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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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是千年不变的冰冷面容，向我传来阵阵寒意。他没有说话，一下马，便立即冲上来，紧紧的握住我的手，上下度量着我。

“你出什么事了？”他将我的手握的生疼，但他眼里却满是焦急。他在关心我么？

“什么？”我被他问的莫名其妙。颜瑜，你究竟做了什么？你让他来这，是有什么意图？

颜景将怀里的一张纸条递给我，打开被折的发皱的纸条，里面几个斗大的字体，刺伤了我的眼睛。苏玉有难，西郊竹林悬崖边。颜瑜，你究竟想证明什么？难道你就躲在这周围？我的心里顿生这个念头，很真切的感受到颜瑜的气场。

“你有没有受伤？”颜景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庞。我眉宇微皱，睿智谨慎于他，难道不会觉得这张纸条有诈么？他就这样来这找我，难道不怕遭人暗算么？难道苏玉在他的心里还有一席之位？

我没有说话，踮起脚尖，用力的吻上他的唇。我看见他的瞳孔立刻放大数倍，他怔怔的看着我。很快地，他陶醉地沉浸在我的吻中，慢慢的吮吸着这份柔情，一点一点地，越吻越深。这该是多么美妙的一幅画面，两个人合为一体，相拥在这个犹如仙境的地方。如果时间可以一直定格在这个画面，该有多好啊。只是苏玉，必须知道，还有很多大事等着颜景去做，颜景的心里不能只有儿女情长。

感觉到那股强烈的气场已经消失，我迅速的挪开自己的身体，转身背对着他，脸上的那片绯红悄悄地渐渐消退。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语气里暗含着一种凌厉，还是那么冰冷的话。我早就知道，他只是将计就计，而我只是在配合他演戏罢了。他根本就知道这有诈，他这么高高在上的皇子，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苏玉而以身犯险。

“四皇子想试探我是不是你派来的人，现在他应该只会以为我们只是相爱的两个人罢了。”我以一个下属应有的语气直接的阐明道。

“如果你坏了我的大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我清楚的看见他瞪着我的眼神就像一只猛狮扑向自己即将吞食的食物，对于颜景，始终是他的皇位最重要，苏玉只是个奴婢罢了。我的心又是一阵剧痛，直到痛的失去感觉，才觉得原来自己早就把心给弄丢了。

“四皇子已经私自组织秘密军队，蓄谋夺取皇位。请三皇子慎重行事。”我将上次从皇后那听来的消息向他如实禀告，于他，我不知这究竟是只为尽到一个下属的责任还是在为他担心？颜景，对你，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

“太子呢？还有夏沾衣肚子里的孩子呢？”他没有多问关于四皇子的事，而是直接问太子。

“太子很平静，太子妃也很平静，他们都在等待初为人父母的感觉。”我淡淡的说，心里却暗暗的有点揪心，沾衣的那个孩子真的保不住么？

“如果她生的是个皇子，杀！”他眼里满是暴戾之气，有着迫人的气势，这样的一句话直刺我的心，完全的抹杀了我心里唯一的希望。我知道，他说到做到，即使我不杀死这个孩子，他也会找其他人动手。但这个孩子必定是要死在我的手中，如果他是个皇子的话。

我无言的站在他面前，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的看着他。

“走，我带你回去。”他没有等我答应就将我抱上马，现在的他越来越冷的让人不敢接近。颜景，你不会感觉很孤独么？

他将我半揽在怀里，双手紧紧的拉着马缰。不像刚才来时，颜瑜是带着我疾驰而来。颜景是慢悠悠的驾着马，我们很慢很慢的向回去的路行去，就亦同在野外散心。这一段路，真像是我人生中经过的最漫长的一段。

我没有说话，默默的靠在他的胸前，任由他揽着，至少这样的感觉很有安全感。如果说和颜瑜在一起，是让我感觉没有任何束缚，很轻松真实；和赵赫在一起，是让我感觉没有任何烦恼，很安心舒适；那么只有和颜景在一起时，我会感觉有种安全感，从心里油然而生的安全感。

颜景似乎是故意的放慢速度，依旧是很慢很慢的驾着马。

“你认为谁最适合做这个皇帝？”他突然用很低沉的声音说，似在问我，似在自言自语。

我的眼眸微微抬起，眼中没有焦距的看向周边的树林。我该怎么回答呢？我咬紧下唇，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很难回答么？”他的声音依旧很低，低到只有我很认真的去听才听的见。

“我以为你最适合。”我很肯定的说道。这不是在奉承他，亦不是说假话讨好他，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作为君王，只有像他这样阴冷的人才适合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而且他，在我的心里，早已经就是苏玉的王了。

“真的么？不是骗我的假话么？”他的语气开始变得和缓，有一抹隐隐的笑意，抑或是一种质疑。

“就天下人皆欺骗你，苏玉也不会欺骗你。你……”我停顿了一下，心里慢了一下，“你一直都是苏玉，心里的王。”我始终是将这句话说出了口，虽然最后的一句话极为的轻，轻的就如耳语一句。

他没有说话，我便以为他没有听见。兀的，他开始加快速度，拉着马缰疾奔而去，我被颠的有点难受，却不敢发一语。颜景，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你总感觉像个迷，让我似懂非懂。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经过一阵颠簸之后，我们就快到城门口了。他却将速度放慢了，很慢很慢的向前移动。

“如果我做王，你认为韩琦能做我的王后么？”由于依旧被他半揽在怀里，背对着他，因此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是听到他的声音混杂着一种轻蔑，以及一种莫名的叹息。

“王虽注定了一生的孤独，但他的王后若非王心中所爱，那样的王即便是得到天下，也只是枉然。”我一气呵成的说完，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却把问题又抛向了他，等他的答案。

“到了，你下马吧。时候不早了，我也得回王府去了。”他没有回复我刚刚那个话题，没有回答我韩琦是否是他心中所爱。却只是叫我下马。我心里兀的觉得有点失衡，颜景，你总是让我去猜，我也是个人，我也会累的。

我默然翻身下马，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便径直通畅自如的进了颜宫。这一切好像都是被人安排设计似地，后宫，竟让我有点害怕了。

庆幸的是日子又平静了一段时间，如今的沾衣已经怀有六个月身孕了。她腹中的胎儿渐渐开始有了较为频繁的胎动，沾衣的身子也逐渐变得笨重，行动也不太灵活了。

太子经常会来宫中看她，只是我很烦他来，他的眼神总是让我想起那晚他说的那些话，不怀好意。

“沾衣，明晚父皇将为我们举办喜宴，贺你即将诞下皇嗣。彼时，你的父亲夏宰相也会当场，也便让你们父女俩好生团聚一番。”太子殷勤的握住沾衣的手，哄笑着说。

“父亲？我好久都没有见他老人家了，也不知父亲母亲身体可安康？”沾衣的声音极柔，夹杂一点沙哑。或许是因为她即将初为人母，才会更加想见到她最亲的父母，只是那个夏宰相根本没有在乎过他的亲生女。我和沾衣不过都只是他用来利用的工具，以巩固他那可笑的宰相宝位。

我无言的站在他们身侧，不语。该来的终究会来，料想明天的晚宴应该是不会太平的。

黑夜的天空绽放开一片一片的大烟花，犹如花团锦簇般艳丽。许多达官贵族皆聚集在颜宫的朝仪殿内，其热闹之势与太子大婚不相上下。朝仪殿外是舞女在跳着欢庆舞，女子们身上的丝带漫天飞舞，恰似仙女下凡般飘渺。

我立于太子妃的身侧，不发一言，这样的氛围不适合这么卑微的我。站的久了，连脚的有点发酸，我微微蹙眉，抬起头，不料，终究还是撞上了赵赫那双温柔如水的眸子。我没有躲闪，或许是被他那张绝世的面容所惑住，我竟然直直的与他四目相视。只是，我很清楚的看到他的眸子里多了很多我不明白的复杂感情，不再像以前那样的清澈如一池春水。赵赫，我知道你终究也会变的，变成一个苏玉不认识的赵赫。殊不知，你变得会这么快。

可最后，他竟然先挪开眼神，将眼神收回转移，不再看向我。我的心慢慢的下沉，好像被重重的物体砸了一下般疼痛。赵赫，这样也好，忘了苏玉，不要和苏玉有任何关系，这样对你的将来或许会更好。

稍稍将眼神放至其他处，没有任何终点的看着前方，视线模糊。

“今晚，孤真的很开心，能够看见自己的儿子，儿媳如此孝顺和睦。”坐在高位的皇上突然大笑起来，他的眉眼里有抑制不住的喜悦。这是我进宫以来第一次见皇上，第一次看见这个双鬓见白的已近花甲之年的老人。他面目慈祥，一副富态的样子，一件绣着飞龙在天的华服披身，是皇上所独有的象征。只是仔细地看他，我能感觉到他的额头正渐趋发紫，难道他……我不可置信的看着颜景，你至于这么做么？

“孤今晚一则是为庆贺太子妃即将诞下皇家的第一个皇子，二则是……”他转头，眼睛落在赵赫的身上，“二则是为赫王子饯行，祝他一路顺利，平安到达赵国。”皇上依旧是笑逐颜开。

赵赫会意的点头示意，并作揖道，“谢皇上，本王回国后，必定向父王表明颜王对我款待有佳，赵、颜两国必定将和睦共处。”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可是他脸上的紫气却越发扩散。果然，他向半空中吐出一片紫色毒血来，然后便毫无预兆的倒在了他的皇位上。殿内立即乱作一团，王公大臣们皆是面面相觑，王贵妃则立刻扑到皇上身边，抱住皇上大声呼喊。唯有皇后依旧正襟危坐的保持着她的威仪，她厉声道：“都在乱什么，速传太医啊！”

“母后，琦儿深得其父真传，对医术了解甚深，可让她先一试。”颜景上前作揖道，眼里竟然可以找到着急和焦虑。颜景，为了这个皇位，你押下这么大的赌注，值得么？

皇后的眼睛微眯，一时不语，我看见她的双手放在裙褂上相互摩擦着，她在疑虑。皇后终究还是对颜景，不信任。

“老三他媳妇，你要是能行，就快来看看皇上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虑什么。”王贵妃已经心急如焚的喊出来，眼睛瞪着皇后。

关键时候还是王贵妃是真正关心皇上的安危，皇后枉为国母。我不由得为这个万人之上的皇上而感到悲哀，一代君主，却要遭受到亲身儿子的毒害，妻子的猜忌和阴谋，背弃的东西太多，最终终究是孤单一人。难怪古来君王都自称孤亦或是寡人，想必他们真的才是真正的孤寡人家吧。

既然这个皇位如此不好当，为何你们还要去为这个位置，争的你死我亡，手足相残，意义何在？

韩琦速速的赶到皇上身边，亲手为皇上把脉。她的手指在皇上的手腕上轻按，将皇上此时的面色认真的观察了一番。收回手指，她面带愧色的说道，“皇上这很明显是中了九清散之毒。”

九清散，此话一出，在场的大臣更是慌作一团。人人皆知这九清散是江湖奇毒，中毒者若半个时辰内没有服下解药，毒血将迅速逼近心脉至死。

王贵妃震惊的抓住韩琦的衣袖，毫不顾忌任何礼仪的问道：“那到底该怎么解毒？”

皇后依旧保持着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只是静静的看着韩琦。当即，几个太医相继赶到，惟独没有韩琦之父韩峰。而这几个太医为皇上把过脉后，皆是束手无策的样子。这都是我可以料想的到的。

王贵妃更加无助的抓住韩琦，就像在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你快告诉本宫该怎么才能就皇上啊！”

“家父曾告诉九清散之毒，未必无解。”韩琦看了一眼满脸紫色毒气的皇上，“此毒主要是将毒混在中毒者的血中，如果将中毒者的毒血抽出，换上新鲜的亲人骨血，再掺和我身上的药草血水，加以丹药必定可以起到奇效。”韩琦一改平时的骄横跋扈，没有半点含糊，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岂不是需要大量的血液？”王贵妃的眉头舒展开来，质疑的问道。

“是，而且必须是至亲的骨血。如果有万一，可能输血者会因失血过多而死。而且现在事不宜迟，如果半个时辰内没有新鲜血液注入，中毒者很快就会毒发致死。”韩琦郑重的说道，语气中夹杂着一种紧迫感。

“闭嘴，皇上吉人天相，必有老天庇佑的。”皇后严厉的开口吼道，韩琦当即不自觉的吓的退后了几步。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救皇上才是第一位的。”王贵妃打断皇后的话，然后便如国母一般，眼睛威严的直视下面的四位皇子，问道，“你们四个都是皇上的嫡亲血脉，你们谁愿意为皇上输血？”她的眼睛首先良久地移落在四皇子的身上，寓意让他为皇上输血。看来王贵妃也愿意下这个注，将自己儿子的性命做注，赌一个皇位宝座。

四皇子眼神涣散的躲避王贵妃递过来的暗示，低着头不语。其他三为皇子也皆是沉默不语，低下头深思。整个大殿顿时变得安静下来，我也静静的看着这场戏，颜景，你自编自导的戏，好玩么？

“我来。”这两个字在气氛安静的几乎诡秘的朝仪殿兀的响起，声音洪亮深远，响彻整个大殿。

我抬头望向声音的发源，竟然是二皇子。此人站了出来，顿时惊座全场。看来，颜景该失望了。我顺势看了眼此时的颜景，果然，他的眼睛里深邃的看不到尽头，眉宇微皱，虽看不出半分失望，但也看不出任何因父皇得救的喜悦。

我摇头叹息，颜景，你如此处心积虑，终究还是在为他人做嫁衣罢了。唯一庆幸的是愿为皇上输血的是二皇子，而不是太子，或是颜瑜，二皇子于你的威胁始终并不大。

二皇子颜博慢慢的从宾客席上走出，他的二皇子妃杜萍最后在他的手里，紧紧地握了一刻，又立即放开了他的手，任颜博昂首挺胸的往皇上身边走去，即使这也许就是在送上他的性命。

“请弟妹为我抽血，与父皇的血相交换。”颜博将他的手伸出，放到韩琦的面前。韩琦则是面露难色的看了眼颜景，然后吞吞吐吐的问道：“你真的愿意么？很有可能输血就是在以命换命。”

颜博回眸看了眼杜萍，低头沉思了片刻，说道，“父皇兼济天下，是颜国百姓的希望，我以命换命，又何卒可惜？”

韩琦叹了一口长气，然后向两侧的太监宫女命令道：“你们小心地将皇上扶回内殿。”韩琦再看了眼一脸阴冷的颜景，又对二皇子说道，“二皇子，请随我到内堂，准备换血。”

这场戏竟是如此落幕的，看来韩琦还是不希望颜景亲自为皇上换血，想必是这换血风险极大了。她不愿让颜景犯险，她是因为爱颜景么？想到这，我的心里怎么会突然觉得酸酸的揪疼？有个女人多爱颜景不好么？这样颜景就可以得到更多的温暖了，可是为什么我却开心不起来呢？

皇后突然高声呵道，“今天的晚宴还没有结束，大家可以继续欢腾。”我鄙夷的看了眼皇后，她的丈夫都在与死神搏命，她竟然开可以如此冷静。她爱过皇上么？还是后宫里的女人是不存在爱的？

王贵妃兀的面色铁青的对皇后说道，“什么？皇上都中了九清散的毒，生死未卜，你居然还要继续欢腾。”作为一个妃子，这样对皇后说话，似乎是以下犯上的。王贵妃，她这是想灭皇后的威信，还是想在群臣面前，表现一个贵妃的气势？我不理解的看着王贵妃，但我知道后宫的女人每每做一件事，都是有她的目的的。

两个女人的战争一触即发，她们互相瞪视着对方。

“罢了，今天的晚宴就此结束，各位王亲，都请先回府休息吧。”颜景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说道。

各位大臣皆相对一视，齐齐作揖道：“微臣告辞。”

终于盼到这场晚宴结束，我不禁有些欣喜。

太子看了眼沾衣，温柔的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沾衣，你和夏宰相先回太子宫相聚一番，我和母后去探望父皇。”

“嗯。”沾衣顺从的点点头，满目的柔情。今天的突变对于她来说的确太不吉利了，虽然此事是人为，但也祈求这不是个噩耗的开始。

“苏玉，你好好照顾沾衣。”太子扫了我一眼，然后便转身向内殿走去。虽然太子并无治国之才，但他的背影，却依旧让我感觉他雍容中带着一份王者的气质。或许是皇家的太子身份，孕育了他的这种气质吧。

我扶着沾衣刚踏出朝仪殿，便看见夏宰相已经站在了殿门外等候着。他见到我们出来，立即俯身向沾衣作揖叩拜道，“参见太子妃。”

这个老东西，可真是会做戏。我暗骂道。但是，即使我心里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了，我终究还是上前将他扶起，给足他面子。

“父亲，我们是父女，何必如此多礼。”沾衣细细的声音，眼睛直直的看着夏宰相。

“沾衣，为父多时不见你了，倒也怪想你了。你母亲前几日还老念着你呢，你弟弟沾风也时常念叨着想姐姐了。”夏宰相乐呵呵的走到沾衣跟前，会心的看着大腹便便的沾衣。

回太子宫的一路上，他们说的都是一些客套话。我默默无语的跟随在他们后面，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我却带着浓浓的恨意。凭什么，都是他的女儿，为什么我就这么见不得光，只能这么卑微的活着。这样的念头，再一次爬上我的心头，怒意忽然蔓延我的全身。

不知不觉中，我们一行人已经回到了太子宫。“玉儿，你带着其她宫女们下去吧，我和父亲独聊一会。”沾衣吩咐道，她还是会避忌我。难道还是因为上次李良娣说我与太子有染么？沾衣，你不是说我是你在后宫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么？你连这点信任都不肯给我了么？呵呵，是我太傻，你现在在后宫的亲人应该是你肚子中的那块肉，怎么可能是我？

我低下头，应了一声“是”，便转身带着众宫女离开。

突然向我迎上来的竟是惜茹，她着急的看着我，将她手中的那卷东西忙乱的递给我，小声说道，“速去御花园内，那里有你爱的人。”

我立即一惊，我爱的人？我爱的人是谁？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惜茹怎么可能知道。我迷惑的看着她，一脸茫然。

她却推促着我向太子宫外走，然后微笑道，“快去吧。不要错过最值得自己珍惜的人，真爱转眼即逝。”她的黛眉笑的弯弯的，如天上的月儿般美丽。

我点点头，正预备踏出宫门，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回过头，隐忍着所有的情绪，尽量平静的对惜茹说道，“惜茹，二皇子正在朝仪殿与皇上换血，而且很有可能他是在以他自己的命换回皇上的命。”

听到这话，我看见眼前的惜茹面无血色，身子如雨蝶般跌坐在地。向来冷静睿智的惜茹，在听到她心爱的人正在以身犯险之时，竟然也还是会如此一反常态。到底也不过是个女人，抵不过这世间情爱。

“惜茹，你快起来，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你应该去给他希望啊！”我半蹲下，拉住惜茹的身子，激动的喊道。想不到她爱二皇子这么深，不过，我知道她的爱是值得的，二皇子是可以托付之人。况且，二皇子也是真的爱她。

“苏玉，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她六神无主的看着我，手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这样的无措，是我以前从未在惜茹身上看到过的。

“我带你去朝仪殿，好不好？”我用尽全力，才将她从地上扶起，手上的那卷东西也被我弄的有些发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