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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一章
“三秋”一到,学校放了秋假,老师们都回到各队参加劳动。
三队队长已经换成另一个年轻人,叫连英,就是小玉头的父亲。还有一个变化,边桂兰的丈夫在一次事故中被砸断了脊梁,成了终身瘫痪。因为算公伤,矿上规定家属可以顶替一个。边桂兰家老的老,小的小,自然是边桂兰顶替。边桂兰在矿上的食堂负责做饭,孩子也跟着“农转非”了。队里的人都羡慕死了,奔走相告她成了大工人。
这天中午收工后,我刚走到学校大门口,身后传来“手扶”的声音。我正要让路,那“手扶”却在我身边停下了。
“郁北方!”
我回头一看,不禁愣了,“手扶”上坐着肖老师!
我呆呆地看着肖老师笨拙地从拖拉机上跳下来,直到站在我面前了,我还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啦?不认识老师啦?”肖老师一边轻轻掸着屁股上的土,一边笑着问我。
“您,您怎么来了?”我惊喜得几乎叫起来。
“来看看你呀。”
“您,您怎么来的?”我仍旧有一种隔世之感!
“我到你们县里搞一个外调,住在县城里,今天事办完了,就搭了个车来了。”
“您,您怎么……”
“郁北方,你就让老师站在这回答问题吗?”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傻气,连忙引着肖老师回宿舍。
我慌慌张张打开锁,连声请肖老师进屋,自己却差点被门框绊个跟头。
肖老师走进屋,四下打量着,指着墙角对称放的两张铺问:“你信里不是说宿舍里就你一个人吗?”
“晚上是一个人,中午还有个老师在这休息。”
“是知青吗?”
“不是。是个随军家属。”
“这是你的铺吧?”肖老师指着铺着淡黄色条条床单的那张铺问。
“您怎么知道?”
“我知道你喜欢这种颜色。”他走到我的铺前,弯下腰摸了摸,“这么薄,不冷吗?”
“没事儿。”
他直起腰,又打量了一下墙壁上贴的旧年画。忽然,他看着我笑起来,“郁北方,你又不请老师坐又不请老师喝水,你是不是不欢迎我?”
原来我一直在屋子当中傻站着!
让坐、涮缸子、倒水……我是真的有些慌呵!自从接到肖老师的第一封信后,我就不知不觉地开始怕他。怕他什么呢?我也说不清。我渴望肖老师来信,我默许了他称呼我“北方”。他在信中娓娓的叙述,每次都给我孤寂的心里带来了灿烂的阳光,和煦的春风。肖老师的信,能使我暂时忘掉周围的一切烦恼,沉浸在一种被安抚的享受之中。现在回想起来,就是因为遇到了肖老师,我那充满苦涩的学生时代才有了丝丝暖意!接到肖老师的信,已是我插队生活中小小的节日。但不知不觉,我又形成了一种很自私的心态:我希望只接到肖老师的来信,却不希望他真的像他信上说的,到这来看我。我喜欢和肖老师这样神交下去,害怕他出现在我的面前……
可现在,肖老师就坐在我的铺上!
外面的大喇叭响起了“贫下中农同志们、社员同志们?……”的开场白提醒了我。
“老师,先吃饭吧。”
“好。”肖老师嘴上应着,身子却没动。他迟疑了一下,问:“到哪去吃?”
“到坨上去吃吧,噢,就是知青宿舍。佟英他们看您来了,肯定特别高兴!我们老说您也不来看我们。别的学校都有老师来慰问过!”
我解释了这么多,肖老师却还没有动身。
“你等一下,”肖老师叫住我。他有点不自然,“我看这样,我先在这里坐一会,然后再到你们知青宿舍去好不好?”
“那,吃饭……”
“吃饭无所谓,吃不吃都没关系,我就是……想在你这坐一会儿,行吗?”
我的心“咚咚”跳起来,我抓起饭盆,“那老师您在这儿等一会,我去打饭。”
“好,我等你。”我刚要走,他又叫住我,脸也红了,“你先别告诉他们我来了。”
我不敢看他,只在嗓子眼里“嗯”了一声,赶紧跨出屋子。
一路上,我碰到好几个知青。在食堂打饭时,还和佟英聊了一会儿。他们都不可能想到,他们曾经的班主任现在就在我的宿舍里。像肖老师这样既含蓄又严谨的人,下定决心在“来”与“不来”中做出选择是需要多长时间的斟酌,在“怎么来”上又得掂量多少回!
这些深层次的想象让我慌乱得无法自制。我已经不能保持一步一个脚印安稳地走,菜汤也溅出了好几回。
我端着饭回到学校,一进大门,看见李老师推着自行车正和老边头聊天。
“李老师,怎么还不吃饭?”我主动问。
“不了,今儿回家去吃!”李老师笑嘻嘻地说。
我知道她已经看见肖老师了。
老边头冲我一扬脸,“老师来了?”
“对。”
“来瞅瞅?”
“对。”
“中学的小学的?”
“中学。”
“打北京来?”
“对,来县里办事。”
“小伙子多俊,赶上咱苏老师了!没成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