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战技修炼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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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界的天空始终灰暗，没有白昼，唯有那阴晴圆缺的血月指示着时间在不断流动。

转眼，从蔡陨苏醒算起已经过去了半年。

蔡陨卧于山顶一处巨石，眼眶中的幽光闪烁，盯着天际那如血般的残月。

“死界的天空亘古不变，没有一点生气，这样一个世界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蔡陨今日有些意兴阑珊。

苏醒半年，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每日所做的就是不断修炼，为的就是那一丝寻回记忆的希望。

“我是谁？”“我是谁！”苏醒之日，成千上万火种问天的场景仍历历在目。

“这是个悲剧的世界。”思考许久，蔡陨幽幽一叹。

“悲剧的不是世界，而是一昧追求力量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们。”陌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走到蔡陨身旁，坐了下来，看着远处的天际不发一语。

“陌老也有段伤心事吧？”蔡陨问道，与陌老相识近半年，从对话中隐隐约约知道他的过去并不顺遂，更是被身旁之人所害，肉身破碎，修为大降。

“这个死气沉沉的世界由三种人组成。”陌老明显答非所问。

“哪三种？”蔡陨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难得陌老主动谈论他的世界观。

“第一种，追求力量贪婪的人，第二种，行尸走肉般活着的人，第三种，则是像你一样迷茫彷徨企图找回真我的人。”陌老的声音中带着点落寞，道：“而无论哪种人，内心都对自我的存在充满了不确定与恐惧。”

“陌老也恐惧吗？”蔡陨沉默许久，道。

“我从未停止过内心的战栗，这样一个世界，我们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或者，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梦醒来，一切成空。”

“诸王曾经从上古典籍中得知，我们所在世界外有人界，人界之人称我们所在世界为阿鼻地狱，在他们眼里死界之人全是死人。而另外一种说法，我们存在的世界为虚幻所生，终灭于虚幻，永远摆脱不了这份轮回。”

蔡陨沉默了。何为生，何为死，人界之人的说法或许没错，这样的生还不如死。只是一切皆为虚幻？蔡陨实在无法接受这种说法。

“我不甘心自己的存在被当做死亡，更不甘心这只是一场虚幻，我欲破开世界牢笼，去追寻真我。”

“只是在我遇见她之后，我的想法变了。”

“我不想去理会这个世界，即便这个世界再满目苍夷又有何关？只要能与她长相厮守，死界亦是天堂。”

“可是……她欺骗了我……”陌老的声音突然痛苦起来，蔡陨可以感受到他内心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被所爱之人欺骗，沦落如此之境，完全可以想象那种苦楚。只是蔡陨连自己是否有所爱之人都不知道，要如何安慰陌老呢？

“所以，我要重塑肉身，以比过去更加强大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去质问她当时为何如此。”陌老的声音又平淡了下来，仿佛心绪已经平复。

“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修炼，早日助你重塑肉身。”蔡陨沉默良久，不知如何安慰陌老，只能说出这么一个坚定的承诺。

“谢了……”陌老有些嘶哑的声音顺着山巅的风传去，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