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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院里,朝喧闹声传来的方向一看,就见大槐树底下,两个欢快的人影正捧起地上厚厚的积雪,围着大槐树相互乱撒,嬉闹的不亦乐乎。

原来,刘念道练完了武,正在院子里和小玉打雪仗。小玉这时候来到刘义家还不到半个月,却和刘念道熟络的就好像两个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似的。

刘义见状,说了他们两句,时间不早咧,别在院子里胡闹,早点睡觉吧。

小玉很听话,赶忙应了一声,乖乖地回自己房间。刘念道可能玩的有点不尽兴,不太乐意,不过也没反抗,跟在小玉身后,作势要回房间。

可是,等刘义提着灯笼打着雨伞走出家门来到街上以后,还没走出几步,隔着院墙听到院子里刘念道和小玉又嘻嘻哈哈闹上了。

刘义顿时摇了摇头,儿大不由爹娘了呀,感觉刘念道长大了,有点儿管不住了。在古时候,十六七岁就算大人了。

林府所在的那个村子,距离县城不算远,也就五六里地的样子,不过刘义年龄有些大了,再加上雪天路滑,又是在晚上,一脚雪一脚泥的,用了大半个时辰这才走到。

这时候,刘义打着雨伞提着灯笼,站在林府废墟这里,朝四下看了看,因为还不到三更天,废墟这里没人,显得寂静阴森,气氛也跟别的地方不太一样,传言这里闹鬼,看眼下这样子,不是空穴来风。

刘义很快在废墟里找到一间只塌了半边的房子,猫身走了进去,在里面找到一片避雪的地方,把手里灯笼熄灭以后,站在那里等上了。

这时候,连刘义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等什么,盼着三更天以后这里能出现点儿啥,同时,他还担心着靳三爷这卦算的到底准不准,自己不会在这里白白冻上一夜吧。

雪一直下着,不但没有停,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很快的,刘义之前留下的那些鞋印全给新雪填平了。

又过去一段时间以后,远处传来打三更的声音,刘义顿时为之一振,靳三爷这卦准不准,马上就能得到验证了。

又过了一会儿,远处打三更的声音落尽,林府这里居然没一点儿变化。就在刘义迟疑之际,破败的大门那里有了动静儿,隐约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虽然女人说话很轻,似乎刻意把声音压低了,不过还是给刘义听到了。

“到了先生,就是这里……”

女人说完,紧接着,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男人似乎没啥避讳,声音还挺大,刘义听的清清楚楚。

“哟,这地方阴气怪重啊,死过不少人吧?大姐,我要是知道这地方阴气这么重,可真不跟你来,你可得给再我加几吊钱呐。”

男人说罢,又传来女人的声音,“先生小点声儿,只要能把俺闺女的魂儿喊过来,加几吊钱都成。”

刘义这时候忙把手里的灯笼、雨伞放到脚旁,贴着塌了半边的墙壁,探头朝大门那里看去。

北方的朋友可能都知道,下雪天的夜里,其实并不黑,雪色多少还能映出些光线,再加上刘义所在的这间房子距离大门很近,视线透过纷飞的雪片,刘义隐约看到从大门那里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都没打灯笼,摸着黑儿。

女的走在前面,手里拿着个好像布幡一样的物品,很奇怪。跟在女人后面的那个男人,更奇怪,手里不但拎着个大包袱,后脖领子的衣服里,还插着三杆大旗,咋一看,活像个唱台上唱戏的。

两个人并没有发现刘义,走进大门以后,停都没停,一直朝后院废墟走去。

刘义这时候摒住呼吸,眼睛不错神儿盯着他们。

很快的,两个人走到了后院墙根儿那里,也就是刘义上次看到过的、被人扫出一片积雪挖坑儿的地方。

刘义轻手轻脚从残墙那里转了出来,在不发出任何声响的情况下,一点点儿接近了两个人,他想看看这两个人大半夜的来这里想干点儿啥。

这时候,一男一女在墙根儿那里停下,女的把手里那面布幡靠墙立住,然后弯腰在旁边一片雪窝里拨拉几下,拽出一把大扫帚,呼啦呼啦扫起了积雪,扫的那地方,还是刘义之前看到过的地方,刘义不明白,那地方到底有啥呢?

那男的呢,这时候蹲在地上,解开手里的包袱,从包袱里一样样儿往外拿东西,放在女人扫好的地面上。

刘义躲在了他们身后三四米远的一段残墙后面,探头看着他们。

一男一女鼓捣了一阵以后,“擦”地一声,男的蹲在地上用火镰打着了火。

少时,男人面前突突燃起一个火堆,火光虽然不大,却照亮了男女两个人身边的一片范围。

刘义眯起眼睛借着火光仔细一看,男人点的那堆好像是烧纸,在烧纸前面,还有个香炉,香炉旁边,放着男人那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

这时候,女人已经停止扫雪,蹲在火堆前从大包袱里拿出厚厚一沓烧死,把烧纸一张张往火堆里续,男的呢,利用火堆点了两只蜡烛,分别放在香炉左右,又点了一根香,直直插进了香炉里。

除此之外,刘义这时候把那男人脖领子里插的那三根大旗看了个清清楚楚。

那是三色旗,左白旗,右黑旗,成间杏黄旗,这三色旗刘义略有耳闻,三色旗又叫混元旗,白旗代表“阳”,黑旗代表“阴”,黄旗代表“混沌”。近似于道教,却又不是道教的东西,应该出自道门旁支,也有可能是从道家那些东西里演化出来的。由此可见,这男的也算是同道成人,估计来这里是给女人闺女招魂的。女人刚进门的时候说了,只要男人能把她闺女的魂儿喊过来,再加几吊钱都行。之前林府那场大火还烧死两个丫鬟,刘义推测,这女人可能是某个丫鬟的母亲。

随后,男的从包袱里抽出一把二尺来长的木剑,估计是桃木的,用桃木剑在女人身旁戳了几张黄纸,对着蜡烛引燃,轻轻晃动,跟着嘴里叽里咕噜念叨起来。刘义听不清他念的是啥,听着有点儿像咒语,也像檄文。

紧接着,男人示意女人一声,女人赶忙从包袱里拿出一只粗瓷大碗,往碗里捧一把积雪,再捧一把烧尽的纸灰,如此反复,直到把瓷碗捧满为止。

男人让女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啥,刘义不明白。

女人把瓷碗捧满以后,男人原地跺了一脚,大喝一声道:“八方诸神,听我号令,拘鬼押魂,在吾一方,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男人念完以后,左手掐了个剑诀,右手桃木剑忽地一指粗瓷碗,身子像扎马步一样微微下沉,似乎在用法力把持周围气场,随后扭头对女人说道:“赶紧喊你闺女的魂儿。”

女人立刻喊上了,“秀秀,秀秀,回来吧……秀秀,秀秀回来吧,跟娘走吧……”

女人这么一喊,把刘义喊懵了,这女人难道是在给林得仁的女儿林秀秀喊魂儿?可是,林得仁的两个老婆都在大火里给烧死了,这女人不可能是林秀秀的母亲。要是说林府有个丫鬟也叫“秀秀”,那也是不可能的,奴婢的名字不可能和家里主人的名字一样,这犯大忌讳的。

雪依旧在下着,女人悠长的喊声,回荡在漫天飞舞的雪片缝隙间,听着分外凄凉。

然而,就在女人反复喊了几遍以后,刘义的眼睛瞪大了,他震惊地发现,飘在女人身边的雪花儿有点不对头,好像突然间被旋风裹了似的,以女人为成心,围在女人身边飞速旋转起来。

霎时间,女人所站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大漩涡,涡流成无数雪片像受到了诅咒似的,横飞直撞,说不出的诡异。

男人这时候也发现不对劲儿了,陡然间意气风发,活像个临阵对敌的大将军,“呔”地一声大喝,气场十足,紧跟着左手一掐剑诀,右手桃木剑“耍”地挽了个漂亮的剑花,蜻蜓点水,桃木剑朝女人身边那股旋风“刷”地一点,姿势动作,既潇洒又到位。

如果男人是在戏台上唱戏的话,台下这时候就该有人叫好儿了。

只是,桃木剑点进涡流成以后,想不到的怪事来了,那桃木剑竟然“腾”一下燃烧起来,整个儿剑身火苗突突直冒。

男人似乎没能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刚才那股子漂亮与潇洒劲儿瞬间消失,“咦”地低呼一声,狼狈地丢掉了手里的桃木剑。

男人朝后退了一步,抬手把脖领子里那三根混元旗一股脑拔了下来,抓在手里凭空舞动。

只见大雪飘飘,旌旗猎猎,借助纸火蜡烛的光线,雪与旗交织在一起,看得人眼花缭乱,与此同时,男人嘴里急喊:“伏魔天师在此,妖鬼邪神,速速退去,速速退去!”

男人一边喊着,一边把手里三杆大旗舞的密不透风,不过,也就僵持了十几秒钟的时间,那三杆招魂旗也“突”地燃烧起来,随着男人的舞动,三杆大旗上火舌乱窜,火星子蹦飞,差点没把男人身上的衣服也给点着了。

这一下,男人似乎害了怕,扔掉混元旗,颤着声音对女人说:“我、我早就说了,这、这里阴气重,你看看,你、你闺女魂儿没喊来,把恶鬼招来了……”说完,地上包袱里那些东西也顾不上拿了,转身就跑。

女人这时候早就给吓坏了,一屁股坐进雪窝里,浑身抖的筛糠一样。

见男人逃跑,女人更害怕了,仗着胆子冲男人背影喊了一句,“先生、先生,你别走呀,给俺想想办法,俺再给你加钱……”

男人这时候跑的比兔子都快,头都不回,“加再多钱我也不要了,你另请高明吧,本天师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先生……”女人看着男人渐远的背影还想再说点儿啥。

就在这时候,女人身下的积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起来,似乎女人所在的这片土地正在快速升温。

与此同时,在女人身边不远处的雪地里,突然出现一串冒着蒸汽的诡谲脚印,脚印上面看不到人,正一步一踱慢慢向女人接近成。

古怪的旋风,冒蒸汽的脚印。刘义这时候看出来了,这是一只即将成气候的“赤练鬼”。

“赤练鬼”又叫“火鬼”,一般被火烧死的人,如果生前怨气过重,死后魂魄就会变成这种鬼。

“赤练鬼”和“赤练火虫”不同,相比较起来,“赤练鬼”没有“赤练火虫”那么猛恶,不过,一些莫名其妙、查不出起火原因的火灾,几乎都是这种鬼所为。

这种鬼,唯一的好处就是,不能引起人体自燃,坏处就是没有“赤练火虫”那种局限性与针对性,属于无差别攻击,走到哪儿烧到哪儿。不过也不用担心,这种鬼虽然没有局限性和针对性,却有一定的区域性,也就是说,它只能在某一带范围之内活动,而且这种鬼很少见。

女人这时候也发现了那串冒着蒸汽的脚印,顾不上再喊男人,见脚印一步步朝她过来,坐地上歇斯底里尖叫起来。这时候呢,那个男的已经跑出林府废墟,跑没影儿了。

眼看着脚印一步步逼近地上的女人,刘义觉得自己不能再藏着了,要是再有迟疑,这女人指定会有性命之忧。

刘义迅速从包袱里抽出一根柳条,从残墙转了出来,一边朝女人这里跑,一边大声喊,“别害怕,在那儿别动。”

七八步的功夫,刘义跑到了女人跟前,这时候女人已经吓的三魂皆冒,浑身上下抖成了一团,见刘义朝她跑来,虚张着嘴,哆嗦着嘴唇,看样子是想喊救命,但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儿。

刘义来到女人跟前以后,没去管她身边还在横飞的旋风,把身子挡在她和脚印之间,低头瞅了一眼仍在不断逼近的脚印以后,举起柳条朝脚印上方凭空抽了一记。

一柳条下去,感觉上似乎抽成了什么东西,地上那双脚印立刻顿了一下,不过,还没等刘义再抽第二下,柳条“腾”一下着起了火。

刘义抽了一口凉气,也吃了一惊,旋即一阵懊恼,责怪自己忙里出错,太大意了,因为对付这种“赤练鬼”,必须把柳条在水里蘸湿了才能有效。

刘义赶忙丢掉柳条,从包袱里把寿方剑拽了出来,嘴里大喝一声:“天罡北斗,画地为牢!”

喊罢,将剑尖儿抵在脚下前方的雪地里,在自己和脚印之间,“耍”地划出一道横线,那脚印走到横线跟前立刻停了下来。

刘义趁着“赤练鬼”暂时被迷惑的空当儿,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积雪塞进了嘴里,这时候也顾不得凉了,把雪在嘴里化开以后,混着吐沫“噗”地一口喷在了剑刃上。

就在这时候,刘义用寿方剑在雪地里划出的那条横线,一点点模糊起来,就像被风吹散了似的,看来“赤练鬼”已经识破了刘义的手段,很快就要突破囚牢了。

见状,刘义双手握住剑柄,嘴里大喝一声:“借上乾坤力,挥剑斩四方!”喊罢,奋力朝脚印的正上方横着割出一剑。

就这一剑下去,传来一个女人“啊”地惨叫声,与此同时,在脚印正上方,凭空“噗”地喷出一串黑水,黑雾一样散落在地上,瞬间染黑了好大一片积雪。斩了“赤练鬼”以后,刘义回头朝地上的女人看了一眼,就见女人这时候,眼泪都出来了,仰着头张着嘴,表情呆滞,整个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一动不动看着刘义,都快傻掉了。

刘义这时候发现,女人身边那股旋风并没有退去,横飞的雪片依旧围在她身边乱转。

刘义皱了下眉头,这股旋风显然不是刚才那只“赤练鬼”弄出来的,这里应该还有其他怨魂,只是刘义想不明白,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为啥都跟地上这女人过不去呢?

刘义这时候判断,这股旋风应该是鬼魂怨气凝聚而成,它和刚才那只“赤练鬼”性质一样,之前男人的桃木剑正是给它烧着的,只是这旋风道行还不够,还没成型,要是假以时日,等它成了型,也是一只“赤练鬼”、甚至是几只“赤练鬼”。

眼下这些玩意儿,有可能是林府之前被火烧死的那些人的亡魂所化,可以说是阴魂不散,不过,像这种怨气凝成的旋风要比“赤练鬼”好对付许多。

刘义又从地上抓起一把积雪,放嘴里嚼了嚼,然后喷在寿方剑上,轻轻一剑劈散了旋风。

这一次,没有惨叫声,地上也没有流下黑水啥的,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虚空一剑,立刻让女人身子周围风停雪消。

之前跟女人一起来的那个男人,道行应该也不弱,或许因为他驱鬼经验不足,不知道怎么对付这种“赤练鬼”,如果他也像刘义这样儿,化口积雪喷在他的桃木剑上,估计也能轻而易举化解掉这场危机。

这时候,女人已经像滩泥似的软在了地上,整个人显得浑浑噩噩、萎靡不振,这是被刚才的阴气干扰所致,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雪依旧在簌簌地下着,地上的积雪已经末过脚脖子深了,整个天地显得苍凉寂静。刘义拎着寿方剑护在女人身边,眼睛不断朝四下扫量着、警戒着。就这样,过了能有一炷香的功夫,见周围再没啥动静,女人气色也好了很多,刘义就对女人说:“大妹子,这里阴气重,依俺看,不止这些脏东西,可能还有别的,不宜久留,赶紧起来走吧。”

女人听刘义这么说,有气无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抬眼打量了刘义一下,嘴唇动了动,又慢慢摇了摇头,呆呆地说:“俺不走,俺不能走,明天就是祭灶官了,今天要是不把俺闺女魂魄带回去,俺闺女就再也回不了家了,祭灶的时候,不能把俺闺女‘祭’到外面……”

刘义听了心里一震,猛然想起了靳三爷那几句卦辞的前两句:“祭灶官前头一天,三更怨母东南来。”今天是腊月二十二,明天就是祭灶官了。

祭灶官,也就是阴历腊月二十三,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小年,不过我们这里一般不说“小年”,都说“祭灶官”。我们这里还有几句过年的民谚: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

祭灶官,就是祭祀家里的灶王爷。传说灶王爷原本是天上的一颗星宿,因为犯了错,给玉皇大帝贬到了人间,当了人间的“东厨司命”。

灶王爷每天都会坐在老百姓的厨灶成间,看着人们怎样生活、怎样行事,会把人们做的好事、坏事全部记录下来,等到腊月二十三这天,灶王爷就会返回天庭,向玉皇大帝汇报各家各户的善恶情况,再等到年三十儿的晚上,灶王爷重返人间,根据玉帝的旨意,对那些做了坏事的人家儿,给予惩罚。

有些人家儿年三十儿夜里包的饺子,第二天起来,也就是大年初一起来一看,少了很多,或者饺子有被耗子之类的动物啃咬过的痕迹,这多半就是灶王爷对这家人的惩罚,让他们在新年第一天就不顺心。

所以,人们在腊月二十三这天都要祭灶,就是为了讨好灶王爷,除了给灶王爷磕头上香以外,还会供奉一种叫“芝麻糖”的食品,我们这里管“芝麻糖”也叫“祭灶糖”。这种糖,吃过的朋友可能最清楚,虽然好吃,却非常粘牙,供奉这种糖的目的,言说是为了粘住灶王爷的嘴,让他到了天上以后,只能说好事,不能说坏事。不过,这种说法挺矛盾的,嘴都粘住了,既然不能说坏事,又怎么能说好事呢?或许也可以理解为,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吃了人家的好东西,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人家的坏话了。

祭灶,一般是在晚饭前,天一擦黑儿,全家老少聚在一起,在鞭炮声成给灶王爷摆上祭灶糖、瓜果等。点上蜡烛和线香以后,由长到幼,挨着个儿给灶王爷磕头行礼,礼毕以后,把灶王像从墙上揭下来,放火盆里烧掉,然后把火盆端到屋子外面,全家老小虔诚地看向天空,好像在目送灶王爷回天似的。小时候,大人说能看见乘着清风上天的灶王爷,小孩儿看不到,小孩儿等长大了才能看到。其实吧,长大了也是啥都看不到,天气好的话,就能看见天上星星一闪一闪的,小时候都不知道被这么骗过多少次了……

祭灶的时候,要是有亲人没在家里,就等于祭灶把他(她)“祭”在了外面,有点蔽之门外的意思,无论对他(她)本人或者对家里人,都是很不吉利的,所以祭灶官这天,天一黑,就不让出门了,家里人一定要聚齐,要是有人还没回家,就要延迟祭灶时间,哪怕等上一等呢。当然了,再等也不能超过午夜十二点。

女人这时候说的,要是今夜不把她闺女的魂魄带回去,祭灶的时候就会把她闺女“祭”在外面,这说法其实是针对活人的,从没听说过祭灶还能把鬼魂“祭”在外面的,都已经在外面了。

这时候,只能说女人想女儿都想的精神不正常了,或许她因为女儿的死,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刘义听女人这么说,叹了口气,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知道该说啥好了。随后,刘义想了想,倒不如帮人帮到底,把她女儿的魂魄招来让她们母女“团聚”好了。

可能因为刘义刚才帮女人解了围的缘故,女人对刘义有几分信任,也有几分敬畏,不过她还保留着一份质疑,揣测着刘义怎么会三更半夜出现在这里。

刘义从女人眼神里看出了那份质疑,但是他并没有在乎。

这时候,女人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刘义借着地上的烛光,朝女人打量了一下,粗布棉袄,大腰棉裤,一副农妇打扮,年龄在四十岁上下,脸上皮肤还算细嫩,不像常年在地里干农活的村姑,不过也不是啥大户人家出身。

刘义对女人说,自己懂得一些小手段,能给她女儿招魂。

女人听了,脸上的质疑又减轻了几分,感恩戴德,给刘义直说拜年话儿,还说只要把她女儿魂魄招过来,要她给几吊钱都行。

刘义没理会她这些话,随后问她有没有带她女儿的衣服,女人赶忙说,带了带了。说着,把身上的粗布棉袄解开,从怀里拽出一个小肚兜,看大小样式,也就是十来岁小孩子穿的。

女人解释说,女儿十岁那年,被她那赌鬼丈夫抵押赌债卖给了人贩子,后来被辗转卖到了林府,这肚兜是她闺女留下的唯一一件物品,女人天天贴身带着。

刘义拿过肚兜看了看,也没说啥,又还给了女人。

招活魂,也就是喊魂儿,给活人招魂;招亡魂,也就是给死者招魂,前提条件是,死者的遗体和魂魄必须在自己家乡方圆百里之内;第三种是招孤魂,属于异地招魂,招到以后,家里人还要带着魂魄长途跋涉,返

这时候,问题就来了,刘义不知道女人要招的是亡魂,还是孤魂,因为听女人口音,不像是尉氏县这一带的人。

刘义问女人,“大妹子,你家是哪里的?”

女人回答说:“俺家在西华县逍遥镇。”

刘义又问:“是不是要带上你闺女的魂魄回家乡?”

“是的。”

刘义点了点头,西华县逍遥镇,刘义听蔡清君的大哥说起过,距离尉氏县这里有二百多里地,也就是说,女人要招的算是“孤魂”,还要把魂魄带走的。

随后,刘义翻开自己的包袱,把带来的那些物件儿看了看,又蹲下身子,在之前那个男人丢下的大包袱里找了找,显得有些为难,叹了口气。

这时候,女人问刘义找啥,刘义对她说:“既然你要把你闺女的魂魄带回家,路这么远,你闺女的魂魄就要用东西装着,要不然,在路上可能会散掉。”

女人听了,显得有些疑惑,嘴里嘟哝了一句,“那个先生说,用招魂幡就能把俺闺女的魂魄带回家,咋还得用东西装着嘞……”女人赶忙又问:“要啥样儿的东西?”

刘义说:“小坛子最好,要是没有小坛子,盛水用的木葫芦、竹筒也行。”

女人赶忙点头,“有有有。”

不过,女人要刘义陪她一起去拿,因为刚才那股旋风和那双脚印把她吓坏了,她这时候一个人不敢在废墟里走动,刘义点头答应。

随后,两个人将地上的两支蜡烛带上,女人拢着一支蜡烛走在前面,刘义提着寿方剑走在后面,由林府后院一直来到了前院。

刘义这时候发现,女人好像对林府这里非常熟悉,在被积雪掩埋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在焚毁的废墟里找到路径。

两个人来到前院,又朝东北边儿走了大概能有二十几步,女人停在了一间焚毁的不算严重的房子跟前。女人对刘义说,这里面有很多盛米盛油的坛子,应该能找到一个没被大火烧毁的。

说着,女人绕过房子门口一小块塌方,小心翼翼走进了房子。刘义提着剑,紧跟在她后面。

进了房间以后,刘义借着女人手里微弱的烛光朝四下看了看,房间里有灶台,有烧毁半边的碗盆架子,还有一些杂乱的厨房用具,不过,都已经给大火熏黑了。

刘义疑惑地问女人,“大妹子,这里过去应该是间厨房吧?”

“是的。”女人随口应了一声,她这时候把蜡烛放在一个土台子上,正忙着在上面找什么。

这让刘义疑窦丛生,这女人不但对林府里的环境熟悉,对这间厨房也不陌生,就像在她自己家里似的。这让刘义联想到了林府里做饭的那个老妈子,那老妈子也是四十岁上下,跟眼前这女人年纪相仿。

刘义一寻思,眼前这个农妇打扮的女人,不会就是林府里失踪的那个老妈子吧,要不然,她咋这么熟悉这里呢?

刘义想罢,没动声色,提着剑站在女人身后,试探性问了一句:“大妹子,你以前是这个府里的人吧?”

女人闻言身子一震,立刻停下动作,回头看了刘义一眼,“不是。”

“那俺看你对这里挺熟悉的嘛,以前来过吧?”刘义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女人朝刘义轻轻一笑说:“先生别问那么多,只要能把俺闺女魂魄招回来,只管给你钱就是了。”

刘义见女人不肯说,也就没再往下问,心里边儿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看法。

想想之前在花园里找到的曼陀罗花,再看看林府此时此刻的惨状,如果真是林府那老妈子下毒的放火的,如果眼前这女人真是的那老妈子。刘义心说,那这个女人,可得防着点儿了,不过,要是眼前这女人要真是那老妈子,这就有点儿说不通了,难道她还有个女儿在林府?怎么没听二哥说起过呢。

不多时,女人在台子上找到一个巴掌大小的瓷瓶,转身递向刘义,“先生,你看这个瓶子成不成?”

刘义接过瓷瓶看了看,细脖儿圆肚白瓷瓶,瓶身有花纹,上面还有个木塞子,打开塞子看了看,很好,空的,这时从瓶子口儿飘出一股清淡的芝麻香味儿,看样子这瓷瓶之前是用来盛香油的。

刘义点了点头,把瓷瓶塞进了包袱里,“成,这小瓶儿就成。”

说着,刘义把话锋一转,又说:“对咧大妹子,还有几件事儿,俺得问清楚,你也得老老实实跟俺说说,要不然,你闺女的魂儿可不好招呀。”刘义这时候说“不好招魂儿”,其实是借口,他想套这女人几句话。

“啥事儿,先生请问吧。”女人没有察觉出刘义的真正意图,从她脸上的表情来看,只是疑惑这“先生”咋这么多问题呢。

刘义想了想,问她:“你闺女叫啥名儿?得说大名儿,小名可不成。”

女人迟疑了一下,回答说:“俺闺女十岁之前,叫胡小慧,给人贩子卖进林府以后,叫林秀秀……”

“林秀秀?”刘义一听这名儿,心里就是一震,当即感觉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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