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女芷月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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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月没有回复母亲,而是一声不吭,慢慢的走到树下看着那只从树上落下来的奄奄一息的鸟。
刚刚的那颗石子正中这只鸟的肚子,而鸟的左翅上有明显的伤痕和血迹。大概是因为翅膀受伤才失控飞向芷月母亲的吧。
此情此景,芷月皱起的眉头有一丝不忍与心疼。突然她抬起自己刚刚扔出石子的那只手,盯着手掌沉思。
这只鸟在地上微微的抽动着自己的身体,它的抽动似乎唤醒了芷月。
“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芷月突然回过神,低着头站在树下默默地反问自己。
芷月看着奄奄一息的鸟,眼泪立刻涌了出来,她蹲下身子,将鸟捧在手心里。
“芷月?你在看什么?”芷月的母亲已经晒好了衣服,超芷月走了过来。
芷月捧着手中奄奄一息的鸟,转向母亲,脸上满是忧伤,泪珠也滴了下来。
“母亲……这……”
“呀?这是刚刚那只鸟吧!受伤了啊,难怪。”
“我能养它吗?我想救救它。”
“可以啊,去找你父亲,看看要涂些药在伤口上吗?”
母亲的提议点醒了芷月,对啊,父亲是药剂师,懂药理的。她立刻捧着受伤的小鸟跑向父亲。
虽然看着女儿这时梨花带雨的捧着受伤的小鸟,可是刚刚芷月眼中那转瞬即逝的冷光还是让父亲心有余悸。
那一瞬,在一旁静观全程的父亲从刚刚的幸福感中突然被抽离出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芷月的性格愈加诡异,时不时的透露出的冷漠眼神在芷月的眼角一闪而过,恬静的母亲并未察觉,却没逃过父亲的眼睛。
虽然父亲一直在否定自己的想法,却在刚刚的那一瞬又不由自主的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在芷月的内心深处,也许有着不同寻常的东西,也许这东西正在觉醒。
父亲不由得寒栗不止。
芷月的父亲工作的医馆是镇中最大的医馆,医馆的老板是镇中最好的医师,也是芷月父亲好的朋友。这段时间的对于女儿身上发生的事情,父亲虽然难以启齿,可是终难放下。终于,找了个机会跟好友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医师听了芷月父亲的描述,低头沉思。
“要不,找机会我去看看芷月吧。”医师说。
几日后,医师随着芷月的父亲一起来到了芷月的家。
“伯伯?您来了!好久不见您了!”芷月提着长裙,小步跑到医师面前,娇滴滴的说:“我好想您啊!”
医师看着芷月长大,一直待她如亲女儿一般,芷月自小便就跟他很亲近。
芷月拉着医师往屋内走。医师看了看芷月的父亲,偷偷指了指芷月,意思说:这不是挺好的?芷月的父亲默默的跟在身后。
芷月母亲抬起头,见医师到来,立刻放下手中的活,招呼了一下立刻下去备茶了。芷月一同随去。
借此机会,医师对芷月父亲说:“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变化啊!”
“平时的时候,是这样的,很平常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总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只是一瞬间……转瞬即逝的。”
说罢,芷月已经端着茶水回来了。
“伯伯喝茶。父亲,茶。”芷月分别把茶水端到两人面前。
“芷月越来越懂事了啊!”医师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谢谢伯伯夸奖。”
“真是长大了,不像以前那样是个毛头丫头了。”医师看着芷月的父亲说。
自小便和医师熟识的芷月从来没有把医师当过外人,很快又开心的和医师聊起了家常以及最近的一些趣事,轻松愉快的气氛,让父亲一度让父亲忘记自己所担心的事情。而在医师眼中的芷月依然如曾经医师心中的芷月一样,没有任何异常。
“来,走近点,让伯伯给你仔细看看,是不是真的精力十足!”医师顺着话题叫芷月到身边进行详细看诊。
一切合乎常理,芷月乖乖走过去,在医师旁边坐下,伸出手臂。
医师很谨慎的诊脉很久,又仔细的看了看芷月的眼睛,舌头,还试着让芷月蹦跳了几下。
“很好,芷月果然精力十足呢!”
“当然!我一直都是最健康了!”
芷月爽朗的笑声与甜美的面容让医师没有看出任何老友担心的事情。此时,芷月母亲走进来请医师移步到饭厅一起进餐。一家人以及医师围坐在饭桌前,温馨地吃完了一顿饭。晚饭过后,时间已经不早,医师起身告辞了。芷月一家人送医师到门口。互相道了告别辞,医师刚要走出院门,不经意抬头看到了挂在天空的满月。这天晚上是晴空,月亮的轮廓很清晰也很明亮。
“真漂亮啊!”医师不禁感叹美月。
其他人跟随着抬头仰望。
芷月抬起头盯着明亮的满月,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美吗?可是它的背后没人看得到,也许丑陋无比呢。”
话虽不无道理,可是刚刚还甜美稚嫩的芷月冷冷的说出这句话,还是让气氛一下子凝固住了。芷月转过头看到父母及医师三人略微惊讶的表情,一脸诧异的问:“怎么了?”
医师笑呵呵的抚着芷月的头,说:“月朗星稀,明天该会是个好天气呢!”
父亲并没有说话,只是和医师对视了一下。
医师没有其他收获,所以也无法肯定芷月父亲的想法。
父亲只好暂时作罢,可是心却没有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