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你还知道来啊？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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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津夜里在南京下关站下了火车就直接回了家。在火车上看到穆雪，卫津就窝了一肚子火，她万万没想到：在徐州站竺玲竟然随穆雪下了火车，送她去上学把自己扔在火车上。卫津认为自己对竺玲一片心血都付诸东流，越想越恼火，越想越不甘心，真是欲哭无泪。

卫津回到家，把行李一丢，饭也不吃，就躺到*上生起闷气来。卫津的妈妈关切地问她是不是病了？问她哪里不舒服？卫津只推说坐车累了，想躺下来歇一歇。谁知睡在*上眼前晃动的尽是竺玲和穆雪的影子：他们两个人一起在双店代相过年，在西香湖望西两个人的手亲密地握在一起，两个人一起到新浦穆雪家送礼，现在两个人又一起到徐师院去报到……，卫津简直不敢往下想这两个人又要闹出什么名堂来。卫津在*上翻来覆去，只听见家里的座钟滴答、滴答的响声越来越清晰，卫津两眼睁得大大的，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彻夜难眠。

天蒙蒙亮，卫津困乏极了，眼皮渐渐变得沉重，两眼发涩，再也支持不住，就脱掉衣服睡了。就在这时，卫津的妈妈走进卧室来叫醒她：“津津，有电话找你？”

“这么早，谁这么讨厌？”卫津问。

“是竺玲找你。”

“你叫他稍等，我这就来啦！”

霎时间，卫津一点睡意也没有了，一下子从*上跳下来，披上衣服就跑到客厅里来接电话。

卫津气呼呼地质问：“你还知道来啊？你现在在哪儿？”

竺玲答：“我刚下车，现在三牌楼省邮电管理局传达室。你吃过饭没有？”

卫津余怒未消：“还吃饭呢？肚子早就叫你气饱啦！你吃饭了吗？”

竺玲答：“晚饭吃过了，早餐还没吃呢。那我到三牌楼南京邮电学院门口等你来报到？”

卫津说：“报到慌什么？你马上赶到我家来吃早饭。因为你，我*都没睡着，总得歇一歇。”

一个多小时后，天已经大亮，竺玲乘公交换了两次车才到了卫津家，还是几年前竺玲去过的那个小院，还是那座小楼，但是院落已经焕然一新，摆在花坛上的几盆盛开的桔花喷蕊怒放，尤其惹人注目。

卫津的父母早已起*，父亲晨练在院子里打太极拳，母亲忙着在客厅里收拾整理。卫津还没起*，正在酣睡，睡得正香。见到竺玲来，卫津的父亲问清了小伙子的姓名便把竺玲引到客厅里坐下，卫津的母亲要喊卫津起来。竺玲说：“不用喊啦，卫津累了，就让她多睡一会吧。”接着卫津的父亲就和竺玲攀谈起来。

竺玲的情况，卫津的父亲卫步明已从俞明那里得知七八。卫津叫竺玲赶到家里来，卫步明自然也明白其中的意思。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竺玲不愿意和卫津一起到南京邮电学院来上学。竺玲说明了原委：一是工作需要，好不容易专业对口，他不愿意放弃这个学以致用的机会；二来他不愿意顶替别人的名额去上大学，造成别人的终生遗憾。他老老实实地谈到了穆雪的事以及卫津为他上大学前前后后所做的努力和对他产生的误会。

卫步明皱起了眉头，眉宇之间尽显的凝重，象岁月积累的沧桑。“津津怎么能这么干？我们做任何事，不管本意如何，是否出于公心，都不能采取不正当的手段，否则会事与愿违，自食恶果。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卫步明谈到最近**号召全党：认真看书学习，掌握一些马克思主义。问竺玲知道不知道：**中央推荐了哪六本书？

竺玲说：“联共（布）党史，马克思、恩格斯的《共缠挡宣言》、马克思的《法兰西内战》，恩格斯的《哥达纲领批判》、《反杜林论》，列宁的《国家与革命》。”

卫步明问竺玲知道不知道：什么是普鲁东主义？

竺玲说：“那是巴黎公社时期主张极端无政aa府主义的小资产阶级派别的思潮。”

卫步明扯开了话题，竺玲侃侃而谈，两人说起**及其同伙煽动极左和无政aa府主义思潮在当前给党和人民造成的巨大经济损失和各个方面的危害，以及**号召全党认真看书学习，识别真假马克思主义的现实意义。竺玲也谈到自己经历二办学习班后的看法和反思。两个人谈得正起劲时，卫津的母亲来到卫津的卧室，卫津突然醒来睁开眼睛问：“竺玲来了没有？”

卫津的母亲说：“人来了正和你爸在客厅谈心。”

卫津说：“妈，竺玲还没吃饭，你快安排我爸和竺玲吃饭。不要等我，我这就起来。”

卫津的母亲招呼竺玲和卫步明吃了早饭，很久还不见卫津过来，就去卧室喊，才知女儿去了卫生间洗澡洗头，梳妆打扮，忙得不可开交。

千呼万唤才露面的卫津就象一朵出水芙蓉，穿着一件崭新的白色绸缎连衣裙，湿漉漉的瀑布般的长发披散着，衬着晶莹如玉的肌肤，光彩照人，容光焕发，双目炯炯，全身已没有一丝浮尘，脸上也不存半点倦意，浑身散发着香皂和洗头膏淡淡的清香，与风尘仆仆、满脸困乏的竺玲形成了鲜明的的对照。竺玲如醉似痴地目不转睛地望着卫津，一天*的奔波疲劳似乎消除了一半，卫津朝着竺玲恬然一笑，她眉飞色舞，扬起的睫毛，仿佛两扇蝴蝶的翅膀，一下子飘落到竺玲的心里。

卫津说：“发什么呆，犯什么傻？快，随我到卫生间洗澡洗头，然后好好在我家休息一下再说，奔波了一天*，你还嫌不累？”

卫津说着拉着竺玲就走，卫津帮竺玲在卫生间浴缸里放好水，又给他拿了毛巾香皂和洗头膏，一切安排好，自己才回到厨房隔壁的小餐厅里吃饭。

卫津的父母都跟着卫津来到小餐厅，卫津的母亲忙着帮卫津盛稀饭，拿包子，把几碟酱菜和一盘花生米放在女儿面前，卫津的父亲则坐在卫津旁边看着女儿狼吞虎咽地吃得正香。在卫津吃得差不多，放下筷子时，卫津的母亲又盛了一碗稀饭，拿了一个包子递给卫津，卫津笑了：“妈，你想撑死我啊？我吃饱喝足啦！”

卫津的父亲仔仔细细端详着女儿的脸，突然严肃地问：“津津，你对竺玲是不是认真的？”

卫津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两朵红云，她一下子变得忸怩起来：“爸，你说什么？”

卫步明接着又庄重地问：“津津，你对竺玲是不是又喜欢又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