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喜之日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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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衣定睛一看,来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蓉妃!落衣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她不是应该在南临么?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陌子谦出了什么事?
“主上,您找瑾儿来有何吩咐?”瑾儿低着头,不去看水中的二人说道。
瑾儿?她不是蓉妃,但是却有着有她一样的容貌。难道说蓉妃和凌霄也有什么关系么?瑾儿跟她有什么关系么?落衣心里生出了很多的疑问,但是,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如果说蓉妃和洛云翼有关系的话,那么陌子谦岂不是就很危险了。
“你可还记得朕给你的承诺?”洛云翼抱着落衣的手依旧不松手,却冷冷的对着瑾儿说道。
“瑾儿记得。”他说,只要她帮他夺得了皇位,就会娶她为妻。这样的话,她又怎么会不记得呢?
“那好,明日,朕会派人迎娶你。”只淡淡的说出这句话,落衣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在随便的说说,仿佛是一件无所谓的事,但是落衣知道,对一个女子,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难怪说,自古帝王多薄情。等他当了皇上之后,就会有后宫佳丽三千人,到时候,又怎么会记得那个曾经被他当作一个棋子而助他登上帝位的女子呢?
瑾儿显然没有想到洛云翼会真的答应迎娶自己做他的妃子,愣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朕说的话,你没有听到么?”洛云翼却已经显示了他的不悦,这样的男子,又怎么会真正的对一个女人动心呢?
帝王,是博爱,是雨露均沾,却难以钟情于一个女子。
趁洛云翼有些松手的时候,落衣挣脱了逃上了岸。
瑾儿最后才抬起头来,看了洛云翼一眼,又看了落衣一眼,这才退了下去。
洛云翼以很快的速度,穿上了外袍。不顾站在一旁的落衣,径直的走向了出口。
落衣无声的跟在身后,看来,这宫中,还有很多事,要等她去发掘。
才一出门,落衣就感到了阵阵的凉意,加上身上已经湿了的衣服,落衣不禁的打了个喷嚏。
待到了洛云翼的寝宫,也差不多该到就寝的时间了。
“进来吧。”洛云翼打开门,竟然对落衣说了这样的话。难道说自己今夜要睡在这里?
“今夜,你就在这里给朕守夜。”冷冷的丢下这一句话之后,洛云翼便走到了书桌边。
落衣甚至觉得,刚才自己所看到的那个有些脆弱,又有些邪气的洛云翼只是自己的错觉,他一直都是这般的冰冷,似乎没有感情。
那样寒冷的感觉,甚至超过一个杀手。
不过幸好,不是在外面守夜,否则落衣真的支持不住,本就已经感冒了,若是再吹上一夜的寒风,怕是会很严重。
只不过,在这宫中,又有谁会真的关心自己呢?
慢慢的长夜,总是会让人觉得孤独。
每到这样的夜晚,落衣就会非常的想陌子谦。那种思念,真的是渗入心扉,深入骨髓。
洛云翼还在书桌前认真的批阅着奏折,如果他不做出弑父夺帝位的行为,也许他真的能算得上一个好皇帝吧。
烛火在落衣面前,忽亮忽暗的跳动着。落衣只觉得头很晕,然后就陷入了昏迷。
醒来,已经是白天了,门外照射进来的光线,让落衣才微微睁开的双眼有些难受。
再一看,自己还是在洛云翼的寝宫,但是却是在龙床上!
洛云翼早已不见了,昨晚难道是自己身体不适,昏迷了,而是他把自己抱到床上来了么?落衣有些迷惑。
再一想,今天是洛云翼大喜的日子,他应该很早就出去了吧。
推开房门,一个丫鬟叫住自己,说是让她醒来之后好好休息,等到了晚上,再去新婚的殿里守夜。
还是要守夜,只不过,他已经仁慈了好多。
落衣也想离开寝宫,但是无奈,她现在算是个连住处也没有的人吧,还真是悲哀。
待到了晚上,落衣便遵从太监的指示,早早的就去了洛云翼赐给瑾儿的寝宫门外守候。
喜婆带着系娘子先回来了,洛云翼估计是喝酒到很晚,满身酒气的回来了。
经过落衣的时候,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走了进去。
春宵一刻值千金,熄了蜡烛,房间内一片黑暗。
即使是耗费了那么多的体力,洛云翼依旧很早的就起来上朝了。落衣跟在他的身后,随着他上朝了,落衣也只能在门外等候着。
他去御花园,她也要一言不发的跟着。
“臣妾参见皇上。”是瑾儿的声音,她现在已经换了个身份,是瑾妃。
落衣抬眼看她,已经没有初次见面那般的娇羞了,脸上也多了份自信。在这宫中,只要是个主子,都不会被人欺负。
“你怎么来了?”洛云翼挑了挑眉毛,看着她问道。
“臣妾当然是想皇上了……”娇媚的声音,听得落衣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余光看了看一旁的落衣,又看了看眼前的瑾儿,洛云翼一把拦过她手可盈握得细腰,邪邪的一笑,低声说道:“爱妃若是想要了,朕这就给你。”
这样的场景看的落衣有些吃惊,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上演一番春宫图。
别过眼去,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落衣不去看他们。
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付着,眼光却透过怀中得人,看向了远方的落衣。她只是平淡的低着头,既没有嫉妒,也没有生气,洛云翼禁不住有些失望。
从那以后,落衣好久也没有见到瑾妃了。
洛云翼不停地娶进来其他的女子,无一不是美如天仙,还有更多的是才貌双绝,但是洛云翼依旧觉得不开心。娶她们,并非自己所愿,有些是为了拉拢群臣,有些,只是因为单纯的想刺激一下落衣,但是,她却对自己越来越恭敬,越来越疏远。
只是因为她,她永远是那般平淡的双眼,看上去,给人那么一种宁静的感觉。没有宫里纷纷扰扰的争夺,也没有她人那般的勾心斗角。
那夜,他没有去任何妃子那里,只是在月下独酌着。
心头弥漫的那种孤独感,无疑诉说。原本以为只要当上了皇上,什么都有了。那年的仇恨,也能释怀了。但是,知道今日,他才明白作为一个帝王的无奈和悲哀。
一杯又一杯的饮着。却怎么都不醉。
“借酒浇愁愁更愁,你又何必这样?”看着他的样子,落衣忍不住的开口了。
“怜儿……”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原来,这两个字读出来,是那般的简单……
“我不是怜儿。”落衣叹了口气,也坐了下来,夺过洛云翼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做帝王,很无奈吧?”落衣淡淡的说着。
“呵呵,无奈,这个位子,却有那么多的人争抢着。”洛云翼干脆直接拿着整壶酒喝了起来。
“你真的杀了你的父亲?”有时候,落衣会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是很脆弱的,那副冰冷的外表只是为了伪装吧。和自己一样,伪装好一切,不要人靠近,拒人于千里之外。
“是,或者不是,又有什么区别?他还是死了。”洛云翼苦笑了一声,手中的酒,已经一滴不剩。
也许,在这之间有什么故事吧,只是落衣不想开口去问,每个人,总有些不想告诉别人的东西。
“你不是怜儿,那你会是谁?”洛云翼忽然嘴角扯出一抹笑来。
“我叫秦落衣,是一个杀手。”当说道自己的身份的时候,落衣没有隐瞒什么,这件事,她只是不想要陌子谦知道,但是,把一切告诉另一个男人,这还是第一次。
“杀手?”洛云翼没想到,眼前这样消瘦的女子,会是一个杀手。她在自己面前,也伪装的很成功。
“我们难道不是一样么?别人的性命,在我们看来,又算得了什么呢?”落衣笑道,这笑中,有些苦涩的味道。
是啊,只要是一个君王要取的性命,和杀手选中的目标又有什么不同呢?
洛云翼笑着,起身,走向落衣的身边。
一步步的紧逼,走向她。落衣也不退缩,就这样的看着他,眸子清凉,却又冷清。
一眨眼,洛云翼的身子,已经快要贴上落衣的了。粗重而又带着些酒气的鼻息喷在脸上,有些痒痒的。
沙哑着声音,洛云翼说道:“做朕的皇后。”
皇后?落衣笑,他竟然想让她当皇后?不爱就是不爱,又怎么会甘愿留在这里?
“我是个有夫之妇,若你娶了我,就不怕违背纲常,为满朝文武耻笑?”落衣笑着看着他,说道。
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洛云翼说道:“朕不在乎,朕只要你。”
“若我不同意呢?”落衣依旧不惧怕,虽说伴君如伴虎,但是眼前的仿佛不是一只虎,而是一个脆弱的男人。
“你是朕的人,朕要你做什么,你以为你还会有选择的权利么?”洛云翼的眼神里透着危险,只不过,这些,却并非是落衣所害怕的。
“若我说要你废了后宫,独宠我一人呢?”说到这里,落衣忍不住的冷笑了一声。
记得这个问题,落衣也曾经问过陌子谦,但是当时他却很犹豫,也许是感情没有那么深,也许是他的心中还有些顾忌,但是,后来每每落衣回想起来当时的情景,总觉得有些遗憾。
既然眼前的男子,也说要娶她,那么他是否真的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来?落衣肯定,他会犹豫,或者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
“好,朕答应你。”看着面前的人,坚定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落衣一惊,看着眼前的洛云翼。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落衣忽然觉得有些哀伤。
“你醉了,醉了的话,怎么当真?”落衣笑道,是她不敢面对这样的答案。
“你以为朕真的就那么容易醉了么?”洛云翼的表情看起来,真的是很清醒。
“若是心已经给了别人呢?”落衣轻轻的拿开洛云翼的手臂,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一轮皎月,不禁感叹道。
“陌子谦?”洛云翼此时的眼里,充斥着不悦的怒火。
“呵呵,这一切,只不过是遥遥无期的等待罢了。”落衣轻叹一口气,看着明月,不禁想起了苏轼的那句词。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原来,人世间的感情,竟是这般的真实。经过了那么久的冷酷生活,落衣庆幸自己还有感觉,而不是麻木不仁。
“你是朕的人,朕不会放手。”似是承诺,又像是在宣誓着什么。
“我不属于这里,迟早,还是会离开。又何必徒劳?”也许,什么时候,在这里死去了,就又回到了现代,世事难料,落衣也说不清。
“朕不会放手的。”洛云翼既然已经认定了,就不会轻易的放弃。
“今天,还要守夜么?”落衣转过身来,看向面前的人,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既然是朕的皇后了,朕又怎么舍得让你受苦呢?”洛云翼笑道,落衣却有些无语,这一段,怕又是自己前世欠下的情债了。
南临国皇宫,莲花阁内。
陌子谦看着天空中的明月,有些伤感。明日,便是自己的生辰了。那个人,却不在自己的身边。每天,他都在思念中度过,即使是睡在曾经拥着她而眠的床榻上,依旧会半夜醒来。
总是会梦到她那双眼,对着他,淡淡的一笑,似是一朵绽放的莲花。
“怜儿,你还好么?”喃喃的低语着,接下来的,是一声沉沉的叹息。
“皇上,探子来报,说是凌霄的国王驾崩,传位四皇子——洛云翼。”虽然这么晚了,但是陌子谦曾经下过命令,只要有关于凌霄国的任何消息,不管多晚,都要让他知道。
“四皇子?那太子呢?”陌子谦皱起了眉头,一个君王的戒备之心告诉他,这件事,应该另有隐情。
“四皇子继位之后,便让太子去镇守边关了。”来人继续说道。
看来其中果然有些猫腻,也许又是一个谋权篡位的。
只不过,这些他们凌霄的家事,他陌子谦不想管,只是,他担心他的怜儿。
“怜儿一切可好?”只要他过得好,他也就安心了。他只需要时间,等一切准备都做好了,他要再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
面前跪下的人,抬眼偷偷的看了陌子谦一眼,便继续说道:“娘娘她……”
见他吞吞吐吐,要是往常,他也不会这样。陌子谦的心里顿时隐隐的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说。”心微微的紧张起来,表面上却依旧是波澜不惊的。
“娘娘她,被迫做了新皇的贴身侍女……”跪在地上的人,生怕陌子谦龙颜大怒,要了他的性命,硬是把她守夜的事情给吞进了肚子里。
果然,陌子谦的眼里充满了愤怒的神情。但是作为一个帝王,本就应该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当即平静的说道:“那些新兵,训练的怎样了?”
“回皇上,陈将军昨日来报,说是大有进步,但是想要追上之前的那些,怕是尚需时日。”
“告诉他,朕命他加快进度,朕已经等不了了。”本来想,若是落衣在那边过得好的话,自己也就用不了这么的担心了,但是如今,他的心,早已不安定了。
“怜儿,你受苦了。”再次望着眼前的明月,心中的不舍和思念,愈加的泛滥开来。
快了,就快了。
那日之后的白天,尽管洛云翼没有命令落衣做什么,但是落衣还是没有闲下来,做了一些杂活。
“雪妃娘娘、玉妃娘娘驾到!”正在落衣埋头的时候,一个太监的声音叫了起来。
落衣隐约的想起,这二人正是洛云翼前不久才纳的妃子,两人都是朝廷重臣的千金。这样自小便娇惯的,洛云翼并不喜欢,但是迫于才刚刚登基,根基不稳,才无奈,娶进了二人。
“姐姐,就是她!”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较轻的一个女子,指着落衣对另一个说道。
正在落衣看着二人,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一声猝不及防的声音响起来。
“啪!”清脆的一声巴掌声,看的所有丫鬟太监都低下了自己的头。
落衣捂着自己有些火热的脸,直直的抬起眼来,看着打她的那个女子,大概知道了她的意思,没有言语,那眼光,却也淡然。
“你个贱人,还真的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竟然敢勾引皇上?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的样子,你也配!”刚才打她的那个女子尖锐的嗓音响了起来。
落衣依旧没有说话,年纪较轻的女子继续骂道:“姐姐,你看,她不就是个小丫鬟,竟然还敢怂恿皇上废了后宫!你说她该不该打?”
“啪!”又是一记清脆的巴掌声,这次,是那个年纪轻的女子打的。
“妹妹打得好,这种小贱人,就该这么教训!”年长的竟然拍手叫好起来。
落衣捂着有些红肿的脸,依旧不言语,在这宫中,她能说些什么呢?
二人也是欺软怕硬得人,见落衣不仅不还手,甚至都没有说一句求饶的话,还不解气,不禁又扬起手来。
落衣已经微微的闭上了眼睛,一个巴掌,比起自己曾经所受的苦,那点痛,根本就算不上是痛了。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落衣睁开眼晴。
只见那女子的玉手被一只大手拉住了,悬在空中。
“臣妾参见皇上!”另一人见状,立马跪了下来。
落衣这才发现,洛云翼正一脸怒意的盯着那个扬起手来得人。
“朕的人,是你随便打的么?”狠狠地甩开拉住的手,冷冷的说道。
“皇上,她……”那个妃子还想再狡辩什么。
但是,被洛云翼不悦的打断了:“走吧,朕不想再看到你二人!”
转过身来,看着眼前人儿被扇的有些发红的脸,洛云翼很是心疼。
“没事吧。”伸手,想拉起她,却被她隐秘的拒绝了。落衣慢慢的站起身来,只淡淡的摇了摇头。
洛云翼本就心情不悦,见到了这番情景,更是火上心头来。
没想到,他说的一句废除后宫简单,想要做到却是那般的艰难。今天上朝的时候,他才一提出来,便遭到了众位大臣的强烈反对。
若不是根基还有些不稳,洛云翼做出的决定,就算是天下人都反对,他有有什么在乎的呢?只是,这一次,不一样,关乎到他的承诺。
不顾她的反对,洛云翼还是牵起了落衣的手,走进了房间。
“让朕看看你的脸。”洛云翼让落衣坐下,站在她的身旁,抬手,想要去检查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