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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毅跟着孙思邈来到刚刚换了匾额的樊国公府段志玄家门口。
看着熟悉的门庭，不同的匾额张毅开口问道：“孙道长，咱们不是要去赵先生家么，怎么来到大将军府邸了？”
孙思邈点头答道：“是啊，我那赵师弟一直就是住段将军家的。”
张毅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赵无极是段志玄的亲舅舅。他的儿子在扬州为官，不住在外甥家里住哪里？
张毅跟着孙思邈走进正堂见段志玄正和一个身高八尺有余，仪表堂堂的中年人正在饮酒。这中年人四十岁上下，面色微白，很显然也是气血不足。但是这个中年人却很耐看，要不然怎么能称得上仪表堂堂呢。
段志玄看着孙思邈张毅二人道：“孙道长和张毅回来啦，来人添座。”唐代吃饭宴客是分桌制的，就是每人一桌，菜品都相同。
待得二人坐下段志玄介绍道：“张毅，这位是我多年的老兄弟冀国公秦琼秦叔宝。秦二哥，这个小子就是方才给你讲的张毅。”
张毅一听眼前这位乃是大名鼎鼎的秦琼秦叔宝大为一惊，没想到勇武过人义薄云天的秦叔宝也到了日薄西山的地步。后世痴迷于隋唐演义的张毅最后佩服的就是眼前这位，虽然演义于真实历史不同，但是却是挡不住张毅的崇拜。
张毅起身行礼道：“小子张毅见过冀国公。”
秦琼端起酒杯道：“你就是张毅？今日唱会舌战群儒我也听说了，真是英雄出少年阿！今天还要感谢你，要不然我这老兄弟还不知道被那群老夫子怎么编排呢。”
张毅阻止道：“秦将军，还是以茶代酒吧，您气血不足不宜饮酒，就连段将军也是如此。”
秦琼诧异道：“你还懂得医术？”
张毅答道：“略懂一些，您和段将军的情况一样，都是因连年征战，多次负伤，流血过多导致的身体虚弱。”
据史书记载，秦琼每次随李世民征伐，敌阵中常有炫耀自己兵强马壮的武将，李世民就让秦琼前去，单枪匹马常将敌将斩杀于万众之中。这种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看似威猛，但也埋下祸根，毕竟战阵上刀枪无眼，哪有不受伤的将军。秦琼几十年征战，身上的血不知换了多少遍，造血功能早已不足。
秦琼不悦道：“你这小子，一来就让我和老段戒酒，你可知我等身为武将，除了马上征战，就好这一口。”
张毅劝慰道：“还请将军以身体为重，我大唐还需要二位将军。小子这里有补充气血一方子，还望二位将军拿去服用。”
一说到医学上的事，孙思邈就来了精神：“哦！快讲来听听！”
张毅道：“采用驴皮熬制成胶服之可以补充气血。”
孙思邈问道：“你说的可是阿胶？”
见张毅点头，孙思邈抚须道：“妙哉，妙哉，世人皆知阿胶可用于治疗女子下血不止。女子下血不止导致身体身体虚弱，气血不足，与叔宝和志玄的情况相同，都是失血过多。虽然病因不同，但是病理却不一样，老道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张毅道：“这就是变通之理，世人多是遵循古制，却不知世界自然一直在变化，而世人的思想跟不上世界自然的变化只能被世界自然淘汰。就比如我们汉民族与草原民族之间的斗争，每次我们汉民族被草原游牧民族践踏时，我们汉民族就会及思进取，各方面都大幅度进步。然后安定下来之后就会继续遵循古制，思想得不到升华，接着就会被草原游牧民族侵略。”
孙思邈赞同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就是这个理！”
秦琼也是点头：“想我们的先祖从刀耕火种到现在，一直在于自然做斗争，稍一安逸就会不思进取，然后就是接着与天地抗争。”
秦琼看着段志玄道：“老段，看来咱们得戒酒了，这些年久卧床榻我实在是受够了，看着你们几个在战阵上厮杀，我就恨我这身体。”
段志玄把酒杯一扔道：“戒酒就戒酒，听张毅小子的。等身体好了，咱老哥俩外一起并肩作战，来吃！”
哪一个武将不希望自己老态龙钟的时候说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看着不在饮酒，疯狂狂吃肉的两个大唐猛将，张毅很希望他们能再有骑马征战的那一天。大唐初期的名将每一个都相当于国家的战略核武器，他们哪一个随便拉出来不是让敌人胆寒，这些都是他们一刀一枪征战几十年杀出的威名。他们每失去一个大唐的国力就少一分，他们才是真正的威慑力。
孙思邈拉着张毅来到后院赵无极的住处，他要问张毅一些问题。
二人来到后院，赵无极正在晒药材，赵灵儿在一旁帮忙。端着簸箕的赵灵儿见到二人前来，开心道：“孙爷爷您回来啦！”
孙思邈走上前去把赵灵儿放错的药材归正，摸着她的头道：“你这丫头，又偷懒了？看你爷爷一会儿不罚你？”
赵灵儿吐了吐舌头，悄悄回头看了赵无极一眼撒娇道：“爷爷才舍不得罚灵儿呢？是不是啊爷爷？”
赵无极放下簸箕朝孙思邈道：“哈哈，这小丫头。师兄，你今天进宫为皇后娘娘看病怎么样？”
孙思邈道：“还是气疾，你又不是不知道，气疾自古就是最难医治的一种病。”
赵无极叹了一口气：“哎！没想到端庄贤惠的皇后竟然患如此疾病，真是上天不公啊！”
“皇后娘娘的气疾应该是遗传病！”张毅在旁边插嘴道。
“遗传病？”孙思邈和赵无极一同问？
“遗传病是由于人的遗传物质缺陷，引起器官发育功能障碍而造成的疾病，父亲或母亲的有病遗传物质传给下一代，就会出现有病基因的携带者和发病者，并且可以代代相传，遗传病不一定出生时就表现出来，有的发病早，有到发病晚。一般都是父母遗传给下一代，也有隔代遗传的。”张毅给三人科普遗传知识：“据说皇后娘娘的生母赵国太夫人就患有气疾，所以我推断皇后娘娘所患气疾就是从赵国太夫人那里遗传的。”
孙思邈问道：“依你这么说，皇后的几个子嗣也有可能遗传气疾了？”
孙思邈这一问让张毅想到了历史上被全天下宠爱的小兕子李明达。李明达就是因为长孙皇后的气疾遗传变异，而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十二岁而亡。
想到此处张毅声音低沉道：“是有这个可能，气疾的遗传概率高达八成，现在太子和魏王没有发病迹象，皇后以后得子嗣就说不定了。而且过多的生养子嗣会对女子的生命力造成严重的消耗。”
孙思邈诧异道：“哦？还有如此说法？”
张毅点头道：“正是，女子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都是拿自己的生命力哺育腹中胎儿。每次女子生完孩子之后不是元气大伤丢掉半条命。”
“啊！这么恐怖啊？那我以后还是不要生孩子了，太可怕了！”赵灵儿捂着小嘴害怕道。
孙思邈，赵无极，张毅三个人见赵灵儿窘态皆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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