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苏醒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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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他温柔的侧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凌澈眼神柔软带丝怜惜得得看着我：“你娘她……对不起！那日你受伤后我曾派人去水府找她，但是没有找到。”

我拉过他的手，细细摩挲着：“想必是她自己先行离开了，不愿再看到他谋逆。”

凌澈用下巴抵着我的头：“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你娘亲。”我苦涩一笑，勉强应道：“好！”

太后自寿辰之后就一直卧病不起，尤其是得知安王离京之后病情更加严重。尽管水啸天谋逆，但是凌澈对太后的态度并没有改变，一直都是恭谨有礼的侍奉。这次让我去宽慰太后，大概也是见如今我是她在这宫里唯一的“亲人”了。

太后自病后一直卧病不起，望着她失去往日光彩的脸，很难想象她当初是如何的妍丽多姿。我轻轻握着她苍白隐隐透出青筋的手，忍不住在心里感伤了一回。

“月，月儿！”太后憔悴得睁开眼睛，勉勉强强绽开一个慈爱得微笑。我忙小心得将她扶起来，在她腰后面垫上一个靠枕：“姑姑这些天好点了没？”太后幽幽得声音传来：“好点又怎么样，不好点又怎么样？”我心中一酸，处于夹缝中的太后与我现在的状况何其相像。

抬头却看到太后呆呆得看着我，心中酸楚更甚：“姑姑……”

太后虚弱得扯开一个笑，拉住我的手：“月儿！姑姑一直都觉得对不起你。知道你和祈儿两情相悦却硬生生将你们分开。哀家知道，祈儿他，祈儿他很恨哀家……”太后用绢帛擦了擦眼角：“哀家也没办法！你从小就指给了皇上，他……他一直都在怪哀家，怪哀家更疼爱皇上……哀家……”

我拍拍太后的手背，安慰道：“不会的。安王这次出京是皇上的主意，让他避过这次的风头，过段时间就会回来的。”

“哀家知道……”太后的泪水越掉越多：“你爹，你爹他……”

“他很好！”我违心的宽慰他：“皇上没有为难他。”

太后擦拭了下泪水，呜咽道：“那就好！看你和皇上现在感情这么好，哀家就放心了！”

擦干眼泪，羞赧得冲我一笑：“哀家真是羡慕你！”我闻弦歌而知雅意，料想她是想起先皇：“可惜先皇英年早逝……”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先皇确实对哀家很好，可是，哀家倾心相爱的却不是他。”我惊讶得望着她，低下头考虑要不要听太后讲这段过往。太后似乎知道了我的想法，自古宫闱里的事情向来是讳莫如深的。太后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哀家没有做出格之事，哀家只是一直惦记着他，不知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太后的脸上忽然浮现出少女怀春般的羞涩：“哀家第一次见他，是在你爹的宴会上。见他的第一眼起，哀家就对他情根深种。哀家到现在还记得他当时青衣玉箫的倜傥模样。但是，他当时已有倾心相爱的女子。哀家曾私底里见他，愿做他的小妾，可是，他跟哀家说，他这一辈子只爱他妻子一个人，再容不下其他女子。哀家也渐渐死心，后来，后来你爹叛国，我被先皇看上……”太后似乎陷入往事的追忆之中：“先皇曾坚持立哀家为皇后，哀家不愿意，哀家知道，他，他一定不愿意哀家成为敌国的皇后。”

敌国？我心中一凛，太后当年爱上的，可是永康王朝的臣子？

太后看了我一眼，似乎看出我的疑虑：“哀家当年爱上的，是如今永康的军师方惟忠！”

是爹？当年太后爱上的人，竟然是爹？太后的这句话仿佛晴天霹雳般震惊到了我。

我的惊讶似乎在太后的意料之中：“哀家当初坚持要你嫁给皇上，一来是因为先皇的遗旨，二来，哀家担心会引起澈儿和祈儿的争执，没想到……”太后哽咽了下：“哀家当年无心争斗，就是希望祈儿能够平平安安得长大，不要卷入政治的是非之中。”

望着低泣的太后，我不禁感慨权势这个东西。因为它，多少人不得善终，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又有多少人还沦陷在其中自救不得。

“皇上驾到！”黄承德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我赶紧起身，凌澈向前几步扶住我欲下跪的身子：“月儿，你身体还没康复，不用行礼了！”太后慈爱得看着我们：“你们先下去吧！哀家也要休息了！”

我和凌澈行礼后缓缓退出慈宁宫，凌澈心疼得抚了抚我略显疲累的脸：“月儿，你辛苦了！”我浅浅一笑，软软靠在他的肩头，不再去想其它的。

上官云飞到宫里时，凌澈已经上朝去了。上官云飞见到我面色苍白的样子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动了动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沉默了好一会，他才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军师让你结束任务，马上回去。”我浑身一颤，声音都不觉颤抖：“你，你是说……”上官云飞盯着我的眼睛，不带感情的说：“三日后，我来接你。”我心中一片茫然，上官云飞皱了皱眉，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三日，只有三日。原来，我离开的时间就要到了。我苦苦一笑，一串泪珠不自觉滑了下来。

凌澈回来时我正坐在窗口发呆，他体贴地为我加了件披风，我这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我转身搂住他的腰：“澈！”

凌澈俯身下来，眼睛里亮晶晶得闪耀着灼目的光芒：“再叫一声，真好听！”我勾住他的脖子，饱含深情得看着他：“澈！”

凌澈忍不住啄了啄我的唇：“月儿！”我嫣然一笑，纠正他：“叫我月牙儿！我娘叫我月牙儿！”“月牙儿！”凌澈温柔的眼里映出我痴痴的身影，我紧了紧勾住他的脖子：“你能不能陪我一天？这一天，你只属于我！”

凌澈好看的眉眼弯起：“我每天都是你的。”

我闭了闭眼睛，小心翼翼吻住他的唇，在他唇间呢喃：“你能不能陪我一天，我们一起过平凡夫妻的生活好不好？你不是皇帝，我不是皇后，我们只是一对平凡夫妻！”

凌澈的身子霎时变得火热，逐渐反客为主主动吻住我：“好！”我微微睁开眼睛，凌澈，就让我自私一次，让我全了这个梦想。

我和凌澈手牵着手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凌澈穿了件月白色的长衫，遮掩不住的高贵气质站在人群里犹如鹤立鸡群。我也只是身浅白的布衣，长长的青丝用支古朴的银钗挽在头上。我们十指相扣引来人们诧异羡慕的目光，我和凌澈相视一笑，坦然走进人群中。

我和凌澈犹如平凡夫妻般在喧闹的菜市场买菜，凌澈皱着眉头提着鸡鸭无奈得站在我左边，还时不时搂过我的肩免得被旁人撞到。他低低在我耳边咬牙切齿得说：“我想必是史上第一个买菜的皇帝了！”我甜蜜的白了他一眼：“这是妾身在教会你贫民的生活！”凌澈无奈得笑笑：“那为夫在此谢过娘子了！”第一次从他口里听到“娘子”二字，我不觉眼圈一红，掩饰着假装挑地摊上的青菜。

到了我们暂时的“家”后，我将买来的东西稍稍清理后，将他推出厨房，凌澈想进来帮忙，被我以“君子远庖厨”拒绝，他只得无奈得在外等候。

在做最后一道青菜豆腐汤时，凌澈似乎是忍受不住饭菜的浓香，站在门口可怜兮兮得看着我：“娘子，为夫饿了！”我忍不住心中一酸，泪水一串串掉进汤锅里。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就好了！”

等一切收拾好后，凌澈轻轻捧起我的脸，看着我通红得眼睛：“月牙儿，你怎么了？”我勉强得笑了笑：“油烟呛的。”凌澈心疼得看着我，将我拥进怀里：“看到娘子这么辛苦，为夫宁愿从此都不吃饭了。”我的泪水忍不住簌簌而下，瞬间竟然氤湿了他的胸口。

凌澈抬起我的下巴，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你怎么了？”我忍着心中的酸楚，冲他调皮得笑笑，拉着他坐下：“我从小的愿望，就是能够嫁一个平凡的丈夫，如今你全了我的梦想，我只是太开心了。”

说完，给他和我斟了一杯酒：“我敬你，希望你从今往后事事顺心，岁岁平安。”凌澈温柔得看着我：“为夫也敬你，希望我们今后能够相濡以沫，相互扶携共度一生。”说完一饮而尽。我又倒了一杯：“妾身感谢你一直的信任。”凌澈眼底的温柔更深：“为夫感激你的一路相随。”饮尽后盖住我倒酒的手：“这杯为夫敬你。”他慢慢得斟满酒：“为夫感谢上天将你赐给我，这是我二十多年以来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在为夫心里，你永远是凌澈唯一的妻子。”

我不觉心中大恸，紧紧抱着他：“澈！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要记得你今天说的话。”

凌澈拉下我的手，用鼻尖亲昵的点了点我的鼻尖：“为夫自然记得，为夫还记得大婚那日还欠你杯合卺酒。”说完，勾住我的手与我一起喝尽合卺酒。

凌澈放下酒杯紧紧抱住我，俯身吻住我的唇：“月牙儿，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了。”我含泪点了点头，拉着他走向卧室。

我们拥吻着走进卧室，我轻轻推开他，缓缓解开外套。凌澈阻住我继续解衣扣的手，将我拖进怀里：“不，不要。”我泪眼朦胧迷惘地看着他。凌澈暗哑的声音低低传来：“等，等你身子大好了……”凌澈，你可知道，我等不到那天了。

我在他怀里艰难地摇了摇头：“澈！我……”

凌澈紧了紧搂我的手：“月牙儿，不要考验我的耐力！”

感受到他身子的温度，我从他怀里探出头，主动轻轻吻住他的唇。凌澈的身子在掌心下越来越热，他身子僵了一下，俯身将我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得将我放在床上。难耐地深深吻住我：“月，月牙儿！”我温柔的看着他：“我在！”

凌澈扯开我已经松散的衣襟，解开肚兜的系带。我忍不住向他靠去，凌澈的手不觉重重按在我的伤口上。

“啊！”我忍不住痛呼出声，黏黏糊糊的东西仿佛从伤口中迸出。凌澈一下子清醒过来，张开充斥着情欲的眼睛，内疚得看着我：“对不起……”我忍着疼痛冲他一笑，羞涩得看着他：“没事！我们……”

凌澈小心的替我合上衣襟，温柔得吻了吻我的额头：“是我不好，等你身子好了再说。”说完，抱着我躺下。我看着他如玉的侧脸，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假寐。

凌澈沉稳的呼吸传来，想来他已经熟睡。我睁开眼睛借着窗外的月光反反复复得看他的脸，想将他铭刻在心里，永生都不要忘记。

浮浮沉沉不知什么时候才渐渐合上眼。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