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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十六章 喂狼受惊

纤纤最后的一句话,深深触动了柴运的心。这就是他的感觉,他的府里也有数个这样的女人。

纤纤站起身,悠悠地道:“富贵之家少真情,反倒是寻常百姓真情流露,温馨快活,一家人围着一个梦想。就是把日子过得更好,让一家人不再挨饿、不再受冻,这是那样渺小的心愿,却又是如此实在的幸福。”停顿片刻,其他火堆旁的士兵也移了过来,静静地听纤纤说话。“将士们出征沙场,有一部分人是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还有一部分是为了建功立业、光宗耀祖,这些都没有错。南越的百姓需要有人守土卫疆,只有南越的百姓生活得平静、安宁了,你们远在南越的家人也才能享受安宁。可是世间又有多少人了解,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因为追逐一个梦,就放弃自身拥有珍贵的东西,丢了西瓜捡了芝麻,我觉得不值!”

“丑丫头,你这话什么意思?”士兵乙不解地问。

纤纤转过身,道:“打个比方吧,有人为了报仇,不择手段,用折磨他人残忍的方式报复,是,别人是痛苦,难道他就真的快活吗?”“报复别人的时候,也报复了自己。满脑子想着报仇,满心都是仇恨之苦,他自己难以快乐。丢弃了他原本寻求快乐的权力,只抱着仇恨的芝麻,这不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吗?”

“哈——哈,丑丫头的话好深奥!不愧是在大富人家呆过的人,明白的道理不少啊!”士兵甲笑道。

纤纤低头,小心地偷视着皇甫曜,他眼中的表情很复杂,有意外,还有触碰心灵的酸楚。

气氛太过沉重,纤纤决定缓和一下,要说的话已经说了,她想留一些时间给皇甫曜思考。她要用新的身份、新的方式来劝皇甫曜,却又不能让他觉察到。

纤纤道:“我给大伙讲个笑话吧。”

“好——”有人高呼着。

纤纤清清嗓子,可再怎么清,也是一副嘶哑嗓子,道:“某人想向一个财主借牛,于是派仆人给财主送去一封借牛的信。财主正陪着客人,怕客人知道自己不识字,便装模作样地看信。他一边看,一边不住地点头,然后抬头对来人说:知道了,过一会我自己去好了。”

讲完之后,一片肃静,片刻后众人才轰笑起来。

纤纤继续讲道:“一个非常迷信风水的人,凡事都得请教风水先生,预卜凶吉祸福。

一日,他坐在一堵墙下,墙忽然倒塌,把他压在下面。他大喊救命,仆人们走来一看,说:东家,请忍耐一下!我们得先去问问风水先生,看看今天宜不宜动土。”

众人又继续大笑起来。

纤纤看看天色,知时辰不早,道:“大家各自歇息,散去吧!”她走到一颗大胡杨林下,蹲下身子,抓了些树叶垫在屁股下来。

皇甫曜近来细细观察,发现这丑丫头虽容貌丑陋,可是言谈不俗,时不时还讲些大道理。今日关于仇恨的劝慰话,分明就是对他说的。因为她曾说过,在他的眼里,她看到了仇恨。

皇甫曜走近纤纤,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纤纤望了一眼。

她的目光很平静,这样的眼神对他很熟悉,就似曾经见过。皇甫曜很忆就想到了一个人,他的妾室江纤云,一个自进入将军府一直到离开,都饱受他打骂的女人。

“细作——”纤纤玩笑似的应道。

“你……”皇甫曜伸手,纤纤以为他会抓住自己的衣襟,可他的手却久久的停留在她的胸前。他能感觉到她匀称的呼吸,她的胸脯柔弱而……

皇甫曜正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纤纤手臂一抬,将他的大手推开道:“干什么?难不成想吃我豆腐?”

皇甫曜为刚才自己失态的举动,当他的手碰触到她的衣服,他的大手居然还蹭了一两下。真是,他可是大将军,居然会对一个丑丫头产生这种奇怪的冲动。这丫头除了声音难听,容貌丑些,若说这身材……

他又想偏了,想到身材时,他就不由自己的细细打量。

纤纤双手怀抱胸前:“色狼,你看什么?”她快速地转过身去,“大将军是有妻妾的人,不该再对别人的非份之想。”

她知道他的事!可是他对她却知之不多。

皇甫曜一急,扶住纤纤的双肩,强迫她正视自己,道:“你怎么知道本将军的事?你怎么知道我有妻妾?”

“猜的呀!”纤纤目光闪烁,“像你这样功成名就的大将军,正值壮年,没有妻妾才怪。”

“对,我没有。”皇甫曜道。

“没有?”那纤柔算什么,他居然会睁着眼睛说瞎话,纤纤道:“没有与我何干。走开,以后不许你再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我不喜欢,很不喜欢……”

话还没说完,皇甫曜拽住她的手臂入往胡杨林外面走去。

“喂,你拉我作甚?放开,快放开,你弄疼我了。”纤纤努力甩开他的大手,每加大一分力度,他握着的大手就重两分,仿佛要在瞬间将她的手臂给捏碎一般。

“闭嘴!再不闭嘴,本将军当回色狼又有何妨。”皇甫曜低声厉语。

纤纤忆起了以前的他:那个残忍的、暴燥的大将军。在草原,她看到了他真实的一面,可她也看过他以前的一面。

不敢打赌,也赌不了,纤纤低声道:“你轻点……”

将士们有的开始趟时而卧;有的坐在树下小声低声,似在聊天谈天;有的用手为枕,望着天空发呆;更有人坐在火堆前取暖。

皇甫曜将纤纤带离胡杨林:“丑丫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你说呢?”纤纤一副顽皮的样子,将脸凑到他的身前。

皇甫曜神色俱严:“本将军没心情和开玩笑,你到底是谁?”

“谁?我是你们的皇后、栖云庄大小姐,你信吗?”她拿定了说出实话没人会信,该死的谣言会害死人:栖云庄大小姐,国色天香,倾城绝色,亦如天下一颗最璀灿的明珠。所以当她以这副丑陋的尊容出现时,他们谁也不会联想到她的真实身份。

她曾是皇甫曜熟悉的妾室——有名无实的妾室,饱受过他的毒打、羞辱,连皇甫曜如此聪慧之人都认不出,又会有谁联想到这就是曾经的江纤云。

皇甫曜冷笑道:“你不说,本将军自然会让你说实话。”

“我不说……”纤纤双手怀抱胸前,连连后退,她看到他眼里怪异的光芒,那些的炽烈,像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焰:“这里是军营,如果让你的将士看你打我,他们会……”

他快速地捧住了她的脸,吻像夜晚草原的轻风,轻轻柔柔,缠绵纠结的掠过她的唇。纤纤飞舞着拳头,这家伙搞什么嘛?干吗吃她的豆腐,不过打了三五下,她浑身酥麻,竟再也抬不起手臂,他的一个吻,轻易就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心底似被什么温柔的撞击,有一股莫名的流火从心里开始漫延,以奔涌天洪之势快速地吞没了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肤。

就在她不知退是进,头脑一片空白、呆呆傻傻之时,皇甫曜柔声道:“说,你到底是谁?本将军一定是见过你的,因为你的眼睛我记得……”她不语,他又道:“再不说,本将军可就……”

就什么?

当她是什么,她早已经习惯了他残暴的对待,对于他的温柔,还真是不习惯。天下没有这样逼供的,她就是不说。可是她被他欺负了啊!

纤纤快速地扬起手臂,巴掌还未到,已被他一把握住手腕:“丑丫头,你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放到那山坡上喂狼。”

“随你!”她说了,是他不信。

所有人,无论是南越将士,还是北凉人都认为南越皇后是小菲和小莲间的一个。所以他们忽略这个丑陋的“丑丫头”,这个声音嘶哑,衣着北凉服饰的女人不会是栖云庄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栖云庄大小姐,据说自小就养在深闺,早就听说过此女,可是她出现还是去年的事。她就像是一个谜,无论是南越的求亲使臣,还是江湖中人,都传说她长得很美,美得像天上的仙子。

软的不行,他又用吓唬。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会怕他吓。至少“喂狼”要比他这种“温柔”的刑罚来得更让她冷静。被他一吻,纤纤脑子里一片迷糊。

“本将军可不是说着玩的。”

她当然知道,但是她说了,是他不信而已。

纤纤看他气愤地离去,以为他回胡杨林,才片刻他就骑马从林子里出来,很快就近了她的跟前,一把将她拉上马背,她扒在马背上。皇甫曜一巴掌落在她的屁股上,道:“丑丫头,趁我现在还不想真的把你喂狼,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什么南越过来的北凉人?这些话你拿去骗无知小辈。”

纤纤的胸口被马儿的奔跑巅痛得厉害,喘着粗气,哪有说话的工夫。

“你说话的语调分明就是有来历的人,说,你到底是谁?”

纤纤还是不语,这家伙真是个疯子,不是残暴的疯子,是个怪异得让她看不明白的疯子。

马儿很快上了山坡,纤纤听到了越来越清晰的狼嚎声。

皇甫曜将他一把推下马背,她重重的跌在草地上,屁股被摔得有些疼。

“丑丫头,说,你到底是谁?你来军营所为何事?”

纤纤坐在地上,望着站在对方的皇甫曜,满目茫然地摇头。

“哼——看不出你倒是个软硬不吃的女人,好,很好!本将军就把你留在这儿好好想想,或许在野狼把你吃掉之前,你会想起些什么?”皇甫曜笑。

这是纤纤第一次看他笑得如此干净,干净得不像是逼问,不像是惩罚,那样的纯粹,眸子里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她第一次发现:皇甫曜的眼睛长得很美,也很有神。

皇甫曜转过身去:“丑丫头,看来你把本将军的话当成耳边风。驾——”拍起马肚,皇甫曜驰马而去。

站在山坡上,纤纤发现此处离他们呆的胡杨林很远,远得就像中间隔了数座小山,原本很大的林子,此刻只看到不到指头大小的一片。

“呜——”狼嚎的声音从外远传来,东边接着西边吼,南边再接西边声,像连绵不断的海浪呼啸。耳边是呼呼刮过的风,她一直以为,草原的风是清爽的,甚至是轻柔的,站在山坡才发现,草原的风并不轻。从她的脖颈里直灌背心、胸口,冷得她不由自己的颤栗。加上野狼的嚎叫声,纤纤被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包围着。

“皇甫曜!皇甫曜——”她不要呆在这个鬼地方,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周围黑漆漆的。羞答答的月儿躲在云层里,不肯给她一点光亮,满天的繁星眨着眼睛,似乎在嘲笑她的固执与故作的坚强。

声音传出,没有人回应,有的只是空旷山坡上回应着的“皇甫曜!皇甫曜——”纤纤感到很害怕。她张望四周,努力寻找着皇甫曜的影子,草原都化染成黑幕之色,二十丈外就看不清。

他真的走了!把她独自一人留在这山坡上。

“呜——呜——”一声很清晰的狼嚎,令纤纤有了立即离开的念头,她可以感觉到这只野狼离自己的距离并不算远,或许它就躲在离她不远的隐蔽之处。

纤纤快速地冲下山坡,头也不回,而狼的嚎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那是什么?是黑夜里闪动的宝石吗?

显然不是,那东西似乎在移动,一对、两对……当纤纤看清,在离她前方不远的地方有四对这样的东西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她遇上狼了!

“皇甫曜!皇甫曜……”她不要优雅,她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空旷的草原上,没有回应她的声音。

纤纤感到了失望,那家伙是故意这么做的。或许他还认定她就是细作,正巴不得让野狼把她给吃了。

害怕有何用,害怕救了不她的命,她必须尽快想办法,必须对付这些狼。

纤纤想到这些,耳边就回响起小芬曾经说过的话:狼这畜牲最是精怪,在吃人之前,它最喜欢吓人,吓得你无法逃,也无处逃时再把你吃掉,有点像猫吃老鼠的游戏。

纤纤对狼的了解不多,最多也就是以前在书上看过狼的样子。她有些糊涂,若是白日见了,不知晓如何分辩出狼与牧羊犬之间的差别。她想:牧羊犬肯定就是狼家驯之后的家畜。

狼与狗最大的不同:狼吃人,而狗只是吓唬人。

纤纤在心里狠狠地骂着皇甫曜:都是他,都是他害她走到这一步。如果再让她遇到这家伙,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呜——呜——”狼看到了黑夜独自一人的纤纤,在一声呼嚎之后快速地往纤纤奔来。

纤纤心中一急,快速地施展出自己的轻功,纵身一点,转身往山坡方向奔去。猛然回头,身后是一双双形影不离的绿色眼睛,那速度估计比她自己慢不了多少。纤纤张开双臂,脚尖落地,轻轻一跃,上了山坡上一块巨石上面。

几只狼跟到了巨石下面,这是一块高约三四丈的巨石,周围极为光滑,巨石呈三角体,上面窄下面宽,带头的狼试了几次,还没走上两步就从光滑的石子滑下去。纤纤站在巨石上面,小心翼翼,从最初的四对绿眼睛,不知不觉间增加到了十几双、二十几双,像是天上的繁星簇拥着一轮皎洁的月。

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除了野狼的呼嚎,就是这草原的夜风,还有隐隐约约可以听到的猫头鹰的叫声。

纤纤站得双腿发麻,小心地坐在巨石上面。石头很凉,冷得她又实在坐不住。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不停的交换着。就在她准备再坐下时,巨石下面的狼突然狂呼起来:“呜——呜——”声音震动耳膜,纤纤腿下一软,似滚西瓜般从巨石滚落下来。

一只狼迫不及待的张嘴咬向她的脚,不要丧命在狼嘴之下,用脚力踹,踢中狼的腹部,狼呜咽中跌出丈许之外。一只狼击退,又有数只狼围了一上来,纤纤使出浑身力气,拳打脚踢地乱窜一翻。

死亡的恐惧涌上心头,想到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生命是那样的脆弱。纤纤放开嗓门:“救命呀!救命呀……”欲施展轻功,可双腿被狼死死地咬住,根本不能再飞上巨石。

她不要死,不要死……

纤纤疯了似地不停地张舞着手脚,闭上眼睛,她不敢看,也不能想,只有拼命地乱抓乱踢。不能停下来,因为只有这样拼命的挣扎,拼命地用拳头去击打野狼,用脚去踢野狼,她才可以多活一会儿。

皇甫曜一直在不远处静静的观察着她,听到了她的呼声,可他不出来。他想知道,当她知道自己要死时,会不会说出秘密。

她除了一声声地唤“皇甫曜”,几乎就没有说话。眼瞧着群狼就要围攻,皇甫曜一拍马肚,如离弦之箭快速冲上山坡,拨开宝剑,刀落狼死之迅雷之速,快速地杀群狼。

狼们受伤的,被突然出现的猛将吓退的,看到别的同类在瞬间死于他的剑下,胆怯的狼早已经调头就跑。

纤纤想着那一双双散发着幽绿光芒的眼睛,心里一阵胜过一阵的寒怕,唯有像们疯子般的不停挥舞。这样的狂舞好像有些效果,至少她的腿再也感觉不到沉重。

皇甫曜见吓得乱了心神的纤纤,唤道:“丑丫头!丑丫头……”

是谁紧紧地抱住了她,她停不下来,想到群狼正要把自己撕成裂片,她就不能停下来,依旧挥舞着拳头。

“丑丫头!丑丫头……”皇甫曜温柔地唤道,“没事了,没事了……”

“我死了,我一定被狼撕成了碎片,我一定是死了……”一定是她出现了错觉,那家伙走了,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要把她喂狼,他怎么会回来。她站在这里唤了他那么久,她一定死得很难看吧?

皇甫曜捧住她的脸蛋,轻柔地道:“丑丫头,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啊……”

纤纤启开双眼,借着皎洁明亮的月光,她看到他那双漂亮的星眸,他近距离地站在她的面前,温暖的大手捧着她的下巴。

“皇甫曜,你是个大坏蛋!你想害死我啊?”极度的惊恐之后,看到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皇甫曜,她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已经被他们咬死了,成了他们的美食……呜——你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

她在他怀中的感觉,是那样的踏实,原来被一个人依靠,被一个人视为救命的天神,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皇甫曜拥着她的腰身又紧了一分:“丑丫头,没事了,是我不好,我不该故意要吓你。”

“你好可恶!你好坏,为什么要吓我,我已经被北凉人害成这样了,连你也要吓我。呜——呜,十八年来我什么坏事也没干,一件也没有,你为什么要吓我……”纤纤紧紧的抱住皇甫曜,抛开了她所有的冷静,顾不得仪态,又说又哭地叫嚷起来。

“北凉人,北凉人把你怎么了?”皇甫曜随着她的话,尽量轻柔地问道。

“他们是恶魔,他们要杀我,我的嗓子就是被他们所伤,也是因为他们,我才变成现在这样……皇甫曜,我不是细作,我真的不是细作。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她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被母亲处罚得太厉害,不得不求饶,躲在他的怀里,泪水像泛滥的洪,快速地流泄着。

她以前不是这么丑陋,是北凉将她变成了一个丑陋的丫头,那么她的眼睛也是北凉干的……皇甫曜想到她是一个北凉人迫害的姑娘,一个流浪在草原无依的女子,心中一软,蓄满愧意。

皇甫曜像哄着孩子,用手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狼已经退去了……”

“狼退去了?”这是她平生的恶梦,那么多的狼,那么多令人感到恐惧的眼睛,幽绿幽绿的闪烁着。

“退去了!”皇甫曜肯定地答道,“丑丫头,你心里为什么要藏那么多的秘密呢?”

秘密,她的秘密,对啊,就是要逼她说出秘密,他才把她丢在这里的。

纤纤想到了开始,快速地推开怀中的皇甫曜,神色愤怒地瞪视着皇甫曜:“你是大将军就了不起,也不带这么吓人的。你就会欺负柔弱的女子,你……算什么男人?”

“我已经向你说对不起了!”皇甫曜道。

一声对不起,就能安抚她先前受到的惊吓。对纤纤来说,没有什么比被群狼围攻而可怕的。

“皇甫曜,我不会原谅你!绝不!”她冷冷地大声吼叫着,然后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马儿,快速跳上马背,夹紧马肚,呼声“驾——”马儿从山坡往胡杨林方向冲刺而去,“皇甫曜,你自己回去吧,你身上有剑,又是大将军,自不会怕野狼……”

他不怕野狼,因为他有武器,可是她连一件武器也没有,倘若不慎就真成了野狼的美食。

“丑丫头!丑丫头……”皇甫曜高声唤着,看着她月下的倩影越来越小,最后淹没有一片皎皎月色之下。

四五月的月光是柔和的,撒下万丈银霜似的光芒,茫茫草原似披上一层浅银色的轻纱。天地苍茫,人如此渺小。

皇甫曜握剑走出山坡,走上一程,就看看胡杨林方向。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一阵马啸声,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他的爱驹正在啃食着青草。快走几步,走近马儿陪觉亲切:“我就知道,你不会如此狠心。”

她不狠心,他就可以狠心吓她?

纤纤躺在胡杨林的草地上,身边燃着温暖的火堆,脚上的裤子已经被野狼撕破,她胡乱将两块布绕成一个结。身后传来低沉的脚步声,火光拉长了一个人的身影,看到身影她就知道是皇甫曜回来了。

纤纤合上双眼,佯装熟睡。

皇甫曜站在离她身边不远的地方,低声道:“丑丫头,真的对不住。”

一声对不住,就想让她忘掉被狼群围狼的事,不可能。纤纤淡淡地道:“我不会原谅你!”

她可以不去计较以前他在大将军对自己做的一切,可是今晚的事,她真的无法原谅。想到皇甫曜,想到今晚的际遇,纤纤蜷住身子开始无声地抽泣起来。她突然好怕,怕那样孤寂地被人抛于荒野,怕独自去面对一大群的野狼。

“丑丫头……”皇甫曜伸手欲拥住他,“啪——啪——”两声,她的手重重地打在他的手背上:“少假惺惺,今日我算看清楚了,你就是一个石头人。活该被仇恨包围,活该没有快乐,活该得不到幸福……”

她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吓到了她,她就可以用最狠毒的话语去骂他。

皇甫曜听到她的话,怔了一怔,转过身,往柴运那边移去。在柴运的身边坐下,满心都是疑惑:今日他做的真的很过。尽管他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可是他知道,丑丫头被吓得不轻。

今晚发生了太多事,先是被他温柔的强吻,吻得她的乱七八糟。还没来得及缓过神,又遇到狼群……

皇甫曜是纤柔的夫君,她必须得离这个人远些。她是南越的皇后,不能有情的,尤其是对柴适以外的任何一个男子,不行,是绝对不行的。

想了太多之后,纤纤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与皇甫曜过往的点点滴滴都在顷刻间涌上心头。他恨不恨江家与她何干?反正当日在她离开洛阳时,他已经许诺会善待纤柔,这样已经很好了。她何苦定要化解他心中的仇恨,能否化解又如何?

皇甫曜已经用他自己的方式报仇,令江平之失去了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圣宠。她善意的化解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纤纤在心里暗暗地劝慰着自己,像是在一场激战之后受伤的狮子,只能独自舔食着伤口,也只能自我疗伤。

接下来的数日,纤纤不再搭理皇甫曜,她和谁都有说有笑,尤其和柴运似乎更亲近了些。

又是夕阳西下时,纤纤打完水,静静地站在河边,负手而站,凝望着即将从草原尽头落没的夕阳,一点一点地沉陷下去,也随着夕阳的淹没,天地之间变成昏暗,蒙上了一层夜色。草原的日月就是如此奇妙,太阳刚下去,月亮却已经在东边挂得老高,从金色的阳光变成银纱的皎洁,天上总有一样普照着大地。

“丑丫头,今儿大将军又打了好些猎物。”一个士兵说道。

“哦——”纤纤淡淡地应答着。

**派人送来了五百人够十来日吃的干粮,每人十只干饼子,各人挂在自己的腰间,皇甫曜是完全没有必要再去打猎的。

纤纤抬眸就看到了正在饮马的柴运,唤道:“洛阳王……”弃下水桶,径直走到他的身边,“为何还不尽快救出皇后?”

柴运道:“你似乎很关心皇后。”

“那当然,毕竟我与她一起住过些时日。她真的是个不错的姑娘。”纤纤平静地说道。

自己夸自己,她说得那么容易,纤纤自认不是坏姑娘。就是在她冷静的时候淡漠了些。

柴运扫过纤纤,道:“你放心,大将军会设法寻回皇后的。至少现在北凉左将军与斡齐尔还没有会合,皇后现在就是安全的。”

那么,小菲现在还没有见到斡齐尔,也就不会被斡齐尔遭踏。

“哦,这样最好。否则天下间又会多一个被斡齐尔欺凌的女子。如果南越将士连自己的皇后都保护不了,还能保护南越其他的女子吗?”纤纤带着三分讥讽的语调,笑了。

晚霞映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显得越发的丑陋,却让她的眼睛很亮很亮,亮得像一颗漂亮的宝石,灼灼生辉,楚楚怜人。或许这对眼睛是她脸上最动之处,柴运瞧着有些失视,分不清这是属于丑丫头的眼睛,还是属于江纤云。

片刻之后,柴运问:“丑丫头,皇后长得很美吗?”

纤纤点点头,又摇头:“美,什么是美?再美的女子,百年之后也只是一堆枯骨。没有永远的容颜,年轻时又有几个丑的?”她怎么又开始莫名地伤春悲伤,想到此,纤纤笑,是自嘲似的笑,“其实自古以来,丑女比美女更容易得到幸福。所以丑丫头对自己现在的样子——很知足。”

“现在的样子?你以前是什么样子?你的脸是被火烧的吗?还有你的声音……”

纤纤看着满是狐疑的柴运,道:“这声音,是北凉人干的;这脸,是为了自保。”

“你自己毁掉的?”柴运觉得不可思议,爱美是女子的天性,尤其是年轻的女子,有几个会毁掉自己的容貌,道:“亏你下得手!”

纤纤笑了,知道柴运误会,却懒得再解释。为了保护她,小菲为她贴了这张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人皮面具。而她的声音,却是因为北凉左将军下手太重伤了她的喉咙所至。虽然过去很多日子,她的嗓音依旧无法回到最初。

纤纤提起河边的水,柴运略有些不忍道:“搭把手!”两个人共抬着一只水桶往军营方向移去。

经过皇甫曜的身边纤纤恍然未见,淡然、平静走过,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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