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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咕嘟！
烂泥一般的水面，越来越粘，稠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流淌的速度慢了很多，我才得以看清楚了。
这人的面孔越来越熟悉了，到底是什么人？
我擦了一把脸，揉了揉眼睛，蹲下来，总算看清楚了，这个人分明就是……不会吧？
我心里一沉，七上八下的，怎么都想不到，这人居然就是大蛇，而且还混合着那烂泥一样的河水，好像被无数双手死死拽着脚踝，挣扎不得。
时不时浮出水面，冲着我不断张口，好像要喊什么，但是根本就听不到发出来的声音。
我以为那是什么恐怖的玩意儿，毕竟在水下出现的东西，能是好东西，这边络腮胡子还打算找出口，哪知道，我指着前面，说下面有个人，好像在求救。
这个人我当然认识，如果不是他脸上那些污浊之物都掉了，估计还真认不出来了。
我盯着那个人的脸，现在大蛇的脸，好像还有一半都长出了蛇纹。
可是他怎么还掉进了这条河里，也太奇怪了吧？
我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就在下一刻，我打算伸手去拽着大蛇的时候，眼见这家伙就要被吞噬了。
突然在右边出现了一个好似血盆大口的漩涡，迫在眉睫。
我急得是满头大汗，虽然对这个家伙也没什么好印象，但是好在这人对我也没有什么敌意。
一个活生生的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一咬牙，打定了主意，然后就在碰到他的手，突然络腮胡子一把拽着我，大喊一声，“你小子是疯了？”
我还不知道络腮胡子到底什么意思，给我吓了一大跳，我差点儿就一头栽倒了。
可现在络腮胡子给人一种恐怖后怕的感觉，他问我干什么，千万不要伸手。
这不是找死？
我吓得手赶紧缩了回去。
浑身好像触电一样，可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情况，总觉得这个大蛇好像有问题。
我才发现，手臂上好像都被大蛇挣扎的指甲给划开了一道口子。
没有鲜血流淌下来，居然好像烂泥一样，我赶紧擦掉了。
好在没有受伤。
我再看大蛇，一个水浪打来，这个家伙好像被卷走了。
我问络腮胡子，这个人，难道早就死了，还是怎么样？
但是络腮胡子现在的状态明显不太好，摇了摇头，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我看到他的眼神，顺着大蛇的方向，好像一直朝着前面看。
什么都没说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只是看到前面好像出现了一叶扁舟，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颠簸在水下，我都捏了一把汗。
这哪里来的人?
但是我看到船只上面，分明还有人影，还在来回撺掇，动静也越来越大了了，而且船上的人还不少，就晃晃悠悠朝着我和络腮胡子这边过来了。
不好！
等我看清楚了，我感觉到头皮都开始发麻了，因为来的那个人，居然是贾山，还有高老道，两个人都遍体鳞伤了。
只是靠在旁边，气喘吁吁，都不再动弹了。
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他们的举动，龇牙咧嘴，压低了身体，好似一只猛兽。
等到船只靠近了，我才发现，高老道已经出手了。
整个船只颠覆得越来越厉害了，很快就要石沉大海了，可没有想到，下一刻，从船只下面居然再次冒出来一个人，那人身体实在是太憔悴了。
好像被什么吸干了血一眼，都成了骨头架子了。
原本平静的水面，下一刻，居然变得沸腾起来了。
周围还散发出呜咽的声音，一个个气泡从粘，稠的水面，都炸开了，口子里还冒着森然的气息，都要凝固眼前的一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