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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又是什么奇景?”云岑发出一声惊呼。
就在刚刚众人谈话间,慕子规的“洛水”心剑已经载着三人不知降下了多少距离。随着不断地深入,四周变得更加昏暗,仅靠着脚下心剑发出的光芒照耀下,勉强能够看清周围几丈范围。
眼前却是一片光明,纯净澄澈的光明。
面前的崖壁就像一块由能工巧匠精心雕琢的绝世玉璧一般,折射着素银的辉光,将整个崖底照射的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到了,这儿便是藏剑崖底了。”慕子规淡淡地说道。
云岑和苏墨只感到脚下一震,双足便落在了地面上,心中一股踏实感油然而生。
云岑仆一落地,便好奇问道:“师祖,为何这崖底竟然这么亮。按常理来说,应该越到下面越黑才对。”
一旁的苏墨也是一脸茫然,睁着一双妩媚不可方物的大眼睛。被父母和其他长辈当做掌上明珠一样爱护的苏墨,自然不可能被允许涉险,长这么大以来,苏墨也是第一次下到藏剑崖底,并不清楚其中的玄机。
“你们仔细查看一下那崖壁就会清楚了。此处乃是门派收藏心剑之地,浩荡剑气在千年的时间里,不断地打磨周围崖壁,将其雕琢的如同镜子一般。我们下到崖底,心剑散发的光芒被这崖壁反射,便如白昼一般明亮了。”慕子规也不絮叨,几句话便简单明了地将这番奇景的原理讲清楚。
云岑点了点头,神情有些赧然:“原来如此,是我和师姐没有考虑清楚了。仔细想来,这崖底光线和师祖心剑散发光芒的颜色是一模一样的,我却没有注意。”
慕子规微微颔首,眼底满是欣慰。显然,云岑的表现让这位名震大荒的藏剑山第十七代掌门很满意。
若想成为傲立于大荒之巅的巨擘大能,光靠天赋显然是不太够的。且不说整个大荒人族,便是藏剑山一个门派,天赋异禀却终究难成大事的弟子不知凡几。而云岑除了天赋好的令人惊奇之外,谦虚好学和善于自省的特质也让慕子规十分看好,不禁老怀大慰。
就在慕子规正要开口勉励几句时,身边的苏墨却捂着樱桃小嘴惊呼一声:“这里竟然有那么多剑!”
云岑闻声看了过去,虽然早有一些心理准备,却仍旧被这景象所震惊。
本来还算宽阔的崖底空间,此刻却几乎被无数的心剑占满。但凡藏剑山弟子都清楚,修炼《剑引》凝练而成的心剑通常约三寸长度,细小的很,这些密密麻麻的心剑将崖底空间都占了大半,也不知道有多少柄。
在中心位置,有一柄独立着的剑插在地上,和其他剑大小一般无二,却是如此的显眼。这柄心剑通体呈现出柔和的碧绿颜色,威势却一点不弱,隐隐散发出君王的威势,被其他心剑一圈圈拱卫着。
云岑能够大约感觉的出来,即便是慕子规的“洛水”,比起这柄剑也要差了不止一筹。
注意到云岑目光所向,慕子规露出早有所料的表情,轻咳一声说道:“这些便是千年来积累的心剑,在仅有的两次启用中折损了许多,否则数量还要再多几成。中间的那一柄,就是赵逍遥祖师当年使用的‘逍遥’。”
“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苏墨发出一声感慨,长长的睫毛扑闪着,问道:“师祖,这里总共都有多少心剑啊?还有,这些心剑都是怎么排列的,似乎没有规律,看着就是一圈圈绕着罢了。”
云岑点了点头,笑道:“这么多心剑,若是发动大阵,威力恐怕足以毁天灭地。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些心剑摆放也不是全无规律。看那些靠里面的,剑意晦涩,剑身有些黯淡,恐怕都是年头比较久的。”
慕子规静静地听完两人的话,淡然一笑道:“每一柄心剑被葬在这里,都会记录在册。一千多年来,此地共藏剑一万一千零六柄,中间损毁两千八百九十六柄,剩余八千一百一十柄。”
看着眼前的恢弘剑阵,慕子规目光中有掩饰不住的自豪:“至于剑阵摆放,的确没有什么规律。只不过是为了便于整理,同时,额……兼顾一些美观,按照时间先后顺序从里至外一圈圈摆放。”
“并没有什么复杂的机关或是阵列,便可以形成如此强大的剑阵。看来这位开山祖师,除了修为高绝,在奇门遁甲之术上也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云岑轻叹一声,心中对于这位祖师的钦佩之意又重了几分。
慕子规挥了挥宽大的衣袖,笑道:“的确,传闻祖师不单修为在当时号称冠绝大荒,还精通琴棋书画、奇门遁甲、阴阳风水等杂项。这个‘死剑斩生神’剑阵,耗费了祖师无数心血,依托得天独厚的藏剑峰,举全门派之力,却也费了六十年光阴。”
“祖师爷真是冠古绝今,不得不赞一声惊才绝艳。”苏墨收敛了笑容,一脸正色。
显然,身为女子的苏墨对于这位开山祖师也是神往的很。眼中有钦佩也有意动之色,似乎恨不能早生千年和那位祖师比较一番。
慕子规轻笑一声,说道:“好了,等下再仔细逛逛也还来得及。我们不如先做正事,把这东西解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