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蚊子的故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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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所以有太多的烦恼，就是因为想得太多，可是如果不去想太多，却又是否还是人。
我问蚊子：“你这一年都干什么去了？怎么认识的陆芊芊？我想不到我们几个人中间最早结婚的人居然会是你。”
蚊子给我们一人一支中南海，点上烟，烟雾缭绕，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朦朦胧胧的。
烟雾在蚊子的指尖环绕，然后慢慢地消失，这一刻的蚊子我看不透，但我能够感受到眼里的忧伤，那种感觉蔓延过我的全身，让人不知所措。
不管是什么人，越是光鲜艳丽的人背后越是有一个荒芜的人生。
蚊子问：“你们想听吗？”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吧，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作为你的兄弟我想知道。”
石头点头表示赞同。
蚊子问：“你们觉得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够哥们儿。”我笑：“好色，花花公子齐鸣，校园风云人物，富二代。”
蚊子哈哈大笑：“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只是以前的我不是这样的，我读初中那会儿很低调，不穿名牌，和普通的学生没什么两样，上学放学都是挤公交车。”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那个时候的我真的是自己吗？那会儿我不喜欢说话，甚至和小姑娘打招呼都会害羞得脸红。”
我们都是静静地听着蚊子的叙述，我还真是想象不出蚊子和小姑娘说话都会脸红的样子。
“可能你们都不信，可是当时我就是那么纯洁，比纯净水还纯。”
“当时初中的时候我喜欢上了一姑娘，特好看，特漂亮，说起话来神采飞扬，就像你的微微一样扎着好看的马尾辫，成绩好，人也漂亮，当时我们学校喜欢她的男生特别多，我也是其中的一个。”
举起酒杯，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再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烟刺激进鼻腔，蚊子狠狠地咳嗽起来。
“可是我不敢对她说，我只敢就这么默默地喜欢着她，我看见她的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都是有钱人，她喜欢穿名牌，喜欢坐豪车，她每次失恋以后都会独自一个人去我们学校后面的那个花坛那里坐着哭泣，很多次我都想拿着纸巾上去安慰她，可是很多次我也都没有。”
“直到有一天，那时候还有几个月就要中考了，我怕自己再不说出来就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那一天，她坐在花坛那里，我怯生生地走过去，我对她说，我喜欢你，我他妈的特喜欢你，自从初一那天遇见你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你了。”
蚊子说到这里，眼泪掉了下来。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蚊子，蚊子没有这么脆弱。
蚊子道：“如果是现在的我看见那样的场面的话，一定会哈哈大笑，或者是不屑一顾，傻×，呆逼，可是那真的就是原来的我。”
“她当时表现得很冷静，因为很多人都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可是当时我是真喜欢她，我不是想和她上床，我只是单纯地喜欢她，只要这样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我就会感到很幸福，我告诉她，我和那些男生不一样。可是当时她的眼神轻蔑，不屑一顾，哪怕是这样，我仍然还是喜欢这样的她。”
“我那时候特别傻×吧，石头，小九别笑我，我现在想起来当时那个纯洁的齐鸣当时到底在想什么呀，真他妈的是个脑残。”
我很难过，每个人变坏都有借口，也许这就是蚊子的借口。
蚊子继续说道：“当时她就这么看着我，她问我，你有钱吗？你能够让我住上豪宅吗？能够让我开豪车吗？我告诉她，我虽然没有钱，但我家里很有钱，我爸有很多很多的钱，我爸的将来就是我的，我的自然也是你的。”
“于是她成为了我的女朋友，可是我从来没有碰过她，哪怕是牵手，我都会脸红心跳，我用实际行动证明我和其它男人不一样，我是真心喜欢她，只是单纯地想要和她在一起而已。于是我就把她带回家告诉我爸，这是我女朋友。”
蚊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先说说我爸吧，生意人，有钱，我妈在我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这么多年没有再结过婚，我也知道他在外边有很多的女人，但我从来不问，只要我要的他就会给我，对我真好。”
“记得小的时候我有一次生病了，那天电闪雷鸣，天空下着大雨，他硬是放着几百万的生意不做连夜从外地赶了回来去医院陪着我，拉着我的手满脸的担心与关怀，当我醒来的时候他就在我床边睡着还拉着我的手，当时我的眼泪哗啦啦地就掉了下来，我想，这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了。”
蚊子抬起头，忧伤交织成一个巨大的网。
“我的那个女朋友在两个月后成为了我的后妈，你们能够明白那样的感受吗？”蚊子笑。
可是比哭还要让人心疼。
“我当时问那个女孩，为什么？她说，你爸比你有钱。”
我道：“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人渣，那样的女人不配让你去喜欢。”
蚊子继续说道：“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去了S市读书，然后让我遇到了你们几个，我开始改变自己，我成为了花花公子，也许这才应该是真正的我。”
“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我都没有和我爸见过一面，没有说过一句话，但他还是每个月都给我打钱，生活倒是自在，那些事情你们也是知道的，直到一年前，我爸给我打电话，说他生病了，和那个女人也已经离婚了，那时候的我才匆忙地赶了回来，就这样在医院陪了他两个月，当我看见他躺在病床上，那种脆弱的样子，我就难受，他以前的时候最是注意形象，有一点白发都要去染黑，可是那次我在医院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头发至少白了一半，我知道他老了，而我已经长大了。”
我拍了拍蚊子的肩膀：“放心吧，没事了，都过去了，现在不是一切都挺好的。”
我继续问道：“那你怎么不联系我们？”
蚊子一脸的哭涩，他打开自己衬衣，露出里面坚实的胸脯，曾经那样白皙的皮囊，现在居然能够看到有一些伤口缝合完的痕迹，虽然痕迹很淡了，但是还是能够看出受了很严重的伤。
我急忙问道：“你他妈这是怎么了？”
蚊子笑笑：“你也知道我喜欢飙车，可是就是那一次出事了，我撞上了一辆大货车，当我醒来的时候，全身包裹得就像是一个木乃伊，全身动弹不得，我他妈发现自己居然成了一个破败玩偶，而当时醒来的我其实已经是昏迷了两个月了。”
“当时我看见我爸，除了老，我真是想不到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当时的他。”
我差点就一巴掌给蚊子一巴掌打过去：“你他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给我们打电话，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娘的嘴巴还是那么臭，你以为不想啊，我当时别说打电话，就是动一下都成了问题，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我不是害怕坐轮椅，我是害怕自己男人的那玩意儿没有了。”
蚊子哈哈大笑，我的眼泪却是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我想象不出如果有一天蚊子死了，我该怎么办，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的朋友们都会离我而我。
我们要一起变老，等白发苍苍的那一天，要死的话也是自己先死，让活着的那个人难过去。
我走过去抱着蚊子，蚊子连忙推开我：“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放心好了，男人那玩意儿还没废，好像比以前更厉害了，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别人会以为我们搅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