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短暂平稳中的一些小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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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可怕的典狱长只剩下了一展亮着灯火的灯笼在丛林里格外醒目，预兆走过来向海柔尔伸出一只手，“没事吧?”

“嗯，他死了？”

“不知道，不死灵体没有那么轻易死亡。”

正如预兆所说，那片剩余的残骸上出现了一团团苍绿色的光团，围拢在那盏灯笼周围，汇成一体，“很好，很好！出乎我的意料，哼！”

锤石的声音在灯笼中响起，“好好珍惜你的身体吧！”

灯笼腾空而飞，顺着丛林里参差不齐的道路消失在黑夜里。

夜里的暗影岛危机四伏，两人商量之后，在原地升起火堆，打算天亮再深入。

篝火燃烧在暗影岛灰黑色的土地上，扭曲的树木燃烧后火焰中带着些蓝绿色，在这幽暗潮湿的环境中，并没有让两人心绪宁静下来，海柔尔将皮鞭及锁链放在身旁，不时的用手去抚摸，她问道，“你要在这座岛上找到什么？”

预兆往火堆了扔了一根树枝，挑了挑里面的火栗，让火焰更加旺盛，他这次没有直接回答海柔尔的问题，“你知道锤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海柔尔回想着刚才战斗中那些只言片语，尽量的从里面找出关键词来，“身体和灵魂，还有神造体，我只知道字面上的意思。”

预兆垂着眼睛轻轻哼了一声，“我要是告诉你我的身体和灵魂原本不是一体，你相信吗？”

海柔尔从头到脚重新打量了一下预兆，她说道，“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在赛瑞尔达，每个子民生来就是优秀的骑兵，他们从小就与牲畜为伴，时间久了就能和胯下的坐骑交流，当他们驰骋在冰原中的时候，人与坐骑便如同一体，骑士有禽兽般的野性，禽兽有人的灵性，的有时候甚至可以说，人的灵魂在坐骑上，坐骑的灵魂在人身上。你是想说，你认为你的灵魂并不配和身体称为一体？”

预兆默然，抬头望着暗影岛漆黑无月的天空，“你知道吗，我知道我父亲是谁，可是我不知道我究竟从何而来。”

海柔尔将身上的毛皮大衣脱下，平铺在地面上，双手枕在脑袋下面躺下，“原来你不知道你的母亲是谁。”她在篝火旁翘着一条腿，脱掉了上衣裸露在火光下的身体凹凸有致，肩膀如同瓷器一般光滑，反射着点点光亮，银白色的头发随意的撒在毛皮大衣上，仿佛在她头顶倾倒了一盆梳理过的雪。

预兆扭头看着海柔尔侧过来的眼睛，“母亲。”他微微笑了一下，“或许是吧，我的母亲是谁？”

“你的父亲没告诉过你的母亲是谁？”

“我刚出生，我父亲就死了。”

“抱歉，我并不是有意提及这件事的。”

预兆站了起来，看着周围不时出现的小鬼，“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赛瑞尔达的人都成我为‘冰霜战神’而你却不这样想？”

海柔尔呵呵笑了两声，“冰霜战神！如果真有冰霜战神的话，我们也不可能一辈子住在这个土地贫瘠，常年被冰雪风暴洗礼的地方了，如果说寒冰血脉是神的恩赐，那么也是一种罪恶，你应该也见过那些发了疯的血脉掠夺者，那还能叫人吗？你说是神在帮我们还是在害我们，我宁愿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神。”

“那如果这世界上真有神呢？”

海柔尔从毛皮大衣上坐起来，拿起身旁的皮鞭，“如果真有神，我会用我的皮鞭抽向他，当然不是真的去抽，万一那神发起火来，把我扔到地狱去就不好了，然后质问他，你为什么被称作神？你猜他会怎么回答我？”

“他会告诉我，‘孩子，我会从黑暗中拯救你们。’屁话！我怎么没看到他在熊人袭击赛瑞尔达的时候拯救我们。要是他说他有我们不可抗拒的力量，好吧，那神赢了，但我还是不会叫他神，而是叫他奴隶主。”

预兆被海柔尔说话时丰富的表情逗笑了，他蹲了下来，“你跟你姐姐似乎都不太喜欢神灵，我父亲也是。”

海柔尔将一条胳膊搭在支起的膝盖上，一只手用树枝挑着火堆，“因为他们并没有传说的那么仁爱，那么喜欢拯救生灵。或许是我们对他要求太多了，而他现在放弃了我们。”

永冻苔原，赛瑞尔达。

卡尔萨斯感到他制造的死灵部队突然间失去了感应，满腔怒气的感到了赛瑞尔达，他在城外饶了一圈，闻到北门口惨重的杀戮味道，看到到处已经被风雪掩盖了一半的尸体，然后跃上城墙，城内人来人往，打扫着凌乱的街道，他望向西方，感受着死灵们移动过得痕迹，“一群没用的东西！”

阿瓦洛萨，皇宫。

瓦勒莉一人坐在冷清的皇座上，阿瓦洛萨并没有太多的事务官，这里的一切都需要她亲自打理，图恩之箭与冰弓印记带给她的东西似乎让她对一切感情变的冷淡，即使她知道了如同爷爷一般敬爱的克莱斯特私下做了些什么事，还有那个曾经袭击过自己后来又将箭矢刺入她心脏的血脉掠夺者就是他早已逝去的爷爷艾力·图恩，也没有感到过多的悲伤。

她走下皇座，脸上不见了以前天真烂漫的表情，走出皇宫步行到巨石广场，来往的人们看到这个头戴冰晶皇冠的女孩纷纷单膝下跪，瓦勒莉推开自家的房门，抚摸着一切曾经有着美好记忆的东西，她在桌上拿起一根熏香石坠链，凝视良久，“哥哥，你究竟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