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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二十章 洛阳行宫

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小菲恭迎大小姐!”

纤纤抵达行宫,并未传见小菲。

小菲先一步随皇甫曜、柴运等人来到行宫,竟是以栖云庄大小姐的身份进驻。如今真的大小姐亲临,她自然要袒承身份。

玉泉池内,热气蒸腾,水光晃动映上粉壁,像是水渍淡淡洇开,又似透明光影泠泠诡异。那如幻如梦的身影,正是纤纤的影子。十余日的疲乏,十余日的奔波,似要将所有风尘都尽释玉泉池中。

纤纤回眸时处,小菲着一袭华丽锦袍,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小菲徐徐福身,道:“请大小姐恕罪,为防走漏消息,使臣叫我穿着大小姐的衣袍。”

纤纤淡淡地扫过小菲,不管是什么原因,在她没有同意之前,就穿着她的衣服假扮,心里还是有些不悦。况且这件翠绿色的纱罗锦袍,她还没有穿过一件,以备入宫之后才穿的。“出去歇着,由小芹侍候!”

小菲应了一声,退离玉泉池。

唯留下纱帐之外静静伫立的小芹,她全身心的陶醉在温柔的水乡,微闭双目安养神息。正想得沉着,小菲在外间禀报道:“大小姐,迎亲使臣与大将军求见!”

“不见!”纤纤有些不悦,为小菲打乱自己的神思。

她与皇甫曜虽无关怀备至,却有生死患难;虽无携手默契,却是心心相印。即便两心相悦又如何?对于她、对于他,现实如同一条宽广的河流,无渡舟之船,无过河之桥,要她们如何携手?

小菲不愠不火,不卑不亢,继续道:“他们说,有重要事情要通禀大小姐。”

纤纤依旧固执地道:“让他们候着。”

纤纤很不喜欢,本想好好睡一觉,这一路上她一直在练习琵琶,得了玉嫂的真传,勉强能弹上几首曲子。玉嫂为了助她练琴,还特意寻了好几本琵琶内的书籍。

她看不到未来的路,甚至看不到未来的光明,脑海中一片茫然。一路行来,听到了太多不利于自己的流言,她本就是个冷情淡性之人,可是有些流言实在太过离谱。不影响心情是不可能的,她唯有将满腹的心事都化在手尖,一遍又一遍习练琵琶。

小芹低声道:“大小姐若是不想见他,奴婢替你打发。”

身为大小姐的近婢,能随大小姐嫁入宫闱,自然就得为大小姐排忧解愁,小芹自告奋勇,对于小菲的固执有些不乐。

纤纤道:“你去吧,就说我今日身子不适,想要好好歇息。”

她还没有想好如何与皇甫曜见而,更没有想好,如何重新定位自己的身份。

纤纤拊掌一拍,两名宫娥执着锦袍缓缓移来。手臂一抬,起身走上池边,一张华锦将她裹于其间。这一裹吸去了身上的水珠。她徐徐走向云屏,云屏桌案上放置着她从内到外的衣袍。一撂又一撂不同颜色的衣裙,早已按不同颜色分置妥当。

整好内衫,两名宫娥进入云屏,帮着整理衣衫。

宫娥正在帮忙梳理她如瀑的黑绒发丝,小芹禀道:“他们说有大事与大小姐商议!还请大小姐勿必一见。”

勿必一见,是他们非见不可了,推也无法再推。

纤纤道:“小芹,帮我梳发。”

要见面了!

要见一路行来不停思念的皇甫曜,一颗心狂乱的跳动,她不知道要以怎样的状态与他见面。而他们连给思索的机会都不给,就迫不及待的要见她。

“大小姐,穿锦袍还是……”小芹的手指在一排叠放整齐的衣衫中流转,纤纤一眼就相中了那浅紫色的纱裙:“就这件!”小芹的手指在浅紫色与红色大花间流转,纤纤用手指点一下。

挽了个干练的发式,按照以往自己的风格,头发还湿着,头顶挽了只不算太高的发髻,一根红玉簪子斜插其间。

撩开重重纱帷,她步步轻移,每走十余步都有一道轻纱。来在行宫正殿,金炉之中篆烟袅袅,一室馥郁醉人馨香,这是她最喜欢的百合香气。

轻纱之外,站着两个男子,一样挺胸平视着凤玉阶方向,默默的凝视。烟雾缭绕,纱帐内一个人影行举轻柔,正立于雕凤玉阶上以软绸擦着如缎长发。影姿傲视,肤如雪脂、肩若削,腰如束,每一处肌肤若绢绸细腻,如白玉皎洁,若秋实饱满圆润,散发出诱人的甘美光泽。

二抱拳道:“柴运拜见皇后娘娘!”

虽未大婚,因为已有圣旨,她就是皇后。

想到皇后二字,纤纤就再也忆不起那日父亲提过的封号:“此刻唤皇后,名不正言不顺,请二位大人还是唤我云小姐吧?”

虽有圣旨,却无册封大典。一纸圣旨只能证明她与南越皇帝柴适之间的婚约,而他们尚未大婚,所以她还不算是皇后娘娘。二人一是皇族,一为大将军,不知道是故事,还是无意间的口误。但纤纤却不能任由错下去,而是善意的告诉二人。

“拜见云小姐!”

若是云小姐,也只是山野一寻常女子,又如何担得起柴运、皇甫曜的大礼。

想到深处,纤纤也懒得再驳二人的面子,移到凤玉阶上的座上,徐徐落座,优雅而高贵的。

“启开纱帘,请二位大人。”小芹道。

数名宫婢挂起层层纱帘,只余下最后一层珠帘。。

二人款款抬眸,顿时被三十步外的冰雪玉人所吸引,清雅卓绝的风姿,亦如一株盛开的春兰,娇媚动人,虽未施脂粉却自有清丽婀娜风仪,吸人目光。

柴运以为自己眼花,快走几步,在离她十步止住道:“江纤云,怎会是你?”

空气凝固,江纤云在江湖的另一身份——栖云庄大小姐,柴运久久无法回应,比他更吃惊的则是皇甫曜,他知道丑丫头是云纤纤,却不知道云纤纤亦是当年的江纤云。

一次次对视,一次次回避,目光却是逶迤地移向皇甫曜身上。那人峨冠崔嵬,剑眉朗目,高鼻方颌,宽袖掀拂之间透出硬朗的俊毅,目光转移之间切出威凛的气势。偶尔,她会碰到他无意中转移而来的目光,仅是一瞬,他转开,她亦别开。他也会在不经意间与她的目光相遇,她目光闪烁如剑光般令他不安。

紫运一次次探索着,走到最后一层珠帘前,隔着轻轻摇晃的珠帘,透过缝隙目不转睛地打量着里面的玉人儿:“真是你?真的……是你?”像是梦呓,像是惊喃,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纤纤的声音不高,语调中不失威严:“退下吧!”

“是——”

众人退去,唯有小芹依旧站在一侧,腰间挂戴着俩剑。

柴运惊异地看着她:“江纤云,怎么会是,你……”一颗心怦怦乱跳。

纤纤轻移莲步徐徐而来,挺胸昂首淡然凝视着一边依旧未能反应过来的皇甫曜。在相距珠帘三步之遥时,止住了脚步,故作平静地道:“柴运,在草原时,我记得你叫我丑丫头。”

江纤云、丑丫头、栖云庄的大小姐,都是她?

纤纤淡淡道:“不是我有意瞒你,而是那时斡齐尔一心想抓我,迫不得已,我必须如此。还请洛阳王莫要怪罪。”她平静地道:“我的本名,姓云,名纤纤,小字云儿。当日我说的江湖豪侠,乃是栖云庄庄主,他……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们三人的命运还真是有趣,兜兜转转间又聚在了一起,缘还是缘,却是萍水之缘。”

道不出是感伤还是感叹,纤纤道:“二位大人请坐。小芹,奉茶!”

纤纤回到座上,优雅地落座,手捧着清茶,轻呷一口。

柴运从惊异之后,顿时就欢喜起来:“真没想到,你我还能重逢。更没想到,你摇身一变就成为栖云庄的大小姐。”

他曾说过,倘若再见江纤云,他不会再错过。

此刻的她近在咫尺,就如同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再相见,她的光芒令人无法忽视。回想草原的点点滴滴,她就曾无数次给个暗示,就像她讲过“浴火凤凰”的故事,多想她自己的故事。她从一只乌鸦变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后,美丽的、脱俗的、优雅的、高贵的,令柴运百看不厌。

“你怎么会是丑丫头,我记得你的声音……”柴运还是想不明白,那个丑陋的丫头会是面前美丽的女人。

纤纤平静无波地讲道:“我与侍女逃出北凉人手中之后,曾被他们抓回,北凉左将军很是残暴,他险些就捏碎了我的脖子。虽然保住了性命,可是咽咙受创,自那以后就变嘶哑。幸许良医,几经调养才得以康复。”

本是险遇,从她嘴里出来却少了惊险,多了淡然,仿佛她讲叙的都是别人的故事。她的话语与她的眼睛相比,少了太多生动,那明亮的一眸闪烁得如同夜空的星辰;又似深夜的明月、孤傲的俯视着大地苍生。

“你……你真是让我意外。记得当日洛阳初识,京城郊外再遇,每一次你都给我不小的意外。这一次……这一次更厉害,没想到你就是栖云庄的大小姐,我皇兄即将迎娶的皇后……”柴运还沉浸梦境之中,说着过往,说着此刻自己的意外,没说两句,心却怦怦乱跳起来,似有一只巧手拨乱繁复的心弦。

皇甫曜在惊诧之余,已回复平静中。难怪她会知晓将军府的事,知道他与纤柔的事,还以为柴运说的,她竟是江纤云。

忆起与她在大将军府的一切,与她在草原一切……他不知如何应对,唯有长久的沉默。

他爱上的丑丫头是江纤云,他曾经拳脚相向、百般言语辱骂的女人是他今生第一次,不,或许是今生唯一真爱的女人。让他情何以堪,让他如何应对。他无数次的幻想过,勾勒过也相逢的画面,没有一次是这样。他幻想过那张丑陋面具下的容颜是何等的美丽、何等的颠倒众生……却唯独不会想到,她竟是江纤云!

纤纤道:“洛阳王,刚才你们说有大事见我,所为何事?”

不光是他们心乱如麻,她的心又岂能安息。她本想多些时间考虑,可谁也给不了对方时间。

皇甫曜手捧着茶盏,顾不得是刚奉上的滚烫茶水,大饮一口含在嘴里,像一团燃烧的火球,吐不是终是狠狠心咽入腹中。一路滚烫,烫疼了唇舌、烫痛了喉咙,像一把火焰一路烧到了心窝里。心乱如麻,让他忘记了痛,只是埋着头,仿佛痛不足以让他清晰,对于他这就像是梦,一定是梦。皇甫曜想着,又大饮一口,这一次比先前更炽烈的痛。

柴运看看身边的皇甫曜,满是难色,若她只是云大小姐,他会一口道破,可她还是他们曾经相识的故人,反而有些难以启口。相逢是欢喜的,他不愿提及扫兴的话题。犹豫着、迟疑着,道:“这个……”

他们一再求见,定然是有大事。纤纤道:“洛阳王与我是旧友,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难不成是南越皇帝这边又生变故,最初说的抵达洛阳行宫之后,南越朝会派出隆重的迎亲队伍抵达洛阳迎接。

纤纤的话清除了柴适的顾虑,他决定说出要事。“皇上今日辰时已从京城出发,后日即将抵达行宫。”

纤纤站起身,她不愿意让他们看自己复杂的表情,缓缓将身子转向一边。

他要抵达行宫,而非亲迎皇后。

柴运继续道:“五月二十,皇上已册封贵妃章氏为荣平皇后,称左皇后,您为右皇后。”

纤纤淡淡地应了一声:“这样啊。”心里却隐隐被扯痛,当她第二次选择要入宫之时,便已经再无退路。末了,加了一句:“这……也是在情理之中。”

柴适表明了诚意,在她来到洛阳之前,又立了另外一个女人为后。这就是帝王,既不可以失诚信,又要挽回自己的颜面。

皇甫曜坐在一侧,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的沉默,刺痛了纤纤的心。

她不能再坐下去,怕自己控制不住要追问皇甫曜。

“二位大人若没有别的事,纤纤想早些歇息。近来奔波,体有不适,请二位大人见谅。”纤纤的客套让二人倍感生份。待她款款回眸,眼中氤氲的水雾像一面耀眼的明镜,令二人心中一颤。

“请右皇后保重玉体!”

纤纤身子颤了一下险些跌倒,她已经表明,现在自己还是皇后,可这话却是从皇甫曜嘴里说出来的。他不该如此讲,他应知晓她的心意。

小芹一个箭步将她扶住:“大小姐,身子要紧。”

“我没事,只是近来有些劳累。送二位大人出去。”即便是难过、意外,她依旧优雅地说着,不失分寸,让人挑不出丝毫的瑕疵。

柴运定定地望着她柔弱的背影,华衣盛服下消瘦的身子柔软无依,绫衣下的纤纤玉指缓缓握紧。她哀痛的明眸里缠绕着缕缕无奈与丝丝伤感,很想冲上去将她拥在怀里,给她温暖、给她依靠,可是他却不能迈出这一步。在她故作的冷静、淡然之后,有一颗世间最纤弱的心。

皇甫曜更是连看她的勇气都没有,当爱与愧交织一片,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只有深深地埋着头,脑海中不间断地浮现出江纤云、丑丫头的音容笑貌

“皇甫曜,难怪我看到丑丫头的时候,总觉得似曾相识,原来她就是她呀……”柴运想过无数次与她重逢的画面,没有一种是现在这样,这样的意外,这样的惊喜,这样的特别。每一次再见,都让他不由自己的心动。

皇甫曜没有说话,只是低声道:“我们该离开了。此乃行宫,今又有新后居此,男子实在不易停留。”

本已走近内殿的纤纤,听到皇甫曜的话,心中泛起涟漪。他们都高估了对彼此的情,或者是低看了对方的冷静与坚强。

好,这样真好!

她不该动心,不该违背自己在柴逍坟前立下的誓言。

夜很寂静,长途奔波之后,她了无睡意。怀抱琵琶,断断续续地弹奏起来,这是她新近学习的曲子,本就初学琵琶,此刻听来更是难听,像是屋檐里滴落的水声。

不知弹了多久,纤纤累了,倒在软榻上,望着漂亮的帐顶发呆。

外屋小榻上,小芹已经熟睡,或是小芹根本没有睡着,只是闭目养神。

心酸的泪水滑落枕边,不是为柴适又新封另一个皇后,而是因为今日与皇甫曜的再见。

她怎能哭,怎能为别人的丈夫流泪,云纤纤啊,不可以再哭了。

想到纤柔,想到皇甫曜是纤柔的丈夫。纤纤止住了泪水,满怀祝福地合上双眼。她告诫自己:必须要锁心封情,否则,将来会伤痕累累。她必须要活下去,为自己活下去,为过世的母亲活下去。

烦了,传小芹陪她下会儿棋;累了,她就小睡一会儿;无聊了,学着弹琵琶,或者看一会儿书。日子总是要过,而且把每一个时辰都安排都满的话,她就不会觉得空虚。

已经两天了,柴适并没有来行宫。或者他又有新的想法,毕竟她这个皇后让他失了很大颜面。

纤纤正欲安歇,可是她依旧无睡意。夜深人静,她不想吵到别人。这些日子她用琵琶解闷,弹得手指头都已酸麻。看书无心情,下棋无心思……对什么都没了往昔的兴致,仿佛谁在一夜之间带走了她了三魂六魄,余下的这点只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小芹与一干宫娥、婢女早已睡下,而她却全无睡意。独自在内殿之中徘徊、踱步,她落漠而孤寂的影子,像一副移动的水染泼墨之图。

纤纤移身到棋盘前,像以前那样摆着一局千古棋局,坐在棋盘之侧,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

不知过了多外,身后,传来了低沉的脚步声。就如此刻的她,孤寂而沉重的,尽管轻柔,却如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她的耳膜,吓击在她的心上。

“小芹,不用陪我,你早些歇着吧。我想一个人再呆会儿。”她轻柔地道,不愿把声音说得更大,因为这虽是行宫,周围住着很多宫人,在她的眼里她们也是人,也需要休息。

一个锦袍男子走近纤纤,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看她将一盘将死棋局在三步之内盘活,又在二十步内反败为胜。

“妙,真没想到你还是棋艺高手!”

这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纤纤吃惊,倏然起身。

他有一如潭水样深黑的眸子,几种黑色重叠交织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观感,仿佛他不是这世间活生生的人,只是一抹影子。看得见,却摸不着。明明近在咫尺,又如远隔天涯。他有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眉眼之间与柴运有六分相似,二分威严,二分凌厉。明黄色的衣飞袍微微轻拂,浑身散溢着一种奇异的馨香,是属于男人的气息。

纤纤打量着他,他也打量着纤纤。

须臾,纤纤徐徐俯身道:“民女云纤纤拜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柴适俯身搀起女子,两手相握,纤纤玉手柔软无骨,带着丝丝冰凉,从掌心传来,很快让人冷到心底,而柔软如缎的肌肤却诱起无限的遐思。

柴适早就听江湖传言:栖云庄大小姐生得貌美倾城,她的容貌很是清丽,最吸引人的是她身上那股脱俗之姿,举手投足间的淡然与优雅。丽而不艳,娇而不媚、柔而不弱,雅而不俗,这样的女子让他如何生厌意?

纤纤快速收手,道:“皇上,请坐!”起身从一边取过茶盏,斟了一盏茶递与柴适。

长久的沉默,她的容貌在他众多的嫔妃中并不算特别出色,但她身上有平常女子没有的风仪,就像是一粒绚丽的明珠落在金玉之间,总能引人注意。

柴适发现她的眼睛很美,顾盼生辉,含水传情,胜过夜空的繁星,赛过深夜的冷月。眨动间,两片睫翼扑闪,美得如同飞舞的蝴蝶,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的睫毛也可以美得如此。那明亮的黑眸,亦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照得人心乱意动。

气氛很尴尬,柴适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她,似要在片刻之间就读懂她,看懂她……

一名宫人进入内殿,手中捧着一块锦帕,小心翼翼地走到罗帏之中。

纤纤心中明白,这块锦帕的意义。他们尚未举行婚礼,却要有夫妻之实。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可是现在进退两难,她已不能选择,眼下也只能拖一时算一时了。

纤纤道:“长夜漫漫,倘若皇上不弃,民女陪你下棋如何?”

“好!”

她的身上,没有官宦小姐的娇柔,没有后宫嫔妃的做作,举手投足都是坦然。

柴适心里在想,她是不是与后宫嫔妃一般,使用的乃是欲擒故纵之计。

纤纤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了傲然,是帝王对所有嫔妃的态度,任何一个嫔妃对于帝王来说,只是繁衍子嗣的工具,没有真实的情感,只是对皇族责任。道:“民女今晚若是赢了,民女就侍寝,算是对自己的奖赏。”

然,一盘棋接着一盘棋,她的棋艺比他高,她总能输得很巧妙,要么是和局,要么就是他赢上一两子,六盘棋下来,从没有超过两子。而六盘棋,她也从未赢过。

正欲下第七盘棋时,远处传来了雄鸡报晓的声音。

柴适活动着双臂,道:“乐九,取锦帕。”

太监弯腰从榻上捧过锦帕,长长而齐整地地捧在手中。

柴适看了一眼纤纤,从腰间拔开短剑。

纤纤明白了,他这是要做戏给别看,要让众人知晓,这乃是他们初夜之红。

“皇上……”纤纤伸手拦住柴适,“皇上不必如此。”

“云纤纤,你和朕下了一夜的棋,朕心里明白,你心里更明白。自始至终,你根本就不愿侍寝。”

纤纤不想否认柴适的话,的确是如此,她宁可下一夜的棋也不要侍寝。原以为她早有心理准备,可到了跟前,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想好。

柴适道:“如果朕不如此做,又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她为他的话怔住了,可是这分明就是在说谎话。

柴适短剑一挥,指头鲜血直滴,滴洒在洁白的锦帕上,快速洇散,血色梅花越化越大,红得夺目,红得惊心,朵朵血梅透出泠泠诡异。

纤纤心乱如麻,她不明白柴适的所举又是所为何事。是要告诉所有人,她依旧是完璧之身,今昔他们已成夫妻之成?想到此处,纤纤心中一团纠结,茫然也在此刻不期而至。

柴适错把她的纠结当成了愧疚,平静地道:“乐九,回头把锦帕交与内务府。”

“皇上何苦定要这么做?”纤纤呢喃问道,看到那鲜红的梅,触目惊心,这就是她与自己“丈夫”相处的第一晚。

“云纤纤,朕是想告诉你,无论你是否完璧之身,朕都会善待于你。”

善待于她,而不是拿她当最爱的女人。

“倘若我不是云雁天的女儿,倘若我不曾拥有你想要的东西,你……还会如此么?”

她还是她,和以前一样,说话总是这么犀利,一句话就击中要害。

“云纤纤——”柴适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话语会如此的直接、刻薄到让人受不了。他不可否认,娶她是看中了栖云庄倾世的财富,而不是这个女人,天下的美女很多,他后宫比比皆是,并非无她不可。

纤纤后悔说出了这样的话,但这的确是事实。

她走近乐九,一把夺过锦帕:“皇上想要知道什么答案,尽管问民女吧。”

她一定是疯了,居然这样一代帝王说话。可是她不愿这么做,更不愿配合他去欺骗世人。是否完璧之身又如何,铁柱就因为真心喜欢小莲而娶她。皇甫曜也不曾因为她貌陋就嫌弃于她。若有真爱就不应有太多的计较,爱她这个人,爱她那些受伤的过往……只有怜惜。

柴适的不计较,则是为了谋夺栖云庄倾世财富。

她第一次进入将军府,是为了不让江府上下落入险境;第二次,却是为了替父亲换回良药。

“退下!”一声令下,内殿之内就剩他与她。

柴适落座,道:“既然云大小姐如此干脆,朕也不绕弯子。你身陷北凉之时,有没有被斡齐尔……”

他要直接地告诉她,这么做就是为了维护她的名节。

而她却丝毫不领情,转过身子道:“我说没有,皇上会信吗?可信的法子就是侍寝以证清白。可是纤纤不想这么做,纤纤若是请求皇上解除婚约,皇上会应允吗?”

既然他要怀疑,为什么还要坚持娶她。天下的流言如何抵毁于他,他的颜面何存?他不是已经有皇后,何必再娶一位皇后?

柴适哑然,的确很意外,没有想到,他们见面她竟要解除婚约。

纤纤道:“皇上能封章氏为后,可见心中有她。既然皇上已寻到自己的真爱,为何要多一个女人分享受她的尊崇。南越、栖云庄联姻,有很多种方法?”

他要她侍寝,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柴适。甚至害怕将来与他相守,有一个人已在不知不觉驻扎心底,她的心再也住不下第二人。

“譬如呢?”

纤纤没有慌乱,而是更为淡定地道:“譬如将我许与皇上信任的臣子,亦或让我改嫁皇族。”

柴适这就糊涂了,她宁愿嫁皇族,也不会愿嫁他,这又是何道理。

“当然,这只是纤纤个人之见,皇上要如何,纤纤自当遵命。”

“朕要你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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