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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二十九章 柴运

当他捧着从母亲那里千般讨来的红裘斗篷时,是那样的满怀信心,当她再一次无情的拒绝,他曾经强烈的爱意变成了无法掩饰的恨意。他诅咒她,讥讽她……想要她与自己一起品尝因情所受的苦难。

“禀王爷,洛阳行宫传来消息,云大小姐自尽了……”

这一刻,他正半醉半笑拥着如花妾室、左拥右抱,可谓享尽人间之福。可看不到她,他却无法真正的开心,借酒买醉,只因在朦胧之中,可以把身边任何意一个妾室当成是她,只有醉了,他才会那样美丽的梦。

江纤云!云纤纤……

听到她自尽的消息,曾经的过往在瞬间涌上心头。

她的笑、她的声音、她的琴音……像是泛滥的洪,包裹了他的心。点点滴滴全是她的身影、她眉眼。

“她死了?”那个鲜活的生命竟然去了,他不信,一点也不信,而家仆肯定地回答道:“是的,王爷,云大小姐在洛阳行宫自尽了……”

这不是幻想,也不是梦境,而真真切切的消息。

半醉的他被这个消息泼醒了,他不信,不信她就这样去了。、

他推开身边的两位美人,愣愣地看着家奴:“死奴才,你在说什么?本王可以咒骂她,你怎能咒骂!”柴运飞起脚头,无情地踹到家奴身上。

家奴不停地磕头道:“禀王爷,奴才不是咒骂。而是从那边传来的确切消息:云大小姐、未来的右皇后,午后在行宫举剑自尽了。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命绝多时……”

柴运听罢,顿觉山动地摇,头昏目眩,她去了……

“听说栖云庄特使带着大庄主的命令前来洛阳,要云大小姐在入宫为后与自绝性命之间选择。云庄主本想让她服服帖帖嫁入宫中,不曾想,她真的……”

真的选择了死,宁死不入宫,这是她作下多大的决定。还是因为他最初逼迫她作下的承诺,不要她嫁入宫中,她不肯背弃诺言,最终……

是他错了?

还是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读懂过她的心。

纤纤死了……

柴运心痛难耐,纠结的、疑惑、愧悔的,万般情绪交于一点,他难以表叙这是怎样复杂的情结。

“既然不愿入宫,为何不肯答应嫁与本王。”柴运呢喃着。

家奴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颤抖着递了过来:“王爷,听说云大小姐临死前,将此写在丝帕上……”

展开叠开的纸,是几行小字:“兄有节义弟多情,与兄得配弟失意,与弟相依兄颜何?情义徘徊实难选。违旨一死又何妨,不伤兄弟手足恩。愿帝再联栖云庄,得遇佳人结良缘。”

这是不像诗的诗,可纤纤借一方丝帕表叙自己的两难之境。

她用死信守了诺言,是他用诺言终将她逼死的。

“云纤纤……”柴运呼出口,愧悔交加,疼痛难耐,脑海中浮现出云纤纤那清丽的模样,“她真的死了?”

为什么他还是很难相信?

家奴道:“此消息已经派人通转京城。王爷,云大小姐的灵堂就安置在行宫偏殿大厅之内。栖云庄的人正在等候皇上圣旨。”

“更衣!本王要去祭灵!”柴运沉痛地道。

与其说是祭灵,不如说他要亲眼看看:云纤纤是否真的死了,此刻思来还是觉得可疑。她是那样的坚韧,纤柔疯了,身为姐姐她应守护疯掉的妹妹才是,她怎甘自决身亡?

进入严冬以来,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天气异常的寒冷,雪花飘飘扬扬、轰轰烈烈地飞舞。初是零星的几片,不到半个时辰,就变成漫天飞絮,鹅毛大的雪花在空中倾情的飞舞着,似在跳着生命尽头最华丽的狂舞。

洛阳行宫内个一片静穆,宫娥们早早挂上了白色的祭灯,白色祭绫伴着一场白雪飞舞,仿佛在为那个冰冷而静宁的女子送行。

纤纤静静地躺在檀木棺材内,棺材染成了暗红色,棺材的周围雕刻着莲花、蝴蝶,金色的莲、粉色的蝴蝶相映一体,令棺材显得华丽而张扬。

灵堂下方,小芹与小菲跪在火盆两侧,将一张又一张的冥纸丢到盆中。几名宫娥衣着麻孝衣跪于两侧,有痛哭的、有低泣的,进入灵堂就能听到一片女子的呜咽之声。栖云庄的六名男子也穿着整齐的孝衣,静默地低头站立。

柴运一袭素缟,用白巾将头发束在头顶,连靴子也换成了清一色的白色。行走在白色雪帘之中,很快融于白色的雪帘之中。那层层的雪帘,锁住了他的心,也封住了他的眼,他努力想要冲出雪帘,可这雪帘一层层、一缕缕,冬风一过,越发的得意、猖狂起来。

近了洛阳行宫,宫门口站着面似寒霜的皇甫曜,没有半点温度,那满身的铠甲也换成了一袭素缟。

“云纤纤,云纤纤……她……”柴运没有说完,换来皇甫曜满是悲痛的点头。

她去了!

柴运咬咬双唇,控制住心中的悲伤,道:“是本王逼死了她,哼——本王真是可笑,居然从来不知她是如此为难,竟然……”

皇甫曜紧握拳头,纤纤也想过要远走高飞,可是皇甫曜却要顾忌林家的未来。她爱着他,而她也痛苦挣扎在柴氏兄弟之中,她那样的无助,在父亲的苦苦相逼之下,选择一死了结。皇甫曜从昨儿黄昏到现在一直都处在梦境之前,无数次想要跨入宫门,无数次又没有踌入宫门的勇气。

他怕,怕灵堂之上躺着的女子真是她;他怕,一旦她死去,这一生又与何人结伴。这颗载满她的心啊,因为她的离去已经沉重得再也负载不动,载她一个已如此艰难,又怎能再装下别的女子。

倘若,他可以勇敢地面对,愿意携她而去,她是否还会选择这样的离去。

皇甫曜终是抑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揍柴运。与其怪洛阳王,他不如怪自己。

柴运近了宫门口,抬起左脚,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当左脚落到宫门内的刹那,他已拿定了所有的主意。

宫门口站着两名宫娥,她们缓缓福身:“洛阳王,这边请!”

跟在一名清秀宫娥的身后,柴运来到了灵堂,快走几步,来不及祭拜先到了棺材旁,看着棺材内衣着粉色衣袍的女子,双目微合,有人已经细心地为她着了淡妆,仿佛她只是睡着了,并不曾离去。她的旁边,放着一柄漂亮的短剑,这就是她自尽身亡的剑吧?

“云……纤纤……”洛阳王扒在棺材沿,一手抓住了她腹前的手,寒冷胜冰,冷透了他的身心,这样的体温只有死人才有。

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柴运身子摇晃了几下,险些没有跌倒下来,幸身后的铁蛋眼急,一把将他扶住:“王爷节哀呀!”

“她……她有没有说过什么?”柴运按捺住所有的悲伤,她有喜欢过他么?或许对于他,纤纤的纠结多于心中的喜欢。

小菲站起身,从灵堂前的桌上取过一方丝帕,低声道:“这是大小姐唯一留下的东西。在她死前,曾与奴婢说过:谢谢洛阳王的情意,她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

诺言,就是那该死诺言,是他逼她立下的诺言,最终害死了她。抗旨违婚,又有几个女人能做到,为了不累及栖云庄一并抗旨,她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如果一切重来,他定不会如此咄咄逼人,定不会……

柴运满心愧疚,缓缓屈下双膝,依在棺材上,身心俱痛,似被人掏空了身心。她死了,而他还活着。就算活着,他也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她离去,她带走了他的心。为什么她不肯说出心中的苦楚,或许让他了解,他就不会如此咄咄逼人。

失去后方才可贵,世人大多如此犯下过错,而他今昔也不例外,终究难逃俗。

不知过了多久,当寒冬的雪染白行宫的屋顶,当雪花覆盖了大地,他才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她死了,多想给她洛阳王妃的名份,而她却不愿意嫁与柴氏兄弟的任何一人。她已经去了,何苦再要为难于她。

“纤纤,纤纤……”柴运轻唤两声,从腰带上扯下一块羊脂白玉,轻柔地放到她的身边,“你是爱我的,对么?”

没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他要留下自己的物什与她相伴,留下的不仅是羊脂白玉,还有他的一颗心。从今往后,再没有一个女人会再打动他的心;从此之后,他不会再立任何一个女人为他的正室王妃;他不会再纳娶任何女人了,这一生就与那几入府的五位娇妾苟且相伴吧。

柴运从灵堂出来,越发感觉到步履的沉重,像是两腿被什么紧紧地绑缚。

皇甫曜走近柴运:“她……”

柴运沉重地点头。

他们俩还真是奇怪,初是皇甫曜点头,现在他也在点头。

柴运走了几步,似忆起了什么,回转身子道:“皇甫曜,纤纤……其实是你寻找的未婚妻。为了你,她求皇上延后佳期。离开洛阳,她其实是去了江南林家打听你的下落;在宫中,也是她求皇上重审林家判国案……”

她死了,他决定告诉皇甫曜真相。

“你……”到了今日,皇甫曜方才知晓,她默默地为他做了这么多。“你是何时知晓此事的?”曾以为这是他与她、云庄主之间三人知晓的秘密,不曾想连柴运也知晓。

“当年,她还在你府中,看到你令祥管家拿香囊去试探时本王就已知晓……”柴运道。

皇甫曜握紧拳头,原来他一早就知道,还害他如此残忍的待她。如果没有他最后对她的鞭笞,他们之间是否会早些相知。他当时就对柴运生疑,才会以鞭笞逼柴运道出实言,不曾想没有知晓真相,才让她自此远走江湖。再相见,她不再是江纤云,却是未来的皇后。如果她不曾离开,他们间袒承彼此身份,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波折。

皇甫曜飞起一拳,迎打到柴运脸颊上。

柴运的身子在雪帘中转了两圈,跌倒在地上,鼻子一阵钻心的刺痛,一股热血从鼻孔里流了出来,他感动不到痛,还有什么比看她离开人世更痛:“哈——哈,打得好!打得好,你最好将本王几拳打死,这样本王就不用活着受罪……”

皇甫曜快奔几步,抓住柴运的衣襟:“洛阳王,你一早就知道,却独瞒着我。”

因为晚知晓真相,他与她多了苦难,就这样彼此的错过。若是她不曾是皇上册封的右皇后,他也不会有着太多的忌畏。

“若不是你待她残忍暴虐,本王又岂会瞒着你。那时候,本王已经爱上了她,本王想要保护她……”

皇甫曜一早就知道柴运的心意,却不想柴运在那时候就对她动了情。而他却用最暴虐的方式逼她离开,此刻想来,满心都是愧疚,满心都民懊悔、满心都蓄满了伤痛……

柴运没有如愿!

皇上没有如愿!

他皇甫曜更没有如愿……

柴运在皇甫曜的脸上看到了两滴清泪,那样的晶莹,那样的明亮,当空中飞舞的雪花落在皇甫曜的脸颊,他脸上的温度很快将洁白的雪花化成了水珠,分不清是雪花之珠,还是他真的哭过,唯有那双蕴藏着水雾的眼睛还包含着盈盈的泪光。

“哈——哈,你哭了,原来你也爱上了她!”柴运得意地大笑着。

这一场情爱的角逐,没有最后的赢家,柴运自以为胜了,却是输得最惨的一个。没有什么比亲眼看最心爱的女人离去更痛苦,没有什么比亲手逼死最爱的她更懊悔……这一生,他都要在痛苦挣扎中度过。他还有什么理由去爱别的女人?

皇甫曜快速将脸转向一边,即便是她死,她也没有道出对他的情意。他们本是一对自幼有着婚约的男女,可他们的恋情却不得被外人知晓。却要偷偷的相恋,悄悄的相知,即便彼此有意,都要避着所有人……

他本可以张扬而轰轰烈烈地娶她,那曾唯一的机会,却被他错过,而她甚至都没有披上嫁衣进入将军府……

一切都错过了!

“天啊——”皇甫曜痛苦的惊呼一声,软坐在铺满白雪的地上。

她死了,他甚至没有正大光明的地去祭拜。

柴运站起身,摇摇晃晃地爬上了马背,策马往洛阳王府方向移去。

皇甫曜似想到什么,起身时进入宫门,他不要再逃避,也不要再避嫌,他想要真真切切的送她上路。

他静静地跪在灵堂,一跪就到了黄昏,到了三更深夜,看小芹与小菲轮流为她焚烧冥纸,那纷飞的白色冥纸满天飞舞,夹杂着从火盆里飞起了纸火。

皇甫曜忘了,这是多少次小芹与小菲的交替,几乎每过一个时辰,她们就会交换一下。

“大将军还是请回吧,就快四更天了。”小菲再来时,终于按捺不住了,抬头时,看着一脸沉思又痛苦的皇甫曜,确定四下无人,又低声道:“大小姐要奴婢转告一句话给大将军。”

“什么?”皇甫曜两眼发亮,他无法猜出那是一句怎样的话。

“大小姐说,要大将军在来年二月二十二日之前勿必要赶回姑苏林家。”小菲道,她不知道大小姐为什么要如此叮嘱,但想必这其间自有原因,又道:“大小姐还特意叮嘱,让你切记!切记!千万莫忘——”

就算是她死,她也希望他可以谅解自己的母亲,希望他可以接受仇人之女为妹妹。

“云儿……”皇甫曜此刻才发现,在她曾经冷漠的伪装,是她一颗善良与大度之心,那般的可爱、那样可敬。

小菲走近皇甫曜:“大将军切莫悲伤,只要你完成大小姐叮嘱,也不枉大小姐爱你一场,千万莫要辜负于她。”停顿片刻,看着火盆即将燃尽的冥纸,小菲抓起一边的冥纸,一张又一张地放到火中,“待皇上旨意一到,我们就该回转栖云庄安葬大小姐了。也不知道下一位联姻南越的是哪位云氏女子,往后,还望大将军看在大小姐的情面多多护佑于她。大小姐看似为柴氏兄弟、栖云庄而亡,可奴婢知道她是为大将军而死。大小姐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嫁给别人……”

小菲在隐隐之中,尤其大小姐死后,栖云庄的人似乎对她倍加敬重。小芹中午还拿她取笑:“小菲,大小姐死了,只怕你就要高升了。”

小菲也觉得自己的容貌、才学,还有这份温顺,是联姻南越最合适的人选。与其说这些话是为了劝慰皇甫曜,其实是想得到皇甫曜的支持与护佑。出身婢女身份,联姻南越,自然难与大小姐一般成为皇后,但至少也会进入四妃之列。

偌大的洛阳行宫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第二日便有洛阳城中的命妇、贵族小姐前来拜祭。对于她们来说,栖云庄大小姐是一个传奇般的女子,不为皇后宁可自尽,这是怎样的气节,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将荣华富贵弃如敝履之人。

三日后,从京城传来永康帝旨意:擢令栖云庄带回云大小姐尸首厚葬,栖云庄与南越联姻之事照旧。这一次,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不知永康帝从哪里知晓,云雁天还有一位至今待字闺中的妹妹云雁华。联姻人选落在了云雁华身中,依旧是右皇后,封号荣贞。

纤纤的灵柩就要离开洛阳了。

皇甫曜站行宫门前,看栖云庄八名彪形大汉抬出纤纤的灵柩,将棺材放到一辆马车上。即便是她死,她的棺材也是世间最豪华的,金玉相嵌的花纹,在离行宫百丈之外,停放着一糟最普通的青色油壁车。

看不到油壁车的主人,只看到一名中年马车夫。

油臂车内,坐着一个捧着胸口的女子,她纤出芬白的纤纤玉指,轻撩车帘,静静地看着外面。

“云儿……”她的对面坐着一个戴着纱帷帽的男人,大雪之后刚刚放晴,从那熟悉的声音来辩别,正是云雁天,语调中极尽宠溺:“伤口还疼么?”

面容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少女款款回眸,复将眼光继续投入行宫大门前,她不是看灵柩,不是看那样栖云庄忙碌的人,目光久久的停留在皇甫曜身上。

“出发,去江南姑苏!”云雁天垂下车帘,暖声道:“有两月时间,你若不爱惜自己,只怕就真的难以再见他。”

她不是无法忍受相思之苦,而是怕,怕皇甫曜在二月二十二日赶不回来怎么办。

沉思间,手搭放在旁边的包袱上。

“选择放弃皇后之位,选择从此不再是栖云庄大小姐,选择做个平常百姓的女儿……云儿,你真不后悔!”马车往南城门方向急驰而去,传出云雁天那满是赞赏的话语。

“我不悔,做个平常女子,一直是我的梦想。”嫁给他,她可以与心爱的他相依,还可以守住当年对母亲的承诺,她可以很好的照料疯癫后的纤柔。

清晨的阳光很明媚、灿烂,金色的光芒照在油壁车上,油壁车在两匹骏马的欢奔下,走得更快了。

纤纤手捧着未愈的伤口,憧憬着未来美好的生活。

“林金麒,我在林家等着你,等着你……”她在心里暗暗地道。

——这是分割线——

正月十二,洛阳城内一片喜庆,今儿是栖云庄二庄主云雁华与南越皇帝的秦晋结合佳期。

洛阳、京城两地的人很快忘了,就在一个多月前,栖云庄的大小姐云纤纤才刚刚“自尽而亡”。

这是一场盛大而隆重的婚礼,柴适昨儿五更得到消息,说云雁华一行已经到京城馆驿安息。这对于柴适并没有丝毫的影响,换娶别人,他又得到了一笔可观的珠宝。据说云雁华出嫁的嫁妆并不比当初云纤纤的少。他想的只是云家的财力,对于所娶女人如何早已不再重要。

已时许,声乐阵阵,宫内、宫外的喜乐混成一片。京城街道两侧挤满了百姓,个个引颈而望,期望着新后的送亲队伍。终于,馆驿门启开,随着一阵鞭炮声,从馆驿内走出一行侍婢。据说云雁华从栖云庄带来了八名侍女,这八名女子个个貌美如花,玲珑剔透,其间两名尚未入宫,就已被永康皇帝封为美人。

皇甫曜与柴运又再度成为迎亲使,从洛阳一路护送云雁华抵京。

这是一场世间最华丽的婚丽,当衣着一袭盛妆凤袍的云雁华登上婚车,所有人都频息观望,那漂亮的凤袍像耀眼的阳光般夺目,那一股醉人的芳香,让人重回春日百花之中……

皇甫曜有些失神,他不知道当纤纤披上这身凤袍时是何模样,脑海中掠过她的眉眼,依旧是他熟悉的粉色裙袍。

与他一起失神的,还有左边骑在马背上的柴运。

南越朝的百姓个个欢欣,皇宫之内是最隆重的婚礼,满朝文武也沉浸在无限的喜悦之中。唯有皇甫曜与柴运,难消心上的惆怅,柴运早早就离了酒宴,而皇甫曜也寻了个藉口离开皇宫。

两人虽一同出宫,却没有一起同行。柴运骑马在前,皇甫曜步行在后,彼此都能看到对方,却没有说一句话。

“今儿是个好日子,找人喝酒去!”

本想约皇甫曜一同前去,可柴运感觉出来了,皇甫曜自纤纤“自尽”之后,似乎在有意躲避他。柴运骑马出了城门,径直奔往郊外柴逍的草居。这座草居曾经的主人:柴逍去了!纤纤去了!可它还在在,看到这座草居,就让他的心头堵得慌。

柴运手握着火把,静静的凝望再凝望,似在回忆什么,留在他记忆中的将永远都不会逝去,不会逝去……

丢开火把,看火把落在屋顶,一点一点化成了熊熊烈焰。

“云纤纤!云纤纤!江纤云——”

茅居的主人已去,留下这屋子有何用。就让它与他们一并从人世消失,一并去另一个世界相伴她与柴逍。

柴运高声呼唤着她的名,刻入他心底的名字,看到这座茅居就忆起与她第二次相遇。那次相遇,他有意外、有惊喜,这一次相遇,让他了解到一个真实的女子。

柴逍的坟前依旧那样落漠,不知何时这里有了两株半人高的寒梅树,正月已至,才羞羞答答的绽出花蕾,零星地绽放出几朵红梅。它们错过了适合自己的季节,居然还能开得如此鲜艳而芬芳。

“柴逍,你不会再寂寞了,她来了,她来了……”

正借着夜月说话,林子小径上过来一抹黑影,越来越近,柴逍细瞧之下,有些意外:“皇甫曜——”

近了,借着月光,柴运发现他的怀中抱着一个东西:神情极是疲惫,散发出烧焦衣料的气味。

柴运有些意外,道:“你冲到火里了?”

皇甫曜冷冷地道:“你太自私,你不要记得她,连我也不行。”

纤纤对皇甫曜,什么也没有留下,除了怀中那对金麒麟证实着他们曾有一段婚约,他们曾有一段那样的相知相恋,他已经再也觅不到关于她的痕迹。他想留下她的足迹,留下她的身影,哪怕只是冒险冲到火里抱着一具无弦的琴。

无弦的琴,亦如她曾是无心的人,在她最落漠、无助的时候,是他的羞辱打骂,她就像这无弦的琴。他永远不会忘,他曾是如此残虐地待她……

他亏欠了她,欠下了一生一世都难以赎清的情债。

“这里躺的就是柴逍?”皇甫曜依旧怀抱着被烤焦一侧的古琴,只是烤焦而未烧坏。柴运可以想像,当时是如何的惊险,当他冲入火中,抢出来的只是一张无弦琴。

柴运苦笑,抱着酒坛豪饮一口,指指墓碑上的字:“她一直引柴逍为知己,我想她唯一爱过的是柴逍吧?”

她爱柴逍,如果真有,那已是过去,她爱他,爱的是他皇甫曜、林金麒。

皇甫曜走近墓碑,怪异地用近乎吓唬的口吻道:“富贵候,本将军要你离她远些,她是我的,是我的……不许你靠近,就算你们重逢了也不行。你告诉她:让她等着我,本将军百年之后定会去找她……”

柴运止不住狂笑起来:这太可笑了。她活着的时候不说,如今死了,两个男人还在这里说话。

这是悲凉而楚酸的笑,谁也没有得到,留下的只是她给他们的记忆,她那永不褪色的浅笑,她那永远明亮的眸子,还有柴运心里那一曲仿若天籁的曲子。

柴运笑罢,又狂饮几口烈酒,火辣辣的酒从喉咙处滑下,一路灼烈,就像她带与他那灼痛灵魂的伤:“听说,三月之后你就要去边城了。皇甫曜,不,林曜,而今你恢复了真实的身份……”

这一切都是云纤纤的功能,凭着皇兄对她的那一点好感、那一份怜惜,她为林家平冤昭雪,林大夫人母女得已重见天日,为谢皇甫曜十余年来对南越的卓著功勋,林曜得以更回本来的名字,加封为镇国公,特准在姑苏敕造镇国府。

“待安置好大将军府的事,我要回江南一趟。”他记得她离去时的叮嘱,她似有什么事没有说完,那是什么?林曜猜不出来。但以她的大度与宽容,林曜愿意试着谅解母亲,也愿意试着接受冤孽——母亲与仇人生下的同母异父的妹妹。

“去吧,走得远远的。本王再也不想看到你!”是林曜给纤纤带来了太多的伤害,而他柴运只想把纤纤深深地掩埋在心底,在那里有属于她的圣地,只有她一个人,只有他们未曾实现的美好梦想。

皇甫曜听罢,将怀中的无弦琴抱得越发紧了,道:“本将军也很厌恶你!”是柴运逼死了纤纤,看到柴运,他就会想到纤纤的死。

“好,很好!咱们以后最好不要再见面。”柴运苦笑着,不见皇甫曜他就不用忆起纤纤,不用面对内心的伤痛。

皇甫曜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下了山坡。

柴运抱着酒坛,头上的月儿有些朦胧,怎会有三个?不,一轮月、两轮月……他怎么也数清,每一轮月都像她的眼睛、都似她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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