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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培心中骇然,这些对于一个年仅十二岁的青年来说简直不可思议。他感到更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并且看到这些匪夷所思的东西。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发现其中一道光团动了。
只见一道光团的光芒渐渐隐去,向四周发散而去的光芒也随之反向凝聚而去。韩培发现,就算光线隐去光芒回凝,之前被驱散的黑暗也没有重新笼罩,好像之前的黑暗已经被这些光线彻底驱散了。
在光线隐去之后,韩培终于勉强看清了光团中的身影。只见这道身影朦朦胧胧,似乎身穿帝袍,庄严无比,伟岸绝伦,周边空间犹如水质沉浮,又如岩浆翻腾,仿佛连视线都可以吞噬一般。韩培终究不得见其型,只能感其势。这道身影出现之后,便向前迈出一步,当他一步迈出然后在虚空踏定之后,韩培能够明显的看到一圈波动从这道身影中散出,然后向四面八方辐射而去。
相对于周围的巨大球体而言,这道身影万分渺小,就像一个微乎其微的黑点,只是这片空间中的一粒尘埃。然而就是这些巨大的球体,在碰到从这道身影之中散发出的波动光圈之后产生了剧烈的抖动,一些稍微小点的球体在一阵剧烈的抖动之后竟然直接开始崩溃瓦解,散成无数碎块和粉末。但不知为何,这圈波动经韩培而过之后,对他却没有半分影响。
韩培不知道这些巨大球体是什么,不知道这些球体有多大,这已经大到了超出他现在的认知乃至想象范围。他也不知道他现在生活的那片大陆有多大,但他却知道就算现在这些崩溃瓦解的球体中最小的也比他所处的大陆大得多。他的心中并没有一个比较的概念,仅仅只是感觉而已。
然而就是这么巨大的球体,在那道身影踏前一步之后,仅仅是被一道肉眼可见的波动扫过之后,就瓦解成无数大大小小的碎块和一片一片的尘埃。这等伟力让韩培感到口干舌燥,呼吸不畅。
他曾在一片大山中寻找铸剑之材的时候,看到一个修道者御剑而来,一拳轰碎一块青岗卧牛石取走石中一物然后御剑而去,当时他便觉得那个修道者无比厉害,也对修道之途心生向往。
在见到这一幕之后,他顿时觉得当初那个修道者相较于眼前这道伟岸无匹的身影而言,就像萤火与皓月之比,或者更应该说是毫无可比。
韩培心中心思电转,暗想这便是修道么,居然有如此伟力,堪称凌驾天地。所谓伸手间摘星拿月也不过如此!
这一切说来话长,不过就是在那道身影一步踏定之后发生的,瞬息便逝。那道身影迈前一步,虚立空中之后,右手一抬间一道虚影凭空出现,被那道身影握于手中,直指另一道光团。
韩培凝目向身影手中虚影望去,终于隐约看出这似乎是一道剑形。作为整日打铁铸剑之人,对剑自然熟悉无比,天下剑形无数,剑源乃唯一,韩培自然在凝视这道虚影之后能够辨认出这应该是一把剑。
在那道身影抬剑指向另一道光团之后,那道光团终于有所作为。只见那道光团也是首先隐去光芒,不同的是,这道光团光芒隐去之后并不像第一道光团那样光辉依然,而是在绝对的光明消失之后又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之中,而黑暗之心应该便是另一至强者所在。不过韩培却并不能看见其中身影,只能看见一团黑暗与周围融为一体,使周遭空间都翻腾起来。韩培清楚的在如今这团黑暗中感受到了无尽的毁灭、阴冷、黑暗的气息。
第二道光团归于黑暗之后,那道身影终有所动。也许他们之间有过交流,但是这一切韩培都不知道,他现在只看到那道身影手握虚影之剑,由初始的剑尖直指前方转为剑锋而向,而剑尖由前向左,分明是欲使凡间简单的挥剑之势。接着,那道身影继续挥剑,剑尖似缓慢似迅猛的由左向右,划出一完美半月之势。
一剑挥出,并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只是平淡的一剑,那道身影前方的虚空便开始颤抖起来,甚至产生了剧烈褶皱,然后这方虚空如玻璃般开始破碎,一片一片的漂浮在不可知的维度中。空间都已如此,身影前方空间中的一些巨大球体更是彻底化为齑粉,只是偶会留下一些小块碎片而已。
面对这一击,那团黑暗也再有所动。只见那团黑暗之前出现了一小团更加浓郁的黑暗漩涡,韩培向那小团黑暗漩涡看去,都感觉自己的一切都要被这团黑暗吸走,他赶忙扭过头来,不再直视黑暗漩涡。只是远看着这团漩涡似缓实急的向前飘去,而这团漩涡飘过之处,空间褶皱纷纷回复原样平息下来,但是平息仅仅维持了片刻,空间便比刚才更加剧烈的抖动起来,然后蓦然爆碎开来。
韩培难以想象无形无质的空间此刻就像脆弱的鸡蛋壳一样大片大片的爆碎,露出隐于空间之下的未知维度。
漩涡继续向前飘去,虽然这团漩涡看似消泯了挥剑一击的攻势,然而每飘行一段距离,黑暗漩涡就消散一分,原本浓郁的黑暗也在渐渐淡化。当漩涡行至两人中途之时终于开始剧烈消散,最后消失。
在双方应该只是试探性攻击的第一式之后,整片空间都已回复平静,若非空间中飘散的无数球体碎片、片片尘埃之云和若隐若现的空间破碎留下的黑洞静静的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现在的平静让韩培感觉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