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议婚事娑月思虑多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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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姨娘又细细察看了江娑月的脸颊，这才放下心来，想起那打人的江皎月，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这五姑娘跟她娘一样的霸道性子，一点都不让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对你下这样的狠手？”

江娑月示意她噤声，忘了一眼窗外，珍珠理会她的意思，道：“小姐放心，因为姨娘要来，我已经把梨儿支远了，大可放心说话。”

江娑月微微颔首，又对桃儿说：“你去门外守着，不要让人接近。”

等桃儿出去守门后，江娑月便将今日之事向宁姨娘娓娓道来……

听完整件事后，宁姨娘楞了好一会才道：“这萧家的公子莫不是……”她心中百般滋味交织在一起，既因为女儿被人觊觎而感到愤怒，又因为有了一丝可以摆脱江田氏的希望而感到喜悦，以至于连后面的话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江娑月知晓她的意思，忙道：“他是什么意思都不是我们现在要考虑的，他会不会向父亲提，父亲和那位又会不会答应都还未可知。何况，以他的身份，女儿必定只能为妾，与其如此，那还不如进宫放手一搏呢。”

宁姨娘眼神一黯，她的女儿这样的秀丽婉约，招人喜爱，若不是这样的身份，那世子夫人的位置未必不能得到。

江娑月知道嫡庶之别一直是宁姨娘的心结，她这样的良家女子，不像奴婢出身的女子那样没得选。再有选择的情况下，一般女子都是不愿为妾的，一朝为妾，身份便如奴婢一样轻贱，不仅要看主母的脸色，连儿女的命运都握在人家手上，所以老话才说“宁为穷人妻，莫作富人妾”。她心中最为痛惜的不是她自己，而是这一对儿女，她始终觉得是因为她的身份才耽误了孩子的前程。

江娑月知道无论如何开解，这个心结都不可能从她心中根除，遂用别的话岔开她的注意力，道：“何况女儿瞧着那人有些不正经，行事放浪不羁，指不定是什么风流花心的人物呢。”

要说她这话倒也算猜个正着，只不知那侯府的萧彦有没有莫名其妙打个喷嚏。

宁姨娘听得这话，果然心中遗憾稍减，道：“要是这样的人，那还是不要招惹得好。也难怪，那位萧公子的家世这样好，要什么有什么，指不定就养成了个纨绔子弟呢。”

她轻抚江娑月的头发，脸上一片慈爱，道：“要说这登对，还是那何家的小哥跟你合适些。咱们不要什么大富大贵，只要身家清白，人品端方，以后的日子能和和美美的就知足了。”

关于何骏驰的事情，江娑月也没有瞒着宁姨娘，此时见宁姨娘提起何骏驰时欢欣鼓舞的样子，总不好泼冷水说她觉得何家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如果她说原因是何家的地位不足以帮衬宁姨娘他们，只会让宁姨娘心存内疚，寝食难安。

何况，她本来也不全是为了宁姨娘他们，更重要的原因是为了争一口气，她不想永远活在江田氏母女的阴影之下，她要扬眉吐气，叫她们刮目相看，将从前所受种种通通奉还！

这些话她默默放在心里不提，笑道：“娘，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您心里再愿意，那也得人家愿意上门提亲才行啊。”

宁姨娘见江娑月眼神清明，脸色平静，心中暗自摇头，她这个女儿也不知道像谁，提起婚事完全没有寻常女儿家的娇羞，每每说起到好像是在她和说今日吃什么，明日穿什么一样平静。那萧家公子家世显赫，何家郎君温文尔雅，她却好像谁也不中意似的，也不知将来什么样的人能让她在意。

心里想着，嘴上却道：“怎么可能不愿意，指不定马上就来提亲了呢。”她是真心希望何家来提亲的，否则女儿若是嫁了二姑娘、三姑娘那样的丈夫，她这一颗心就永远如架在火上烤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