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重生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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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渊伸手盖上了小雨的眼睛，“吧啦吧啦，魔法要开始罗！”
小雨趴在他胸前，咯咯的笑着，
“现在什么感觉？”紫渊问。
“有点凉，这里风很大，是山顶吗？”小雨问。
“你自己睁眼瞧瞧吧。”
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是竖着几根石柱，小雨低头一看，落脚处不大，脚下却是万丈深崖，她吓得尖叫了一声，紧紧抱住紫渊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
“这么害怕？”紫渊低声问她。
小雨拼命点头。
“我本来还想带你去云上坐坐呢，看来计划要取消了。”紫渊说。
云？小雨把头伸出来，眨巴着眼睛看着头顶的下巴，
“呃，其实我还好吧。”小雨努力咽了下口水，“这是哪里？”
“呵呵，自由女神像啊。”紫渊笑笑。
“来这里干嘛？”小雨好奇。
“风景好啊。”紫渊冲她眨眨眼，“小傻瓜，瞧瞧你脚下的土地，美吗？”
小雨心想这位应该也不会找个这么浪漫的地方宰了自己吧？于是扭过头往下瞅了瞅，脚下星光闪闪，灯火辉煌，人间真是个好地方啊。
“蓉儿不害怕了？”紫渊问。
“嗯，你会保护我的。”小雨说。
“嗯，反正不会宰了你就是，最多吃了你。”紫渊笑笑。
“紫渊，这里真安静，就感觉全世界都在脚下，只有我一个人。”小雨说。
“那我呢？”紫渊问。
“你哪里是人哦，神仙嘛。”小雨说。
“蓉儿现在好会说话。”
这样的地方，纵情一歌的感觉不错。
“蓉儿唱的真好听，这歌的确适合现在唱，呵呵。”
风缭乱了发，夜幕低垂，天上和地下就像是两个不一样的夜空，紫渊又挥了挥手。
“蓉儿，你好小，好软。”紫渊在自家客厅里搂着小雨跳舞的时候，咬着她的耳朵轻轻的说。
“紫渊，你好高，好壮。”小雨笑着说。
“是哦？真的？你这般觉得？呵呵。”紫渊说完，抱起搂在怀里的小人，走向卧室。
第四天
小雨从来没有想象过在树林中醒过来的感觉，一夜的雾霭还未消散，笼罩了整个森林，如仙境般梦幻，激情四射的阳光透过树的缝隙，丝丝缕缕的照射在了大树上，草地上，也温柔的洒在了小雨的身上，把她照耀的像个精灵。密密匝匝的树木遮蔽了视线，既看不到尽头，也望不到天空，这里美则美矣，也有点恐怖。
“蓉儿莫怕，有我呢。”紫渊拍拍她。
树林里的草坪很湿，也很深，这里埋藏着整个林子的秘密，有美丽的鸟，也有剧毒的蛇，有憨态可掬的小鹿，一定也有血盆大口的老虎。
“蓉儿想的一点都没有错。”紫渊笑眯眯的看看她。
小雨诧然的望望他，这人，心情真好。
“快看前面。”
小雨顺着紫渊的手指望去，不远处有一小潭，云雾缭绕看不太真切，细听下却有汩汩的水流声，给这个寂静的林子增添了几分生气。潭边一颗大树上缠满了藤蔓花，妖娆美艳，娇红欲滴。
“是不是很漂亮？”紫渊停下了脚步，未再上前，“这里有树灵修行，莫要打扰它们。”
“真的有精灵？”小雨问。
“既然有我，世上还有什么不会有？”紫渊看着她。
“你，不是一个梦吗？”小雨自言自语。
“在梦里呆一辈子不也甚好？”紫渊说，“再往前迈一步。”
小雨很诧异，刚不是说不能向前了吗？不过她还是很听话的抬起了右脚，眼前光影闪烁，她下意识的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却是一片望不到头的绿草地，绵羊如云，群马如山，蜿蜒曲折的小溪流像仙女的飘带，绵延在草地上，滋养灌溉了这片肥沃的土地。
“这里好美。”小雨说，“紫渊，远处是雪山吗？”
“嗯，继续往前走。”紫渊说。
脚下的步伐虽然不大也不快，身旁的景象却快如闪电般的掠过，而自己就像一列快速行驶的列车，一眨眼便到了山脚下。
“蓉儿要自己爬还是我带你上去？”紫渊问。
“这里风景这么美，我自己爬会儿吧，如果实在走不动你再背我。”小雨说。
两个人一边欣赏着美景，一边慢慢往上爬，走累了就休息片刻。这样的感觉真好，在现实与记忆中重叠，又让小雨脑中闪过以往的片断，正在她恍惚之间，忽然听到轰隆隆响雷般的声音，
“那是瀑布。”紫渊说。
绕过一个山背，声音越来越响，震耳欲聋，就连面对面说话都要提高音量了。
水从断崖处高十几米的地方倾泻而下，洁白如雪，奔腾不息，灌入底下一个深潭中。
潭水清澈，缓缓流动，水中几块突石奇形异状，顶上长满了绿色的草，就像一个个匍匐待跃的怪兽。紫渊扶着小雨的腰，在石头上跳跃，最后停在了一块最接近瀑布的大石块上，这里近看水流更加湍急，气势更加磅礴，透明的水花四散飞溅，淋湿了靠近它的两个人。这样的力量人如果站在下面一定会被撕裂成片的。
“那倒也不尽然，只是像蓉儿这般较弱的娃娃自然不行。”紫渊嘴唇未动，语意却直接传达到了小雨的耳朵里。
小雨看看他。
“嗯，我当然没关系啦。”紫渊自傲的抬了抬头，笑笑。
是吧，这位是打不死的小强，神仙嘛。紫渊撇了撇嘴，表示对这个称号比较不满。
“再往上就要冷了，也比较难爬，还是我带着你吧。”紫渊拉着小雨的手跃过瀑布，在山壁上点足飞跃，慢慢往上腾升，两个人快速冲破空气的阻力，云雾渐深，水汽渐浓，山顶的皑皑白雪这时已近在眼前了。落脚处的雪洁白无瑕，松脆干爽，而远望天幕下的银峰雪色莹蓝，绒布冰川玻璃样透明。
“今天晚上我们住这里。”紫渊说。
“这里怎么住？不会很冷吗？”小雨问。
紫渊冲她笑笑，好吧，这个问题很傻。
“紫渊，雪山上的千年雪莲是不是可以包治百病？吃了还可以升仙？”小雨问。
“傻孩子，只有成了精的雪莲才可以，你以为每一朵都行么？”
“那你摘一朵给我瞅瞅。”小雨说。
天一点一点黑了，可能是因为海拔高的缘故，夜却没有那么深，蓝天还是一碧如洗，只有星光点点镶嵌在夜空，眨着调皮的眼睛望着两人。这里跟小时候看到的夏日的星空很不一样，这里的星空更加清透，更加碧蓝，而星星也更加明亮。
伸伸手，也许那些闪烁的宝石会掉下来哦。
“走，我们去找成精的雪莲。”紫渊说。
“真的有？”小雨问，好吧，这个问题也很傻。
有了紫渊，寻找并不是特别困难，只是找是找到了，紫渊却摆摆手，不让小雨靠近，他说，天下万物都是有灵性的，修行的更是，不可以打扰。
那朵雪莲花没有想象中的漂亮，于其说它是一朵花，小雨觉得它更像是一颗大白菜，淡淡的绿，在白雪中特别显眼。两个人等了好久，看见花朵上方有个淡淡的影子，小雨屏住呼吸，不敢出声，本来以为它会幻作人或者其他动物呢，可是除此之外却没有任何动作，原来成了精的雪莲花也不过如此。
“蓉儿也是一个只重外表的人么？”紫渊问。
“紫渊这么漂亮，为什么？大白菜也不错啊。”小雨说
“呵呵，蓉儿越来越调皮了。”紫渊笑着说，“蓉儿，我已铺好了被褥，要是觉得冷，我们上床休息吧？”紫渊调皮的眨眨眼，惹得小雨抿着嘴直笑。
第五天
第二天，太阳还没出来，雪却映的天空大亮，小雨早早的就醒了，茫茫白雪晶莹剔透，照的人心眼敞亮。帐子外面不远处停了一架滑翔机，尾巴很长，羽翼洁白。
“这是什么？好漂亮。”小雨有点激动。
“滑翔机啊，你想的一点都没错哦。”紫渊笑笑，“我们从这顶上飞下去。”
当它顺着风脱离崖顶，冲上高空的时候，心，也随之飞翔。只见远处山脉重峦叠嶂，连绵起伏，云中雪峰皎洁，玉龙若隐若现，云下岗峦碧翠，伏兽欲醒未醒。
太阳微微露了脸，而这时雪峰更是霞光辉映，如批红纱。人，摆脱了世俗的牵绊，就像脱离了束缚的鸟儿，滑翔机划破空气的阻力，一路飞向远处的原野。
“见过了高山，再去瞧瞧深海吧。”紫渊说。
滑翔机又朝大海飞去，一头扎进海里。身在其中跟躺在沙滩上看海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里的海水非常安静，没有潮起潮落的喧嚣声，鱼儿们在透明的海水里游来游去，自由的就像在天空中翱翔一般快乐。
海底的鱼形状各异，色彩斑斓，身子长长黑乎乎的电鳗优哉游哉摇着尾巴，狮子鱼张开鳍间翅膀，犹如孔雀开屏一般冲着小雨炫耀，蝴蝶鱼体色艳丽，成双成对的在珊瑚礁中游弋，戏耍。
偶尔有个黑影在远处水域慢慢路过，小雨便会紧张的抓紧紫渊手臂，她最怕鲨鱼。成群结队的沙丁鱼和磷虾像乌云一般从头顶飘过，浩浩荡荡。
“它们对爱情最是忠贞专一，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当一尾进行摄食时，另一尾就在周围警戒。”紫渊指着蝴蝶鱼说。
“我只认识小丑鱼。”小雨说。
“嗯，你认识我就够了。”紫渊打趣道。
水里的阻力很大，手脚并用也只能往前游动几公分，更何况带着另一位不会游泳的小雨，运动起来更是不便。
“我看够了，走吧？”小雨说。
“你是在心疼我么？”就连笑都是慢动作。
紫渊挥挥手，招来了一头大家伙，那头鲸鱼正在海面上喷着水，大半个身子浸泡在海水里，浮在海上的那部分就像一座小山，两个人坐在它的背上，深吸了口气。空气中，海风带来了咸咸的味道，把刚干透的衣服又润湿了几分，五六条海豚在鲸鱼身旁跳跃嬉戏，冲着小雨友好的点头唱歌。苍茫无垠的大海会让人产生一种孤独无助的感觉，与之相比，人是显得那么弱小。
“忍受得了孤寂的人才能有所成就，譬如雪山上的那朵雪莲花。”紫渊说。
“可是我害怕那种感觉，我宁愿自己是一只磷虾。”小雨说。
“即使是群居的它们也是独立的个体，每一只都不一样。”紫渊说。
“在喧闹中保持完整的自我，这样不好吗？”小雨问。
“失去独立思考的环境，你就会被影响，就会失去自我。”紫渊说。
“一个人的时候我会胡思乱想。”小雨说。
“胡思乱想并不可怕，最重要的是要坚守住自我，这才是最最困难的。”紫渊说。
“什么才是真正的自我？”小雨问。
“这就要问蓉儿自己了，什么才是你最最在乎的，又不会让你偏颇的？”紫渊说。
小雨望向远方，不知道那里是否会有自己想要找寻的答案？
“答案在你心底，不在远方。”紫渊说。
“我心里找不到答案。”小雨说。
“会有的，我相信你。”紫渊眼神坚定。
海风的味道有点不对劲，带着腥臭。
“紫渊，那是什么？”小雨指着前方海面上一大片乌泱泱的东西说。
“好像是死鱼。”紫渊皱了皱眉，“有石油泄漏的痕迹，我们让鲸鱼和海豚回去吧。”
两个人一步跨过去，停留在半空，脚下异味刺鼻，鱼儿们翻着肚子漂浮在海面上，黑色的液体混和着海水随着海风扩散的范围越来越大。
“紫渊，你不做点什么吗？这样死的鱼会越来越多的。”小雨焦急的说。
紫渊看看小雨，叹了口气，伸手在空中画了圈，海风停了，海水静止了，黑色刺鼻的液体也就停止了扩散。
“蓉儿，这是违规的。”紫渊说，“这个地球上每天都在发生类似的事情，生命也自有他循环往复的规律，死亡与重生是大自然赋予生灵的使命，你们虽然能看到一部分，但是你们看不到的也是你们不可能看到的。”
又说深奥的，“我知道，仅此一次吧。”小雨用脸蹭了蹭紫渊的衣袖。
紫渊又叹了口气。
“紫渊，你也会愁眉苦脸哦。”小雨说。
“是啊，因为碰到你这个小魔头啊。”紫渊笑笑。
夜，很深了。海风用手指轻轻搅拌了一下海水，小船就像摇篮一样左右晃动了起来。
“紫渊，这样好舒服哦。”小雨说。
“嗯，在这样舒服的小船里应该做点更舒服的事情，按摩吧！”说着，紫渊撸了撸袖子，一本正经的伸出了手。
第六天
今天的紫渊有点不一样，笑容牵强，满脸深沉。
“紫渊，你有心事？”小雨问。
“我的蓉儿也会看脸色哦！”紫渊语气夸张。
小雨撇了撇嘴，这是什么话嘛。
“表扬你啊，说明你关心我啊。”紫渊笑笑，“我今天要去一个特别的地方，路程比较艰难，可能不能带你去了。”
“有危险吗？”小雨问。
“危险可能有一点，不过应该不会有大碍。”紫渊说。
想想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任何事情都无需大惊小怪，“带上我吧，你一定有办法保护我的，对吗？”
“呵呵，我一直在等你这句话呢。”紫渊说。
你有见过炙热的岩浆吗？此刻，它们正藏在山嘴里，裹着一层耀眼的光芒，缓缓流动，暗暗积蓄着能量，像只蛰伏的巨兽。那温度，或许可以媲美一颗燃烧的太阳，若喷啸而出，所到之处，一定会吞噬万物，小雨似乎看到它站在高高的山顶嘶叫着乱吼，宣示它的力量，表明它的领地，那一刻犹如从地狱里伸出来了魔爪。
“紫渊，这里很危险。”小雨说。
“嗯，我要下去取点东西，”紫渊挥了挥手，小雨身旁立刻出现了一只像狗一样的动物。
“蓉儿，这不是狗，是麒麟，我的异兽，让它在这里保护你。”紫渊说。
麒麟用很不屑的眼光瞅了瞅小雨，冲紫渊喷了个响鼻。小雨仔细看了看，人家有个龙一样的头，果然不是一般的小狗。
“对不起，你长得很帅！”小雨不好意思的说。
麒麟得意的用前蹄刨了下地，冲紫渊又喷了个响鼻。
紫渊笑笑，“果然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说完，他就消失在了滚滚的岩浆里。
这次的等待很长，也让人心焦和不安，麒麟一开始很安静，到后来它也不停的围着火山口绕圈，显然这次的旅程没有紫渊说的那么轻松，里面暗藏的危险不是小雨能想象的。
正在一人一兽的耐心快要达到极限的时刻，岩浆突然沸腾了起来，它慢慢从里到外鼓了起来，好像在吞噬什么巨大的东西一般，越涨越大，就在感觉它要涨裂的一刹那，那个气球一样的大包立刻破了一个口子，有个人影从里面飞了出来，还未等小雨回过神，人影就像风一样的裹着一人一兽冲离了山顶，直奔远方。
紫渊的摸样有点狼狈，满脸黑灰，除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之外，全身上下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小雨心提的老高，生怕他受伤，可是紫渊一边咳嗽一边还笑得喘不过气来，
“呵呵，这下他们要倒霉了。”说完从怀里取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面有一蓝一红两个小亮点盈盈发着光。
“这是什么？”小雨好奇的问。
“你的魂魄，前世与来生。”紫渊说。
“啊？”小雨张大了嘴，再也合不拢了。
紫渊伸手帮她托了托下巴，“口水流出来啦。”他又拍了拍衣服，一切恢复如新。
“蓉儿，每个女生都是天上的星宿，因为做错事才被罚下凡尘，待她们修完所有的业障即可归位。”
好吧，这个故事越来越离奇了。
“那我做错了什么事？”小雨很好奇。
“你嫌弃我啊。”紫渊一副哀怨的神情。
“啊？”好吧，神仙也会撒谎？
“我没有撒谎，你现在看着好的东西，当你拥有的时候却并不一定会珍惜。”
“我有那么坏？”小雨问。
“有！”斩钉截铁。
“那你还来理我？”小雨纳闷。
“因为我舍不得。”紫渊深情款款，“失而复得之后，希望你会珍惜。”
“还记得昨天海面上的鱼吗？”紫渊问。
“嗯，记得。”
“我们现在去冰川雪地的南极看看吧？”紫渊说。
“紫渊，你为什么带我去这么多不同的地方？”小雨问。
“在不久的将来你会明白。”紫渊又故作神秘。
南极跟雪山不同，这里的海被大片大片的冰覆盖，形成冰川大陆。但是因为地球气温的升高，每年冰雪融化的速度越来越快，冰被越来越少，海平面在上升，动物们感受到了威胁，地球在示警。
这时，天空呈现出一种白蒙蒙雾漫漫的乳白色，视野中的一切景物仿佛都被融入浓稠的乳白色牛奶里，完全无法分辨。
“莫要盯着看太久，人会眩晕的。”紫渊伸手挡了一下小雨的视线，“看这个。”
紫渊一只手的手心里有一小块冰，另一只手里握着一个杯子，他把冰放入水杯中，冰在融化的同时，发出轻微的美妙的音响，冰块也在水面微微移动。
“真神奇！”小雨惊叹。
“这是大自然的魅力。”紫渊笑着说。
“快看天边！”小雨又发现了新奇的东西。
那是像礼花一样迷人的南极光，它们的颜色从浅到深，从绿到红，应有尽有，它们有的像彩色的纸带，有的像烟花，绚烂的姿态又如仙女的舞裙。
“有人说极光是骑马奔驰越过天空的勇士，也有人说极光是神灵为死去的人照亮归天之路而创造出来的。”紫渊望着天空说。
“那你认为呢？”小雨问。
“哦，那天我不小心打翻了我的酒杯。”紫渊笑笑，“蓉儿，莫要太靠近那些动物，动物们越来越暴躁和易怒了，因为食物越来越少了，在它们眼里，若不是敌人便是食物了，它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安宁的生存环境。”紫渊语气里有股哀伤的感觉。
第七天
今天是第七天，早晨的天空有点灰蒙蒙的阴沉，不太明亮，就跟小雨此刻的心情一般。然而等紫渊从迷迷糊糊的睡梦中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也跟着从云后面露出了脑袋，整个世界一下子便光芒万丈。
“紫渊，是你让太阳出来的么？”小雨问。
“是啊，看你心情都变好了。”紫渊吻了吻枕边的小雨。
“紫渊，今天是第七天。”小雨语气有点暗沉。
“呵呵，又不是世界末日，一切才刚刚开始。”紫渊笑笑。
“我是个比较悲观的人，总是喜欢把前途想的很坏。”小雨也笑了。
“蓉儿，就算今天是结束，但是一定也是另一段旅程的起点，不是吗？”紫渊说，“你要相信，神总是会在你不在意的某个拐角处放了提示，而你要做的就是仔细的用心的去看，明白吗？”
小雨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今天的确有点特别，我们不去游山玩水了，看看这人世间的百态吧。”紫渊手臂一摆，在空中画了个半圆。
眼前景色一变，两个人已经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这里土地贫瘠，房屋破陋，周围的人身上都是衣不蔽体，面黄肌瘦，脸色阴郁沉重。
这里似乎是个村落，然而却连个像样的屋子都没有，更不要提什么宽阔干净的道路，或者是交通工具了。
孩子们虽然也是不知忧愁的在附近打闹，可是显然他们并没有被上天好好照顾，他们一个个都光着足，赤裸着上身，分不清男生女生，只是几个更加瘦弱的，小雨猜测着是否会是小女孩。
眼前景色又一变，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背着一筐黑乎乎的东西，脚步艰难的在崎岖的小道上挪移，头发枯黄杂乱，满脸黑灰，他每走一步喉咙里都会发出气喘吁吁的声音。
景色再次一变，这回是在大城市里，马路宽敞，道路整洁，行人匆匆，车辆繁忙，在路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孩，趴在地上捡拾着路上的碎饼干屑，拼命往嘴里送。
眼前光怪陆离，景色又换，在一个破旧的房子里，孩子们蹲在地上，手里拿着已经翻烂的书本，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前方的老师，认真的跟着大声诵读。屋子一角有几个水洼，屋顶有雨水滴答滴答掉落下来，混进泥水浑浊的水洼里。
比起这些孩子，小雨觉得自己那点所谓的痛苦，已经根本算不上了。
墓地里有被战争夺去生命的年轻人，年迈的父母亲趴伏在冰冷的石块上嚎啕大哭，他们甚至想用自己身体的温度去捂暖已经冰冷的躯体。
医院里有被病痛夺去生命的病人，面容痛苦扭曲的另一半已经昏厥在手术室外的躺椅上，待他醒来爱人却已经是魂归天堂，阴阳相隔，再也无法相见了。
那些因交通事故而丧生的人，倒在水泥路上，汪洋大海中，荒野丛林里，都是被上苍选中的，痛与不痛也已经没有意义了。他们有的可能是去奔赴前程的，有的可能是去赶赴约会的，还有的可能只是去四处游玩的。
有的人痛是因为失去，有的人痛却是因为要迎接新生命的到来。年轻女子满脸喜悦的看着幼子的诞生，期望人生有另一种的改变，这种疼痛是满心欢喜的，无需抗拒的。
有人挥舞着斧子砍伐树木，剥去山脉的肌肤，露出本体，有人开动着机器提炼矿石，抽取地球的养分，污染环境，还有的人只是为了口腹之欲，杀害我们的朋友，动物。
人类治理的速度似乎远远跟不上他们破坏的脚步，当欲望蒙蔽了双眼，所有言辞便都成了借口。
……
“人心百态，人性百态，人生百态。”紫渊说，“悲欢离合苦乐愁，佛曰：喜、怒、哀、惧、爱、恶、欲，所谓人的七情六欲，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小雨未语。
“自然，凡人无需学那佛祖，想着超脱世事，摆脱这些烦恼，正是因为这些，人才是人嘛，不然满大街都是神仙也怪吓人的，不是吗？”紫渊说。
小雨笑笑。
“紫渊，带我看这些是有什么意义吗？”小雨问。
“蓉儿真聪明，繁华过后就是平淡，大痛之后就是彻悟，但却并非人人能做到，这些改变依靠个人的努力也依靠环境的推动，今天的你，将要远离这一切，所以看过之后留存一下记忆就无需多想了。”紫渊说。
“其实我并不希望是这样的，我也想要酣畅淋漓的经过一番努力，然后达到自己内心的梦想的彼岸，再苦再痛，有欢喜伴随着痛苦，内心执着着坚持，你再给我一点持之以恒的信念，我也许，可能，大概，也能成功。”小雨说。
“是，经过这一番折腾，蓉儿明白了很多啊。”紫渊揉揉她的头，“看来我没有白费功夫嘛。”
“蓉儿，盘膝坐下，双眼微闭，双手放在膝盖上，意守丹田，鼻吸气，嘴呼气，不管身体遭遇如何的不适，都莫要理会，堵塞是因为不通。半个时辰之后，双手互托，护住丹田，舌抵上颚，形神放空，意有似无，我这就要带你去一个你梦寐以求想要找寻答案的地方。”紫渊说，“这是你的新旅程，亦是我修行的新开始。未来不知如何，我们一起走，一起努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