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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病人齐琴的儿子吧？”主治医生把化验单递到李大路的手上以一种同情的目光凝视着他。
李大路愣愣地摇了摇头随即晃过神来又快地点点头吱声问道：“医生您实话告诉我我……我妈还能活多久？是一年吗？”
那位看上去资质深厚的老医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摇头道：“不是。”
“半年？”李大路急切地问道心跳得厉害齐琴就好像他的亲朋好友。
那医生一丝苦笑残留在干裂的嘴角边依然摇摇头轻声说道：“照你母亲的这种复杂的重症最多……两三个月而且还要看她生命力的强弱。小伙子多陪陪你母亲吧人生苦短啊……”
李大路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头脑像是被什么千百斤的铁锤重重地敲击了一下嗡嗡作响过了一会儿他似乎问了一个特别白痴的问题：“我妈的病还有药物可救吗？”
医生宽慰道：“你母亲的时日已不多好好陪着她度过弥留之日这才是你目前该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知道了么？如果你母亲平时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你就尽心尽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帮她实现。”
李大路自是明白他话中的深意当下陷入了沉思。
其实齐琴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最了解不过了虽然李大路没有把死神放的判决书传给她看但她还是深切地感触到了死亡阴影的笼罩。
医院的病房里齐琴把自己和丈夫离异的诸般情事忍不住一五一十地讲给李大路听原来她前夫是本市某家大型电脑城的总经理这人花花公子爷出生生得一副好皮囊为了巴结权贵狠心抛弃娇妻幼女和一富家的女儿结成了姻亲。
李大路越听越气愤只恨此时此刻那禽兽不如的王八羔子没在自己的身边不然叫他尝尝这暴拳的滋味。
云梦寸步不离地陪在妈妈的病床边清丽的眼眸之中泪光滢滢。
李大路若无其事地说：“放心吧你会没事的。留在医院里好好休养一段日子。”
“医生没说我这是什么病吗？”齐琴低声问李大路生怕刺激到了女儿幼小的心灵。
李大路安慰她只道是一般的疾病医生有办法治好的。
“你倒很会哄人。”齐琴露出温馨的笑。
当云梦出去上厕所后齐琴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萍水相逢要求不了你什么只希望——假如可以的话——在我离去之后照顾我女儿直到她长大成*人。小兄弟我知道你是个好心人云梦除了我无依无靠我现在放不下心的就是她……”
李大路听得心如刀绞叫她别再往下说：“你相信我好吗？好吗？奇迹终究会出现的……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让我创造奇迹好不好？别再说泄气话了云梦知道后只会难受。好如果你非要我承诺什么那我义不容辞地答应你我一定好好照顾云梦妹妹让她像其他女孩子一样生活得很好！”
他口口声声所说的那个“奇迹”在他的心里并不是美好而遥远的童话一想到自己强硕的身体想到这根奇异的手指乐观的答案似乎就摆在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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