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离开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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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墨醒后，发现顾嫣然和顾伊人早就去了学堂，颇为疑虑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洗漱之际又问春桃自己昨晚可说了些什么梦话。春桃摇摇头说没有，顾墨才放下心来。

佩心奉上顾若纱送来的梅花白玉扇，春桃当即就拉下了脸，顾墨安抚般地拍了拍春桃，才皱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是二小姐说当初抢了小姐的扇子于心有愧，现下送还。”佩心打量着顾墨的脸色，试探性地加了一句“小姐若不喜欢，奴婢就收进库房里头去。”

顾墨冷笑一声“这么贵重的扇子，收进库房不是暴殄天物？且送回去吧，万朝会上可不能让二姐姐丢人。”

佩心应是退下后，春桃才大骂“欺人太甚！”

顾墨无奈地叹了一气，安慰说“我也没多喜欢那把扇子。”

“无论小姐喜不喜欢，都是她抢去的，抢去就算了，还连累小姐跪祠堂。现下她打量着小姐一定不会让她没扇子用会将扇子送回去。”春桃愤愤“我呸，恶心人的家伙！”

大晟女子，只要不曾及笄，出门都要以扇遮面以示矜持。更何况万朝盛会那种场合，若真因送顾墨扇子而致使顾若纱无扇可遮，最后被怪罪的都只会是顾墨！

顾墨忙捂住春桃的嘴“这种话，当着我的面说说便罢了”

春桃对上顾墨叮嘱的眼神，只能闷闷地应是

顾墨又百无聊赖地歇了五六日，一日天晴，曹嬷嬷派人来请，春桃担心来者不善，顾墨却说“她动了，我心中的疑惑才能解了。”

曹嬷嬷暂住的望雪馆，此处的雪是顾家最好看的，纯白，洁净，在阳光下发光发亮。顾宏烨先前觉着光赏雪有点枯调，又觉得红梅艳俗，就叫人移了几株绿梅过来，现在看来，倒真是别有一番意趣。

顾墨行礼落座，曹嬷嬷在屏风前闭目养神，顾墨便也安静地坐在一旁等着

良久，曹嬷嬷才睁开眼说“你倒是一个沉得住气的性子。”

顾墨莞尔“嬷嬷说笑了，墨儿不过是觉得嬷嬷教习辛苦，现下难得有闭眼的功夫，这才不敢打搅。”

“嘴上功夫不减，倒是不知道手里头的功夫退了没？”曹嬷嬷挑眉，指了指桌上的大玉先生说“做碗茶给我尝尝。”

顾墨应是

先将茶叶在茶焙上稍稍烘干，而后倒入茶臼轻轻碾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的曹嬷嬷点头赞赏，却又看见顾墨做茶时的眉眼不由得有些愣怔

太像了…

原来世上还有人身上会有她的影子…

沿盏注水的声音才吸引了曹嬷嬷回神，强装无事，却不知早就被顾墨察觉。

顾墨用茶筅击打茶汤，若无其事地问“不知道嬷嬷透过我在看谁？”

曹嬷嬷掩饰般地拨动了一下身旁的火炉“你在说什么胡话？做茶最重要的就是专心，像你这样怎能做出好茶！”

顾墨一边注汤一边对曹嬷嬷说“说来惭愧，嬷嬷初教点茶法时，墨儿就发现嬷嬷很容易出神，特别是…”顾墨抬头看着曹嬷嬷才笑着接下去说“特别是墨儿在打茶的时候”

语毕，白乳浮盏面，如疏星淡月。顾墨将茶放置盏托，弯腰垂头双手奉上

曹嬷嬷冷脸未接，良久才问“你想做什么？”

顾墨身形未动，毕恭毕敬地答“嬷嬷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曹嬷嬷依旧不接，只冷声说“我劝三小姐，大家大族多折于内斗之上。三小姐还是要以家族为先，毕竟，你姓顾！也一直姓顾！”

顾墨依旧恭敬地说“嬷嬷教诲，顾墨感念不尽。”

曹嬷嬷这才接下茶，放顾墨回去。又倚靠在屏风上，小心翼翼的问“记清了吗？”

刘嬷嬷答“您放心。”

顾墨等到了二更时刻，春桃才急急忙忙回屋说“果然不出小姐所料！曹嬷嬷自晚膳时分进去遥安堂后就没出来过。”

顾墨正闭目养神只说“知道了。”

“那我们要怎么查下去？”春桃小声地问

“不用查了。”顾墨睁开眼坐起身说“再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何况我已经知道了，她们忌惮的不过是我长的像一个人罢了。”

春桃不解

顾墨拢了拢被子，又接过春桃递来的汤婆子，想了一会儿才说“这个人一定身份贵重，否则她们不会这么忌惮。而且这个人一定久居深宫，否则曹嬷嬷也不会认得，只是…”

顾墨犹豫地没有说下去，因为曹嬷嬷的那个眼神太复杂了，顾墨说不出来，那个眼神像是欣慰又像是有一点想念…

春桃挑了挑炭火，苦恼道“若是这样我们在明，敌在暗。不好招架啊…”

“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只能见招拆招了”顾墨靠在床头疲惫的合上眼“你先去睡吧，有事我再叫你。”

春桃不放心地看了顾墨一眼，她知道今夜顾墨又不打算睡了，却也只能应是。

第二日一早，曹嬷嬷用过早膳就向老太太请辞说要起行回山东老家了，老太太也不做多推辞。

她临上马车时深深地看了顾墨一眼，顾墨只浅笑不语。

曹嬷嬷离开了，而万朝会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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