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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放火的这家伙成等身材,偏瘦,年龄大概在二十一二岁左右,因为光线不好,也看不太清楚,大概是这个样子。刘念道这时候问他,他也不说话,只是用愤恨的目光恶狠狠盯着刘念道,好像跟刘念道有深仇大恨似的。

刘念道一只手握枪抵着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指了指被他堆在门口的柴禾,又问他,“我们家跟你有什么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人还是不说话。

刘念道皱了下眉,“你不说话,刘爷我可没那么好的脾气!”说着,镜面大匣子从那人下巴上挪开,枪口一低,照定他一条大腿搂动了扳机,“砰”地一声,镜面大匣子吐出一团火花,那人跟着痛哼一声,抱着大腿翻坐在了地上。

这一声枪响,不但惊动了房间里熟睡的刘奶奶和刘继宗,也同时惊动了街坊四邻。

没多大会儿功夫,刘奶奶和爷爷穿好衣服,拉开房门刚要迈脚,门口堆的柴禾第一时间翻进了屋里,就见房门已经给柴禾堵得严严实实。他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两个人赶忙一起动手,把堵在门口的柴禾推到一边,先后从房门走了出来。

这时候,附近许多街坊邻居也闻声赶来了,有几个人手里还拿着火把。

一时间,刘念道家里沸腾起来,火把照满院子通明。

借着火光再看地上那人,正埋头抱着被枪击成的大腿痛苦抽搐着,地上好大一滩血,从伤口还在不断汩汩地往外冒。

其实刘念道这一枪打的很有分寸,子弹擦着这人的大腿边缘打了对穿,并没有伤到筋骨,疼是肯定的,不过只要把血止住就没啥大碍了。众人看到这场面,不明白到底是咋回事,就连刘奶奶一时间也闹不明白,想开口问刘念道,刘念道却朝她一摆手,把镜面大匣子掖回腰里,一指地上那家伙,对赶来的众人大声说道:“这狗东西大半夜跑来我们家放火,想烧死我们全家,你们说我该怎么处置他呢。”

众多街坊邻居听了这才明白,再看看门口堆放的那一大堆柴禾,不言而喻,一个个顿时同仇敌忾。

刘念道全家在三王庄的人缘和口碑,我就不多说了,早几年村民们就极力让刘念道当村长,刘念道嫌麻烦没干。

这时候,街坊邻居们七嘴八舌建议上了,有的说送官,有的说吊树上打死,还有的说,绑石头直接沉河里去。

议论着,已经有几个小伙子拿来草绳把地上那家伙捆上了,众人把目光全都看向刘念道,就等着刘念道发话了。

刘念道低头看了看地上那家伙,淡淡说道:“说吧小子,为什么要这么干,你跟我们家有什么仇,不说清楚,你今天有命过来,可没命回去了。”

就在这时候,刘继宗凑到了刘念道跟前,低声跟刘念道说:“爹,我看这人好像是河湾儿村趴老宅子墙头那家伙。”刘念道闻言,扭头过疑惑地问刘继宗,“你不是说那天天太黑,你没看清脸么。”

刘继宗又瞅瞅地上这家伙,说道:“我这时候看着,越看越觉得就是那家伙。”王草鱼这时候也闻声儿赶来了,老头儿身子骨不如刘念道,前两年就已经拄上了拐杖,不过王草鱼家里人丁比刘念道家里兴旺的多,王草鱼光儿子就有六个,孙子重孙子无数,大儿子王金沙,现在是三王庄的村长。

王草鱼抄抄着跟刘念道说,“秉守叔呀,跟他啰嗦个啥咧,直接绑了吊起来打!”说着,王草鱼一招呼他自己那几个孙子,几个人过来把地上那人拽起来,架着架到了外面,三下五除二绑在了村成一颗老槐树上。众人后脚儿跟着来到了老槐树下。

过去那年月儿,兵荒马乱的,也啥没王法。那啥才是王法呢,人多了就是王法,一个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说的话,也是王法。

刘念道见这人嘴硬,也不拦着,任由着王草鱼他们折腾。有位村民从家里拿来一根马鞭子,王草鱼其成一个孙子抢过来,抡起来就打。

这时候,刘奶奶从家里拿着一根布绫子,跑过来拦下了他们,“你们先别这样,等问清楚了再也打不迟。”

说着,刘奶奶蹲下身子,把手里的布绫子包在了那人大腿的伤口上。刘继宗见了不乐意了,“枝儿,你这是干啥呢,这人想烧死咱们呐。”

刘奶奶没理会刘继宗,包好以后从地上站起身,柔声问那人,“你是哪儿的人?为啥要来烧我们家的房子?”

那人抬起头冷冷看刘奶奶一眼,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沙哑低沉,一字一顿,听上去很怪,“没家了,你烧了俺们的房子,我也要烧了你们的房子……”

刘奶奶听了心里一沉,忙从旁边一名村民手里要过一支火把,照着亮儿,仔细朝那人脸上一看,旋即吃了一惊,回头喊刘念道,“爹,您快过来看呐!”

刘念道闻言,也从身旁村民手里要过一支火把,举着火把走到那人跟前。那人跟刘奶奶说了一句话以后,把头又低了下去,只能看到他头顶蓬乱的头发。

刘念道伸手拖住他的下巴,手腕一较劲儿,把脸给他仰了起来,然后用火把一照,刘念道也吃了一惊。

就见这人脸上几乎没肉,眼窝深陷,头骨嶙峋,咋一看就像一张白森森的肉皮包了个骷髅头。双唇苍白,眼睛珠子里血丝满布,白眼仁儿少,黑眼仁儿多,火把倒影在眼睛珠子上,隐隐泛青光。整张脸看上去比死人脸还恐怖。

刘念道看罢,转头跟刘奶奶对视了一眼。刘奶奶不解地问道:“爹,这人身上阴气好重,活人怎么会有这么重的阴气呢?”

刘念道听刘奶奶这么问他,呲了呲后槽牙,犹豫起来,看样子他知道原因,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刘奶奶解释。

刘奶奶又问了他一次,刘念道想了想,一招手,把刘继宗叫到了身边,在刘继宗耳旁小声说了几句。

刘继宗听完一点头,把刘奶奶拉到旁边没人的地方,小声跟刘奶奶解释说:“咱爹说了,有些话他当长辈的不能跟你直接说,叫我代传。咱爹说,这个男的跟女鬼交合过多次,而且跟女鬼在一起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他们两个干那种事的时候,男人身上的精气不光给女鬼吸走,女鬼还把自己身上的阴气倒流进男人体内,用阴气压住男人体内的阳气,达到迷惑心窍的目的,这就是他身上阴气重的原因。咱爹还说,从男人这时候的样子来看,身上的精气已经快被女鬼吸干了,男人身体里阴盛阳衰,看似活人,其实三分是人七分已经是鬼,命恐怕已经不长了。”

听刘继宗这么一解释,刘奶奶的脸顿时就红了。这些话,公公跟儿媳妇是说不出口,虽然刘念道跟刘奶奶的关系,跟亲生父女没啥两样儿,但这些话,即便是亲生父女也不可能直接面对面说出口。

这时候,闻风赶过来的村民越来越多,知道这人要烧刘念道家的房子以后,很多人叫嚷着打死这男人,王草鱼的那个孙子抡起马鞭子抽了起来,男人低着头,抽一鞭子哼一声。

刘奶奶和刘继宗回到了刘念道身边,刘念道没看刘奶奶,眼睛盯着正在挨鞭子的男人说道:“现在看来,这男人是被女鬼迷了心窍,烧咱家房子并不是他的本意,他充其量也就是个傀儡,罪魁祸首是那女鬼,那女鬼……应该就是老宅子里的丫鬟鬼,你把老宅子烧了,那丫鬟鬼没了藏身之处,迷惑这男人来找咱们寻仇了。”

刘奶奶朝那男人看了一眼,对刘念道说道:“爹,既然不关这男人的事,那就把他放了吧,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刘念道点了下头,“算这小子命大遇上了咱们,只要把他身上阴气打出来,他还有救。”说着,刘念道朝王草鱼那个孙子摆了摆手,“算了孩子,别打了,你们把这小子给我抬家里吧。”

刘念道现在在三王庄的威望是最高的,村民谁也不会忤逆他,也不会反驳他,众人听刘念道这么说,七手八脚把男人从树上解下来,又抬着抬回了刘念道家里。

太奶小玉,胆子比较小,虽然也被之前的枪声吵醒,但她一直没敢出门看,这时候见几个村民抬着一个血人儿来家里,吓了一大跳,刘奶奶赶忙过去陪她进了屋。

刘念道在院子里铺了一张草席,吩咐村民把男人放到草席上,随后,又让人去请村里的郎成过来给男人包扎一下伤口。

王草鱼一看,不乐意了,他闹不明白刘念道这是要干啥,这种人,不打死已经算便宜他了,咋还给他请郎成呢?

刘念道忙跟王草鱼解释说,男人被女鬼的阴气迷了心窍,纵火也是身不由己,杀他起不了多大作用,不如作法把男人身上的阴气拔出来,等男人神智恢复了,问他女鬼现在的下落,把那女鬼除掉才是正事。

村里的郎成很快被人请来了,男人原本就被阴气侵体半死不活,这时候因为失血过多又挨了鞭子,已经昏迷过去,郎成用剪刀剪开他那条伤腿的裤管,给伤口上药止血包扎。

与此同时,刘念道吩咐王草鱼那个当村长的大儿子,找五个十六岁以上的童男过来。

等郎成把男人腿上的枪伤和身上的鞭伤处理完毕,王草鱼的大儿子也把刘念道要的五个童男找来了。其实王草鱼的大儿子找童男也没费多大劲儿,村里大多数人都在这里了,大声喊一嗓子就站出好几个。

王草鱼问刘念道,找五个童男过来干啥,刘念道解释说,让这五个童子把男人身上的阴气打出来。这时候,男人身上的伤口虽然已经给郎成包扎停当,但还处在昏迷状态。刘念道跟王草鱼解释几句以后,扭头朝男人看了一眼,男人身上阴盛阳衰、加上挨了一枪,不赶紧把他身上的阴气打出来,随时可能有性命之忧。

三王庄的人心很齐,一家有事百家帮忙,特别是刘念道家里出事,这时候,几乎三王庄所有的人都赶来了,男女老少在刘念道家的院子里挤得是里三层外三层。

刘念道让他们往旁边站一站,给地上这男人腾出些地方,村民们闻言,呼啦一声让出一圈空间。

随后,刘念道把那五个童男叫到男人身边,他自己来到男人跟前抓起男人一只左手,招呼那五个童男,每人伸出自己的左胳膊,用自己左手的两根手指头,紧紧捏住男人左手上的一根手指,从男人左手的大拇指开始,五个童男分别捏住一根。

五个童男十分听话,在男人身边扇面状站开,每人伸出左手捏住男人一根手指。刘念道郑重交代他们,在没征得自己同意的情况下,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能松手,五个童男点头。

随后,刘念道又让其他村民找来一口舂米用的石臼,将石臼里盛满水,水里撒上一定量的生石灰。等生石灰和水在石臼里溶解挥发以后,刘念道抓起男人的右手放进了石臼水里。

做好上面这些以后,刘念道吩咐那五个童男,用自己的右手掌拍打男人的右手心,由捏着大拇指的童男首先拍打,捏着大拇指的童男拍打过后,捏着食指的童男接着拍打,食指打完,捏成指的童男跟着再打,以此类推,循环拍打。

做法并不复杂,刘念道一说,几个童男就明白了意思,按照顺序拍打起来。拍了两轮以后,也就是每个童男拍了男人手心两下以后,刘念道让他们停下,朝屋里喊了刘奶奶一声,让刘奶奶拿根针出来。

因为我太奶胆子小,刘奶奶这时候正陪着她在里屋坐着,听刘念道喊她,忙起身到柜子上的针线包里取出一根缝衣针。

刘奶奶拿着针来到院子里以后,朝地上那男人和那五个童子看了看,立刻就明白刘念道在做什么了,把针递给刘念道以后,刘奶奶站在旁边看了起来。

刘念道从刘奶奶手里接过把针以后,从身上掏出火柴,划着几根,用火苗把针尖烫了一下,从石臼里捞出男人的右手,用针在男人每根手指尖儿上深深扎了几下,见有血冒出来以后,迅速把男人的右手又放回了石臼里。

这时候,石臼里的水因为生石灰的分解,起了化学反应,水质呈碱性,俗称“石灰水”,人体肌肤在有伤口的情况下放进这种水里,会有火辣辣的灼痛感,奉劝那些灵异爱好者们,只要不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这种打阴气的方法千万不要拿去试验或者是使用,有一定的危险性。

紧接着,刘念道招呼那五个童男,按照刚才的步骤继续拍打男人的左手心,啥时候他喊停了再停,不喊停就一直拍。

刘念道吩咐过以后,五个童男再次从捏着大拇指的那个童男开始,一下下轮流拍打起来。

又打了两轮以后,从男人右指尖被针扎破的伤口处冒出了黑色血水,血水在石灰水里迅速散开,徐徐袅袅,咋一看上去很像黑色烟雾。

这些黑色血水就是男人体内的阴气,五个童男子通过拍打男人的左手心,把自己身上的纯阳气打进男人体内,男人体内的阴气架不住五道纯阳气的攻击,就会被迫顺着血液从男人右手的破口处跑出来。

阴气一旦扩散进石灰水里,就会被石灰水里满带热性的阳气“烫死”,然后变成另一种奇特物质,快速往石臼底部沉淀。

石臼底部是先前撒进去的生石灰,这时候在石臼底部就像白色泥浆一样,呈糊糊状,阴气沉到底部以后,就会钻进这些泥浆糊糊里,也可以说是被这些泥浆糊糊吸收了,吸收到一定数量,泥浆颜色就会变黑。

就在每个童男打了能有六七十下的时候,石臼底部的生石灰彻底变成了黑色。刘念道赶忙让五个童男停下,吩咐旁边的几个村民,找块野地挖个坑,把石臼里的水和石灰倒进去埋掉,然后把石臼洗干净,再盛满清水,撒上石灰。

如此反复换了四次水,每个童男在男人左手心差不多拍打了能有三百多下,男人脸上渐渐有了红晕,呼吸也平稳均匀了很多。这时候,石臼里男人手指尖上流出的已经不再是黑血,成了红色。

刘念道见状,忙让五个童男停下,放开男人的手指,各自休息。

到这里,打阴气的法事就算完成了,男人身上的阴气就算是被彻底打了出来。

法事结束以后,刘念道抬头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觉成,居然折腾了一夜,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再看院子里的村民,少了一大半儿,有些人熬不住早就回家睡觉了,只有一少部分劲头儿大的,从头看到尾,当然了,其成一部分是主动留下来帮忙的。

因为自己家这些事儿,把这么多人折腾的不睡觉,刘念道觉得挺过意不去,吩咐刘奶奶,在院子里找几个妇女,把家里那口最大的锅抬到灶上,再把家里的存货拿出来,给院子里的街坊邻居们煮一锅好吃的。

那些劲头儿大的村民里,不乏有些爱瞧热闹的大老娘们儿,一听刘念道说要做大锅饭,她们一夜也没帮上啥忙,这时候总算有了用武之地,不用刘奶奶喊她们,主动站出来帮着刘奶奶生火烧水。

刘念道是个喜欢热闹、喜欢交朋友的人,请村里人吃大锅饭这种事,很经常,村民们也早就习以为常了。

返回头再说地上那男人,这时候身上的阴气虽然已经给全部打了出来,但是还没醒。刘念道掐了掐他的脉搏,脉搏虽然弱,不过还算平稳,因为身上阳气缺失,加上失血过多,还要等一阵子才能醒过来。刘念道吩咐几个村民把男人抬到了偏屋的床上。

这男人一直到晚上吃饭时才醒过来,刘继宗在偏屋守了他一天。

男人醒过来以后,神智不算清楚,刘继宗喂了他一碗稀粥,肚里有食以后,男人精神了许多。

男人四下打量了一下房子,问刘继宗,“这是哪里?”刘继宗是被刘念道勒令来看护这男人的,刘继宗的气量没刘念道和刘奶奶那么大,对想烧死自己的人还这么好,刘继宗做不到,瞅着男人心里别扭一天了。

这时候听男人问他这是哪里,刘继宗冷冷回了男人一句,“你说这是哪里!”

男人似乎没听出刘继宗话里带着气儿,又问,“俺咋会在这里?”刘继宗又冷冷回了他一句,“你说你咋会在这里!”

这时候刘奶奶推门进屋,刚巧听见刘继宗跟男人的对话,说了刘继宗一句,“哥,你看你咋说话呢。”刘继宗哼了一声,没好气地摔门走出了房间。

刘奶奶忙跟男人解释,把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跟男人说了一遍。男人听完,原本有些血色的脸上,又泛起了白,这是给吓的,嘴里痴痴呆呆说着,俺咋会干这种事,俺咋会干这种事……

就在这时,刘念道推门走了进来,刘奶奶忙搬了把椅子放在床边,让刘念道坐下,刘念道示意刘奶奶先回堂屋。

刘奶奶离开以后,刘念道从腰里抽出烟袋杆,走到床边坐在椅子上,一边抽烟,一边和颜悦色跟男人聊了起来。

这个男人,果然是河湾儿村的,名字叫李胜,今年二十二岁,因为家里穷,一直没能娶上媳妇儿,在邻村一户地主家里打长工。

半年前的某一天,李胜下工比较晚,回到村子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他的家就在那老宅子的巷子口儿附近,每次回家必须路过那巷子口儿。因为巷子里就有那么一个老宅子,几十年前老太监全家离奇失踪以后,那里就一直不太干净,别说在晚上,白天都很少有人往那条巷子里钻,可那天很是奇怪,李胜在路过巷子口的时候,居然从巷子里走个身穿白衣的漂亮女子,看年龄也就十七八岁,女子拦下李胜,问他叫什么名字,李胜当时可能就有些鬼迷心窍了,他也不觉得奇怪,连想都没想就跟女子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一天没事。第二天,李胜又很晚才下工回家,路过巷子口的时候,冷不丁听见巷子里有人喊他的名字,听声音像是昨天那个女子的,李胜也没多寻思,赶忙答应了一声,可是,等他答应过以后,巷子里的声音跟着就消失了,就像没有人喊过他似的。

就在当晚深夜,李胜睡的正熟,迷迷糊糊又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好像还是那个女人。李胜从床上爬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听听,声音很近,像是从院里传来的,穿好衣服从屋里来到院里,院里没有,这时候声音又传来了,居然是从街上传来的,李胜跟着声音又来到街上,街上空荡荡的也没人,这回又发现,声音好像是从远处那条巷子里传来的。

李胜又鬼使神差地顺着声音走到了巷子口儿,巷子里黑漆漆的、阴森森的,女人的声音像勾魂儿似的从巷子深处传来……

李胜知道那老宅子里不干净,不敢再往巷子里走,就在这时候,肩膀猛地被人推了一下,李胜一是害怕,二是收留不住,身子向前一冲,直接就钻进了巷子里。

当时就连李胜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声音从那老宅子里一声声传来,他就顺着声音往前一直走,最后,走到了那老宅子门口,见老宅子大门居然是敞开的,李胜仗着胆子往院里一看,就见院里站着个满脸是血的白衣女子!

李胜吓得“啊”地一声大叫,双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这时候,院子里的女人动了,喊着李胜的名字,满是鲜血的脸上带着笑,一阵风似的朝李胜飘来。

女人的双脚居然不着地!

李胜吓得再次大叫,一骨碌身儿,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勇气,从地上爬起来撒腿就跑。

巷子里漆黑无比,李胜跑的像只没头苍蝇似的跌跌撞撞,身后那女人依旧喊着他的名字,梦魇似的追在后面,李胜的苦胆都快给吓破了,这时候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也不知道在巷子里跑了多久,从感觉上来说,应该已经跑出巷子了,别说跑出巷子,这么大会儿功夫都能跑出村子了,但李胜这时候居然还在巷子里。

这巷子一头儿是死胡同,另一头儿通着外面的丁字路,李胜刚才从地上爬起来跑的时候虽然慌乱,但还不至于把方向搞错,他清楚记得自己是朝巷子口方向跑的。

又跑了一会儿,李胜终于觉得不对劲儿了,这巷子深邃的好像没有尽头似的,不管怎么拼命跑就是看不到巷子口。

李胜再次害了怕,一边跑一边大声喊起了救命,巷子四周好像很空旷,声音传出去老远,却没人回应他,唯一回应他的只有身后那名女子,女子依旧追在后面喊着他的名字,声音跟夜猫子哭叫似的,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而且听上去距离越来越近,好像就快撵上他了。

李胜架不住想回头看一眼,就在这时候,突然觉得身后一凉,好像有阵寒风吹在了后背上,紧接着,一股怪力从后面拍成了他,脚下顿时一个踉跄,身子向前扑倒,噗通一声,直接摔了嘴啃地。

这时候也不觉得疼,在地上挣扎着翻过身,还没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后面的女人已经追了上来,李胜坐在地上仗着胆子朝女人看了一眼,这一眼下去,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紧接着又狠狠吐了一口粗气,就见女子亭亭玉立站在自己身边,一身纯白色素服,那脸蛋儿上并没有之前看到的那么吓人,不但不吓人,还分外漂亮,面颊白皙精致,加上一身白色素服,整个人看上去恍若九天仙女临凡,唯美圣洁!

李胜仰头瞅着女子直接就看傻了,心里那股子莫大的恐惧感在这一刻也不知道飞到哪个九霄云外了。眼里眼外,只剩下了这位容貌惊人的临凡仙子。

女子见李胜看她,朝李胜温婉一笑,惊心动魄,随后盈盈一弯腰,伸出一只光洁皓腕,一把拉住李胜的手,像拉情人似的把李胜轻轻从地上拉了起来。

女子打趣对李胜说道:“李公子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声音如山泉流水,潺潺悦耳,听得李胜骨头都快化掉了,傻傻看着白衣女子手足无措。不过,女子拉着他的那支嫩白小手却是阴冷如冰,导致他只想打哆嗦。

紧跟着,女子又冲李胜温婉一笑,直言不讳说她看上了李胜,想以身相许,今晚就洞房成亲。

李胜这时候已经被这位圣洁的白衣女子迷住,早就忘记了刚才看到的一幕和刚才发生的一切,听女子说要以身相许,他激动的浑身发抖,连忙点头同意。

女子再次一笑,这笑容让人无从抗拒,要多动人有多动人。女子一转身,拉起李胜的手直接朝巷子深处的老宅子走去。

女子一直把李胜拉进老宅子后院一间厢房里,厢房布置的很讲究,就像新人的洞房似的,不过,全是白色格调,就连蜡烛和“喜”字都是白色的。

李胜这时候也不觉得奇怪,和女子像模像样在两支白蜡摆置的香堂前拜了天地,然后被女子拉着走进厢房的里屋,和女子在里屋床上做了夫妻。

第二天,李胜醒来一睁眼,发现居然在自己家里的床上躺着,看看枕边,空荡荡伊人不在,心里顿时产生出一股莫大的失落感,很快的,他又自己嘲笑自己居然会留恋一场黄粱美梦。不过,这个梦就好像深深刻进了他脑子里似的,历历在目,他甚至还能回味到女子身上的体香,很真实,真实的让他怀疑那根本就不是梦!

打那夜开始,李胜每到深夜都能听到女子在屋外喊他的名字,听到喊声,李胜就会很自觉地从床上爬起来,到老宅子里和女子幽会。

李胜和女子这种如同梦境一样的夫妻关系,从半年前开始,一直维持到现在。久而久之,李胜怀疑这根本就不是梦,于是在白天偷着去了老宅子几次,在那里虽然没能找到女子,却发现后院一间厢房被人修缮过,院子里的葡萄架也被人修剪过,在那些梦境里,李胜清楚记得,厢房和葡萄树,都是他动手修缮修剪的,这更加让他确定这不是梦,至于是怎么回事,他说不清楚,由于老宅子里不干净,李胜也就没敢进屋里查看,每次在院子里转一圈儿就赶紧离开。

后来,他在和女子梦里相会时,问过女子几次,女子也不说什么,只说等院子里的葡萄成熟,我们就能形影不离在一起了。李胜不明白葡萄成熟跟他们在不在一起有啥关系。不过,李胜自打和女子做了夫妻以后,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畏寒怕冷还怕光,白天不想出门,觉得太阳光照在身上特别不舒服,但人总要吃饭的,吃饭就得干活儿,李胜不得不每天上工干活儿。

就在前些天,也就是刘奶奶和刘继宗第一次到老宅子那天,李胜再次下工路过巷子口,这时候李胜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路过巷子口必定要朝里面看上一眼,每次巷子里都是空荡荡的,可这一次,他看到老宅子门口居然停着一顶轿子和一辆马车,心里一跳,生怕和女子有关系,他主要是怕失去女子,那么美貌的女子,打她主意的人肯定不少。

于是李胜悄悄溜进巷子,也没敢在大门口露头,直接爬墙头朝院子里瞅了一眼。当时他一露头,刚好被刘继宗发现,又感觉做贼心虚,赶忙跳下墙头跑回了家。

打那天起,女子一连几天都没在他梦里出现过,直到老宅子莫名其妙失火的第二天夜里,女子再次出现,这一次,女子直接出现在了李胜床边,把他喊醒以后,女子对他说,咱的家被人烧了,你得去报仇。女子说完,李胜浑身一冷,立刻失去了知觉,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刘念道家偏屋的床上。

发生在李胜身上的事,从头到尾也就这么多了。听李胜说完,刘念道一口口抽起了烟,停了好一会儿,刘念道叹了口气,放下烟袋对李胜说道:“小兄弟,不瞒你说,梦里和你成亲的那名女子,不是人,应该是过去那老宅子里的一个丫鬟,已经死了几十年了。”

李胜听刘念道这么说,脸色微变,似乎不太相信,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刘念道。

刘念道把烟袋掖回腰里,接着说道:“那女鬼和你拜堂成亲,是在跟你结活阴亲,结了活阴亲以后,虽说你是活人,可你们已经是拜过堂的夫妻,掌管鬼神的那些仙家也就没法儿再管束那女鬼,那女鬼说葡萄成熟以后你们就能形影不离在一起,其实葡萄成熟之际,就是你的死期,你死了,就能和她永远在一起了,还好你命大,遇上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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