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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一个叫人振奋的名字,中国历史上最为闪耀的一颗明星,见证了华夏千百年来的悠悠历史。在唐之前,西周、西汉、隋朝等都曾在此定都,经过多个朝代的经营,此时的国都长安早已极具规模。
武攸暨的骨子里是一个历史系的硕士,熟知历史的他对于长安的偏爱程度可谓超过了其他任何一个城市。
长安与太原不同,太原作为北方重镇,李唐的龙兴之地,固然也是繁华,但却还远远无法与长安相比。
长安城中,数丈高的酒楼客栈比比皆是,胡姬酒肆中的胡旋舞曲随耳可闻,青楼勾栏之所不时传出靡靡之音。
此时的长安作为世界性的的都市,大街之上不时走动着异国番邦的游人,或是金发碧眼,或是和服高冠,这些人有的来自西域,有的来自东瀛,有的来自高丽,故乡各不相同,但是他们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眼中那深深的仰慕之情。
而走在他们周边的大唐百姓则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些所谓的蛮夷番邦,眼中满是自豪。这就是长安,这就是盛世大唐的国都。
武攸暨骑在飞羽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幕,竟不由生出作为华夏子民的一番骄傲。
崇仁坊位于长安中段,紧邻皇城,和永兴坊一同位于皇城东部。
武攸暨一行从长安正东的春明门入城后,沿着道政坊和东市,很快就来到了府邸所在的崇仁坊。
武家买的是前宰相上官仪的府邸,上官仪作为大唐宰相,百官之首,他的府邸自然也是非同一般。虽然少有雕梁画栋,碧瓦鎏金,但却胜在清秀雅致。
武攸暨看着丈高的横梁上挂着的崭新的武府牌匾,不由长长松了口气。“奔波数月,总算是到了。”随后武攸暨便命人将行李搬下车,一箱箱地往府里运去。
就在武家众人忙得热火朝天的当口,一队身着千牛卫军服的甲士护着一辆装饰华丽的宫车便往武府赶来。
刚到武府大门口,马车上便缓缓走下一位身着女官服侍的妙龄女子。只见那女子略施粉黛,淡画峨眉,本该楚楚可人的一张秀脸在乌纱帽的衬托下竟显得英气勃勃,饶是两世为人的武攸暨,也不得不在心中暗暗赞叹。
千牛卫乃是皇宫护卫,能得千牛卫护送,这女子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武攸暨疾步走上前去,双手做了个揖,道:“在下乃武家次子武攸暨,不知贵使此来所谓何事?”
皇后娘娘对武攸暨的看重高小月是看在眼里的,是故高小月也不敢在武攸暨面前拿什么架子,便和声道:“婢子乃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高小月,此来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叫杨夫人并二位公子明日入宫觐见的。”
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因为要帮助皇后执掌制诰,所以常常被外人称作半相,可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高小月能走到这一步还不知道是踩着多少人的尸体上去的,自然也就不是什么易于之辈。
武攸暨得知高小月乃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亲近女官后,便连忙道:“恕攸暨眼拙,小月姐原来是皇后姑姑身边的亲近之人,还请小月姐进寒舍稍坐,我这就通知家母和家兄前来听旨。”
说完,便一边将高小月往府中请去,一边遣人去叫杨氏和武攸宁。武家的生死富贵皆系于皇后娘娘一身,皇后娘娘来旨,武家自然不敢有半点怠慢,不多时,杨氏和武攸宁便也到了客厅中。
此时的武则天还不如后来那般权势滔天,所以接她的懿旨也没有像接圣旨那般诸多规矩。高小月也只是简单地将来意告知了武家,又说了些觐见时要注意的礼仪,说完便起身告辞了。
武攸暨见高小月要走,便也连忙跟了上去,轻声叫住高小月,“时值晚春,气候闷热,还叫小月姐为我等专门跑一趟。攸暨实在内心难安,特为小月姐奉上些许薄礼,还望小月姐笑纳。”说完便从身后的田玉手中接过一张礼单,双手奉了上去。
高小月常常提皇后传达旨意,大臣送些东西也是常事,也不多想,便将武攸暨的礼单接了过去,轻轻扫了一眼。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却被惊了一跳。
只见那礼单上赫然写着“珍珠十斛,夜明珠一颗,和田美玉五块,莲子镂金手串十条,白银三千两。”高小月常伴皇后娘娘身边,也是识货之人,在心中估摸着这些东西加起来得有近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