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能人于实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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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怡前几日电话里告诉楚清河，她从要从机关的牢笼里挣脱出来，到一线去跑车。楚清河第一是不相信，第二还是不相信。于怡要不是被大门夹坏了脑袋，断不会作出如此轻率的决定。

后来，两人到底见了面。于怡说，作出这个艰难的决定，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楚清河气急败坏彻底抓狂。他恶狠狠地掰着她的肩膀说，于怡，你好日子过腻歪了！

于怡说，定下来了，向冯书记汇报了。冯书记完全同意。楚清河说，同意个屁，你走了，马上有人顶替这个岗位，再想回去当干部可就没处找人了。

楚清河有他的小九九：身边的男同事几天出门在外，一个个都憋不住那玩意。换了女的，没个男人在身边管着，整天不归家，还不是一样。楚清河着实担心这一问题的严重性。

好男不娶列车女，好女不嫁机务男。楚清河这样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在铁路系统，大家心知肚明，都不太愿意和客运段的拉对象。说起客运段嘛，大家“嘿嘿”两声，就不怎么着接下文了。要是男的，不用说，楚清河身边这些三四十的老家伙就是例子。想提干，早过了年龄了。涨工资，猴年马月？出门就是个把星期，家里活谁干。再说，男人出去了，家里女人谁来保护？

于怡邻居家那男的就是个跑车的，老婆在地方单位工作。买米买菜，送孩子上学，扛煤气罐，都是女的干。三十冒头，沧桑得如同四十好几，皮肤没有光泽，眼睛没有神采，整一个农村老大妈。年纪比于怡大不了多少，容貌上却可以做她娘。家里活多活少，苦点累点都没啥,这关键，这女的晚上要是缺少了男人的滋润，那不是人过的生活啊！

女邻居怕晚上有不怀好意的人来敲们，特地在自家防盗门外面放了一双男人皮鞋，阳台上还像模像样地挂了一个警察的帽子。据说是她老公从乘警那借的。小偷从外面见了这阵势，估计站在在门外心里也会掂量掂量，不太敢轻举妄动。

女的要是跑车，可能会比男的更疯。你想想，男男女女，一二十号人，整天睡一个车厢里。乘务员休息的宿营车其实和普通旅客睡得卧铺也没什么两样，每个隔断用一个布帘子挡着，常有男的跑到女的睡觉的卧铺去，或是女的走到男的那边去。说是跑错了，谁知道咋回事呢？

冬天还好说，大家衣服穿得多。夏天，大家穿得光溜溜的，衣服这么少，常走错地方也不是那回事呀。因此，社会上认为跑车的女同志作风上不太好，这话是可以理解的。楚清河相信，百分之九十九的女列车员同胞们是没有作风问题的，但是工作、生活在那样的环境，有人起疑，谁也不能捂住他们的嘴呀。

在车上的闲暇时光，楚清河经常和同事们在宿营车里打闹玩乐，听他们讲车长、队长、段长的故事和笑话。必须承认，乘务工作是比较辛苦的，天天在车上，可不是象旅客那样休闲地坐着。因为每个人有自已的工作要做，特别是年节的时候，工作特别多，休息也不好。碰到上级检查时，乘务员高度紧张，生怕有一点失误被检查人员发红票。要知道一张红票就是二百元，一趟车要是收到一、两张红票，家里就入不敷出了。

所以，一有检查，乘务员就要特别细心、特别辛苦地做卫生。就这样，检查人员还挑三拣四的，特别是某个检查人员对某个乘务员有意思，但乘务员没意思，那就惨了。

楚清河的同事红燕就遭遇过一次，有个上级包片检查人员来了几次后，对红燕有了意思，红燕虽然只有二十三岁，但跑车已有三年多了，一看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但红燕特恶心那个检查领导，不想搭理他，结果他几次想摸红燕的手，甚至在包间里抱过红燕，但红燕拒绝得很坚决。

检查领导受了刺激，每次检查专门对她负责的车下手，每次都掏红票。车长明知是怎么回事，但无法明说，只能当着检查领导的面批评她，弄得她常常泪流满面，有几次想不干了，但每月两三千元的收入还是让她舍不得。结果，时间长了，终于耐不住，很快从了这位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