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深处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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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一直都知道,章立如,只是一场烟花的妖媚,他也并没有打算再多逗留。
烟花的妖媚
王本胜是一个有着成熟魅力的高个子的男人,虽然他长相一般,但这并不影响女人们对他的喜爱和簇拥。
他喜欢在无事的下午去接章立如出来逛街,逛完街,就去宾馆做爱,这是他们的模式。除此之外,他拒绝多任何一项消遣和安排。
那天章立如穿了一件紫色仿麻外套,领口和袖口处有一圈白色细细的软毛,腰身收得极妥帖紧致,下身穿了一条深紫色的直筒紧身牛仔裤。这样的搭配让她的身材略显葫芦形,并且前凸后翘得恰到好处。
街上有几个男人悄悄地多看了几眼。
王本胜说:“宝贝,你今天真是漂亮,简直风情万种。”
章立如便极其妖媚地对着他笑了一笑。
她走路的姿势也妖媚得不得了。蓬松的酒红色卷发四散地披下来,落在背上、肩上、胸前,以及脖子里。脖子里,还有雪白的肌肤和突起的锁骨。
这天生就是个用来做爱的女人!王本胜忍不住在心里叫了一声。
他并不拒绝那些偷偷往这边望的男人,相反,他朝他们得意地笑着,心说:看吧看吧,你们都他妈的尽情地看个够,看破眼珠子也轮不到你们一根头发呢!她再光鲜,再妖媚,待会儿脱干净了躺在床上还不是我一个人的。
章立如最后已经选中一款fanny的薄衫,这个时节穿正适宜。
她站在那些漂亮的时装面前,好像她天生就应该与这些昂贵的时装相配。她是优雅的,她是高贵的,她是漂亮的,她是性感的。这些,够不够赢得一场爱情?
她站在那里妖媚地朝他笑着,叫他过去付钱,声音纤柔宛转。他就回了她笑,好像还微微地哼了一口气出来,又好像是没有,总之他掏出钱包落落大方地走了过去。
等他们相拥着走出来时,外面早已上了华灯。广州的夜晚,只剩下满眼缤纷的霓虹。
章立如心里一遍遍想着心事。她撒娇说想先吃点东西,没有得到回应。
于是她也怏怏地不再说话,满眼满心的苦楚和酸涩。她知道,她想试图打破他这种模式,却不管怎样做都只是徒劳,从来都只是她爱他。他不爱她,在她身上他只要炫耀和欲望,所以他从来都只是带她逛街,然后去宾馆做爱。做完爱,便又是完全的漠然。
他说:“广州是个欲望的城市。我只是,贪恋烟花的妖媚。”
枯萎的爱
范绪绪回到家里,见他还没回来,转身放下东西,提菜进了厨房。
范绪绪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眉眼娇小可人,无业在家,偶尔给一些网站和杂志写点文章。每次跟本胜出去见他同事或朋友,他总介绍说:“我老婆范绪绪,作家,整天坐在家中的意思。”
而且每次介绍完,他总爽朗地大笑:“哈哈哈哈。”
她正在清洗前一顿留下的碗筷的时候,响起了熟悉的铃声,于是扔下碗碟跑去开门。
两人分别了一天,一见面便喊一声“亲爱的”,然后抱在一起一阵亲热。
“亲爱的,今天没买到那种尖尖的褐绿色的青椒哦。”范绪绪说。
王本胜面容疲倦地说,“没事的,老婆做的我都喜欢。”
范绪绪便甜甜美美地靠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突然她看着满脸幸福笑容的王本胜,眼神暗了下去。她别过脸去,他没看到她的神情。
她真的不愿意相信,可是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在他的衣领处发现细小柔软的酒红色卷发。九年真的有那么长吗,长到曾经相依为命相濡以沫的两个人,终于也厌倦。
她说:“最近有点头晕,做什么都没心情,昏昏沉沉的。”
他说:“等我有空什么时候陪你去看看医生。”
范绪绪的身体多年前就一直不好,抵抗力差,常常生病,还患有习惯性头晕头痛。那时候,他们还没有这么好的条件,但是他爱怜她,不愿她太过辛苦,不让她出去工作。而她,亦厌恶这世间的嘈杂,社会的险恶,人际的恶俗,所以当初毅然放弃优渥的工作,赋闲在家做了他的煮饭婆。他便很欢喜地说:“哎哟哎哟,那以后你要给我煮饭,给我洗衣服,我要把你变成我的黄脸婆,嘿嘿。”
范绪绪便不依了,说:“你就这么狠心,舍得让你老婆褪去娇容,活生生变那么丑?”
他得意洋洋地说:“哈哈,那样就没有男人跟我抢了,你就是我一个人的范绪绪了。我要你跟我在一起,只跟我在一起,在一起一辈子。”
范绪绪就欢欢喜喜心甘情愿地做了他的煮饭婆。
曾经那么棱角锋利的范绪绪,也抛了美女身份,抛了多年来梦梦念念的关于白马的幻想,抛了事业和未来,交付了全部,安安妥妥地做了人家的黄脸婆。
所以说,爱情,是女人的致命毒。独身时的娇容与练爽,简约与天真,全全埋葬,就此与旧夕告别。做了人家的小妇人,今生一眼望尽,没了张扬,也不再肆意狂妄,乖乖地如那细水流长。咸淡尽在抬眉回眸间,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终凝成祈了万年千年的果与缘。淡笑从容过,再没了他梦更添。
那时他在这个城市还没有稳定的工作,钱自然是处处都不够用,范绪绪便常常偷偷地向家里要。他们住的是这个城市最脏乱的民工街,贫民区。他们有时嫌煤气太贵,便常常蹲在路边吃最便宜的快餐。
他也还不大会说甜言蜜语,但一说范绪绪就会很富足地快乐着。每天晚上睡觉时蹭着他温暖厚实的胸膛,范绪绪会觉得安全无比,觉得自己的信仰和全部托付就在这里。
那时他们都是幸福的。
他看着本来不会做饭的范绪绪在厨房的油烟里忙乎着他的一日三餐,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个女人打点,便已是世间最最真切巨大的幸福和满足。
他对她说:“你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我一定要努力赚很多很多的钱,好好地爱你,好好地娶你,好好地养你。等把你的身体养好,我就辞了工作陪你一路去流浪,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就找一个最美的地方,安置我们的家。”
那时,他22岁,她也才20岁。
九年过去,范绪绪才明白,有的东西,注定只是过往。所谓过往,就是听的时候要一个劲地笑。让人感到甜蜜而去犯傻的东西,它没有形状,不可复制,不可打包,不可存放。
她突然抬头对正吃饭吃得怏怏无声息的王本胜说:“我想回趟重庆。”
他就说:“现在这么忙。”
她望了一下他低着吃饭的头,她总觉得他低着头的时候眼神是闪烁不定的。她突然咯咯地笑出声来,然后很大声地唱:
那些花儿一样的回忆啊
它们已经远去了吗
我们也许什么都没有
只有那些美好的回忆啊
而那些美好的回忆啊
应该都已远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