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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二十七章:天地之道

方凝雪几人万没想到方鑫这一别竟会如此之久,日看朝阳,月盼归,但一直都不见方鑫的身影。可生活还得继续,唯有用心的修行才能将那苦思之情稍稍减缓。

晃眼十年过去,几人都顺利的修入了第一层旋照期,方凝雪更是先一步进到了开光期,虽然修为远不及入门已久的门中弟子,可方凝雪几人却都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每当门中弟子修为遇到瓶颈之时,方凝雪会毫不吝啬的拿出上等晶石为他们加筑固基,使得他们能顺利的晋级。更难能可贵的是,方凝雪与哈妮达,朴吉娜三人还主动为星河子承担了许多的门中琐碎杂事,并处理得井井有条,稳稳当当。时间一长,大家都如在圣加林大陆上一样,尊称方凝雪为一声雪姐,哪怕是自己的年龄要大于方凝雪。如今的星宇门更像是一个和眭美满的大家庭。

星宇门的净武院,负责门中弟子清心静修的地方,两位白发长者相坐于此,细品着杯中香茶,脸上一副欣慰之色,他们便是当前星宇门中辈份最长的两位大长老,任尘和任河。

任尘缓缓的说道:“想不到任真师兄飞升成仙,却还给门中留下了如此之多的好处。”

“是啊,那方鑫师侄虽一直未能谋面,可他身边的那几位女孩却个个能干,甚至连那个叫那特的小家伙也是难得的管家好手。”

“我看星河子已到了合体之期,离渡劫也是不远,下一任掌门之事,我们可以有好的人选,那方鑫师侄必定能胜任此位,你何时曾见过有人才十多年便可修到心动之期。”

“方鑫师侄确实是我见过的资质最甚之人,但当年百家宗师姜子牙封神时,许多神人不也是才数十年的修行,便得道升仙,我辈中人其实最重要是个悟字,而你我就因还悟得不够才始终未能得道,但我就怕这方鑫师侄多人同修会不会容易走火入魔。”

任河惊道:“你是说方鑫师侄已悟出情、礼、世、俗、天地之道!”

“我也只是猜猜而以,按方鑫师侄的修为进度,我看得道升仙也只不过是百年之期,到时说不定我们还依就要相坐于此。”

“真想不到,任真师兄能找到如此天资聪慧之人作传人,经你这么一说我更想早日看看那方鑫师侄了!”

“呵呵,那方鑫师侄我们谁也没见过,现在说也无用,等见到他本人,自当一切明了。”

“恩你说得也有理,光和你说我的茶都凉了。”

“方鑫你怎么还没好!”小温今天又和银婆婆去到小河边,捉了几条鱼回来,可等了半天方鑫却始终没能把水烧开。

方鑫斜望了小温一眼,一脸的不悦,不满的说道:“你说得轻松,我从早忙到晚,现在都快累死了。”

“那是你的本事差,人又懒,大赤今早就把后山的树苗种完了。”

方鑫随声望向厨窗外的后山,整整一大片荒山,赤孛而只花了一周的时间就独自把它种满了小树苗,一簇簇的浅绿色使得荒山一片生机。

“那有什么,不就是种树吗,给我三两铲就完事了,那会用这么多天。”方鑫似不肖的说道,可脸上还是不经竟流露出佩服的神色。

“你只会耍嘴皮子,银婆婆说了,你的修为混乱,就得先重新修练,加强基筑。”

“知道了,你还想不想吃东西,再啰说我怕天黑了我也弄不出半锅热水来。”

十年的相处,小温与方鑫都已十分了解对方的心性脾气,懒得再和方鑫多说,小温把鱼放在盆中,轻哼了一声,跑出了厨房,向银婆婆讨问修行的事去了。到了今时小温算是了解了长门一半的用心,原来大千世界中果然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世外高人,修行法门,真是让小温大开眼界,心动不已。

修真界与魔法界的修练方法表面上虽然各走旁枝,但其实又有着许多相同之处,真可谓同途异路,将两者合一,修练出来的效果大大超出小温的想像。

仔细想想按金老头与银婆婆的要求,方鑫几乎停下了所有的修练,每日只是负责几人的所有饮食起居。也不知为何,自己与赤孛而的修为每天都在不断的增加,而方鑫则与两人相反,功力似乎越变越弱,几年下来几乎变得与普通人无异。但既是金老头与银婆婆的方法,定不会有错。

吃过晚饭,赤孛而又独自回到了房中静修打坐,小温则与银婆婆在厅中聊天,而方鑫跟着金老头去到了后院密室。

“怎么样,你觉得腹中金丹还有何异动?”金老头刚与方鑫进到密室中便直接问道。

“似还有一点,只要情绪一激动,它就会微微乱颤。”

金老头深思了一会,说道:“如果按你所说,你这金丹是遇上了我天廛大哥的焚天刃后所结出,那疾天之火定非你所受得,幸运的是你手持的冰魂杵又是极寒之物,两极相遇却又未爆炸,才让你能安然的活到今天。”

方鑫挠着头,呵呵的笑道:“不幸中的万幸吧,虽然功力散尽,可是能活着就有希望,这也只能说明我们有缘。”

金老头用赞许的目光看着方鑫,淡淡的说道:“你能这样想最好,多少人为求早日得道,急功近利,不惜步入魔道,最终走火**。”

“金老哥,你与其天天夸我,到不如和我说说天廛大哥的事,要不心里好奇得痒痒。”

九年前,金老头再次讯问起方鑫焚天神杵的事时,方鑫才又把在焚天密林里的奇遇告诉给了大家听。金老头这才明了,为何方鑫手中原来的冰魂杵为何会变成今天的样子,而杵内的红刃必是当年天廛大哥所用的‘焚天刃’。睹物思人,心想这也许是一种缘份,便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助方鑫成为天人。

“你真的想知道,天廛大哥的事?”

方鑫认真的点了点头,定定的看着金老头。

金老头一声长叹,坐到了蒲团之上,眼中露出忧伤之色,一点点伤心的往事浮现脸庞。

当年天地封神,都以人类居多,就连为恶世间之徒都可封仙为神,可为周文王平定天下的灵妖们却只能望天长叹,随着时间年月的慢慢推移,得道升仙之人更看不起地间灵妖幻兽,大凡名门正派都以降妖除魔为傲,并妄自称为己任,在世间大肆残杀灵妖幻兽。

“妈的不自量力,才学了几天道术就想学人收妖,吃了你也不算我的错。”金狠狠的大骂了一句,拿起了地上小道士的残肢,咬食起来,脸上满是凶恶之色,一身的鲜血让人惊骇不已。

这已是金这个月来第二次被人追杀了,上一次被四人道士连手攻击险些命丧荒山。而这一次却更衰被人误认为是贼人刚一路过前边的镇子,酒还没得喝上两盅,就被这个臭小道连追了几个山头,想着金更是愤怒,又猛踹了一脚下的尸体,咬牙切齿大声骂道:“凭什么我们妖就是坏的,你们人类不也天天自相残杀,凡一出事就怪到我们的头上,不行我还得再去一次那个镇子,要不平白便宜了那个家伙。”

夜总是给人无限的遐想,星空美丽得让人无法形容,洁白的月光落到地上,平静而祥合。是谁家的闺女独坐窗前,似在仰望苍穹,又或是思忆情郎,幸福的笑容浮现在她脸上。明眸玉颜,恬笑如花,一身如雾般的纱裙,隐现迷人身姿,隐隐散发出处子之香。

金静坐在少女窗外的大树上,眼睛一眨不眨,像极了一头贪色的恶狼。

苦等许久不耐烦低声骂道:“怎么还不来,再等下去我都被蚊子吸干了!”说着随手一拍,一只细蚊从他的手中落了下来。

“你很希望有什么人来吗?”

突然一个明亮的声音从金的身后响起,金惊悸的看去,一位俊逸青年不知何时来到身旁,衣诀飘飘,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似永远都让人喜欢的样子。

金谨慎的盯着来人,右手的利爪完全伸展出来,能悄无声息的来到自己身边,其修为必在自己之上,若他是采花贼人,动起手来必又有一番恶斗,想着金沉声说道:“你是什么人,难不成你就是那个采花大盗!”

“鲜花,美景的确是我喜欢之物,可随意采摘,让其失去光华却非我所愿意。我与你一样是来这里等那贼人的。”

“你真的不是采花贼?”

“不是!”

“我凭什么信你?”

“因为我只喜欢欣赏。”

“……好,我信你!”

镇中所传的采花大盗并非什么强人,只是一个颇有点技艺的市井流氓,刚一现身便被金和白衣青年抓住了,先打成了猪头,再五花大绑的扔进了官府里并附上采花大盗四个字。

金自嘲笑道,竟为这一小人坏了自己的名声,还需两位修道之人同时出手,两人同感似在用大炮打蚊子,想着又一同大笑出来。

金笑道:“弄了半天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天廛。”

“天廛,很少有这个姓啊!”

“我是个孤儿,是师父捡到了我,大概是天生天养的意思吧,反正只是一个称谓又何必那么再意。”

天廛的开朗性格让金很是喜欢,高兴的说道:“对,只要活着开心,管他那么多干嘛,既然你我有缘,不如一起到客棧里喝一杯。”

天廛答应得也是极为爽快:“好啊。”

金开大笑过后,脸色忽然略变尴尬的说道:“不过你得管酒钱,我身上一个子都没有了。”

“你不会这么穷吧!”

“恩,上次喝酒喝光了,可还没喝完就被人追进山去。”

两百年的修行,终于能幻化为人,金对于人世间的东西充满了好奇,而对于金钱,金向来都当做身外之物,来得快去得更快,常常弄得身上没有半子,可他却从不愿变化假物欺骗他人,因为游历人间是他心中一直的梦想。来到人世间,很快的他便在人类中找到了一样美味的东西——酒,不知为何这辛辣之物竟能如此吸引自己的口舌之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天廛早已被金灌得不醒人事,自己也有了七八分醉意,意犹未尽的摇晃了下空空的酒瓶,无奈的笑了笑,把天廛送到了客房里,叹惜道:“你我都是修道之士,只可惜人妖不同途,今日能与你一同畅饮真是人生一大快事,若是我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只怕你我只能兵戎相见,谢谢你的酒了。”说完身影一闪,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离别天廛,金又来到下一个城镇,第一件事便找了一份苦力工作,工钱虽然不高,可金的力气远远大于常人,一日下来竟是别人的数倍之多,除去正常开销还可留有不少余钱。但钱刚过手,又转到了酒店的老板手中。接下来的几年里,金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地方,做了工作,看过多少路人,饮了多少杯酒,生活快意无比。

寄花寄酒喜新开,左把花枝右把杯。欲问花枝与杯酒,故人何得不同来?三月三的杏花大是美丽,盛开时艳态娇姿,如胭脂万点,占尽春色。

金端着酒壶,坐在杏花树边,欣赏着眼前的美景,虽只是寥寥的几株小杏花,却让金心如花动,忍不住快乐的哼唱起来。

“小兄弟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唱歌!”一老人听到金的歌声,走了过来哀声说道。

“如此美景,怎会没有心情。”

“小兄弟从来都没到过杏花村吧,你可知杏花村原来是何等美丽样子。”

金听见惊奇的看向老人,问道:“老人空,这杏花村原来是何样?”

老人身子单薄,走路起来摇摇晃晃,全靠一根木杖支撑,又走近了些,缓缓说道:“这杏花村原来四处是花,每家每户都种有艳丽的杏花树,春日里如红云朵朵,等花开之后颜色渐渐变淡,又似冬夜飞雪片片飘落,非常的壮观动人,每年不知引来多少游人来此赏花。”

金听后更惊,看着眼前孤寒的几株小花,再问:“那花呢?”

“没了,至从那山里来了妖怪之后,在山边放出大片迷雾,这杏花就一夜不见,后来种的也难以成活,如今杏花村也只剩下这几株小花。”

“妖怪?”金的眉头不由的一皱,淡淡的问道:“那里来的妖怪,官府不管吗?”

“怎能不管,这每年来观赏杏花的人不知能为官府带来多少好处,只可惜那山妖太利害,官府治它不住,连派了几次人去都是折损而回。”

金本不想问出口,可听到此还是忍不住又问:“那官府不会请修道之人来降妖?”

老人无奈的摇了下头,说道:“法师也请过了,可还是治不住,听说那山妖有千年道行,竟把前去降妖的道人一一打伤,并扔回了镇中,从此再也没人胆去管山中妖怪的事。”

千年道行,那哪还能算是妖,不是妖仙就是妖魔了。金禁不住吐了舌头,心中暗暗打鼓,出声说道:“原来是这样,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回到镇中,金又去到了常去的酒店,点上了最喜爱的白干与小菜,听着别人口中的闲闻趣事,小道消息,这也是金认为的一总乐事。

“听说了吗,官府又请来了高人,要去治杏花村的那只山妖。”

“听说了,可那几个法师却一点不像高人,看来也是些骗钱的家伙,要嘛就是白来送死的。”

“我看不一定,这次来的法师,法力高强得很。”

“真的吗,那今次可有看头了。”

人妖之争,金历来都不太愿去管,也因这一点想法不知让他躲过了多少劫难,吃饱喝足,金返回暂住的小屋,可一种奇怪的感觉却出现在他脑中,似远方有人在不断的呼唤自己,那份让人怜惜的哀怨,让金忍不住又走往了杏花村的路。

寻着在心中不断现出的呼唤声,金绕过了杏花村,来到一条崎岖山路前,凹凸不平的小道似无边无际的向前漫延,直入山中迷雾深处。

越过迷雾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美景映入眼帘,满山杏花齐相开放,仿佛为山谷披上了一层艳丽的红妆。金不由的为眼前的景色所迷住了,呆立的站在山谷口。

“小女杏衣,谢谢公子愿意来帮我,小院内已备有清茶请公子跟我来。”

一道清丽的声音入耳,金眺眼望去,一秀丽美女从远处缓缓飘来,身穿淡红色翠蝶罗裙,体态轻盈如风,肤如玉,散发出淡淡清香,宛若花中仙子婷婷玉立。

金这才明白人类诗句中的艳比花娇是比何物,直到跟着美女进到谷中小院坐了下来,才记得讷讷的问道:“我叫金,不知姑娘唤我前来是有何事?”

杏衣礼貌的微微欠身,神色中浮现出一份不安,轻声说道:“我是这山里的花妖,日前感到有一高强之人要来,心感不安,便想找些同道中人前来助阵。”

金惊讶的望着杏衣,满头的雾水:“你就是那山妖,听闻你以有千年道行,怎需要我这种小妖来帮忙,如果早知如此,你又何必为害普通之人,败了一方景色。”

金的话似引起了杏衣深深的哀伤,孤独与忧伤的神情立刻占满她那清秀俏丽的脸庞,静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我原本是山下村里的一株百年杏花,因受了天地人气,而有了灵识,后来慢慢幻化成人。记得那时村里人勤劳朴实,每天日出而做,日落而歇,每每闲暇时都会坐到我的身旁谈天说笑,或是另栽种上新的杏花,看见他们如此喜爱杏花,我也感十分幸福……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着新栽下的杏花一点点长大起来,一同绽开绚丽的花朵,美丽的景色让村中之人都感到十分开心,后来来此赏花的人也日渐增多,于是村子就改名为了杏花村。可不知从何时起,村里人发现让人来此赏花收取费用远比种地开田来得轻松,于是便竞相效仿,移平了原来的耕地,建起了别院小楼任人住宿观赏。也不再有人会围坐到我身旁谈心说笑,并用高高竹栏把我单独围在了中间。终于有一天我道行小成,脱开了原来的木身,便独自移居到了此处。”

杏衣微微一顿,脸上又现出些许的不满,接又说道:“本以为村中之人有了些钱便会生活得更好,谁知官府,商豪又来此建起酒店,旅馆,并开设赌场,使得村中之人,人人无心进取,每日只会聚赌玩乐,赌输之后只好贱卖了自己的田地,最终流离它乡。而官府,商豪们收到田地后又不知用心照顾村里的杏花,还让人肆意采摘,痛心疾首之下我才在山中设下了屏障,把杏花都移到了谷内……”

“我妖族虽也可修仙求道,但其天资悟性远不及人类,往往苦修数百年却不如人类短短的几十年载。日前前来的法师,是我见过道行最高之人,所以便想请同道中人前来相帮助拳。”

金这才明白,感同身受的点头说道:“人类的虚伪大家有目共睹,他们总会为了一已之私而残害他(它)人,既然来了我必不会袖手旁观,只怕我帮不了多少忙,恕我冒问一句,杏衣姑娘何不搬离此地,或是请别的朋友相助?”

杏衣无奈的摇了下头,失落的说道:“我在此生活了近千年,实在是舍不得离开,而且常年隐居于此,甚少有什么朋友,今次也请了几位道友,只不过他们有要事在身,所以一时脱不开身。”

金一声狂笑,嘲讽道:“什么有要事在身,分明是胆小怕事,所以拒之不来,想不到我道中人亦也是如此,今日我老金就算把命潦在这里,也要与那贼道拼个死活。”

杏衣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却不安的说道:“我想我与那法师修行不分上下,你只需帮我挡住他身边的几人,但切莫伤了他们。”

金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杏衣,不解的说道:“他是来要你的命的,你怎还为他着想,要是我能赢定把他们分成八块,一个个烤来吃,只不过我手中无酒,吃了也是无味。”

杏衣闻言问道:“金公子如果好酒,杏衣这里到是有点,只不过是自己酿的杏花酒,不知能不能下公子的口。”

金一听酒字,眼中金光大灿,咧开了嘴,口水都快流了出来,呵呵的笑道:“是酒便好,是酒便好,只不过我酒量尤大,怕喝完了杏衣姑娘的酒。”

杏衣摇了摇手,微笑着说道:“不妨,我常常酿酒,只是怕浪费了落下来的杏花瓣,其实我自己并不喝多少。”说完走入了后室,半晌之后,端出了一缸子杏花酒,放到了金的桌前,并又送上了几道下酒小菜。

“那我就不客气了。”从杏衣拿出杏花酒的那一刻起,金就知道这是上上等的陈年好酒,那醇香的酒味扑入鼻中,让他忍不住食指大动,急不可待的撕开了封口,端起了缸子大饮起来。

“好,好,好,好酒,杏衣姑娘的酿酒术真是天下一绝!”金一口狂饮,接连数个好字,道出了心中的喜爱,才放下了酒缸慢慢的喝着。

杏衣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说道:“谢谢公子的夸奖,如公子不嫌弃,杏衣愿陪公子一起喝上一杯。”

金哈哈大笑:“你这人真是有趣,别人要来杀你,你不让我伤害他,这是你家,你反倒比我还客气,不知去到人类世界之中,你会怎么生活。”

杏衣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回答,也坐了下来,与金一起细品杯中之酒。

几样小菜下肚,美酒也喝去了一半,一向爱酒的金却放下了酒杯,满足的摸了下自己涨鼓的肚皮,开心的笑了起来:“酒是醇的香,醉后亦甘甜,想不到大战之前还能痛饮一场。”

杏衣看得出金很爱酒,而且酒量决不止如此,却在半途放下酒杯,不解的问道:“金公子不喝了?”

金脸色微微泛红,似有六七分酒意,摆了下手,声如洪钟的大声说道:“不是不喝了,而是想留着一会喝,有它等着我,想死也很难啊!”说完胸口一挺,慢步走向谷口,大有快意赴死的感觉。

杏衣急忙跟了出去,心中不安反到更大,原先只是想让个友人前来帮忙,可谁知却请来了个义薄云天的拼命三郎,而自己更不该请他饮酒,这一次若他有半点损伤,自己又于心何忍,岂不是多害了一位友人。

不安的心思刚刚升起,山谷外的迷雾就开始不断的翻涌,杏衣知道是有人想用强力打开山谷的结界,要进到里头。于是加快了动作,先一步来到了谷口。对着山谷外礼貌的说道:“请问是那位道友前来,来到山前有何贵干。”

杏衣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外边,没过半会,就听有人在山谷外嘲讽道:“邪魔歪道,也敢妄自说道,你若是愿乖乖自毙,我到可以保你个全尸,再帮你做场法事超渡了你。”

杏衣刚想回话,却听见身后的金先大声的骂了出来:“操你妈个驴蛋,你若是愿意**,我也可能帮你做场法事超渡你,并保你下辈安乐荣华!”

谷外安静了片刻,又听那声音传入,狠狠的叫道:“冥顽不灵,看我怎么收了你这邪魔之徒。”

那话音刚一落,整个谷口的结界就不停的晃动起来,颜色渐渐变淡,看来是那人又已在外边施法,想强行进入。

杏衣大惊,连忙对着山谷结界打出了数道结印,层层叠叠的圈在了结界之上,现出朦朦红光。

杏衣打出的结印红光刚现,迷雾的另一端也同时映现出一层青芒,与红光相交到了一起,相互挤压着,并隐有要压过红光的势头。

“杏衣小心。”金见情势危急,大声的叫了出来。

杏衣顾不上回话,全神贯注的施放出更多的真气,粉嫩的脸上仿如火烧,额上香汗不断滴下。两道光芒逾来逾甚,渐变成刺眼的强光,覆盖了整片迷雾,强大的真气流动使得金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随着真气越聚越大,山谷迷雾如同一个充气的气球,涨大开来,只听“轰”的一声,接着迷雾中连珠暴响,向外爆开,将山谷炸出了一道更大的口子,碎石尘土漫天飞扬,等沙石落尽,迷雾结界也完全消散在山谷之中。

强大的真气碰撞,将金远远的震飞了出去,刚站稳身子,就见有四人从谷外走入,一副道家的打扮,各手持长剑,脸上神情要比自己还要凶恶。

为首之人,身材瘦长,一脸阴霾之色,步履略显不稳,似乎是在刚才的拼斗之中真气损耗过甚。可入到谷中还是一副张狂的样子,望着金叫嚣道:“孽障,今天我天龙道人定要收了你。”

金平日里也最看不惯这等鸟人,虽修为远不及他,可还是站直子身子,大声回骂道:“天龙道人,天虫还差不多,小心一会我打得你爬着出去。”

天龙最忌讳别人叫他作虫,眉头紧皱,将剑一挑,立时幻化出数道光菱,破风而至。

杏衣那想得到天龙道人一进来便找上了金,连忙将手一翻,两条水袖卷向了天龙的光菱,化去了天龙的攻势。

天龙暗惊,自己是全力击出,而这位相貌柔弱的女妖竟也有这分功力与自己相抗,看她的样子,修行也决不少于五百,想来今天之事必不可轻易子之。

“想不到,原来高手另有其人,难怪我说先前与我相斗之力会如此阴柔。”天龙把目光转向了杏衣,二言不发,又把剑气射向杏衣,深厉的剑气势不可挡。

与此同时,天龙身边的三位道人也一同攻向了金。

金的修为在六人当中其实是最低的,可他天资聪慧,每次与人相争,或是看人打斗,他都会把最实用的招法铭记于心,大大弥补了自己的修行不足。趁着三位道长攻来之际,抢先贴近了一人身边,与他做短兵相接之斗。因为他知道只有用此方法,另两位道士才不敢乱用法力极强的大范围招式,以免误伤了自己之人。可面对三人的近身攻击,金也吃力不小,才没过多久便已连伤两处。

“想要我的命,我就先要你们一人陪葬!”金似乎已怒不可遏,原本黑色的长发渐渐变成黄色,最后变成了耀眼的金光,双手利爪完全伸出,露出他原来的面目,和三只粗大的尾巴。

“三尾金狐!!”几人同时惊声叫出,万万没想到今次遇上的竟是最狡猾多端的三尾金狐。

天龙在远处瞧见急声大叫:“大家放手去杀,今日一定要杀了那孽障,若等他长出九尾,天下苍生必遭浩劫。”

另三位道士也知此理,那还顾得了那么多,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齐攻向金。

金变化为原身,其修为不知又长了多少,三条长尾一甩,分别袭向三人,一阵阵强烈的巨爆声在谷中响起,每当金的长尾所过之处必会留下一个大坑。

“金公子,你快走,这里有我一人便成。”杏衣见着金的情势危急,急忙抢攻到了金的身边,水袖上下摆动,宛若一个仙子在跳舞,退开了那三位道长的攻势。

天龙与杏衣缠斗半天,两人修为不相上下,又见天下间谈之色变的九尾金狐幼身,心中更急,生怕这两妖打不过会跑,到时不单会给神水门留下无穷后患,等那三尾金狐长大更会不可收拾。想着猛的大叫一声:“天雨幡。”一面天蓝色的幡旗从他袖中飞出,停在山谷上方,发出不停的狂风呼啸,天空黑云齐聚,似神界的水龙亲临大地。

‘天雨幡’神水门的镇派法宝,乃是神水门中先祖巧遇中所得,一般时不可轻意拿出,只不过杏衣前些年打伤的道士中,有一人便是神水门的长老,那长老性格刚烈,大败之后整个人都似变了一样,回到门中话也不多说,最终郁郁而终。所以才引得今天,天龙带着‘天雨幡’和三人前来。

杏衣当然知道仙器的厉害,她也知道如果天龙强用‘天雨幡’,定会功力大损,甚至会伤到己身,必竟仙器非凡人所能掌控。大叫了一声:“道长不可。”双手朝天一举,两条水袖直入高空,硬是找托住了就要倾泄而下的漫天大雨。

天龙当杏衣是看不起自己,身上真气急运,不断的催动着‘天雨幡’,天空猛然下起倾盆大雨,可他那想得到‘天雨幡’唤出的大雨刚下,接着而来的便是满天狂雷,速度之快,数量之多,与下雨分毫不差,真可谓是真正的雷雨。

狂雷之下,六人避无可避,杏衣与天龙的修为高深到还可以免强支撑一会,可金与另三人却被突如其来的狂雷劈得气血翻涌,被打到的地方出现了一块块焦灼的黑斑。

“道长快把仙器收起来吧,杏衣愿自绝于此。”才半天时间整个山谷内的满山美景已变得面目全非,只留下了黑焦的枯木,满地的苍凉,漫山的大水,金与另三个道长眼看也是再支撑不住要毙命于天雷之下。而这狂雷暴雨不停的倾泄直下,已变成了高山荒洪,疾速的涌向山外,直卷向杏花村去。杏衣心痛的眼中已满是泪水,用哀求的语气对天龙说着。

天龙不语只是苦笑,这‘天雨幡’他也是第一次用,前边又与杏衣拼斗消耗真气过甚,现在想再收回‘天雨幡’已是不可能,就算最终毙了这个花妖与三尾金狐,但害死了三位同门,又祸及村民,自己以后又有何面目见同道中人。突然对天狂笑:“哈哈哈哈,天道渺渺那是我辈中人所能猜测,若能救万物苍生,死又何惜。”张开了双手等着上天的裁决。

杏衣大急,抬头看向天空中的,皓齿紧咬,身子一动,迎着天上的狂雷,直冲而上。两条破损的水袖像龙卷般的罩向‘天雨幡’,将‘天雨幡’紧紧的裹在其中。

‘天雨幡’不愧是仙器,顿时蓝光大盛,破开了杏衣的水袖,似生气了一样雷声更甚,伴随着狂雷的雨水,陡然化作无数道冲天水柱,连续不断的猛砸向地面,发出震天的轰鸣,一直向山谷外卷去。

杏衣为制住‘天雨幡’之前的一下已被狂雷劈得浑身是血,功力瞬间大减,白晰如脂的肌肤呈现出丑陋的烧灼痕迹,想再制住‘天雨幡’也已不可能,呆呆的看着山下的杏花村,心如刀割不住的滴血。

“天定三分,人定七分,我辈中人只知谋求天意,怎不知人定胜天。”

一句明亮的话语突然从天而至,又似在每人心底,由心而发。杏衣双手捂在自己的胸口,定看着天空远处,一道光芒,一个人影,缓缓的出现在天空。

金被满天狂雷早已劈得七晕八素,听到这声音似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强忍住身上巨痛,努力的睁开眼睛望去,只见一道白影,缓缓的近到‘天雨幡’旁边,然后手一伸自然的把‘天雨幡’收入袖中,停住了天雨狂雷,止住了山洪倾泄,再散去满天黑云,使天空又重现光华,落到了山谷之内。

“金兄没事吧。”

那仙人刚一落地便来到了金的身边,单手扶起了金,一道温暖柔和的真气散布金的全身,快速的治愈着金身上的伤痛。

金这才看清楚了来人,吃惊的叫道:“天廛……兄弟,怎么会是你!!”

“呵呵,八年前,你喝光了我身上的最后一个铜钱就消去无踪,今天无论如由我都要让你请回来。”

天廛的出现大大的出乎了金的预料,他原还以为是何仙人降临。待天廛看到自己的时候不但未嫌弃自己是妖非人的身份,反先替自己疗伤,更让金想不到的是天廛得第二句话竟是向自己讨要酒钱,呆愣了一下大笑道:“现在我还是没钱,可是我却找到了天下最好喝的酒,如果天廛兄不嫌弃,我与你天天大醉又如何。”

天廛反问道:“嫌弃什么,嫌弃你永远都这么穷吗?”说完与金一同大笑出来。

从天廛的到来,杏衣就知道这人修为已入臻化,非仙既圣,举步坚难的走到天廛身前,惶恐的说道:“多谢大仙救了山下村子之人。”

天廛细看了杏衣一眼,惋惜的摇了下头:“可惜了,你千年的道行现在已去一半,原来的木身又已被毁想再恢复幻灵肉身十在很难……最终不论你如何修练都只能成为一界地仙。”

杏衣回望了一眼山下的杏花村,脸上浮现出欣慰之色,满不在乎的说道:“杏衣本是村中一树,能有机会化身成人已是万幸,能看着村民开心快乐又有何惜,天地与否都不及内心的快乐。”

天廛大是惊讶的看着杏衣,想不到一山中花妖竟能说出此话,敬佩之心由然而发,恭敬的回道:“杏衣姑娘虽大道不成,却先能大悟,他日成就必不可数,我知道有一处仙地,内有一棵万年杏花,如果杏衣姑娘若愿随我去,必能早日回恢幻灵之身,并助你得成大道。”

杏衣想不到自己还有机会回复幻灵之身,修仙得道,感激的向天廛连行三礼,再回身向金微笑着说了一声“谢谢”并交待杏花酒放在何处,变作了一棵美丽娇艳的杏花落到地上。

天廛小心的把杏衣真身收了起来,微笑着来到天龙几人身旁,把‘天雨幡’递回给天龙手中,说道:“神水门的鉴水大师与我师父也有数面之缘,家师常常向我提起鉴水大师聪颖之处,他绝不会妄自行事,每事必先知理而后定。早年之前我与神水门中的枯水长老见过一面,他对我说,杏花村有一妖,性温气和,时常会施恩于山下村民,就算与她拼斗,她也不会伤害人命,与他见过的妖全然不同,自己心中弥乱,要重新回去想想何为天地正道。”

天龙听见这才明悟为何枯水长老回到门派后,终日郁郁不言,临终一天突然连笑三声,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就仙去了。当下尴尬的对天廛又行了个礼,带着三位道长离去。

“金兄,现在是否可以请我喝酒了呢?”天廛望着天龙离去,脸上挂着满意的神色,微微点了下头,回身向金说道。

“可以,就怕你又一醉不醒。”

“不妨,只要你别又不告而别。”

“哈哈哈哈,这次打死也不走!”

天廛与别的道人不同,绝不会因他人一之言而枉伤一妖一人,每事都会先查明原由而再做决定,他更多的时间则是饮酒作诗,畅游人间。把杏衣的真身送到他口中的仙地之后,天廛又回到了金旁边,与金一样,每到一处必先找一份工作,然后安住几月便又换个地方。他虽也喝酒,但从不牛饮,只是小口细饮,品其中之味,然后又开始作诗。几年下来更让金看不透天廛是何种人,但这期间金也从天廛那里受益不小,天廛所传的修真心法,大大的提高了金的修为。而金也很安于这种生活,从不多问天廛不想说的事,两人就这么一路如同亲兄弟般的同行着。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现牛羊,草清清,水蓝蓝,清山绿水遍地家……”

金和天廛一同走在山间小路上,突闻前边一女孩银铃般的声音,唱出的歌声优美清扬,等走到平路才发现一位银发女孩子正一唱一跳的向前走着,欢快的样子不须再多言语。

女孩正唱得欢快,突然感到身后有人跟来,急忙转回身子,紧张的盯着金和天廛,凶厉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路人。”金随口答到。

“你们为何跟着我!”

“这只有一条路。”

“也对……”女孩想了一下,一副天真的表情,接着碧绿色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盯着天廛,突然又变回紧张的样子,似还有一些害怕,微微颤抖的说道:“你是道士……”

天廛点了点头,毫不隐瞒的回答:“对,我是个修道之人。”

女孩子听见,身子一闪,如同鬼魅般的串进山林之中,可没跑多远就被金给拦了下来,害怕的后退了一步,怒声骂道:“你拦我的路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只是好奇,这山间怎么会有银狐灵妖。”

“你这个臭道士,我跟你拼了!”

女孩子话音刚落便猛冲向金,十指利爪,深深的陷入金的肌肤之内,可先入手的感觉却是一手柔顺的长毛,女孩子吃惊的再看向金,发现眼现的英俊青年已变化成一只金毛巨狐,身后是四只长长的尾巴。

“你……你是四尾金狐……”女孩子明显被眼前的一切所惊住了,十指还扣在金的肩膀之上。

“你能是银狐灵妖,我为什么不能是四尾金狐。”金抱着女孩,脸上现出邪邪的笑意,突然脸色一红,放开了女孩,变回了人形之身。

原来这女孩年纪虽小,可身段已相当丰满,玲珑有致,碧绿的眼珠直视着金,没有半分羞赧,却是一副天真与好奇,灵目微动又有说不尽的媚惑。

金尴尬的笑道:“难怪他们说银狐是百狐之中最能媚惑人心的一种,你走吧,以后小心些,不要随意在外边乱跑。”

女孩似没听到金的话一样,反贴近了金的身子,粉臂紧挽住金的手,开心的笑道:“我妈妈说过,金狐是狐妖中最厉害的,如果能长到九尾便能天下无敌,你有四尾就说明你很厉害,从今天起,你要好好保护我。”

“凭什么!”金似乎对女孩的要求极为的不满,好像自己凭白无故就成了她的随从。

“因为,爸爸,妈妈和哥哥都被道士杀了,我身边再也没有亲人。”女孩眼眶一红,大声的哭了出来,伤心的往事映在她那稚嫩的脸上。

这世界便是如此,人们说妖魔为害世人,可从不想想世人也在残害妖灵,从不管你是好是坏,见着便杀。像这个女孩的遭遇金已是常常见到,孰不知是人害妖还是妖害人。一种愤恨的感觉从心底发出,身上暴虐的灵气散发出体外不断乱走,所过之处草木皆枯,似生气一下间被吸干了一样。

天廛的身影立刻出现在了金的身旁,单手一压,把金散发出的灵气压了回去,直至金的心完全平定了下来,才轻声问道:“金,刚才怎么了?”

天廛的气一松,金立刻瘫坐了下去,连喘了几口大气,抚摸着心口,害怕的说道:“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心口好痛,像要爆开了一样。”又转眼看向身边的女孩,似被自己刚才所散发出的真气伤到,早已昏睡了过去。

天廛用手探了一下那女孩的手,说道:“没事,她好着,只是昏了过去,你带着她一块上路吧,等她醒来后再说。”

事到如今,金也只好点头答应,又缓了一下,把女孩背到了背上,与天廛一起走下了山去。

夜里金与天廛谁也没有说话,白天的事似一种不好的预感深深映入两人心中。

金很不喜欢白天的那种感觉,就像有人把一杯臭水倒入口中,恶心之极,他知道那是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恶魔,一但它爆发出来,将会变得十分的可怕。但金更不喜欢天廛现在的样子,一副忧心忡忡又略带厌恶的神情,可命运偏偏如此谁又能改变得了。

金去看过了女孩后来到天廛的房间,坐了下来,拿出两瓶酒,把其中一瓶递给天廛,话也不说先喝了起来。

天廛看了金一眼,也跟着喝了一口,先出声说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何总让你跟在身边。”

金不语,依就只顾着喝自己的酒。

“我是个孤儿,而养大我的却是只妖,他对我从来都没有太多的要求,脸上总是挂着平淡的微笑,细心的把一切都教给我,呵护着我不断成长。而我很奇怪为何世人总把妖当作敌人,对之又惧又恨。”天廛慢慢打开子自己的回忆。

“我记得与师父一起生活的第二十六个年头,天下四处纷乱不止,妖魔恶霸横行于世,而我与师父每天都在不断的逃亡,因为师父是个妖。而此时西边魔星突现,一时之间不知残害了多少生灵,就连十大门派也敌之不过。每日都有流离难民,孤老妇孺从我们身边经过,他们食不能继,衣不遮体,眼中只有失落与哀伤,甚至似失去了灵魂一样,空洞得让人害怕。”

“记得那日师父来到我身边,对我说:廛儿,你已长大成人,是该独自出去一闯的时候了,记住我所说过的话,人妖都有善恶之心,只要良心未泯,必不可轻易杀之。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见到师父,而没过多久,魔星陨灭,在魔星陨灭的地方有一只千年九尾妖狐,和一只八尾妖狐……而谁也不知道那两只妖狐是如何死的。”

天廛说到最后已激动得字不成句,双手紧紧的抓握成拳,一脸愤怒的神情。

与天廛认识以来,金第一次见到天廛如此甚怒的表情,一向温和的他却被这段往事所震怒。

金心中一颤,万分不安的问道:“是那两只妖狐杀了你师父?”

天廛猛的把手中之酒一口饮尽,狠狠的将其砸碎,恨声说道:“我师父就是那只八尾妖狐!”

金心中大惊,第一次握不住手中的酒瓶,滑落到了地上,惊悸的问道:“这怎么会……”

天廛一声长笑,脸上满是酸楚:“妖狐一但生出九尾,法力通天,可比神物,那是一般之人所能敌,师父明知不敌可还是留下了我独自去杀那只九尾妖狐,最终虽能将其杀死,但我师父他……”

金这才明了为何天廛会对自己这么在意,出于对师父的思念,他希望自己能变得和他师父一样,但今天的自己却又让他想起了另一个魔星,矛盾的心理必深深的折磨着他。

“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变成魔星。”金重重的拍了下天廛的肩膀,走了出去。

那一夜后,金又离开了天廛,但这一次不同的是他身边多了一个活泼好动的银狐灵妖。金为了避免麻烦,帮女孩把头发也染成了黑色,并为她取了一个新的名字,银。

离开天廛,银很是高兴,在她认为最少不需要时时提心掉胆。从一个镇子到另一个镇子,一路走去,不知又看尽了多少人生百态,每遇一事,金都会从中悟出不少道理,修行也随悟而升,慢慢的又长出了第五尾。那日,银高兴的笑了一天,轻抚着金柔顺的长尾,心底里有一种实实再再的安全感。

转眼又是五十年,金与银依就过着普通的生活,真挚的感情在两人心中结出绚丽的花朵。天廛则与两人相反,西除恶龙,东擒狂妖,接连几个大事,让天廛的名气如日中天。每每听到天廛的消息,金都会欣慰的笑出来,开心的多喝上两壶好酒。而银却总是十分的不满,常常怒斥天廛为小人行径。

神水门主堂内,一道长勿勿忙忙的走了进来,脸上尽是担忧之色,对着坐在大堂的几人急声说道:“我们发现当年那只三尾金狐的下落了,他现在已长出了七尾,而且他身边还多出了一只可媚惑天下的银狐,如此情况掌门却迟迟闭关不出,师兄你给做个决定吧。”

当年与金在杏衣山谷里大战了一场的三位道长都坐在了这里,满身清晰可见灼伤便是那时留下的,足可见那日的战况是何等的激烈。

其中一人叹息道:“当年若非天廛道长出手,我们都无法回到这里,我记得他最后说的话让我感触良多,这几十年来,那三尾金狐始终从未做过一件坏事,我们也不必再难为于他。”

“师兄的话我不能赞同,天廛道长的话虽有道理,可金狐不比其它妖魔,生性狡猾多端,残暴不已,我们怎知他不是装出来的呢。回想从前两只妖狐不知把天下搅成何样,人心惶惶不可终日,民不可聊生,若待这只金狐真长出九尾,届时就更难收拾了。”

说话之人的左脸上有一道深深的灼伤,紧紧的缩在了一起,使得整个人的脸都变得扭曲起来。

那人刚说完,另几人便都跟着小声议论起来,若真是如此还是早点了结了此事的好,不能让金狐继续存活下去。

就是这么一次谈话,金的命运从此改变,另九大门派接到神水门的秘密传书后,都表示要全力斩杀金狐,暗地里把精英全都调派到了神水门内,一场猎狐行动就此展开。

那一夜,星光满天,伴着皎洁的月光,给大地镀上一屋银辉,如少女的晚妆素雅淡然。

银又拽着金来到了小河边,漫步翠草杨柳之间,不时抬望满天星月,一种恬静的幸福在心底慢慢滋生。忽然四面杀声响起,密密麻麻的人群将金与银围在了中间。

金把银紧护在身后,谨慎的看了一眼四周,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三尾金狐,当年一战,别来无恙啊,想不到你修练得如此之快,今日必不能再留你!”

金看着来人,努力的苦想了一阵,惊声说道:“是你五十多年前,在杏衣家里的那位道士。”

“不错,那日一战,我至今记忆犹新。”来人说着翻开了自己脸上的面纱露出丑陋的面容。

银忍不住大叫了一声,把头埋进金的背后:“他的脸……好可怕啊……”

“哈哈哈哈,这都是拜这只金狐所赐!”说完身子已动,领着众人先一步攻向金,银。

金大惊,危急间,变化回自己原来的面貌,运足了真气,七条长尾一起扫向四面,往人身上狠戳,力大无穷的戳击将身边三人的胸口刺出了一个血洞,转眼便死在了当场,而另几人也吃受不住长尾的强力,远远的摔飞出去。

那丑面道人,虽抢先攻上,但见金的攻势骇人,中途一转险险的躲过金的强攻,露出了紧随其后的道人,一时躲避不及也被一击穿胸。

“孽障好狠毒。”另一位大师见自己同门惨死,心痛的怒喝道,手上金剑一震,陡然炸开,百道金光剑影射向金,银。

金为护住银,促不及防,被金剑射中,在身上连连炸开,现出片片血斑。巨烈的疼痛中,反身一爪,十指无限伸长,疾刻伸到那位大师的身前,用力一扯将对方的大腿给硬生生的撕了下来。

“金狐猖狂,留之不得,大家全力攻上啊。”那丑面道士又一声大喊,待众人攻至,快速射出一颗铁丸,打向金身后的银。

金急忙伸手一拦,又替银挡下了一击,可手臂之上立刻现出一圈黑影,如同小儿哭丧的脸,麻木的感觉传到金的心中。

“百婴蛊毒。”金万没想到正派中人竟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心知这种毒是用一百名刚生下来的婴儿鲜血所炼成,一但没入心中有如枯魂缠身,便不能再救,一狠心赶紧把自己手上的黑肉给完全撕了下来,巨大的疼痛让金也禁受不住,汗如雨般从额上流下。

正派中人见到虽也有不耻,可面对着如此恐怖的敌人也不想多说什么,人人只当是全然不见。

“金……”银看着金手上深深的血洞,如伤在己身,心疼的泣不成声。

金强作欢笑,刚退开两名敌人,对银呵呵说道:“没事,过几天又长好了,不过你得帮我天天煮鱼吃。”

银早已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有不停的连连点头。

金狐与人不同,除了灵力高深,物理攻击能力也十分可怕,长至六尾时皮肤更如钢铁般坚硬,金与身边百人连斗了半个时辰才略显败迹,而正派之士也以损伤了二十多人。

见着金狐厉害,其中一人突然叫道:“伏魔阵。”

“伏魔阵”三字一出,正派中人立刻散开,另十几人分站四角,手中撒出无数道金丝,犹如活物一般,纵横交错,转眼间,将金,银围在中间,强横的真气在阵内流动起来。紧接着喷出数十条火焰,发出“呼呼”作响的火声,青,蓝,绿,紫四色火焰足可把世间的一切焚尽。

金真气急运,紧护住两人全身,向上跃起想破空而出,可刚飞到高空,却见四人从四角切入,挥动着利剑寒光闪闪,用剑气又将金强压了下去。

四侧有疾火,上有伏击,金与银两人似再也无从躲避。银虽然害怕的紧靠住金,哭声却停止了,痴痴的望着金,轻轻的说了句:“我下辈子还要跟着你。”

金紧抱住银,心感一丝欣慰,高兴的笑道:“天虽弃我,但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说着与银一道闭上了眼睛。

眼看疾火就要烧到金,银身上,一道白影闪过众人眼前,站在四角控制“伏魔阵”的人突然倒地,“伏魔阵”也在最终一刻停了下来。

“天廛道长!”丑面道士惊望着来人,叫了出来。

“这金狐与我认识多年,从未乱杀一人或残害生灵,众位道长为何非要为难于他。”天廛声音平淡,不怒自威,一股强者霸气沁入在场的每人心中。

“金狐小道已成,若等他长出九尾必再不可收拾,天廛道兄你且让开,待我们收了这妖孽,再向你请罪。”失去一腿的道长,紧咬着牙缓缓的说了出来,鲜红的血液从他断去的脚中流出,浸红了他下半身的衣裤。

“若他心存善念,道长又当如何?”

“宁杀错,勿放过,此等妖魔必当殊之。”丑面道人又出言抢先说道。

天廛看向丑面道人,眼中带着一分鄙夷与愤怒,厉声斥责:“十年前你暗助东域狂妖,残害我道中人,近几年你又偷练收魂大法,私制百婴蛊毒,若论邪魔你更胜有余。”

丑面道人面色一红,大声反驳:“你胡说,你可有何证据,想不到一代大师天廛竟会为了一只金狐,血喷同道。”

面对着两人的谈话,旁边之人都不知如何是好,若按天廛道长的这几十年来的所作所为,言行举止,定不会是随意说出这番话的,更何况神水门的道兄刚才真的有使用过‘百婴蛊毒’,想来天廛所说不差。

而神水门中的道长所言也略有一点点道理,天廛会不会真的是为了救这只金狐才出此策,面对着此情景,一时之间令众人难以分辩,都转望着天廛,等待着他拿出证据来。

“事情我刚调查到一半,现今只有这几封书信为证,请几位道长过目。”

天廛说着拿出了几封信,转交给了十大门派中人。

看过书信,众人骇然,想不到十年前助东域狂妖残杀同道中人的帮凶竟在身旁,纷纷拿出了武器怒对着丑面道人。

“哈哈哈哈,我死又有何惜,但深藏在我心底的秘密今日却不能不说,大家可知这位天廛道长的师尊是何人!”丑面道人望着众人的利刃,反站直了身子对众人说道,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样子。

众人愕然,小声议论了下,虽然人人都知道天廛法力高强,修为已近神人,可他师从何处却无一人得知,都看向中间的丑面道人。

丑面道人似十分的难过,缓缓的吐出了几个字:“枉费我这么崇敬你,想把这个秘密永远深藏心底,而你……”丑面道人的话音突然转急,厉声的大叫道:“天廛的师父就是当年的八尾妖狐。”

“什么……”众人大惊的齐声叫了出来,都用异样的目光转看向天廛。

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天廛竟毫无隐晦的说道:“他说得对,我师父就是那只八尾妖狐。”

这句话从天廛口中说出,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呆呆的看着天廛,难怪他会如此袒护这只金狐。

其中一人走上前,对天廛说道:“天廛道兄,我们可以不管你师出何处,只要你交出身后的金狐,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天廛一声大笑,转目怒瞪着丑面道人:“我天廛对天对地,对兄弟都是一样,若要我交出兄弟,岂不让我背信于人,远离道义,众位不必多言,我今日必要带他们走,还要捉拿这个贼人去祭奠死去的道友。”

丑面道人被天廛的一瞪,不由的吓得后退了一步,立刻对众人大声叫道:“天廛被金狐所迷,大家先擒住他再杀金狐,替苍生百姓除了此大害。”

丑面道人叫完又先一步攻了上去,众人见状都跟着围向了天廛与金,银。

河边突然彩光四起,无数道亮光化划破夜空,当当作响的兵器碰击声,震人心肺的轰鸣不绝于耳。

能与天廛再次相遇,一起并肩而战,金似乎忘掉了所有的疼痛与不安,露出了快意的笑容,长尾与利爪连连攻向来人,金色的毛发,深红的眼瞳如同烫金的死神伫立于人的眼前。

天廛手中红刃一扫,一道红光犹如一条盘旋的火龙,飞旋着扑向众人,强横的真气流动,炽热的高温仿佛要将空气都燃烧起来,“咝咝”的火舌声惊心动魄。

“天廛你再不收手,我也要对你不客气了!”十大门派中的一位长者对天廛大吼,眼看着同道中人一个个倒下,心中大怒,真气一动,掀起翻天巨浪,罩向天廛,一路所过激起满天碎草飞石,空手一击便有如此之大威势。

天廛两手握剑,待气浪掀来之时,对中间轻轻的一划,把对方的气浪一分为二,接又一斩,手中红刃,剑气如虹,直射对方。

那位道长怎想得到天廛修为如此可怖,勿忙一挡已为时已晚,剑气正正的击在他的面颊胸膛之上,随着一口鲜血一同飞出。

见到此着,身旁边的几人不容再想,一同联手攻向天廛,都施展出看家的本领,刺眼的光芒,强劲的真气足可以把一座小山移为平地。

时间随着众人的打斗声慢慢的推移着,十大门派的百多余人只剩下了二十多人,其余的非死既伤。而天廛与金都已满身是伤,一身血红,依就并肩而立,银则在两人的全力保护下,只是受了些轻伤。

“天廛你果真是妖狐所养,竟为一妖孽而残害这么多同道中人,叛离天道,你以后有何面目见天下之人。”

望着眼前的一切,让人忍不住伤心胆寒,谁也没想到一次秘密的殊魔行动会变成一场残杀。

天廛定站于人前,面容不改,豪气冲天,淡然的说道:“天道自在人心,智者不为尘世所蒙,仁者不失小义,兄弟之情又怎能断分,渺渺天道,我但作一过客亦以满足。”

天廛说完看向同样满身是伤的丑面道人,冷冷说道:“你屡次为恶,终不悔改,今日又教唆各派中人围攻我好友是何目的!”

丑面道人面色阴沉,眼中满是愤恨,突然大笑:“你一妖狐所养之人,怎知我内心痛楚,我从小为尊师所养大,他待我如若慈父,可却被妖狐所杀,我本以为可以忘怯仇恨,可在杏花村里又让我遇上了另一只金狐,更得知了你是妖狐后人之事,从那天起我告诉自己,只要能变强,能杀了那只你们,为魔为佛又有何干!”

丑面道人的话中有道不尽的凄怆悲痛,天廛不由的呆了一下,回想起同样疼爱自己的师父。而旁边之人面面相觑,暗骂自己为何没能擦亮自己的眼睛,着了丑面道人的诡计。

丑面道人突然一声大吼:“去死吧你们!”口中喷出一物鲜红之物,如一个婴孩向天廛飞去,一路散发出无尽的怨气,不住的哀啼,让人心惊。

天廛身负重伤,再也无力去化解这魔物,本能的晃身一闪躲过了那魔物,却听见身后一声娇喊,银已倒在了地上,脸上血色通红,身体不停的卷曲,肌肤渐渐枯萎,不再有原来白晰丰润的样子。

金惊慌的急忙扶住银,大声叫道:“银你怎么了!”

银紧捂住胸口,坚难的颤声说道:“我……的心……好难受,想不到…最后……是我要离开你……我真的好舍不得……”

天廛看银的样子,回望丑面道人惊声说道:“收魂大法!!”

丑面道人开心的大笑:“哈哈哈哈,想不到吧,我把自己的元婴也练成了魔婴,我虽杀不了你们,但也要让你们内疚一辈子。”说完鲜血一吐,就此了却一生。

天廛惊心未定,又感身后一阵恶寒袭来,寒冷得让人难以忍受,有如万鬼出笼直扑向四周的每一个人,回身看去才发现是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愤怒,激起了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恶魔,甚怒中身后忽然又长出了一尾,晋升为了八尾金狐,体内并不断的冒出黑沉沉的暴虐之气,渐渐的变成大片黑雾,并越扩越大。

天廛一直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这金狐天生就有吞食生气的能力,级别越高,能力越强,升至八尾时所散出的暴虐之气又称为“死神之吸”。黑雾所过之处,草木皆枯,生灵尽灭,光华全失。

眼前的情形由不得天廛再多想,忍住伤痛强运真气,双手一分,十道金光射入金的体内,试着要镇住金的虐气溢出。半碗茶的时间,整个河边只剩下了几位修为高深着还在苦苦撑着,其余之人都变成了一堆枯骨,死状极惨。

天廛手上结印连换,现出金光不断,层层叠叠的罩在金的身上,一内一外慢慢包容着金的身体,并不断的喊着金的名字,希望他能及时清醒过来。

“金你听我说,银还有救,但如果连你也放弃了,那我也没办法帮得了你!”

天廛不断的叫喊,终于唤回了金的一丝清醒,用乞求的眼神望着天廛:“银真的还有得救吗?”

天廛点了下头,肯定的对金说道:“你必须先冷静下来,待暴虐之气收回,我自有办法。”

金也不再多说,运起天廛教给的心法,慢慢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

待金散发出的黑雾收尽,天廛才停下了包在金身上的真气,未作休息又来到了金,银的身边,平和的说道:“金你听着,一会我要帮银易血过气,等银醒后,你就带着她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去一个无人骚扰你们的地方好好生活。”

金突然感到一丝安,紧紧的抓住了天廛的手,急声问道:“天廛大哥,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天廛拿开了金的手,微笑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而我也想找个地方好好静修,只要活着,你我兄弟必会再有相见的一天。”说完突然重手一挥,将金打晕在地。

等金醒来之时,他与银已在一高山之上,四周云雾缥缈,山峰巍峨险峻,阳光迎照面上,却没有天廛的身影。

金知道天廛走了,这一次是天廛不告而别离开了他,只留下了他含笑飘渺的身影。

转眼五十年又过去,金带着银找遍了大江南江,依就不见天廛的踪影,万般无奈之下,带着银回到了深山潜修,最后移居到了虚无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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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金长长的回忆,方鑫忍不住跟着一声叹惜:“想不到金老哥你竟有这么曲折感人的一段往事,那天廛大哥真是一个真情真性的汉子,若能遇上我一定要与他大醉十年。”

方鑫的夸赞让金老头感到一丝安慰,微微的点了点头,对方鑫说:“方鑫,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我都不让你练功吗?”

方鑫不解的摇头说道:“不知道。”

“你体内的金丹乃是阴阳之气所聚而成,并非真正的道家元婴,现只是暂时平衡,若强行修练,最终只会爆体而亡,可这金丹之气又是我一生气所见最大,有如无边的浩瀚大海,将之散去实在可惜,所以我想让你放弃修仙,另改修魔。”

“什么!!”方鑫几乎让金老头的话给震住,一脸惊愕的望着金老头。“我宁可不修真也不要转入魔道。”

金老头淡声说道:“愚不可及,世人只知道天道为高,妖魔为恶,可万法都只是异路同宗,你我心存善念,另走它途,总比正派小人来得真实。而且也只有此法能同时保住你的性命与体内金丹。”

“练魔不是要为害世人的吗?”方鑫一脸的茫然。

金老头一声大笑,慢慢的说道:“魔道修练法门千千万,岂是正道能比,我要教你的是阴阳调和之法。这修练之法,可清本还原,平衡阴阳,待你修为大进便可真正控制住你体内金丹。”

方鑫更惊,嘴巴张成了o字型:“你说的阴阳调和之法是不是……那我岂不是会变成大坏蛋!”

金老头略带玩味的笑了笑:“你先天为阳,有天火加身,虽有冰魂杵暂定,可阳火过甚时你便会身如火燎,幸运的是你有几位女伴在旁,正好起到了平衡你体内阴阳的作用,如果你修了此法去为害世人,我也拦不了你,到时别说我认识你就行。”

金老头笑完接又正声说道:“其实这功法最早是源于道家的双修派,他们认为阴阳分具于异性之身,主张男女合修,又名为‘同类彼体’,在秦汉之时最为繁盛,也不失为正派的修练方法。”

“其身不正,带坏后生。”方鑫小声的嘟哝道,未等金老头发怒,立刻转成笑脸对金老头说:“你说吧,怎么练!”

金老头伸手探了下方鑫体内的身气,捋着自己的胡子说道:“修练方法与原来不变,只是差了一味。”

方鑫把头伸近金老头,问道:“那一味?”

“你马上去找个老婆来!”

金老头的要求是乎太过强人所难,让方鑫不知如何回答,为难的盯看着金老头:“你明知我已有三个妻子了,还要我再去找,岂不是想害我家变,再说了这孤山僻岭的地方,你叫我上那去找!!”

“谁说这孤山僻岭,只是你从来没注意过左邻右舍,人情淡薄,从明天起我带你四处走走,认识一下虚无之界里的众多美女。”

“这也有美女,怎么十年了,我一个都没见。”

“说了你人情淡薄,怎会关心身边他人,今天就这样吧,明天早起。”

金老头说到做到,天一刚亮就拉起了方鑫,让他穿带整齐,强行领着他走出门去。来到远处的一座山前,轻声一唤,整座高山立刻消失不见,变成了一望无际的绿地,密密层层的柔嫩牧草,平展地延伸着,不远处有一群群绵羊在专心致志的吃着青草。

方鑫已被眼前的景色惊得说不出话来,木愣的跟着金老头向内走去,直到里边又见几顶大帐篷。一位白发长者从里边走出来,微笑道:“金老头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金老头笑着回道:“怎么不欢迎?”

“那能啊,里边坐,里边坐。”

等那老者领着两人进到里边,才又出声问道:“这位贤侄是?”

“他叫方鑫,与我天廛大哥有点渊源,现暂住在我的翠竹居里,方鑫还不见过牧老。”

方鑫急忙向牧老礼貌的行了个礼后,大反常态的静静坐,脸上满是不安的神情,只听金老头说道。

“牧老,你这些羊可是越来越肥了,什么时候送我一两只尝尝。”

牧老狠狠的瞪了金老头一眼:“别打我那些宝贝的主意,如果你是来喝酒,我奉陪到底,若你不安好心,我现在就踢你走人。”

金老头又大声笑道:“你那山羊脾气还是改不了,我今天就是图你的酒来的。”

“绵儿,这位是方鑫,想来看看你爷爷的大草原,你若有空带他四处走走看看吧。”金老头望着那女孩,微笑道,眼中余光看向方鑫,满是奸诈之色。

绵儿听见,脸色更红,柔软的小手微微抖动了下,紧张的说道:“金爷爷……我一会还得去喂小羊……你们慢慢坐。”说着急奔出帐外。

牧老盯看着金老头的神情,知道他心中有鬼,故意的呵呵笑道:“金老头你今天好像心不在酒啊。”

金老头连忙拿起酒杯:“谁说的,酒才是我命中根本,一日不喝命少三年。”大饮了一口之后对牧老说道:“绵儿是越发水灵了,想必有许多人追求吧。”

牧老轻咳了一声:“这话不差,我家绵儿也算得上是一界美女,家务女红样样都会,谁娶了她那是三世修来的福份,但那些都只是浮夸弟子,毫无半点真才实料,怎配得起绵儿。”说着扫看了方鑫一眼。

“对,对,对,定要正派人家,天资聪颖的弟子才能配得上绵儿。”金老头附和道,向牧老使了个眼色,瞟向方鑫。

牧老会意的向方鑫招了招手,说道:“方鑫侄儿难得来一次,来,坐到我旁边来。”说着拉住了方鑫,双指扣在他的脉门之上,细探着方鑫的修为。

初一开始,牧老只感到方鑫的真气极弱,脸上现出了少许的不悦与轻蔑,再看了一眼金老头那自信满满期的表情,又接着细探了下去,待真气走到方鑫的丹田之时,脸色突变,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方鑫,方鑫腹中的金丹雄厚浑然,似无边际广阔世界,强横的真气足可比拟得道神人。

“这……这是……”牧老盯看着方鑫说不出话来。

金老头得意的狂笑:“我这侄儿不差吧,金丹已结又有神火加身,只要好好磨练他日成就无需我再多言。

牧老不住的点头,像是看到一块即将绽放光芒的璞玉一样,欢喜的神色毫无掩饰的浮现脸上。简单的又讯问了方鑫几句,让人把绵儿再次叫到了帐篷内。

“绵儿,今天难得你方大哥来一次,你就陪他好好四处看看,慢慢玩,等玩累了再回来。”

“爷爷……”

“绵儿是不是不愿意啊,那就算了,早知道不带他来了。”金老头出声说道,一脸的失望。

绵儿为难的又看向牧老,只见他微笑依就,向绵儿甩了甩手,让他领着方鑫一同出去。

方鑫尴尬的站了起来,心中似有一种被卖了的感觉,回身怒瞪了一眼金老头,才与绵儿一起走出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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