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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雯给王鹏做了三年操盘手,三年后王鹏进了监狱,小雯就给新进06贵宾室的一个秃头老男人做操盘手。股票上由小雯操盘,小雯的幸福由秃头老男人操盘。
听完这个故事,梁洪声脸孔煞白,满头冷汗,他想起了那些早上从豪华轿车上下来的女大学生。
趁小雯不在家的时候,梁洪声上网去查,着实被吓着了。小白脸就是给女人或男人做性伴侣的男宠。关于小白脸,网上还有这样的文字:
小白脸以前叫面首,是个技术活,力气活,吃的是青春饭,没听说哪个年老力衰的人做了谁的面首,至少在文字里未见记载。另外面首也是个高危险的行业,流精流汗,一不小心就有被解雇的危险,甚至有生命之忧,整日兢兢业业惟恐一步踏错。说白了,面首就是出卖自己的身体,主要服务对象是多金或高权的妇女。
时至今日,小白脸越来越普遍,也花样繁多,推陈出新。发展到现在,小白脸这个行业也可以算是一门文化了。
后来,小雯跟梁洪声谈交易,就好像在股市里操盘。小雯说,你放心地住到我家里来,上上网,买买菜,做做饭,溜溜狗,喂喂鸟,卫生不用你打扫,每个星期固定有人来打扫。我给你买一辆新的丰田花冠开着玩儿,每个月给你一万块钱零花。
小雯不说这些,梁洪声也没多想;小雯说完这些,梁洪声越想越害怕,开始像上次一样做噩梦说胡话,梦里有很多人拿刀拿枪的追杀他,他拼命地逃,却总是被刀砍得血肉横飞,被急速飞行的子弹击穿身体,那种感觉,仿佛身临其境。半夜,梁洪声总是从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
小雯很纳闷,看外星人似地看着梁洪声,说:世上还有你这种人?
梁洪声说:小雯,是我对不起你,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放我走吧!
说完这些,梁洪声一身轻松。听到这话的小雯却满脸哀戚,让梁洪声觉得她很可怜,心里难受了好一阵子。但他仍是坚定地选择了离开。
离开的时候,小雯故意把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显眼的地方,梁洪声没有拿。从感情上来说,他是有点喜欢小雯的,但两人之间一旦牵涉到了钱,那之前的一切就完全变了味,这不是梁洪声所希望的,他梁洪声就算穷,也不至于要女人的钱。
最后,梁洪声站在门口劝小雯:多少钱才满足呀,赶紧收手吧,哪怕回到小城,老老实实地过日子。
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小雯一下子恼羞成怒,整个脸都扭曲了:你以为你有多高尚,你以为你有多纯洁,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我养的小白脸!穷鬼,滚!!!
梁洪声狼狈地逃出了小雯奢华的宅邸,回到了自己的合租房。他不敢把这段故事讲给任何人听,他刷了无数次牙洗了无数次脸,他要把自己洗干净了,把那些丑恶全都洗去。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对自己说,做一个老老实实自食其力的劳动者,对于这段不算感情的感情,他告诉自己,在错误的时间,即便遇见了对的人,也不过是另一种错误,让自己赶紧忘记这段故事,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
这时候,梁洪声身上只有十五块钱了。连续两天,他奔走在找工作的路上。北京的初冬,阳光裸露,光芒万丈,口渴了他就去公共卫生间对着水龙头灌一肚子凉水,走得脚都硬了,腿肚子都直了。饿了就买两烧饼,再找一公共卫生间,站在门前嚼那烧饼,咽不下去了就进去对着水龙头再灌一肚子凉水。两天后当他兜里只剩下两块五毛钱的时候,安定门外运通驾校的招聘人员递给他一张表格,那一瞬,他真想抱住那个男人大哭一场。
当梁洪声从成贤街东牌楼出来往左拐弯儿准备奔安定门外去的时候,他撞倒了一个老头。梁洪声在心里呐喊:北京啊北京,为什么你如此嫌贫爱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