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工作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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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从学校跨向社会，这中间一定隔着世界上最大的峡谷，雅鲁藏布大峡谷，因为学校里从来没有教过社会上的知识，这对于一个马上需要去迎接社会的17岁女生来说，肯定是太难太难太难了。
母亲为了小雨，央求着家里那位伯伯动用动用关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工资不需要太高，环境好点，工作轻松点就行。这位伯伯倒也不是糊弄人的主，找了个人际关系相对简单，工作性质又轻松的文员让小雨做。因为公司就在镇上，离家又近，所以小雨现在每天住家了，对于得来的这一切，小雨是心存感激的。
小雨每天都骑车上班，又骑车下班，公司家里两点一线，生活平淡而充实，没有太多需要思考的余地，也就没有太多激情来促使改变，有时候一天的时间就在串门，听别人聊天，发呆中渡过，每个人都这样，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家里那位伯伯因为帮过小雨，现在她也没那么抗拒了，或者真是因为喜欢自己才经常会说一些奇怪的话，不知是因为小雨从小没有尝过父亲的疼爱而无法理解，还是因为这个不是父亲的父亲的亲近只是她本能内心的抗拒，小雨有时候只当没听到，与之保持距离，客套而又冷淡。有时候因为母亲的要求，小雨颇显为难之下也会顺从，还好这位伯伯因为做生意的缘故不经常回家，某些忍耐也没有超过底线。
“小雨，给伯伯倒杯水。”
小雨拿着水杯走过去的时候，伯伯会笑眯眯的看着她说声“谢谢！”说实话，小雨不喜欢这样的笑脸，可是当他转过头去看电视的时候，表情又马上恢复如常，商人果然是演员中的演员啊！小雨其实更喜欢要一个老实的农民伯伯做自己的父亲，但是母亲不会喜欢，她看中的是对方能给自己多少利益，而不只是一个安稳完整的家，最珍惜的东西失去过了就不会再有信任，女人对爱情的失望之后唯一的寄托估计就是金钱了。
“小雨，拿个热水瓶给你伯伯加点热水，他在卫生间洗脚。”
哦，天，有时候母亲的要求她实在无法接受，她知道母亲是刻意的讨好，想让他们俩搞好关系，可是不是这样低三下四的献媚啊！但是她又能怎么样呢，逆来顺受的她已经习惯了，虽然心是不愿意的，可是反抗也是没有勇气的。
伯伯照常笑眯眯的，他一定是非常享受母女俩这样的伺候，，这回就连嘴角都往上扯了。小雨觉得有点厌恶，回头却看到母亲满意的表情，她觉得自己要疯了，这，就是因为她不是自己亲生的母亲？！可是自己亲生的母亲呢？连照顾自己都不愿意，自己又何来怨恨不满的理由？想想这，她觉得自己又无奈又灰败。
一个17岁的姑娘愁眉苦脸地在大街上游逛的原因，居然不是因为美丽和爱情，而是因为一个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家庭，这借口有点荒唐和可笑，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吧？别人不相信的事情就当作秘密藏在心里自己吞咽和品尝吧。小雨低着头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晃，一不小心差点撞到一个人，
“凡小雨！”
听声音是个男的，她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只觉得眼熟，就是想不出来是哪位。真是瞎猫又碰到死耗子了，居然大白天的有男生主动跟自己搭讪，千年难得啊！这样的事情太没经验了，她的心一个劲扑通扑通的乱跳，
“啊？”
她张着嘴傻愣在哪里，啊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回话。男生刚开始很惊喜，看到对面女生这个表情马上晴转多云，有种相当落败的感觉
“我是陆天成，你初中的同学啊……”
初中同学？哦，想起来了，这个被学校劝退的“坏小子”，当初因为成绩差，人又长得高，坐在后排的角落里，是个被人遗忘的孩子。在离开学校的时候居然让人稍话给小雨，说自己很喜欢她，想见她一面。这群女生也就看好戏一样的把小雨叫了出去，陆天成站在一群男生前面，人高马大，身强体壮，很豪迈地冲凡小雨说了一句话，
“凡小雨，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走了，以后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你都可以来找我！”
大家嘻嘻哈哈地嘲弄了陆天成一番，说什么说话一定要算话啊，喜欢人家怎么不早说啊等等类似这样的话。凡小雨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男生，心里有微微的感动，此种场景是女生梦想的，但是眼前这位对象，却有点让人不怎么喜欢得起来，面对一群调皮捣蛋，被学校冠以“坏孩子”标签的男生，心里到底还是有点抵触的。
小雨低着头，没有任何表态，陆天成大概也看出了她的尴尬，于是挥挥手，让那群看好戏的家伙把她早点带回去。这个连插曲都算不上的一幕，小雨早就忘光光了，这会碰到了这家伙才又从记忆中捡回来。
“哦！我想起来了。你，现在怎么样？”
“还好，上上班，混混，你呢？”
“我啊？”小雨想想了，没什么不好，也没什么好，“还行吧。”
凡小雨瞄了陆天成几眼，脸上连笑都浅得找不到，可能是她反应太冷淡了，陆天城说了几句话就匆匆地告别离开了。小雨觉得有点失落，现在她倒很想跟这个曾经对她信誓旦旦的人聊聊天，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把话题继续下去，或者说应该怎样反应才对，至少像她现在这样的反应在别人眼里估计就是拒绝的意思了吧？
公司里都是阿姨大婶或者叔叔伯伯，本身因为存在年龄上的代沟，若不是那种天生嘴甜的人，所以即使当个不爱说话的人，也不会引起别人任何的不快，安安静静地坐着也没什么不好，大人们有时候反而更喜欢文静的孩子。
这一池平静的春水被前两天来的一个大男孩给打破了，阿姨们围在一起叨叨叨地议论着，原来这个男孩本来也是在这个公司上班的，后来因为喜欢上了一个比自己大六岁的女生，被妈妈禁足在家几个月，最近才又被放出来。
阿姨们在这边唠叨，那个男孩则一个人在隔壁办公室安静地坐着，小雨去送文件的时候，看到他在折腾着一台电脑，估计是个电脑管理员，他长得非常秀气，头发中分，身材也非常修长，看样子应该是个家境不错的孩子。男孩冲小雨笑笑，笑得很漂亮，小雨的心偷偷地漏跳了一拍，脸，估计有点微微红的吧？这只是个礼貌性的招呼嘛！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笨丫头!小雨偷偷地骂了自己一句。她连回礼都没有便退出了房间，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听阿姨们八卦。
“那丫头也不知道使了什么迷魂法，周云连老妈的话都不听了。”
“听说他老妈打了那丫头一巴掌，让她滚回老家。”
“啊？原来还是个外地的啊！”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们这边的，不过听说长得倒是不错，前凸后翘的。”
“这种年龄的小男孩么最喜欢这种类型的哇！”
说完这句话，所有的阿姨都哈哈大笑起来。每个人都是一副了然的表情。
“等他以后长大就好了，现在么肯定谁的话都听不进。”
“那丫头好像意思是说自己无所谓，是周云硬缠着她的。”
“切，自己勾了人家的魂，还装纯，他妈难道是傻的，吃素的？她以为自己几斤几两啊？”
这么复杂啊？可是那位怎么看着都不像有这么复杂的，相反一副很乖的样子呢？
“是的，这么小么，最好骗了。那丫头估计是看中周云家的条件了吧？”
“真蠢，她能过周云他妈那一关？”
这狗血的剧情，小雨似乎都能看到一位愤怒的母亲正站在一位妙龄女郎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骂到，
“狐狸精，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就你这点招数还是省省吧，再不滚，我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的！”而故事的另一位主角捂着脸，高高地昂着头，不甘地回到，
“有本事让你儿子别来找我！”接着，就是禁足的插曲。
阿姨们正说的起劲呢，周云从外面走进来，他冲大家笑笑，嘴角咧向一边，这明显是个吊儿郎当的痞子样嘛，小雨大为诧异，人，果然不可貌相啊！阿姨们也笑笑，
“周云，来上班啦，这回要乖点啦！”
“是啊，不然你妈又要生气了！”
真是苦口婆心啊！周云呵呵地笑了，点点头回了句“嗯”算是回应，他的目光顺带着刷了一下正目不转睛好奇地看着他的凡小雨，那笑意还没从脸上消失，漂漂亮亮地闪着光呢，小雨的脸又唰的一下红了。
周云已经回头坐了下来，谦虚地受着教，这位估计也是个脸皮厚的主，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看他的表情明显在神游。他无聊地瞄了几眼凡小雨，发现小丫头正一本正经地低头坐着，手趴在桌子上，好像在听老师讲课，有意思。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早就应该思春了吧？不知道她在想谁？
凡小雨煎熬着终于等到了下班时间，被一个漂亮的大男生好奇地打量，的确不是一件令人爽心的事，不知道那些喜欢被人整天围着恭维的女生是如何摆姿势的？
接下来的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周云每天老老实实上班下班，没有半点花头，他母亲估计也可以放心了，不过从那天之后，他不再瞄凡小雨了，即使擦肩而过也是目不斜视，小雨觉得有点失落，每天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傻呆着，唯一的快乐就是在不同的地方偶遇那张漂亮的脸，时间一久，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动了春心！这个有点可怕，一个摸不着抓不到的感觉，不由自己，它能在不经意的一瞬间击倒你的心房，然后思维和行为都被它控制，小雨克制地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太无聊的原因。
18岁的小雨长得就像个初中生，不知道这应该是赞美她童颜不老呢，还是鄙视她发育不良？估计是后者吧，十五岁的身体就像含苞的花骨朵刚散松花瓣，轻轻摇曳风姿的时候，不仅小雨的内心发生了变化，外表也在慢慢改变。
那天，母亲带小雨去菜市场买了条鱼，又买了点虾，还买了好多蔬菜，小雨知道伯伯要回来了，母亲回到家不停地忙碌着，还吩咐小雨，让她一会也做个菜，表现表现。
“小雨啊，你上次给妈妈做的那个酸菜鱼味道很好，一会给伯伯也做一个啊……”
“小雨啊，你看看阳台上的衣服干了没，帮妈妈收一下，叠好放橱柜里，然后把伯伯的拖鞋拿出来放门口，他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
母亲有点兴奋，也有点紧张，不停地叫小雨做这个，做那个，似乎这样可以排解内心莫名的情绪，她不能明白这种似小女生一样的情绪，怎么还会发生在像母亲这般年龄的女子身上，在小雨的理想当中，作为母亲，应该是矜持的，稳重的，更应该自爱，门外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