修正找到最快速最简单的方法,辅助两个姐姐训练。
每天除了三餐吃饭花去一个半小时,睡觉规定的八小时,以及学课本知识的两个半小时,还会有十二个小时的训练时间。
同样的日子,一年三百五十六天没有假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的生活对于对于女孩们来说,理该是枯燥乏味的,但三姐妹却从没有抱怨过一句,从没有喊过一声苦,也从不曾懈怠。
四年,一晃眼就过去了。
那一年,媚媚十七岁,淘淘十四岁,俏俏十一岁。
为了纪念爸爸妈妈,三姐妹在四年前他们去世的那一天回到s市。当天晚上,当年害得郑家家破人亡的凶手,一夜之间被全部断首处死,供那一帮伪君子暗地里聚众享乐的别墅群被片刻炸为灰烬……
还是当年那幢小洋楼,它仍然是四年前那个模样。还是很新的,可惜它再也不复原来的温馨幸福。白色的外墙涂了一层风仆尘尘的灰色,透明的窗玻璃不知被哪些个调皮的孩子砸掉了几块,院子里栽种的一些蔓藤幽幽地自残破的窗子爬进大厅里面。
那是一条幽长幽长的密道,壁上偶尔会有一两盏引路的小灯。坐在轮椅上的俏俏被十四岁的淘淘推着往前安静地走着,密道的尽头是一个约莫二十来平米的小房门,没有窗。
房间收拾得很整齐,任何人只要进来就可以一眼尽底。左侧有一个书架,上面干净俐落地摆放着一些资料和碟片,对面的墙上是一台巨幅电脑荧幕。
荧幕里,s市电视台的新闻记者正在满面悲痛地播报着:“……今日凌晨零点十八分,本市发生自建市三十周年来最惨重的命案。市长金峥嵘被人谋害死于自己家中,人头不翼而飞。晚夜同一时间在自己家中遇害的,本市还另有五个人。其死亡手法与遇害的金市长完全一模一样,且同样丢失了人头。”
“警方怀疑,杀死金市长与这五人的凶手是同一人,因为六人的死亡方式完全是一模一样。但是,他们也震惊地发现,这六人完全是死于同一个时间,前后错开绝不超过十秒钟。而且各自的家绝对是第一现场,现场完全没有挪尸过的痕迹。若是同一个凶手,他又是怎么在同一个时间内奔波六个地点杀人的呢?这么说,凶手可能是团伙犯罪吗?”
被绑在荧幕对面墙十字架上的男人,大概五十出头的年岁。他恐惧到快要崩溃的视线一直在电脑荧幕,与荧幕后的铁架上,六个透明的玻璃箱子里来来回回。
荧幕内,新闻记者正说着:“除去昨夜的重大命案,昨晚市政委书记凌伯襄也莫名失踪,警方怀疑,素来与金市长私交甚密的凌书记,十有**可能已遭遇不测……”
不,没有,我没有遭遇不测,来人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这里好可怕呀!
那六个鲜血淋淋的人头,那六张狰狞丑陋的嘴脸,不会有人比他更熟悉了,昨晚他们还一起在休闲别墅里潇洒呢!被尸首分离后,他们的眼睛还大睁着,有的人脸上与他一样满是惊恐。有的人似乎十分高兴,好像是看到了这世界最美好的东西一样,眼中装满了渴望与兴奋。有的人眼中却还是迷茫的,仿佛还没有反应过就被结果了。
凌伯襄惊惧得全身直打颤,这么多年来,与这些人一起做过的坏事,他自己都已经数不清了。可究竟是什么人,竟有这么大的本事潜入金市长家中割下他的人头?而又是什么人,同时与他们七个人有着这样滔天的仇恨?
为什么那个人却又没杀自己,而是将他关了起来。凌伯襄记得,昨晚他只是喝多了,上了自己的车,睡着过去再醒来就在这里了。
而一睁开眼,正对着他的,就是刚刚还与他一起谈笑风生,潇洒快活的人,只不过现在已经不是完整的人,而只剩下一颗头了。
电脑荧幕中的新闻放完,自动关闭了起来。狭小的房屋顿时沉入死亡的寂静中,屋顶的吊灯灼得可以刺瞎人的眼睛。
小屋里没有窗,没有人,没有声音,只有六个新鲜的血淋淋的人头瞪着一双大眼陪着他,凌伯襄觉得若是再让他这样呆下去,他一定会疯掉的。
他迫切地需要有个人能来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真的到了有人靠近的时候,他却突然比方才还有恐惧了十倍百倍了。
仿佛自行车车的车轮辗过地面的吱呀声,轻巧细致,但在无人的夜晚,却被无形地放大了无数倍。没有人说话,没有脚步声,只有那细碎的诡异的车轮,仿佛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它正在慢慢的,慢慢地,向他靠近……
另一个声音很快跟着车轮声默契地在他耳边合唱起来。
扑通。
扑通扑通。
扑通扑通扑通。
扑通通通通通通通。
那是他的心跳,一声比一声快,一声比一声急的心跳,将他的恐惧衬显得淋漓尽致。冷汗自额角水流而下,凌伯襄敢发誓,活了大半辈子,他从没有这样的害怕死亡过,可今天他忽然觉得原来死亡竟如此恐怖。
一只白碧无瑕的小手出现在视线中,细嫩的五指妖娆地在那些红色的血迹上轻轻地游走着,那优雅美丽的姿势仿佛一曲绝伦的舞蹈。
凌伯襄徒然惊恐地闭上了眼睛,没敢再看下去了。
眼睛看不到,精神万分紧张之际,感觉便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灵敏。他感觉到来人已经进了屋子,并且正在用一种很冷很冷的目光打量着他,那眼神仿佛可以直接剥开他的胸膛,取出他的五脏六肺,然后一点一点地碾碎。
凌伯襄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要死了,可他不想死啊!他有权有钱,他才五十七岁,还有大把的好日子等着他去享受呢?是的,他不想死,所以一定要争取。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作声,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
面前居然只是两个看起来都才不过十来岁的小女孩,而且二人都长得十分的讨喜可爱。尤其是坐在轮椅上的那一个,不过才十岁出头的模样,就隐约可以看到将来的倾国倾城了。可是为什么,好像有点儿眼熟呢?
站在她身后扶着轮椅把手的女孩,大概就十三四岁。她望着他的时候,漂亮的脸上满是天真可爱的笑容,那灿烂明媚的热度足以晃花人的眼睛。这张脸也似曾相识啊!
凌伯襄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是见过的人就好。心中不由稍定,他慈爱地笑了笑,对站着的年龄大些的女孩道:“小女孩,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淘淘没有说话,她只是审批般将绑在十字架上的人从上到下看了一会儿,然后低头,灿笑着问轮椅上的女孩:“俏俏,你说从哪里开始好。”
“哪里开始都好。”被称之为俏俏的女孩轻声笑道,“不过千手观音很好看,二姐学会了几成呢!”
千手观音,俏俏口中的千手观音当然不是舞蹈,而是她根据舞踏为二姐编制的使刀方法。快速动作时带出的影可以让人看到无数只手,是以称之为千手观音。
淘淘闻言,咯咯笑道:“你看清楚啊,看你能不能猜得到是几层。”说着就抬高小腿,自自己漂亮的凉靴内抽出了一把精致小巧的小刀。
凌伯襄见小姐妹径自说话也不理他,他不得不再次开口试图吸引她们的注意力:“小女孩,这儿是……啊~啊啊啊~你,你想干什么?”
方才那种极度的恐惧感觉又回来了,那个长相漂亮的小姑娘正笑容灿烂地拿着刀子,一步一步地朝他走过来,小小的刀片在灼烈的光线中反射出幽冷的寒光,凌伯襄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小孩子不要玩刀子,很危险~啊!”
“咯咯咯……”凄惨的呼喊,令拿着刀子的小女孩开心地大笑了起来。咯咯咯的清脆笑声,若黄莺出谷。她伸出粉红的小舌轻舔着刀片上沾着的血迹时,面上的笑容是天真而灿烂的,她甚至还可爱地朝他眨了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扑闪扑闪的,小小年纪已十分诱人了。
凌伯襄凄厉的叫声徒然间静止,刹那间恐惧地瞪圆了眼睛,她她她……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