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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心中的情绪渐渐平复,身后一丈处,一个银色的身影缓缓飘落。
那个少年,没有戴面具,但是却穿着那件银色披风,这是他被称为银翼公子的标志,柔软的披风,是用上等蚕丝混着银线织成的,月光下,他全身散发着月华般的光彩,混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一脉茶香,更加空灵高洁。
归海轩辰察觉到了他的存在,皱了皱眉,眼神已经恢复如常,回身,他一席白衣随风而动,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戴上了那遮住上半边脸的精美的面具,面具完美修长的线条,愈发衬托出他身上冷冽的气质。他傲视苍穹,睥睨天下的姿态,总是令人不禁膜拜,若不是他手上淋漓的鲜血,那少年还以为刚刚看到他的失态,只是幻觉。
“你跟踪我?”归海轩辰语气恢复了冷冽淡漠。
“突然造访,似乎打扰到了阁下。”少年淡淡一笑。
归海轩辰薄凉的唇弯起一道浅浅的弧度:“能找到听香水榭,不错。”
“我应该做的,如果我找不到,你才会失望不是吗?”少年笑得云淡风轻。
归海轩辰危险的眯起了眼,这个少年已经越来越强了,如果在这么放任不管,总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危险地存在。忽而道:“你竟然敢一个人来见我,没有你身后那个老者,你不怕我杀了你?”
少年淡淡一笑:“你不会。”
“为什么?”归海轩辰挑了挑眉。
“因为,我也没有杀你。”少年依旧淡笑着。
归海轩辰目光却变得深邃了。
那日,烟雨楼,归海轩辰虚弱之际,从那帮反贼手下救了雨汐,日后几天,少年都在跟着他,况且少年有师傅在身边,自然有极大的把握杀归海轩辰,而且他也知道,这样的机会或许只有一次,然而,他没有。
少年清越的声音再次响起:“因为你是孤独的,像我一样,难得棋逢对手,怎么会轻易让对方死。”
归海轩辰长笑一声,果然痛快,这少年虽然年少,但的确,是一个有资格做自己对手的人。假以时日,他定会成为一个像自己一样强大,甚至比自己更强大的存在。
归海轩辰设立江湖风云榜,是为江湖新秀造势,同样,也在暗中选拔自己中意的人,拉拢招收人才。没想到,那年,这个少年横空出世,一席银衣银面,震撼江湖,拔得头筹。而接下来,他竟然干了像归海轩辰一样的事——借用了江湖风云榜一夜成名之后,广泛招收拉拢人脉,短短三年,他的实力竟然已经足够发动一次造反,连连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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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前,江南旱灾水灾频发,百姓颗粒无收,不久,火灾瘟疫横行。
天时地利具备,只待人和。这个少年找到了听香水榭一处分部,求见归海轩辰。
因为他江湖风云榜第一的名头,和神秘的身份,勉强入得归海轩辰的眼,但也只是比楚千寻略好一些而已。想见他还差些。他之所以答应,是因为,他竟然利用了江湖风云榜,拉拢江湖侠士,跟他抢人。他到想看看,这人是个什么人物。
但是,仅此而已,归海轩辰随便一说,踏茹着手去查他的身份背景,但是见面之期,依旧被按排的遥遥无期……
不久,这少年又送上了一张纸条,只有四个字“闽南三省”。银面终于开始正视这个人,第二日,相约见面……
地点定在一家很普通的酒馆,归海轩辰手持酒杯,很随意的瞥了雅间门口那个银衣银面的男子一眼,但他身后跟着的那个老者的气息,却不容归海轩辰忽略,归海轩辰眯了眯眸子,似乎觉得有趣了一点……
那男子对于归海轩辰的反应,只是淡淡一笑,便解下了披风,摘下了面具。
归海轩辰眼眸微眯,大名鼎鼎的银翼公子竟然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那三年前,大战江湖风云榜之时他只有十二三岁……竟然同自己一样,是个武学奇才。
少年抱拳恭敬行礼:“有幸得见银面公子,在下倍感荣幸。”
归海轩辰勾了勾嘴角,淡淡点了一下头。
少年见状却依旧不恼,归海轩辰是江湖上人人仰慕的大侠,而自己只是一个默默无名的新人。但是,他相信,接下来的谈话,一定会令这个冷淡的人眼前一亮。
闲话少说,他直奔主题:“在下约见公子,是有事相求。”
“听香水榭从不理江湖事,我银面更是如此,我想你应该知道。”归海轩辰悠闲的斟酒。
“阁下若是听了我的所求之事,或许会改变主意。”少年信心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