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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和 曲总从旧县不一会到了远安县城外,然后顺着路往当阳的方向开去。一路上,曲总老是问我那种蚂蚁的问题,把我问的山穷水尽,其实我对这种蚂蚁的了解,也仅限于古老的书籍记载。具体是什么情形,那里知道。

我随口向曲总敷衍,“我有个同学,知道的很清楚,等他回来了,我带你去问他。”

曲总说道:“那好啊,找个时间见见面。”

我随即醒悟,我和王八已经翻脸了,哪有机会再在一起。突然又想到了王八和我的芥蒂。我心情,立即恶劣起来。就不愿意再说话,靠着窗子,闭目养神。心里计算,还差一个,还差一个。

迷迷糊糊的打了个盹,打盹中,总觉得曲总在开着车绕圈子。这是人的方位感,天生的能力,我不晓得别人是否具备这个能力。我连忙睁开眼来。看见曲总在一个很简陋的厂区里开车。

我连忙问道:“你在路上开车,怎么就开到别人的厂里来了撒?”

曲总郁闷的说道:“刚才在路上开的好好的,突然就前面的路就在施工,有个标识,方向指向就是这边。我开了过来,路越来越窄,又不能倒车,刚好看到有个厂,我就打算进来倒车,再往回走。哪晓得,进来了,就找不到出去的路。。。。。。”

我紧张起来,问曲总,“你在这里耗了多久了?”

“估计有十几分钟了吧。”曲总抠着脑袋说道。

“快把车往高处开。”我看了看地形,这是个废弃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工厂,占据了一个小山包,整个厂区没有一个人。到处长的是茅草。

“我刚才已经开上去过了。”曲总回答我:“我就是找不到出厂的门。”

“再开一遍,”我说道:“我要去看看。”

曲总把车顺着水泥小路又开向小山包上。车停了,我下车,往小山包四周看去。我的担心,被印证了,山包四周都是绵绵的丘陵,而且丘陵上下,都是漫山遍野的枯黄茅草。

我问曲总:“你看远处是什么地形?”

曲总说道:“不就是公路和水田么?”

我能确定我和曲总被鬼打墙了,这个厂很邪门,看样子以前是出过事情的。曲总开救护车开了很多年,救护车阴气重。我又把镇在车上的鬼魂都散了,现在曲总和车都容易被鬼迷住。以至于大中午的被鬼给迷住了,走迷了路。

大中午,大中午,午时。。。。。。

我猛地把自己的脑壳拍了一下,想曲总问道:“现在几点啦。”

“十一点一刻。”曲总车上的计时器,指了指。他看见我的表情很古怪。连忙把手机掏出来,把时间指给我看,“没错啊,你看,十一点一刻。”

我不想吓曲总,对曲总说道,“哦,我们歇一会,在开出去。”

曲总还在埋怨,“当阳的朋友,菜都点了好了,等着我们去吃午饭。”

听了曲总这句话,我明白,原来我们从小溪塔出来,就被惦记上了。我收的那个东西的时候,就已经是十一点了。可是到了旧县那个病人家里,然后出来,还是十一点左右。现在开车开了这么久,曲总的时间,还是十一点。。。。。。。

曲总一点都没意识到他时间上的错乱。当然这不是时间上的错乱,这是被蛊惑后,对时间感知的误差。

我心里有点得意,这种误差永远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了,毕竟我学会了诡道的五种算术。用最简单的水分算术,就能破了这个谜术。

我仔细想了一下,在黄花的时间。然后心里慢慢的算着水分,用水分的刻度来想,不去想曲总告诉我的时间。

廿三刻四分七厘余不尽。就是这个了。实在是雕虫小技。我不仅笑了笑。然后对着曲总说道:“你把你的手机再看看,到底是十一点钟,还是下午五点二十一四十七秒,不,四十八秒、四十九秒。”

曲总把手机拿出来一看,“唉呀,刚才明明是十一点。”他又看车上的计时器,“妈的车上的也是下午五点半。我刚才眼睛花了?现在应该天开始变黑了啊?怎么还这么大亮。”

我却知道,现在已经是傍晚的天色了。我看清了出厂的路,然后把手上的鬼魂放出去一个,对着曲总说道:“我们走吧。”

一个鬼魂在车前探路,我指点着曲总在路上走着。

车在这个厂里又转了很多路,曲总都不耐烦了,“刚才这路走过的,走不通!”

我耐心的说道:“别急,再试试。”

曲总说道:“妈的路都看不清楚了。”

我下意识往车窗外一看,外面一片漆黑。

这到底是个什么厂呢?我不停的想。

正想着,救护车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曲总嘴里咒骂,连呼倒霉。

我和他连忙下车去看,原来是一个石块从高处滚路,撞到车身。接着又滚了一个下来,这个比刚才那个更大,狠狠的砸在车前灯,把灯泡砸碎。我和曲总都看不清,石头到底是从哪个地方掉下来的。因为刚才的两个石头,方向来源并不同,一个是车的左侧,一个是前方。

我和曲总连忙上车,我喊道:“快点开!”

曲总还在纳闷,“这个么小山包,那里来的石头。”

我在刚才就想起来我父亲说起的一个往事,他那时候刚刚被安排到江北厂。他说,在江北厂的深处,有一个很隐秘的军事机构,研发顶级军事科技的。

当是我就对我老头说,谁不知道啊,江北厂,万山厂。。。。。。。表面是做车的,是军转民企业,可核心工厂是做导弹。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老头当时就说,他说的那个厂,比做导弹工厂的更加机密。当时连很多厂里人都不知道,在大山的更深处,有这么个机构。

我问老头,你怎么知道的。

老头说,一个幸存者告诉他们的。那个幸存者,到了江北厂,到处喊:“***所被山压了,山崩了,山崩了,***所被山压了。”

后来这个人就莫名其妙的失踪。

领导就告诫他们别听这个疯子的胡言乱语。可是父亲他们那一群年轻人,都不相信,但是他们也只是私下说起,那个疯子出来喊胡话之前的几个小时,他们的确听到了动静,大地震动了一会,他们当时以为是地震。然后又以为是敌对国的军事打击,都准备往防空设施里躲了。可是厂里的广播,随即告知大家,只是个实验,不用慌张。

当时大家都将信将疑。这个航天工业部安置在远安大山里的工厂,只负责生产和组装导弹的,并不进行试验。导弹试验的基地在甘肃。。。。。。。

父亲在几十年后,跟我说起的时候,还是一副很怀疑的口气,他相信那个失踪的疯子的话,肯定是有个山体崩裂了,并且把***所给掩埋。

我现在相信我父亲的话有点靠谱了。

因为我已经在刚才路过的一个老式车间门口,看到了“***所外部车间机修。。。。。。”的牌子。

***所的前面的三个字是数字,我一直记得很清楚。

“你怎么把车开到这里来了?”我不仅为自己的大意懊恼。但是嘴里还是埋怨曲总。

“我那里知道。”曲总有点摸不着头脑,“我只是顺着路走。。。。。。。。”

旁边的厂房,我看得越来越清楚,看到一个礼堂,礼堂的大门上方正中,是个巨大的红色五角星,而两旁写的标语,左边写的是:“为人民下三线,”,右边的字迹斑驳,只有剥落的水泥面,什么字都看不到了。

我越发觉得这个事情奇怪。父亲当年当做故事讲的轶事,在我心里愈发的清晰。这个事情绝不是空穴来风。我对曲总说道:“你开车这么久,听说过,公路边,有这种废弃的工厂吗?”

曲总回答:“工厂那里不是啊,可是没听说过这种老工厂修建在公路边的。”

我说道:“我们估计被鬼迷住了,被带到这个乌七八糟的地方来。”

曲总把我看着,“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我可不信这个邪。”

我把头伸出车外,张望了一会,对曲总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但是这个地方太古怪,我们还是快走。”

“我当然知道这个地方有问题!”曲总把着方向盘,“我也想快点出去,你他妈的净说写废话。”

曲总停了停,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对我慢慢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几年不见,我怎么觉得你变了,现在变得神神叨叨的。”

我连忙打岔,“我们还是先走出去再说吧。”

我努力计算,挖空心思想这当年父亲所说的事情的脉络——

也许是**所在进行什么实验,跟导弹有关,但绝对不是导弹试爆的实验,这个实验牵扯到什么东西,我不明白,也许按照科学来讲,跟空间时间有关。但以我现在的理解方式,我只能认为,他们肯定是请了身负绝技的人来操作,比如方浊这样的人,但是出了问题。至于具体出了什么事故,我无法探知。我猜测,要么是请来的人不受控制,或是失误了。向方浊这样的人,一个就让人头疼了,若是多了在一起,未知因素太多。比如他们之间时间长了,会产生矛盾矛盾,然后。。。。。。。

我想到这里,心里愣住,内心隐隐觉得自己这个猜测接近真相,因为还有个可能,有人会故意破坏这个实验,施展一些手段让这些具备异能的人相互对峙。这几年我的见的神棍多了,离间的计策不是一次看到,包括自己都几次中招。我随即想到,若是真的这样,情况还好一点,要是真的这个世界上有和这种机构对抗的组织存在,并且造成这么大的后果。这种组织,太不一般了。并且民间没有任何关于他们信息存在。他们是掩藏起来了,还是已经被消灭殆尽。

我越想越发寒。对着曲总喊道:“快点开车,前面十米处,往左拐弯。”

“妈比的,那地方是个防空洞。”

“不管了,就是哪里。”我喊道,“掉下的石头越来越大了。等不了了。”

曲总着了急,把车开到那个防空洞里面。我和曲总坐在车内,看着防空洞内部,这是个废弃的防空洞,大小能容纳一辆大货车进来防空洞深处堆放着杂物,木箱子和旧机械之类。就在车头前方五六米处,把防空洞靠里面的那边堵得严严实实。

我不停地计算水分,可是水分算得混乱了,实在是算不出来准确的时间和方位。看样子只能在这里等一会再说。

曲总问道 :“外面是不是天黑了?”

“不是。”我随口说道:“就是天阴了。过一会我们出去。”

“过多久?”曲总问道。

我没有回答,曲总也不做声。防空洞里传出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我和曲总都听过。打丧鼓的声音。没有什么乐器伴奏。就是个老者的嗓音,在用远安兴山这边的方言在唱,唱得很快。

曲总偏着脑袋在听,听了一会,对我说道:“好像有人在唱丧鼓。”

“是的。”我点头。

“我听不清楚在唱什么,”曲总说道:“咿咿啊啊的唱得太快了。。。。。。。还有这声音从那里来的?”

这个古怪的老厂区里面,我和曲总刚才转悠了半天,都没见到人影。现在躲在这个防空洞里面,我们却听到这个丧鼓的声音。

“那里死了人撒,大白天的唱丧鼓。。。。。。。。”曲总不耐烦的说道。

我对曲总说道:“别说话,让我仔细听听。”

我听到的丧鼓声,歌词和我在赵一二留下的那本《黑暗传》有很大不同。宜昌地区的丧鼓唱的丧歌,就是《黑暗传》。这个我很早就知道。

我往防空洞的洞壁上看去,本来是应该写标语的地方,用红色油漆的写的几行字,我看两行就知道是《黑暗传》,刚好这段,我前几天刚在赵一二的《黑暗传》里看过,但墙壁上的字和赵一二的那本《黑暗传》,同音不同字:

“孽杀传杀天,杀天传杀符,

杀符传鸿宇,鸿宇传画戟,画戟传轻眇,

轻眇传死羽。千变万化有根基,随人知得那玄秘。”

声音是一样的,但是文字上的差距太大,意义甚至背道而驰。我心里疑惑,把赵一二的那本《黑暗传》拿出来,让曲总开了车灯,在车内看,一边听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丧鼓声音。

可是现在我听到的歌声,和《黑暗传》的唱词,听起来,就知道有差别:

“虎豹长蛇互争斗

飞龙化云不安宁

通天一见便生怒

斩杀四方顾云亭

通天水旗分三色

虎豹长蛇成土石

抽出长剑光芒现

阴阳两界避鬼神

。。。。。。。。。”

其实这一段,我比较熟悉的,从唱的曲调上,我知道是创世录的开篇的部分。可是唱词和我手上的书本完全不同。我边听,边把手上的《黑暗传》看着,一一对应,越看越糊涂。

我忽然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道掺杂着恶臭。

我分不清我现在听到的《黑暗传》和赵一二留下的这本,到底那一个版本是真的。

血腥味道越来越浓烈。我的水分算到了“闰十一,大馀廿三,起七刻六分,终廿六刻正”

我连忙对曲总说道:“再过三分钟,我们就把车倒出去,应该就能看到路了。”

曲总很奇怪,“你到底在搞些什么,你说三分钟就三分钟,跟我闹着玩吧。”

我没跟曲总多解释,我和曲总迷路到这里来,肯定跟我有点关系。但至于为什么和我有关系,我只能用世界上的事情或多或少会有关联,勉强来安慰自己。那里会知道,这个在几十年前,被山体掩埋的**所,当年发生的事情产生的影响,会在今后的日子多次和自己交集纠缠。当然,这是后话,以后再说。

三分钟后,曲总把车慢慢往后退。退了不到一米就停下。

我对着曲总说道:“别看后视镜,你看的都是假的,不是真实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曲总脑门流汗,“外面还是有路的。。。。。。。”

“是的。”我知道曲总在他的后视镜里看到的是什么,是个一个锈迹斑斑的栅栏门横在洞口,而这个栅栏门在我们进来的时候,是不存在的。而且栅栏门之后,是一个草地,上面根本就没有路。所以曲总迟疑。

曲总还在犹豫,我对曲总说道:“你看看前方,我们刚才的地方。”

前面的空间已经变小了。那堆杂物仍旧和车头保持没倒车时候的间距,也就是说,再不出去,车就要被困在防空洞内。

曲总一狠心,车身撞开栅栏门,除了洞口。时间刚好,我心里一阵舒坦。

洞外的环境又变了,没有厂房,一个厂房都无。救护车在一个开阔的山谷里。而且天色又变得明亮,视野开朗。前方几十米远的地方,站了很多奇装异服的人在那里,这些人都身材高大笨拙,都谨慎的站在那里。我和曲总也顾不来许多,驱车过去。车开近了,才发现,那里是人群呢,都是石头。只不过我和曲总眼花了,把这一片独立站立的石头群,当成了人群。

曲总笑道:“看到这些石头,我就知道我们在那里了。”

“我们在哪?”

“在百里荒,我以前来过这里的,不过是和同事来玩,可不是迷了路。”

我故意轻松的对曲总说:“你确实厉害,迷路都能偏离省道这么远,一般人那里有你这夸张。”

曲总找到山谷中的一条路,辨明方向,往当阳市开去。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车上的计时器,现在仍然还不到十二点。曲总没意识到时间上的问题。毕竟他没学过计算水分。

四十分钟后,我们到了当阳。在路口,曲总的朋友在等我们。曲总的朋友看见了救护车,就连忙请我们下车。曲总的朋友真的在一家餐馆,把酒菜都准备好了。

边上桌子,曲总边说,今天开车开迷了路,不知道怎么开的就开到百里荒去了。

曲总的朋友诧异地说道:“开到百里荒有什么奇怪的,现在当阳和远安之间在修路,很多车都绕道百里荒。”

说的曲总摸不着头脑。

我们边喝酒边聊天,曲总就把路上的遭遇给说了,说是开了这么多年的车,长途都跑过不少,这次在还没出大宜昌的范围,反而迷了路。开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厂房里面。

曲总的朋友一听就来了兴趣,马上接口,说他自从修路以来,他听说很多人开车往返远安,都出了稀奇事。动不动就把车开到别的地方去了。最夸张的是一个拖矿石的,开夜车,这个车是准备往宜昌开的。却开到宜都和松滋(荆州地区和宜昌地区交界的一个县市)之间的刘家场去了。后来别人问司机,是怎么回事。司机就说:“就是顺着路开啊,没什么异常的路况。”

我听到这里,就想起曲总迷路了也是这么说的。

曲总的朋友说的都笑起来了,“顺着路就算了,开到刘家场要过长江,要过桥他都不晓得。。。。。。”

我们继续喝酒,曲总的朋友又说,幸亏我们是中午去的百里荒,要是晚上,估计就很麻烦。

我一听,就问他,“百里荒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曲总的朋友就说:“我的一个做生意的兄弟,在百里荒玩,玩到晚上才回来,在路上被一群阴兵给拦住了,浩浩荡荡的走了一夜,等到凌晨才回来。幸亏他是个火罡旺的人,不然被拉走都说不定。”

“那里是什么阴兵撒。”曲总说道:“就是一些石头,我们今天都看到了。我以前到百里荒的时候,专门去看过这些石头的。”

曲总的朋友也不跟曲总较真,“那是,那是,说不到他眼睛看花了。”

一顿酒喝的天昏地暗,曲总因为要开车,只喝了点啤酒。而我却喝的酩酊大醉。喝到下午,我已经醉的吐了好几次。

曲总把我拉上车,和他的朋友道别。

车开出当阳市区,上了到宜昌的公路,我脑袋疼得厉害,把头伸出窗外,又狠狠吐了几口。脑袋被冷风一吹,略微清醒点,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仔细想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情。随口问曲总,“我跟你说过什么事情没有,好像很重要的事情。”

迷迷糊糊的听到曲总答应了一声,心里踏实。然后躺倒座位上睡觉。

在车上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酒醒了些,抬头一看,车窗外都黑定。我问曲总,“几点了,怎么还没回宜昌。”

曲总答道:“才开了几十分钟。你慌什么撒,现在已经到新场了。“

我一听立马坐起来,我脑袋已经清醒,连忙对曲总埋怨道:“不是说好了从鸦鹊岭那边走白洋回去的吗?”

曲总不以为然的说道:“绕那么大个圈子,回宜昌不是半夜了啊,还是这边近些。”

我正准备要曲总掉头。可是我发现车上已经坐了几个人:一个是穿着对襟衣服的老年妇女,一个穿红色校服的十岁左右的男孩,一个年轻的小媳妇。他们都不是活人。

现在这几个乘客都把我盯着看,脸上似笑非笑。

我皱了皱眉头,问曲总,“你带这些人上来干嘛?”

“他们在路上等车,我收他们一个人五块钱,就带上来了。”

我冷笑了一下,想都不用想,他们是去金银岗的。

我正在想该怎么编个借口,让曲总停车,把这几个脏东西给赶下车。曲总却有把车给停了,车门一拉,后厢又上来了一个人,是个驼背的厉害,佝偻身体的老头。这老头穿的一身黑色的寿衣,脸上煞白,双颊两个红坨坨。他也朝我笑了一下,嘴里稀稀落落的牙齿黑漆漆的。

妈的他们都不怕我。

是不是我喝醉了,身上火气减弱,不足以驱鬼。

我把曲总看着。曲总现在嘴里骂骂喋喋,正在不停地换挡,踩离合,加速减速。

他在和别的车斗气。听他嘴里在骂:“老子被你超了,就不信曲。”

我连忙往看他在和那辆车相互飙车。

一看果然一辆金杯的面包车从我们右边超到前面去了。曲总见势,连忙挂档踩油门,跟着那辆车追赶。

前面有个道口,刚好一列火车要开过来。

那辆车开得慢了些,曲总驾驶我们的救护车离这辆面包车,越来越近,虽然是晚上,我都能清晰的看到他们车厢后面的车窗。

这是一辆白色的金杯面包车。天色已晚,车牌看的不甚清楚。

曲总慢慢的赶上这辆车,因为前方的道口警报声已经开始响起,隔栏慢慢地放下,横在路面上。远处的火车鸣声已经能够听见。

前面的面包车越开越慢了,我们的车慢慢赶上他们这辆。看阵势,曲总非要超了这辆车不可。所以,就算是知道要在道口停车,也要在到达道口前,超了他们。

我们的车和这辆面包车已经在路上平行,车头和这辆面包车后厢平齐了。而且仍然在慢慢超越。我从车窗向外看去,正对着旁边这辆车的最后一个座位的车窗。

我看见那个车窗上的玻璃映出一个人脸,这张脸,仿佛就是贴在玻璃后面似的。

白惨惨的一张老人脸。

我大惊,这不就是刚才上我们车的那个老死人吗。我向我们的车厢后看去,果然,那个老头子就是坐在相同的位置,而且他也正是用同样的姿势,把自己的脸,贴在车窗上。

我回头看向对面面包车的车厢玻璃,那个老死人,对着我凄然一笑。

我猛然醒悟了,对着曲总喊道:“老曲,妈比的你超个什么超啊!这不就是我们的车吗!”

曲总没听清楚我的话,张口对着那辆车大骂:“妈的巴子,跟老子抢,赶着去投胎啊!”

我听了曲总这句话,心惊肉跳。

我看清楚了,这辆车就是我们自己所在的救护车,同样的金杯面包车,同样的颜色,同样的车型。。。。。。甚至同样的乘客——我已经看到了那辆车上的另外几个人,就是一个老太婆,一个穿校服的小孩,一个年轻妇女,他们和我们身后坐的人一样,都是赶着去金银岗的。曲总的车慢慢在超赶,他们的脸一个接着一个贴在对面的车窗上。

两辆车一摸一样,一阴一阳的救护车,已经完全平齐,我仔细地看他们那边的驾驶室,那边的司机我看不清楚脸,可是从身材上,我能确定是老曲的模样。

可是那边车上副驾驶,就是我所在的位置,没有人。

我大声对曲总喊道:“你快给我停车!马上停车!”

曲总被我喊的回了回神,下意识的把车给刹住。

现在,两辆车都停下来了,停在道口的横栏前方。一列列车从前方呼啸而过。轰鸣的声音,把曲总的神志唤回一点。

他把头拼命的左右摇晃,“我他们的在做什么啊?”

我仍旧看着旁边的救护车,那个司机终于把头扭向我这边了,我看得明白,是一张长长的马脸,脸上的皮肤跟纸一样薄,皮下的骨骼都看得很清楚。

更要命的是,那个司机竟然也在朝我笑起来。嘴巴笑成了一个黑洞,看不见牙齿和舌头。

我看见这个司机,身体偏了偏,估计是踩了油门。这辆救护车忽的猛然向前冲去,冲过横栏,冲进正在行驶的列车。但是什么都没发生。这辆车从列车中穿过去。

曲总正在蠢蠢欲动,要踩油门。我急得连忙去阻止。忘记了提防身后的那些死人。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让曲总不把车往火车里开。曲总挣扎一会,脑袋就清醒了。然后狠狠把我推开。指着我说道:“你要干嘛?”

我指着方向盘,表明我的意思。

曲总大声说:“你在开什么玩笑,这里是道口,你疯了,想把车往前开么?”

我明白了,刚才争执的时候,我和曲总都以为对方想把车发动。所以相互推搡。都想控制救护车,我随即有想到,也许刚好相反也说不定,有可能我和曲总心里想着不能开车,但手上做的事情却背道而驰。

我不能动弹了,我身上冷得厉害,我知道是后厢的死人,在跟我为难。我从头顶的后视镜里,看到那个小孩和老太太还有小媳妇还坐在位置上。他们是死人,所以能从镜子里看到。

那个最后上车的老头子看不到在那里。

我现在明白一件事情:我不能喝酒,我若是喝酒喝醉了,就抵挡不住这些邪性的事情,以前反正是什么都不懂,喝不喝都没什么区别。可是现在我在镇鬼了,不同往日了,火罡一弱,比常人就更逗鬼。

我身体在座位上摆动,可是不能移动分毫,我对曲总说道:“你帮我看看,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没有。”

车前的火车驶过,声音轰鸣。曲总听不见我对他说什么。对我摆手,示意他听不见。

我的脖子僵硬,无法扭头。只好用尽力气,把手慢慢抬起,想去摆弄头上方的后视镜。曲总看见了,连忙帮我把后视镜对向我的脸。

“点火。。。点火。。。”我对曲总说道。曲总把打火机点燃。我心里背了一遍那个看蜡的口诀。

我看到后视镜里的东西了。

果然是那个老头子,他是从车顶上,往下冒出来的。只有半截身体,腰部以上在车顶里悬空,倒着把我狠狠地搂着,两个胳膊死死箍住我的脖子。怪不得我头部一点都不能动呢。

我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前方就是一节又一节的火车车厢飞驰而过,每节车厢都有几十个窗户,每个窗户后面,都有一张脸孔,这些面孔无一例外的都神情麻木,颜色呆滞。

我都无法分清这到底是开往什么地方的火车。只知道这火车开进了无垠的黑暗里。谁知道目的地是哪里!

我现在知道那个老头子在那里,事情就好办得多。

我用手慢慢摸索,摸到这老头子的胡须,然后紧紧的拽住。又腾出另一只手,把他的胡须一根一根的往下拔。拔一根,老者就痛苦的嚎叫一声。

拔下的胡须,在我手里烧起来。

曲总耸这鼻子,“什么味道,有东西烧糊了吗?”

我的酒渐渐的在醒,老头子知道无法对付我了。拼命的挣脱我,上半身飞快的收回到车厢顶上。

我看到老头子的身影嗖的窜上了火车。然后不见踪迹。

我和曲总等着火车过去。

我对车后厢的三个死人说道:“过来。”

三个死人安安静静地走到我身后。

我对曲总说道:“你把刚才收他们的钱给我。”

曲总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零钱。

我很容易地在里面找到黄裱纸和冥币,挑出来,一一还给这三个死人。

他们一一拿了钱,下了车。钻入路边的草丛。草丛摇晃了一会。就没了动静。

曲总说道:“你把他们赶下去做什么啊?”

我说道:“他们是死人,自己能走路的,你没必要掺和。”

“瞎说。。。。。。。”曲总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死人。”

“不信啊。。。。。。。”我随意的说道:“不信你看后厢,到处是泥巴,这是他们从坟里爬出来的时候,刨的泥巴粘在身上的。。。。。。”

曲总真的把头伸到座位后看了看,再把头扭回来,脸色铁青。

“你现在到底做什么的?”曲总问道。

“我啊。。。。。。。”我半开玩笑的说道:“我帮人过阴。”

这句话,是我完全骗曲总,跟他扯淡的。可是有时候随口而出的话,反而比深思熟虑说出的话来的更真切。

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后悔,为什么不说自己是开银行的。

我这么一说,曲总呵呵的笑起来。对我说道:“你小子,就他妈的故弄玄虚。”

我不说话,因为我想起了当年我和王八,每次都是我说他神神秘秘的。现在在曲总面前,我估计也是那副德行。

终于把火车等过。

道口的横栏又抬起。曲总慢慢的把车开过道口。

过了这个道口应该是个长长的上坡,往一个大山上爬。到了山顶,就是金银岗——宜昌著名的公墓群。

可车过了道口,却是个下坡。

我问曲总,“是不是又走错路了?”

曲总手一摆,“我是司机还是你是司机?”

曲总把车开过道口。

这条路我从前走过很多次,路边的房屋和农田我都有印象。现在我看到的景象,跟我记忆中的没有什么改变。除了一点,就是上坡路变成了下坡路。

我非常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错了。毕竟我喝了酒,而且曲总是司机,应该比我记路。我抬头看了看,路边的草丛里好些个死人在爬行,爬到草浅的地方,我看的清清楚楚,爬过的草都被压的歪倒贴在地面,无法立起来。

走了一刻钟后,曲总对我说:“我们也许真的走错路了。”

我没精神跟喋喋不休,来证实我预见性。我反而担心,刚才我们走的路,明明是大路,没有遇到岔道。为什么就走错了。有什么东西,把我和曲总都迷惑。曲总是个不信邪的人,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喝醉了,脑袋昏的,被迷惑了视线不奇怪。

我身上有东西,容易逗鬼,所以我尽可能的要曲总不要走金银岗。当年我在那个溶洞干活的时候,王八就说过,金银岗这里邪性,不仅是现代和近代的尸骨存积。即便是还在春秋早期的时候,这里就是一些楚国贵族下葬的地方。当然这点无法从历史和考古上证实,仅仅流传在民间。

几千年的鬼和尸骨积存下来,跟阳世的城市吸引人户一样,如同海绵一般吸引附近的鬼魂,所以阴气过甚。附近的冤魂都到此来,甚至一些入土不安的死人,也在傍晚时分,从土里刨出来往这个方向走。至于走到哪里,我懒得去想,金银岗这片地方,加上附近的森林,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有个几十个山头,几百平方公里的范围。都是漫山遍野的树林,为了开发旅游,前两年开发旅游区成风,这里还建了一个野生动物园区。看中的就是这里的林木茂密。别说几个死人走进去,就是活人进去,也难得找到。

曲总现在到底把车开到什么地方了?

曲总自言自语的说道:“今天妈的个巴子,到底怎么了,净是迷路。” 然后打开车门下车,

我不敢跟曲总说什么,也从副驾驶这边开门下车。

我一踏到地上,就知道不妙,地下是土路,而且到处是茅草。

曲总却还在那头说:“妈的,我明明走的公路啊?”

哪里有什么公路,都是茅草。我们正在一个山顶上,满山的枯树和杂草。明明走的是下坡,却到了山顶,我真的后悔我喝醉了。

我不敢告诉曲总真实的处境,我还要指望他开车呢。

曲总看了一阵子,又上车,曲总发动了救护车,嘴里还在说:“没走错啊,明明是顺着公路在走。怎么就走到死路尽头了。”

听得我发麻,什么都不敢跟他说。

曲总掉转车头,往原路走去。曲总挂了二档,可是我们明明在下坡啊。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问曲总,“我们在上坡,还是下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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