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马踏宿营血满襟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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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峡，灵州之咽喉，南望龙首原，西依长城。在青铜峡下，党项人的营地内，一人急急忙忙走着。周围点着篝火，喝着点啃着肉，喧嚣不止。这人却全然不看，眉头紧锁，紧握刀柄的手，青筋直爆，择人而噬。

“怎么啦！彦霸。”一个喝的有点多的党项人，摸摸头上那缕头发，走上前，拦住道。然后挽住胳膊，迷醉的眼瞅了下拓跋彦霸，“哟，有啥气，来先一口！”

拓跋彦霸用力扯开胳膊，恨恨道：“独眼，今天没工夫和你拼酒。滚！”然后狠狠的一脚踹住拓跋独眼的屁股上，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唉哟，马日的彦霸，俺和你没完。”马日的，平时也没见这货这么凶。眼前的拓跋彦霸已经朝族长帐篷走去。

朝站在帐篷外站岗的两人打了个招呼，指了指帐篷：“在吗？”瞧见点头，拓跋彦霸立马掀开门帘，加紧几步走进去。只见族长正和泥悉逋家族长交谈着，还有几人分坐两边，大桌上摆着酒，还有烤好的羊肉。“族长。”拓跋彦霸现在开始后悔了，刚才一心考虑老巢被人一锅端的事情，没思索就鲁莽闯进来。

帐篷内人人都朝拓跋彦霸看去。拓跋彦昭瞅着一脸惶急的拓跋彦霸，就知道没啥好事情，但又不好立时发作。“嗯，你先出去。咱先和老泥悉逋商议，你的事晚点再来。”挥挥手，让他退下。拓跋彦霸心有不甘，但知再多说也无益。拜了拜就退出去了。

晚上的秋风还在刮着，四周围着篝火的热闹声显得令人心烦，风吹过来，凉飕飕的。拓跋彦霸心越来来越寒。

夜越来越黑，王思鹰躺着帐篷已经打起了鼾声，看来这几天他没少遭罪，但是这样也忒没心肺了吧。魏槐的鼾声和他就是一唱一和，抑扬顿挫。王强则辗转难眠，遂直接把毯子披上坐起来。“唉，睡了没？”用脚推推不远的谢威。

帐篷外透进的火光，谢威也坐起来，朝王强这边挪了挪。“没呢，额头和后脑勺有点疼。这党项人真是难缠。”

“阿威，俺琢磨着。这党项人就算再怎么派人去打草谷，他们自己的营地，也不该只有两人留守啊！”拢了拢手，用肩膀撞了下谢威。“其他还都是些老弱妇孺。”

谢威往怀里摸了摸，抽出个马奶酒袋，呡了口，递给王强。“是啊！哥，你要是不提，俺还真没往这块想。现在想想，确实蛮奇怪的。”捏了捏太阳穴，“唉，想不通。哥，你知道？”

接过酒袋，王强站了起来“俺也没闹明白。但心里紧的慌，总感觉大难不远。也想不出个啥办法。”大喝一口，呛到大声咳嗽，“舒坦，我???俺总感觉俺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哥，你这话说的太玄乎，要不等出了这荒原，咱们找个算命的瞧瞧。”谢威偷笑道。

王强又盘下腿，酒袋扔给谢威。有时自己真有来过一遭的感觉，可一要努力回想时，却啥也想不起来。难道是这几天太累了？可能吧！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阿威，咱不说玄乎的。这党项也确实奇怪，你也感觉到了。明天咱们还要接着往北走吗？”

“必须的啊。就今天收获的羊和马，大伙高兴坏了。不然也不会穷追那几个跑的了，就是怕有啥意外。”谢威乐呵呵的说，“可惜就是折了两人，其他还好都是轻伤。”

“意外？”王强恍然大悟，噌的站起来道：“那几个跑的是要去报信！”又走来走去，“一定是这样。不然想不通，他们都跑了。干嘛还回头和你们交战，就是怕你们发现其他的。”

王强立马踢了一脚魏槐的屁股，“赶紧起来。去，你们叫齐所有人。咱们连夜跑。”

魏槐摸摸屁股，迷糊中听到“连夜跑”，眼睛提溜的就瞪圆了。“跑？跑啥？”一看王强瞪着他，呐呐的道：“大晚上的，外面风刮得这么冷。谁也不情愿走啊？”

“是啊，强哥。要不咱们明天早点出发？”谢威试探问道。

帐篷外的火苗随风摇摆着，时左时右，时上时下。王强没有回答。只是想着，不跑？等到党项来的人多了，都得死！要是就几个人走，也许最后还是要沦落为他人的奴隶。那的想个辙啊！

王强整理了下思路说道：“阿威，魏槐。你俩赶紧去女营找王环，叫她安排所有的女人，嗯，现在还在女营的。不在的就别去叫了。俘虏的那些老弱也叫上围着咱们营地，每一到两步都给挖上一拳这么深。”

瞧着魏槐不情不愿，王强飞起一脚踹屁股上，催促他俩赶紧办事去。最后只得跟着他俩出去，踢了下窝在帐篷门口睡着的钱银，然后让他点燃油灯。帐篷内亮了起来，王思鹰和李黑还在呼呼大睡。叫醒李黑后，让他到外面转转，看还有谁没睡或者肯听指挥的人，都给安排到隔壁那个帐篷去。

听说外面忙忙碌碌的声音，夹杂着几声骂娘的，王强心里反倒静下来了。靠着一个干草堆，不知不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