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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爷爷的木椅坐了,周青晃了晃有些酸乏的小腿,俩眼溜溜一转,瞅着俩老虽然神情激动,但还算比较克制。
“这你孙儿吧?”想要开口,却是不好直接说啥,陶碧芳瞧着周青,开了话头。
“呃?哦,是我孙儿!”张老恰是在回想着什么,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老请喝水!”却是那玉兰妇人端上了俩杯水,放在了老人桌前。不过,她倒是没有停留,仅仅只瞅了瞅母亲与客人,就返回了里屋。
“烁华,喝点水吧!”烁华是张老的名,陶碧芳直接就这么称呼,想必其关系不浅。
“呃?好、好!”言简意赅,但却是掩饰不住张老那更显激动之情。
张老“颤巍巍”地端起水杯,小酌了一口,而周青可不管那么多,端起水杯就一饮而尽。
“碧......碧芳,老姚还好吧!”捧着水杯,老人低着头盯着桌面,鼓足了勇气,张老终于直接开口了。
“长山呐,他前十年就去了!”听张老问及丈夫,陶碧芳却是惆怅
“老姚他死了,怎么可能?他身子骨不一直挺好的吗?”突听老友竟那么早就去了,虽然以前也有过种种不愉快,但毕竟是多年好友,张老一时也有些接受不了。
“还能怎样,病来如山倒,长山他熬了俩个月也就再也挺不住了!”丝丝颤抖之音尽显陶碧芳对已逝十余年的丈夫深情不减。
“那你这几年......”尽管悲痛老友早逝,但张老还是更怜眼前人。
“还行吧!长山走了没几年,剧团也就解散了,我也听从了组织安排,到了这边工作。”陶碧芳迅速收敛了悲痛之色,平淡的叙述着过往生活。
“哦!”虽说陶碧芳话儿说的简单,可想起以前剧团的风光日子,张老就知道事儿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但老友既然不想说,他也就不好追着问了。
“你呢?”一片沉寂后,陶碧芳把话头转向了老友。
“我呀,也就那么回事儿!当年在上海与你们话别后,大学没毕业就到了南京当工人,干了十几年才回到老家。”回想起过去那些个事儿,老人很是有些感叹。
“那你夫人......”陶碧芳小心地瞅了瞅老友,还是问了。
“我夫人?呵呵,我现在就一孤老头子和孙女!”张爷爷倒似乎并不介意,直接讲了实情。
“孙女?”陶碧芳瞧了瞧周青,有些疑惑。
“呵呵,这我们厂华安夫妻俩的孩子。他们夫妻俩看我一孤老头子照看孙女不方便,就收了宝儿当干女儿,搬过来一起住了!”张老侧身“使劲”摸了摸周青的小脑袋,笑呵呵的说了。
“陶奶奶好!我爸爸叫周华安,我妈妈叫肖淑芳,我姐姐叫张宝儿,我爷爷......哼,没了!”听到提了自己,周青连忙坐直了,介绍起了家庭成员,不过看到张爷爷“得寸进尺”朝自己的小脸揉来,周青直接无视了。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瞧着周青有些搞怪的样儿,陶碧芳倒是挺喜欢。
“妈,我走了!”正是那玉兰妇人拿着一旧皮包从里屋出来了。
“玉兰,这就走了,不吃中午饭了?”陶碧芳赶紧起身拉着女儿的手,有些舍不得。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云峰他就知道在局里忙,整天不着家,我这还得回家给孩子做饭,就不在妈你这儿呆了。反正又不远,赶明儿我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