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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海原有崔相率近十四万兵马守城,为何如此急切地请旨求派援军,莫非战局有变,海原危急???”刘协皱眉问道。

刘定有些意外地瞧了眼刘协,叹气道,“太尉所料不差!据崔相奏报,海原敌军连日来昼夜不停挥军猛烈攻击城墙,昨日西门已险些失守,幸崔相果断命守军撤入内城,调置内城防线,又调集大量兵力拼死力战,这才守住西门,否则海原此刻想必已经失陷!”

刘协正巴巴望着刘定,想继续听下文,却不料张之从已笑着插口道,“皇上英明!崔相果然有大将之才,指挥若定,死守海原,确不负圣上所托!皇上有此将相之良才,诚乃可喜可贺!”

“……嗯!…………崔相确实有才,朕心甚慰!但据崔相所报,逆贼刘秀似有神鬼相助,又有赤色神剑相佐,不止武力盖世、嗜血如魔,更可以神剑引天雷天火相助烈火焚城,左日海原之战,贼军又以抛石车抛射出一种怪异的凶器——雷火弹!

据说此雷火神弹威力惊人,不止可以凌空爆裂,石片伤人,更可以燃起熊熊烈火,引燃城墙助逆军攻城,实在是骇人听闻!倘若奏报属实的话,这种武器依朕看来,实非人力可以抵挡!如若贼军大量使用这种雷火弹攻城,那恐怕海原随时会朝不保夕,京师也会岌岌可危!!”刘定忧心仲仲地说道,两道长眉皱得如同卧蚕拧到了一起。

“………………啊……………………”听到刘定形容的雷火弹有如此惊天威力,亭中诸臣皆惊然失声。

“皇上,倘若刘逆果真有神鬼相助,可引天火焚城,又有雷火弹如此凶器相佐,那目前海原情势定是非常凶险!微臣恳请皇上,速速下旨斥令江南诸州大军火速集结往南宁,快速渡江而过,绕袭青川,自后切断叛军粮草,与崔相大军将叛军合围,以解海原之危!”陶严智神色紧张地站起躬身道。

“太师以为当前之事该如何应对?”

“回皇上,老臣对叛军之事知之甚少,至于海原当前的态势也只知一二,一时之间也无从说起?”

“……也对!……喏……这两道奏折诸位爱卿传阅一览吧!“刘定点点头指着地毯上的两本奏章说道,身后自有小太监上前捡起奏折递送给张之从和刘协。

亭中沉寂了半柱香左右,亭中一众重臣方才传阅完两道奏折,神情愈加凝重,个个眉头紧皱,捻须不止,似是在焦虑的思考着什么,亭中的气氛也变得愈加沉重、严肃,唯有灵宏法师丝毫不受这股浓烈而压抑的气氛所染,依然神情悠然地闭目凝神,长须随轻风飘舞,似已魂游太虚,直欲飘飘仙去!

半响之后,刘定终沉不住气,有些不悦的说道,“诸位臣工已经阅过奏折,有何良策献上???“

“启禀圣上,微臣有一策可以应对叛军咄咄逼人的攻势!”陈青浦率先出言奏道。

刘定闻言面容稍缓,“陈相有何良策,速速奏来!”

“微臣遵旨!微臣认为当今朝中众将之中,唯有驻守东北的镇东大将军李信与京师城防军统领沐铁英及太尉刘大人可以与叛贼刘秀分庭抗礼,一较高下!”

说到这,陈青浦顿了顿,望向刘定,见后者只微微点头,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唯有暗叹口气,硬挺着说下去,“沐将军肩负守卫京师的重任不可轻离,而刘大人又执掌五军兵马府及三部要务,辅助皇上处理朝政,责任重于泰山,更不可轻易离京!

如此一来,便只余镇东大将军李信!微臣斗胆,恳请圣上下旨调李信率一部狼牙军回师京城,前往海原迎战黑甲逆军,迅速平定叛乱!微臣预料,以李将军之威武,加之狼牙军之勇悍,必可在最短时间内击溃叛军,平定战乱!如此皇上便可从容处理江北三州流民暴乱之事!至于江南之军则令其各归各府,不必千里奔行,劳师远来渡江勤王,以致徒耗粮饷,使国库空虚!此策乃一举三得之计,请皇上明鉴!”

刘定听完陈青浦之言,也未说话,只以右手屈指轻轻地石桌上扣击着,双眼紧盯着桌上的玉龙杯,似心中正在衡量其中轻重得失,张之从见状忙出言道,“皇上!老臣以为陈相之言甚是不妥!想镇东大将军李信长年驻守东北狼牙关,战功彪炳,威名郝郝,这才使得喀丹与忽兰两部蛮夷不敢轻试其锋,犯边掠境,保我大魏东北安宁,百姓安居乐业!

李信肩负如此重责大任,又如何可以令其轻易领军回师!倘若消息泄露,喀丹、忽兰两部举兵犯境,试问如若狼牙关失守,蛮族深入国境,烧杀抢掠,势必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到时不止天下不稳,恐京师也随时会置于蛮夷铁骑之下,此等弥天罪责又该由谁负责???

况且狼牙军久居边关,常年与蛮夷征战杀伐,虽勇悍善战,威震关外,但军中也多是桀骜不逊之骄兵悍将,如果贸然调其回转京师,前往剿贼平叛,微臣恐崔相难以驾驭,如若滋生祸乱,便非皇上之福,而致百姓之祸哉!老臣所言句句肺腑,绝无半分私心,望皇上圣鉴!”

刘定很是欣赏地看着眼前虽已白发苍苍,已至垂幕之年却仍然忧心国事,对皇室忠心不二的两朝元老张之从,“太师大人自先皇御极便一心为国,操劳政务,实为国之栎梁,朝之柱石,一身赤胆忠心,不止日月可鉴,朕也心中明白!

朕如何不知太师所言实乃老成谋国之举,实乃朝中众臣之典范!朕心中甚是欣慰!!太师所言也正是朕心中之忧虑,狼牙军勇则勇矣,但却过于野蛮凶悍,不易统驭,如果贸然将这批虎狼之军调回京师,虽有可能尽快平定叛乱,但如若时间一长朕也恐会滋生祸乱,到时岂非驱狼引虎,请易送难??

“皇上!!李将军乃出自将门世家,一门忠烈,家中子弟皆世代为将,为大魏征战杀场,开疆拓土,功勋卓著!李信对朝廷,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其帐下狼牙军虽虎狼之师,凶野嗜血,多骄兵悍将,但李将军治军一向严谨,部下纪律严明,绝非难以驾驭之军!

狼牙军原就是朝廷之军,食圣上俸禄饷银,一向以精忠报国、守土保边为已任,又何来会引至祸乱之说??更何况皇上乃真龙天子,英明神武,胸怀宽广,区区数万狼牙军,又如何胆敢轻犯圣上天子之威??请皇上三思圣鉴!”刘协很是痛心疾首地劝谏道,很少有的说了些言不由衷的恭维话。

“皇上,刘大人所言甚是!时今大魏正值多事之秋,西北刘秀起兵叛乱,兵锋已至海原,直逼京师;江北又灾祸连绵,农物欠收,再加上瘟疫横行,以至百姓流离失所,缺衣少食,哀鸿遍野,白骨千里,各州府流民四起,暴动迭迭,若不尽早妥善处理,恐会酿成惊天巨变;

江南诸勤王之军缺兵少将,又乏允足粮饷,兵卒也缺乏训练,战力低弱,加之连月来阴雨连绵,山洪频发,冲毁官道栈道,大军无法集结,短期内根本无法抵达南宁,渡江而过;臣恭请皇上速下旨诏令李信率军回师,勤王平叛,平熄战火,以安天下,保大魏万世不灭之江山!”陈青浦起身离坐,跪地频频叩首,口中哀声道。

“皇上!微臣以为陈相所言实属片面之词,不足以全信!以微臣看来,刘秀叛军围攻海原径月未克,其兵锋已衰,士气已落,加之其劳师以远,士疲马乏,不止兵员无处补允,粮草榴重也多有不足,其攻势已然受挫,后继乏力,左日之猛烈攻城,实属逆军依仗其以奇技淫巧之术打造的妖魔甲兵之利进行临死反扑,实不足为惧!

微臣以为而今之际,皇上应严令斥责江南诸军不计伤亡,火速集结至南宁,而后渡江过石林,依圣上平叛方略,挥军绕至青川,夺回城池,切断敌军粮道,其后迅速挥军挺进,与海原崔相大军将逆军合围,如此便可迅速将叛军破阵歼灭,叛乱指日可定!

另一方面,皇上可令工部军械司署迅速参照逆军之兵械装备图样大量打造新式军械,尽快运抵海原,装备守军,以提升官军战力!如此双管其下,何愁叛军不灭,天下不稳!!!”

王平胸有成竹般侃侃而谈,似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三军统帅般从容不迫。

“…………妙!…………王尚书所言甚合朕意!…………不过敌军所制的军械并无缴获之实物参照,工部又如何依样打造?不知王尚书可否依奏折中所述,描绘出实物图样,以供工部军匠参考???”刘定拍手称妙,愁容尽散,旋尔又皱眉道。

“这…………皇上恕罪!微臣不善丹青之道,对于军械兵器一行也所知不多,实在难以描画!”王平有些惶恐地说道。

刘定闻王平所言,未置可否,偏头瞅向一旁的老太师,后者苍老而褶皱的脸上竟现出一丝羞色,“皇上恕罪!微臣对军械兵具之道也是知之甚少,请皇上恕罪!!”

“未知太尉可善于兵械之道?”刘定心里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或许这是文人仕子的通病,都是只能筹谋策划,而不善长于实干,无奈下只好向刘协垂问。

“启禀皇上,微臣虽略通军兵械器具之道,但若无实物或图样参照,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使是能工巧匠也无法仿造出一模一样的兵械,更勿论用料材质及锻造工序及火候不同,其铸造出的兵械的威力和功用都会大打折扣!

再则,若逆军之新式军械果然如此强横威猛,其制造工序及其用料材质必定会严格保密,很难窃取,更何况远水难解近渴!打造军械不止要投入大量人力物资,耗矿耗银,更需耗费许多时日,恐怕未及打造出足额的军械配发海原,敌军很可能已经攻占海原,进逼京师了!”

“太尉的意思是朝廷不需要打造这些新式军械装备全军了???”刘定略有不满的望着刘协道,语中颇有些指责的味道。

“皇上息怒!微臣绝无此意!微臣认为,新式军械即然威力惊人,那么朝廷必然要依样打造,装备全军,以全面提升官军战力!但眼下却非适当的时机!

依微臣看,现下要务应是尽快平定唐逆叛乱,收复西北四州,继尔扫平江北各州暴民,确保天下安定!否则,若西北刺雅与古勒趁刘秀与我军征战之际,大举兴兵犯境,到时攻克边关,挥军长驱直入,则西北四州随时不保,大魏江山也岌岌可危!请皇上三思!”

“…………哼…………说来说去,太尉还是想让朕诏令李信率军回师平叛??”刘协冷哼一声,脸色已是阴沉一片。

“皇上圣明!微臣正是此意!”刘协对于皇帝的不满却是丝毫不以为意,依然不卑不亢地接道。

“皇上万万不可轻信太尉之言!李信居功自傲,骄扬跋扈,有拥兵自重之嫌!月前更无皇上诏令却私自领军回师,至京师震动,百姓惶恐,罪犯欺君,其心可诛!

幸皇上仁慈,未加罪其身,令其回师边关,此次绝不可轻易将其调回京师,否则必生祸乱!“

见张之从频使眼色,王平忙急急出言阻止,又顺便给那位镇守边关的当世名将上了一通眼药水,甚至可以说是在皇帝的心里又埋下了一根刺,一根足以使李信他朝覆亡灭门的绝户刺,其用心可谓阴毒无比。

“王大人莫要血口喷人!李将军一向忠于皇上,忠于朝廷,率军驻守边关多年,爬冰卧雪,风餐露霜,劳苦而功高!李将军统率部下将士几经浴血奋战,万千狼牙勇士血洒边关,这才保得东北平定,天下承平,其一片赤胆忠心,天地可鉴!“

一直沉默的陈青浦终于忍无可忍,挺身而出,严厉地斥责王平,其一身凛然正气,义正而严辞,名臣风骨和铮然气节显露无遗!

“陈大人莫非与李将军有私谊深交不成,为何一直出言庇护!要知边关大将无诏令私自回京,便是欺君重罪,是要诛灭九族的!…………至于陈相…………哼!“王平寸步不让地反驳道,语中却含沙射影,夹枪带棒,意指若陈青浦与李信交往过深的话,自也逃不过内臣私自结交外将的不臣之罪!

“你…………你敢以下犯上,诬蔑本相!“陈青浦气得怒发冲冠,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王平怒喝道,其统领三部权柄日久,位高而权重,自有一番大义凛然地强烈威势。

“…………呵…………陈相好大的官威呀!圣上驾前也敢如此无礼!哼!”张之从皮笑肉不笑地瞄着陈青浦,一脸不怀好意地说道。

刘协见状忙拉了拉陈青浦的袍袖,后者方醒悟过来,额间冷汗直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皇上恕罪!微臣一时激愤方才失言,绝非有心冒犯龙颜,请皇上明察!”言罢通通磕头不止。

刘定眼中杀机一闪而逝,良久方才出声道,“…………起来吧!…………在座诸位都是朝中柱臣,国之栎梁,却整日只知勾心斗角,互相诋毁,实在令朕痛心不矣!”

朝中百官派系众多,向来党争不断,互相倾轧攻讦,不遗余力。这些情况刘定也是心知肚明,甚至是有意纵容,这也是其父教授的所谓平衡之道,帝王御国之术,但平衡也要有个限度,那就是绝不可能威胁到皇权,否则杀无郝!!

刘定此言一出,亭中众臣皆面色惶恐地起身跪地叩首,齐声道,“臣等知罪!请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唯有灵宏法师似是神游太虚未归似的,依然稳如泰山地坐着,刘定抬了抬手示意众臣起身,颇有些奇怪地叫道,“大师…………大师!!”

刘定连唤数声,灵宏大师方才睁开双目,淡淡道,“皇上唤老纳,不知所谓何事??”

“大师,现今大魏内忧外患,烽烟四起,生灵涂炭,天下不稳,未知大师可有良策教朕???刘定非常谦恭有礼地询问道,对于这位愿意出山为朝庭效力地当世高僧,大魏皇室一直执礼甚恭,即使是皇帝甚至是太后也是礼遇有加。

“方才,圣上与众位大人所议朝政,老衲也略知一二!依老衲看,而今之计,唯有两策可平定叛乱,安定天下!”

“噢…………是何计策?朕愿闻其详!”刘定见灵宏法师似成竹在胸,气定神闲,心中烦燥之气顿消,饶有兴趣地问道。

“老衲自当为皇上分忧!不过………………”灵宏法师环视了一眼亭中众臣及一众太监宫女,似有所顾忌地望着刘定。

“大师之意是………………”刘定原本就心思深沉,狡诈阴狠,一见灵宏眼神,便知其意,仍顾作不解地询问道,待见灵宏法师肯定的眼神后,心中已是了然,乃扬声道,“众位臣工先行下山回府,朕与灵宏法师有要事相商!”

“臣等遵旨,先行告退!…………………………”

亭中众臣虽然心中不解,也不敢多问,忙叩首行礼,而后依次倒退出凉亭,各自带着随从侍卫骑马乘桥下山而去。

待众臣离去,刘定又将亭中一众太监宫女摒退,远离凉亭数十丈之远,只留身后那名神色乖巧、面容清秀的小太监在亭中,方才微笑道,“大师,现下亭中已无杂人,大师有何良策不妨直说,朕洗耳恭听!”

“皇上过誉了!老衲愧不敢当!”灵宏法师双手合什,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而后正襟肃容道,“老衲虽乃化外之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原本应不问红尘俗事,一心侍奉佛祖,讼经礼佛,宏扬佛法,普渡众生才是!然蒙皇上不弃,召老纳入掌钦天监,掌管四时天象、推算节气历法之重任,老衲自当为皇上尽忠,为朝庭效力!”

“哈哈…………灵宏大师太过自谦了!法师不但佛法高深,泽被苍生,更精通天机星象,玄学命理之术,实乃当世神僧!朕得大师相助,实乃朝廷之幸,百姓之福!

朕说过,如大师可助朕平定叛乱,安定天下!朕自当册封法师为大魏国师,而且会下旨封佛教为大魏唯一之国教,令天下亿兆黎民尽皆信佛,各州府也会广修庙宇寺院,塑佛祖金身,宣扬万千佛法,普渡众生!!”

灵宏法师闻刘定再次许诺,心中已是大定,当下微笑颌首道,“皇上不止宅心仁厚,胸襟宽广,英明神武,更有慈悲心肠,一心宣扬佛法,恩泽万民,实是功德无量,乃天下少有之明君圣主!老衲深幸可以为皇上分忧解愁!”

两人在亭中一番恭维,互相推捧,刘定已渐渐有些不耐,“未知大师良策何出??”

灵宏法师轻摅长须,神色从容道,“皇上可精通兵法谋略之道?”

“………………朕并不善长摆兵布阵,对于兵法战策也只是略知一二!”刘定闻灵宏所言,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仍然仍然耐心地回道。

“兵者,诡道也,生死存亡之道,不可不察!老衲虽久沐佛法,心中已无恶念,已无杀意!素来亦不喜杀伐兵阵,但对兵法战策之典籍也略有涉猎!兵法所云之“缓兵之计”“反客为主”“釜底抽薪”三计,皇上可知其意???“

“大师,这三计朕也知道!不过与眼前局势又有何关系??”刘定不解地问道,心中却在暗骂,你个老秃驴!!在朕面前故弄玄虚、装模作样,倘若你不给朕说出个子丑酉卯来,朕就将你五马分尸!!

灵宏法师似是看透了刘定心中所想,怪怪地笑了笑道,“那皇上可知“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之典故??“

刘定闻言恍然道,“噢……原来大师所言是此意!……擒王射马之意,朕又如何不知……不过…………”,说到这刘定又是皱起了眉头,“唉…………实不相瞒!大师所言之策,朕之前便已试过!朕派出宫中最顶尖的杀手,潜往开定伺机刺杀刘秀,但奈何其防守太过森严,加之刘贼又武功盖世,结果刺杀失败,不止损兵折将,杀手也失手被擒,如今生死不明!”

灵宏法师颇不以为然道,“恕老衲直言,世俗间之所谓顶尖杀手,又或是宫中之大内高手,其实也不过一群武功低微地泛泛之辈,只知习练武功招式,锻炼强横的肉体,磨练意志,却不知钻研修炼养气之术方才是符合天道之最上乘武功!

那些世俗武林所谓的武功高手,允其量也不过是些好勇斗狠、冷血嗜杀之徒!试问如此武力低微的庸碌之才,又如何可以担当刺杀刘秀之重担??要知刘秀绝非凡人,实乃天界之赤芒煞星附身入体,不止神功盖世,又有神兵利器在手,岂会轻易被刺杀???皇上此举实是不智!!”

刘定听了灵宏一番似是贬斥之言,心中更是不悦,很想直接令侍卫将其拖出去大卸八块方才解恨,不过眼下仍有求于他,便耐住性子,更加谦恭有礼地道,“那依大师之意,该如何擒王射马???”

“当今之计应先施缓兵之计,而后便可反客为主,擒王射马此乃后招,容后缓行!”

“大师所言太过深奥,还望详解!”

“其一,施缓兵之计!就是尽快派重臣前往海原,与刘秀商计罢兵议和之事!”

“大师之意是先派大臣前往海原,假意与其议和,实则拖住叛军进攻的步伐,为江南勤王之军渡江绕袭青川争取时间??”刘定似是突然醒悟,面容喜色道。

“错!老衲之意乃是劝皇上真心诚意派一心腹大臣前往海原与刘秀议和,若刘秀的要求不是太苛刻的话,就全数答应下来,务必使其尽快退兵,返回西北!”

刘定闻言面色立时阴云密布,拍桌喝斥道,“大胆!!!大师难道是让朕向叛贼俯首低头???…………如果刘秀要朕割西北四州让其自立,甚至要朕将朝中重臣罢官下狱,朕也要依他???”

灵宏法师依然一脸镇定自容,缓缓合什道,“皇上请暂息雷庭之怒,且听老衲细说!皇上,老衲之所以劝皇上与刘秀罢兵和谈,个中自有道理!“

“什么道理?你且说与朕听!…………“刘定依然余怒未消,话中之意就是倘若你说的道理不合朕意的话,就别怪朕定你个通敌欺君之罪!!!

“皇上!老衲以为如今刘秀势大,不止其身有天界星宿相护,具有通天彻底地神勇武力,又手握惊世神兵,锋锐无匹,勇冠天下,就是其帐下黑甲军也得新式精良军械以为臂助,犹如猛虎添翼,势不可挡,朝廷大军很难轻试其锋,更勿论将其合围歼灭!

即使圣上不计前嫌,诏令李将军率狼牙军回师平叛,其胜败之数也只是半半而已,形势不容乐观!至于江南诸勤王之军,由于久未经历战事,一直以来松懈操练,士兵战阵不通,刀兵不娴,军心不振,以老纳看来纯粹是一帮散兵游勇、乌合之众,其战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即使皇上肯耗空国库,拔其足够的银饷和粮草,令江南军可以快速集结渡江作战,恐怕也很难顺利攻占青川,徒损兵折将,耗费粮饷而已!“

一番详细而中肯的阐述和推论之后,任是素来刚愎自用的刘定也是大点其头,接着又愁容满面地说道,“大师所言,朕也略有所闻!江南之军已久未经战事,不止军务靡烂,军纪松散,军中士卒也少有操练,战力确实十分低下!

但目前,朕调集江军之弱军渡江勤王,确也是无奈之举!如今京师大营中的近卫军已倾巢而出,仍然无法遏制叛军的猛烈攻势,朕实已无兵可派!

御林军和城卫军肩负防守京师及皇城的重任,不可轻出!李将军率狼牙军久驻边关,虽然兵强马壮,战绩彪炳,但朕对其并不了解,若轻易调回这支虎狼之师,能否顺利平定叛乱暂且不提,朕只恐万一到时无法控制这帮凶猛嗜杀的骄兵悍将,惹来弥天大祸,岂非得不偿失???“

“皇上圣明!老衲也以为李信之狼牙军绝不可轻易调回,一则其主帅久未回京,皇上对其不甚了解,其人是忠是奸也晦暗不明;

二则其军久居边关,常年与蛮夷征战拼杀,潜移默化之下早已染有关外凶残嗜血的蛮邦异族的暴唳之气,一旦调回京师繁华之地,很容易野性难驯,惹出祸乱,实非百姓之福!

灵宏大师甚有同感的点头道,心思却瞬间飘回了左夜的慈宁宫中………………

昨夜月如银勾,斜挂中空,夜凉如水,清风习习,犹如漆墨般的苍穹中,繁星似锦,星光璀璨,灵宏大师独自一人伫立于耸入天际的观星台上,观察着满天的星辰,静静感悟,缓缓吸纳着天地间允盈地元气。

突然间,位于西北夜空的赤芒星猛得光芒大烁,红光大盛,而头顶上方那颗代表帝皇之气的紫薇星却渐渐暗淡下来,灵宏心中一惊,暗付,天象突变,赤芒星盛而紫薇星弱,莫非天下即将大乱,又要改朝换代不成??正神思恍惚间,却闻从人来报,隆平太后宣召自己入慈宁宫谨见!

带着满腹的疑虑和不安,灵宏法师跟随前来传谕的小黄门,穿过深幽耸然、守卫森严的一道道内宫宫门,最后来到了皇城西面的慈宁宫正殿前。

待太监通传后,隆平太后很快传谕灵宏入养生殿谨见。

养生殿中,香烟缭绕,如梦如幻,淡淡恬怡地熏香弥漫于整个大殿,大殿正北方两尊半人高的三腿圆肚铜鼎,淡黄的火光忽明忽暗,淡淡地香雾一丝丝从鼎缝中溢散开来,原本因过于空旷而显得有些阴森的大殿,此时竟给人一种很宁静很安详很舒适的感觉。

华丽精致地漆金雕画地烛台上凤烛高燃,柔和的烛光洒满大殿,平滑晶亮的地板上光可鉴人,一道道淡黄色的轻纱布幔绕柱垂帘,庄严而高贵,十数名太监宫女低头垂手小心的侍立于殿中四周盘龙飞凤地金色殿柱旁。

隆平太后虽已年近四十,但却风姿犹存,依然貌美如花,雍容而华贵,身形曼妙,犹如豆寇少女。

只见她一身紫色的云纹盘凤团领凤尾裙,短襦长袖,外披一袭淡蓝色地轻纱披肩,乌髻高盘,结成三个相连交叉的椭圆长环竖于头顶,玉簪翠钗斜插横环,一对银色环形的耳坠垂于一双秀耳之上,颠颠颤颤,诱人暇思,意态慵散地斜倚在殿首一方长长的锦缎围铺的软塌上,娜婀有致的娇躯微微蜷屈于软塌上,形成一道诱人心神驰娉的绝美风景。

隆平太后右臂微撑于柔软的枕垫上,轻轻托着粉白细嫩、线条柔和、风情万种的俏脸,瓜子脸,丹凤眼,眉如柳叶,肤如凝玉,红唇如朱,眼角那丝若有若无的鱼纹更平添了她万般的成熟的风情,秀美细软的左臂很自然地置于胸前,如凝脂美玉般的手腕上套着一只碧绿通透、晶芒四射的辈翠玉镯。

软塌右侧有一名宫女跪在塌前小心地为她捶捏着隐于凤尾裙轻纱下柔若无骨的小腿,玉足上一双雪白地绣花凤头绣鞋,盈盈一握,若隐若现,轻塌左首则躬身站立着一名身形矮胖,圆脸细眼的中年太监,却将眼前这副令人心驰而神往的美丽画卷破坏殆尽。

立于五层玉阶之上,锦垫软塌左首,右臂挽着抚尘的中年太监正是奉旨出使西昌,却全军覆没,损兵折将,九死一生后,单人独骑自青川一路逃回宫中的原御膳监首领太监王术秋!

灵宏法师步伐从容地迈步走入殿中,行至绵塌玉阶前十步之遥,方才止步,双手合什,躬身深深一揖,口中恭声道,“老衲灵宏,参见太后娘娘!恭祝太后娘娘凤体圣安!!”

“平身吧!”一道柔媚绵软、细腻如丝的声音自软塌上传入灵宏耳中。

灵宏应声直起身形,“谢太后!”

灵宏稳稳地站于大殿中,目不斜视,眯眼盯着眼前泛动着一层淡淡萤光的玉阶,“启禀太后,未知太后深夜派人传召老衲谨见,所为何事??”

隆平微微轻叹了口气,抬手撩了撩垂于额前的一缕流海,方才悠悠道,“…………还不是为了西北叛逆之事!哀家听闻如今唐王已率军一路攻城掠地,突入中州,其军锐不可挡,现已攻至海原,随时会兵临京师!不知大师可知此事?”

“回太后,老衲略知一二!”

“依大师看,眼前叛军之事,皇帝该如何处置??”

“回太后,老衲本乃化外之人,实不应妄议国事,望太后恕罪!”

隆平闻言扫了一眼殿中伫立的灵宏,一双丹凤秀目中飞掠过一丝杀机,旋尔轻笑道,“大师是出家人,应该不打逛语才是!只是哀家听闻皇帝前些日子曾单独召见过大师,不知所为何事???“

灵宏法师何许人,潜心修炼近五十载,不止佛法高深,而且本身也是一位身怀绝技的武学宗师,一双法眼如炬,闭合间精光四射,隆平刚才眼神中掠过的那道寒芒的含义,他早已看得清清楚,心中已经了然,依据自己感受到的气息来看,整座大殿中此时至少有两名功力与自己不相伯仲的内家高手,还有四名相当强悍的外家高手潜伏在侧,对自己虎视眈眈,只待太后一声令下,便会对自己发动雷廷一击!

如今看似平静祥和的养生殿中却是暗藏杀机,险象环生,当真是如同龙潭虎穴,稍有不慎便会命丧当场,任是灵宏身怀绝技,也是不敢托大,当下收敛心神,合什恭声道,“太后果然慧眼如炬,何事都瞒不过太后!皇上确实曾经召见过老衲,商谈平定叛乱之事!只是皇上曾下严旨,绝不可泄露此事!还请太后宽恕老衲适才诳语之罪!!“

隆平微笑着点了点头,“大师果然睿智!又是一知礼守信之人!哀家岂会怪罪于你!皇上与你所议之后,哀家不想知道,也不会逼问于你!今日召大师前来,就是想听听大师对于如何平定叛乱的意见!不知大师可否赐教???“

“得蒙太后垂问,老衲不胜荣幸!!老衲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呵…………如此甚好!就有劳大师讲解,哀家愿闻其详!”隆平嫣然一笑,声音娇媚地让人混身一酥,玲珑绵软地娇躯轻颤,如鲜花盛开,娇艳欲滴,微微起伏的酥胸更惹人心驰神荡。

灵宏暗叹一声,好一位颠倒众生的绝代尤物!这位权柄甚重的当朝太后当真是天生媚骨,风情万种,无怪乎可以数十年如一日得到先帝元宗的垂怜恩宠,直至精元耗尽,龙驭归天!!!后宫数千嫔妃佳丽,美人无数,却无人得此殊荣,也充分证明了此等天生媚骨的绝世尤物绝非凡人可以享受!!!

灵宏心中虽有感慨,口中却不敢有所怠慢,“谢太后!老衲以为唐王刘秀此时已绝非普通人,老衲经多日来夜观星象,推算出刘秀很有可能是西北方新崛起的赤芒星宿转世下界,有仙气护体,绝非一般凡人!”

“噢?…………赤芒星宿??那是何星宿?有何作用??”隆平美眸闪动,饶有兴趣地问道。

“回太后!赤芒星宿乃是星象中突然异起的一颗星宿,原来满天星宿中本无此星!此星乃一月前突然异起于西北上空,且光芒愈来愈盛,其间蕴含着浓烈无比的冲天杀气和无穷的怨气,实乃一颗惊世的煞星,其能量和嗜血凶煞之气,甚至远远盖过天狼星与天煞星,以致于东方的紫薇帝星也受其影响压制,隐隐有衰弱暗淡的迹象!

此星突起,实乃不详之兆!老衲近日来幂思苦想,希望可以找到化解之法,却始终也不可得,因而忧心不已,深恐此绝世煞星会给大魏带来莫大的弥天灾难,致天下大乱而百姓生灵涂炭!”

“依大师所说,那刘秀岂非是神仙中人??”隆平太后秀眉微颦,语中有些怀疑地问道。

“虽不中,亦不远矣!”灵宏很庄重严肃地回道。

“大师所言是否太过玄妙飘渺??刘秀自幼便长在宫中,哀家可是看着他长大,直到五年前奉先帝御旨出镇西北!虽然他自小便厌文好武,喜行军布阵之术,且天赋异禀,神力惊人,弓马娴熟,武艺出众,又善统兵征战,确是皇族中少有的绝世良将,但也不过是一好勇斗狠之匹夫尔,何致大师如此盛誉???

若他可以成仙成神,那哀家为其母后,母仪天下,统领后宫,岂非也是天界神仙???”隆平浅浅一笑,语含轻蔑地说道,眼神中那线怨毒之色将原本绝世的容颜破坏无遗。

“太后有所不知!世间之事,原本就玄妙无比。许多灵异之事,也绝非虚无飘渺之说!

老衲潜心参佛,修练愈五十载,早已看透这红尘俗世,也有所参透感悟,想世间万物虽驳杂如繁絮,尽不相同,但其中皆有其必然的自然规律,相生相克,往来循环,生生不息,原属天道使然。”

灵宏法师一脸的虔诚,真如一得道高僧,额间竟隐隐有一圈淡淡的黄色光晕缭绕,庄严而神圣,令人不禁肃然起敬,平静而悠然的话语,犹如晨钟幕鼓,梵音枭枭,令人心中生出一种安静而详和,无比舒适坦然的感觉。

隆平太后似乎也有所触动,美目中闪过一丝迷惘之色,却转瞬即逝,谦然道,“哀家失言了!大师勿怪!还望大师可以为哀家解惑,助朝廷渡过危难,解天下万千子民于水火倒悬!!”

“太后言重了!老衲虽方外之人,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但佛祖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舍粒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众生平等,众生皆惑,众生皆苦!世间苍生皆陷于俗世红尘无穷无尽的苦海之中,虽苦苦挣扎却终不得解脱,难登极乐!

老衲虽佛法低微,却也愿尽绵薄之力,为朝廷尽忠解忧,度世间一切苦厄,普天下苍生心中欲惑,使之早脱苦海,往登极乐!”

灵宏法师忽忽悠悠,竟开始了宣扬佛法佛经,殿中太监宫女听得痴痴呆呆,如入梦境,王玉秋却显得有些不耐烦,一双细细的小眼睛挤成一团,狠狠地盯着殿中如苍蝇般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的灵宏法师,后者可能心有所感,这才停了下来,双手合什,又是一声幽长绵延、深沉如海的佛偈,“阿弥托佛!!!!……………………”

隆平心中也是不悦,让你出谋划策,你却在此大谈佛理,普渡众生,真是莫名其妙,于是出言挤兑道,“大师此言莫非是想效仿佛祖当年以身饲虎,割肉喂鹰的慈悲胸怀,亲赴海原以博大精深的佛法度化刘秀不成????”

灵宏闻言依然面不改色,悠然道,“非也!非也!老衲并非此意!刘秀乃赤芒煞星转世附体,身体中原本就允满无穷的杀念、怨念,自西昌发逆檄起兵后,一路率军攻城掠地,屠戮无数百姓,又倚仗手中魔剑,杀伐数十万士兵,以致并、中二州民不聊生,尸横遍野,血流飘杵,双手早已染满血腥,心中早已入魔,残暴嗜杀,实与魔神无异,绝非普通佛法可以化解其心中之唳气!!!

老衲佛法低微,又岂能与佛祖相比,可以度化此等惊世魔头!而今之际,唯有以暴制暴,诛除此魔,还天下太平!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斩妖除魔,拯救苍生,普渡众生于水火之中,正是吾辈佛门中人的本份!阿弥托佛,善哉……善哉………………………………“

“那大师之意是想以身犯险,亲手诛杀此魔头???”隆平穷追不舍的问道。

“非也!非也!老衲并非此意!老衲法力低微,仅赁一人之力,又如何可以诛杀此等凶神恶煞地惊世魔神,何况其手中还有一把法力通天的绝世魔剑??”

“…………大师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何意??莫非是想戏弄哀家不成???”隆平终忍无可忍,秀美的容颜顿时犹若冰霜,寒声道。

“太后息怒!老衲岂敢戏弄太后!请容老衲细细道来!!”灵宏法师丝毫也不惊慌,依然气定神闲地躬身竖掌道。

“…………好!有何下文,你且一一道来,哀家听着!”隆平伸手扶着王玉秋的左臂,坐正了身体,摒退了捏腿的宫女,严肃地说道。

“太后明鉴!老衲想斗胆请问一下王公公,有关刘秀叛军之事详情,不知可否???”

隆平微微思索一下,旋尔很干脆地说道,“准!”

灵宏躬了躬身道,“谢太后!”继尔正身朝玉阶上左首的王玉秋道,“敢问王公公可否将刘秀本人及其帐下所辖叛军的具体情形告知老衲!”

“大师多礼了!老奴可不敢当!………………老奴蒙皇上圣恩,任钦差大臣出使西北,本意乃奉旨宣慰唐王,厚加赏赐,另一并护送其归京述职暨入太庙祭拜先皇,岂料刘秀不止不感谢皇上隆恩,反而大逆不道,欺君罔上!

叛逆刘秀不但私自篡改圣旨,诬蔑圣上欲裁撤藩王,更想趁机擒其回京圈禁,赐毒酒鸠杀其母妃淑太妃,而后更冒天下之大不韪,矫诏天下,兴二十万大军起兵作乱,明曰清君侧,匡朝纲,实则想噬君叛乱,谋朝篡位,其狼子野心,已是天下皆知!!”

王玉秋的情绪显得非常激动,全身的肥肉都在不停的颤抖,左臂的抚尘都在无风自舞,一脸的愤慨,唾沫横飞。

隆平似对王玉秋的表现深以为许,含笑点头,殿中灵宏法师,却丝毫不为所动,表情依旧淡然,“敢问王公公觉得刘秀其人有什么变化??”

“刘秀??……哼!……这个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将老奴关押在地牢中,日夜不停的严刑拷打,更痴心妄想的想让老奴归降于他!简直是痴人说梦!!老奴一向对太后,对皇上,忠心耿耿,其心可昭日月,满腔地赤胆忠心天地可鉴!又岂会惧他区区刑罚!!

老奴虽屡受其摧残折磨,然一片忠贞这心始终不改,一直咬紧牙关,誓死不降!刘贼虽急恨交加,却也无计可施,于是便令部下将老奴关押于军中,并随大军出征,一路之上老奴眼见刘秀率领逆军,攻城陷池,纵兵为祸,肆虐地方,涂毒生灵!

叛军不但残忍地屠杀沿途府县地良民百姓,更不断搜刮各府县镇物资钱粮,甚至纵兵抢粮,焚毁民居,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其恶毒行径简直令人发指,其犯下的滔天大罪即使倾南山之竹,书罪未了,决东海之堤亦流恶难尽!!

老奴虽心急如焚,痛如刀搅,却苦于无法脱身,难以回京禀报太后、皇上!幸尔蒙太后宏福齐天,皇上天威庇佑,上天亦垂怜老奴一片赤胆忠心,乃令刘贼得意忘形之下于青川大败,折损兵马数万之众,其后贼军更在崔相率领朝廷天兵猛攻之下,弃城仓惶逃窜,混乱之中,老奴这才伺机杀了守卫,得以逃出牢笼!

老奴担忧太后、皇上安危,因而连夜行出青川,昼夜不停快马加鞭地赶回京城!万幸苍天有眼,老奴可以留得一条性命回宫,得以继续伺候太后、伺候皇上,老奴实在是………………呜呜………………”

王术秋声泪惧下的一番慷慨陈词,痛斥刘秀犯下的滔天罪行,和自己饱受折磨,屡经磨难却始终心志不改,坚贞不屈的悲壮之举,其言词间尽溢斑斑血泪,实在感人肺腑,直是听者流泪,闻者伤心,令人感同身受,如临其境,其中情节凶险曲折,峰回路转,实是精彩纷呈,令人叹为观止,说到最后,王玉秋终于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竟呜呜哭了起来。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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