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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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6章
番外梅各
我叫莎蕾尔,莎蕾尔斯旺克。无兹国宰相隆科多斯旺克的独生女儿。
由于家中只得我一个,真真正正是掌上明珠,从小锦衣玉食供着,琴棋书画绕着,生活从来无忧无虑。
自五岁开始,见过我的人无一不夸我长得漂亮。十二岁那年,许是越发夸大了,提亲的人不知踏坏了家中多少道门槛,直到最后惊动了太子,赶来巴巴看了我一眼,当即约定在三年后立我为太子妃,这才杜绝了那川流不息的提亲大队。也就在之后不久,我认识了他。
那是我参加的第一个宫廷舞会,以准太子妃的身份。
阿布坦——太子,我的未婚夫,其实是个温和的人,温和得甚至有些软弱。也许那些平日里严肃是他的保护色吧。在这宫廷里,谁想要活着都不容易,更何况顶着太子的头衔。
从四周惊艳的目光里,我知道自己是今晚最出色的。这大大长了阿布坦的面子,对我出奇的温柔体贴。
“那个人怎么也来了?一个野种也敢出席舞会?”倚在柱子后,不经意听到花草摆设阴影下贵夫人们的窃窃私语。
“陛下竟然真认了他。不怕是假的吗?”
“真的假不了。都滴过血认过亲了。只是到底是外头的野女人生的,瞧他那穷酸相!”
我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
大厅对角处立了一个少年。棕色的短发服帖的梳在脑后,鼻梁笔挺,薄唇紧紧的抿着,显出一股特别的桀骜不驯来。身上穿的黑色礼服很简洁,不似别人披金挂银,缀满宝石,却越发衬出一股子卓尔不群。
无兹国的众皇子们长得都不怎么样,无端冒出这么一个异数,偏偏又是那样的身世背景,难怪要惹人议论纷纷了。
“你看见我们那位未来的太子妃没?整个一没发育的小女孩嘛!”
呵,话题转移到我身上来了。倒要听听说些什么。
“十二岁就这么一副妖媚相,长大后不知怎么才能得了哦!”
“祸水,肯定是祸水啊!”
去,你想当祸水还没这资格呢!将杯中果酒一饮而尽,脑袋有些晕晕的,我走向那个少年。
少年明显一愣。
“来,我请你跳舞。”哈哈一笑,不待他是何反应,我拉过他,往舞池中滑去。
第二天就被父亲叫到书房一顿教训。
“你一个女孩子,平常怎么教你的?不要乱喝酒!”
“……”
“你已经是准太子妃了,说话、行为、举止要符合礼数,不要做丢人的事,弄不好就是大祸!全家人都要跟着你陪葬的!”
“……”
“昨晚后来太子有多尴尬你知不知道?那个皇子的身份你知不知道?作为一个淑女,跑去邀别人跳舞,最后还醉倒,脸都要丢尽了!”
“……”
父亲从来没有这般骂过我,想必是病得不轻。听说差点闹到解除婚约的地步。
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丝毫的内疚感,反而觉得有丝洋洋自得。但心中却明白以后是不能再这样任性了。自己事小,却不能连累父母啊!
经过几日的禁足后,父亲千方百计的找路子终于为我求得了一个进宫的机会,美其名曰陪太子说说话。心中翻了个白眼,不就是变相的赔礼道歉嘛!
阿布坦倒也没多为难我,平平淡淡问了两句之后就出来了。感觉真是差了好多呢,不过我也不介意,只是要是父母也能不介意就更好了。
摒退了宫女,我一个人在梅林中走着。天很冷,淡白的梅花一簇簇迎寒怒放。
“喂!”
我转过头,眯眼看了看,“哦,是你。”
“这几日……你还好么?”少年走过来,倨傲褪去,笑得很真很暖。
我有片刻失神,“什么好不好,还不都一样。”
两人默默走了会儿,转眼快到宫门。
“我走了。”
“名字。”
“嗯?”
“你还没问过我的名字。”
“……好吧。请问您的大名是——?”
“阿斯兰。我叫阿斯兰。”
白梅花瓣轻轻飘落,缤纷温柔的洒落在少年肩上。
以后常能在不经意间碰到他。祭祀时,宴会时,狩猎时。不知是真的如此有缘,还是他的刻意?我懒得去想。反正碰见也仅是点点头,打个招呼,有空就聊几句而已。
倒是经常听到关于他的议论,才智过人、深藏不露、机敏百出等等。渐渐地,大家对他赞扬多于贬斥,有不少大臣开始推荐起自己地女儿,甚至有人替他惋惜不是正出,否则必将继承大统……
偶然间,不,应该说是在他故意的告知后,得知“梅各”的存在,更让我明白这个少年的能力不但没有被夸高,反而被刻意的隐藏了很多。
“梅各”本是一个专事暗杀的组织,以前的头头是他的师傅。师傅死后,他将“梅各”发展壮大,经济、政治什么的都掺了进来,甚至还有了自己的武装。
我不想去想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也不敢去想。
“梅各”的人从上到下一律称我为“小姐”,尊敬无比。可越受着这般尊崇的待遇,心里越虚得慌。
谋朝篡位?不不,我宁愿相信他是为了日渐紧张的国势而做的准备。听父亲谈论说,现在天下大乱,最强者白帝斯的帝王少年老成,已打遍了大半大陆,所向披靡。无兹国现下唯有寻求联盟、巩固军事力量来指望保存了。
西元前空历593年,在我即将正式成为太子妃的前十天,战争终于开始了。
才几日间,很多人都收拾细软、携家带眷的匆匆出逃。平日热闹繁华的都城只剩下行色匆匆、面容冷漠的士兵巡来巡往。
父亲是不可能走的。每日看到母亲那肿得如核桃般大小的双眼,我总是上前默默的扶住她。然后她会开始叹气我没有当太子妃的命。我心里其实很想笑,都这时候了,还想这个?
城破前一日,阿斯兰匆匆来找我,让我跟他走。
我笑,跟你走,算什么呢。
起码可以保命。
你走吧。我不在乎这贱命一条。
他眼神一厉。
我叫道,你别想打晕我,使阴的!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
眼神软了下来。他踌躇了一阵,最后道,我会保护你的。相信我。
城破那一天,并没有我想像中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除了交国印时有些哀凄,其他一切如常。
白帝斯王并非是传说中的杀戮成狂者。
无兹国王、王后、皇子、公主们低下了他们那高贵的头颅,和我们一起,被绑成一堆,等候处理。现在可真是众生平等啊!不顾旁人的诧异,我暗笑开来,缓缓扫视了一周——并没有发现阿斯兰。
大门一推,四名男女走了进来。
我发誓,当时所有人眼睛都亮了。男的是因为看到了两个美女,女的是因为看到了两个帅哥。
虽说在这种情况下发花痴好像有些不合常理,但是当你真的碰到那种一见便让人为之倾倒的人物时,第一眼的感觉通常都是两眼放光,理智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那四人明显是经常碰到这种事情,目光扫了我们一下便平平移开,其中一名金发少女推开了另一扇门。
一阵脚步声传来,煞是好听的男音下了一道又一道命令:“海特,下去做一份财政报告,明天上午交上来!”“费列,编收一下旧部,点清残兵及投降人数,下午朕要清楚的知道兵力状况!”“拉侬,粮食还剩多少?……”
我一直不相信世上有一见钟情这种事,但此刻,全身仿佛如电流般半天不能动弹却又酥酥麻麻的感受,又是怎么回事?
他走了进来,轻轻扫了我们一眼,眼神跟他对视的刹那,我似乎有了醉酒的感觉。
抬步往里走,一名军官模样的匆匆来报:“启禀陛下,骑兵部第一部第六分队已抓获了阿斯兰!”
“是全部呢还是些散兵游勇?”
“只有他跟少数人马!”
“此刻怎样了?招了吗?”
“一直不哼声。”
男人笑了起来,“好!那干脆让他永远都哼不出来好了!”
“是!”军官领命。
“等一下!”我一跃而出,绑久了的腿一麻,又跌坐下来。
“莎蕾尔!”父母齐唤。
我不管,挣扎着又站起来,“我,我能说服阿斯兰!”
“好吧,这位小姐。说说你能说服阿斯兰的原因。”
单独一间宽敞的房里,男人招手示意我坐下。
我暗暗活动着已解开绳索,却始终酸疼的手臂,强自镇定道:“‘梅各’组织严谨,纪律严明。少了他,一样可以造成威胁。”
“知道‘梅各’,小姐看来果然与他交情非浅。不过——”手臂一挥,一种霸气就这么显露出来,“泱泱天下,朕自取之,与他何干?他所谓的威胁,能真正威胁到朕吗?”
完全的豪迈不羁。我此刻终于明白“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是何等气概。忙道:“若能说服他,不是一条捷径么?以最小的付出换回最大的收获,陛下不觉得这桩生意很划算?”
金眸看了过来:“条件?”
“放了我父母。我进宫。”
“放你父母朕可以理解。至于进宫——是指进我的后宫吗?”
“是。”
“原因?”
“唯有我进宫,才能要挟他不要报复。他——怕伤害到我。”
男人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小姐,你以这个条件来要挟他,恐怕怎么也说服不了他啊!”
“……”
我明白。其实我明白的。进宫——只是为了想接近他而已。
后来果然阿斯兰反应激烈,甚至对我吼只要我进宫便立刻杀了白帝斯王。男人正巧在那时出现,笑着让我离开,要单独和他谈一会儿。
然后……
然后我入宫了,阿斯兰和他的“梅各”成了男人麾下神秘部队之一——专司暗杀和情报。
很久很久以后,阿斯兰和我老得在摇椅上晒太阳的时候,阿斯兰才告诉我,男人和他约定,带我进宫,保护我不再受乱世颠沛流离之苦,同时也决不碰我;“梅各”则为男人所用,五年为期。期限到后,我随时可以跟阿斯兰走,作为交换,“梅各”两人各拥一半。
原来这就是我当了他那么多年名义上的“夫人”的原因。关怀备至,嘘寒问暖,却从不逾矩。在众夫人面前,我从不敢提出他没碰过我的事实,这是一个女人的羞辱。现在想来当时情景,恐怕众夫人留在他身边也是各有缘由的吧。说不定他根本就没碰过我们其中任何一人,尽管我们是那么爱他。
想起颁旨遣我出宫的那一夜。
一瞬间所有的委屈都爆发了开来,不顾礼仪的冲进务华殿,冷眼静待阿斯兰宣誓完永远效忠于他后,我大叫“为什么?”
他不语,只温柔看向一旁的紫衣女子。
刹那间,我明白了。他之于我,犹如我之于阿斯兰;我之于他,犹如他之于那女子。
“找一个爱自己的人,才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莎蕾尔,你的幸福,不在我这。”
我苦笑。泪流了出来。
花开花谢,缘起缘灭,终是半点不由人。
绮梦陷害
蕴华宫玄机楼外
一名青衣老者正与一佝偻婆婆对弈。
石案。黑白子。梅花桩。
盘上的棋子每动一步,梅花桩上对应立着的妙龄少女也随之跃动。微风中衣裙飘飘,宛若仙人。
看起来煞是好看,可要完成这项工作却并不容易。首先,梅花桩有两丈多高,桩与桩之间至少也隔了几尺来远少女们所需具备的头个素质就是要能掌握平衡,擅于跳跃;其次,还要懂棋。每下一步,念一声,就得知道该往哪儿跳,在哪个地方站住。
黑装少女中,那个站在主棋之位、娇艳出众的少女,赫然竟是蝶舞!
说来话长。
自那日探病“湘御”之后,王便再也没有踏足过后宫。穷极无聊之际,蝶舞被苑主们推荐到了圆婆婆面前。
圆婆婆和天机老人经常在玄机楼外下棋。由于“少女棋子”实在难找,两人便把主意打到了多才多艺的众苑主们身上。天机老人仗着自己曾是太傅的身份出面跟君王说明原委——其实是拉下老脸去强词夺理——在君王笑着应了句“只要她们愿意,朕自不干涉”后,这两个从来都针锋相对的人头一次达成共识开始竭力劝诱众苑主来“为艺术献身”这等宏伟大业。
众苑主们又不是白痴,哪儿这么容易就被说动?老头老太没辙了,最后使出绝招:赛后对弈中赢的一方将答应在当盘中属于他那一方的少女们的一个条件——当然,这个条件要是他们所能接受的。
天机老人是不世出的高手,圆婆婆是众所周知的炼药鬼才,此等承诺一出,众苑主们立马高高兴兴的练习腾跳去了。
要是被这两大高手的徒子徒孙们知道,他们所敬佩的门主竟然为了下棋而轻易许出众多江湖人千金难求的一诺,怕是只能捶胸顿足,大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吧!
已是冬日。昨日刚下了场小雪。
天机老人沉思良久,终道:“老朽认输!”
圆婆婆大笑,显得极是畅快:“附耳过来。老身让你做的事是……”
天机老人听了,神情甚是古怪,上下打量着她。
“看什么看!”圆婆婆怒瞪回去。
“那东西——你用?”不太配吧!
“你只管照做便是!”圆婆婆转身,对着从梅花桩上下来的黑衣少女们道:“来来来,去老身那儿挑件你们喜欢的东西去!”
“我要——‘绮梦’。”
第一次碰到这个男人的时候,紫夕只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妖媚。她的眼睛看不见,但她通常都能根据这个人的气息在脑中描绘出相应的影子轮廓,像雷斯的光芒四射,亚克的暗艳深幽。但这个人……有着魅惑难测的味道。
她在前面漫步走着,他在后边跟着。寒冷的冬季已经过去,春风送暖,浅草新绿。
又走了几步,她停下,转身,很有礼貌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那人并不答话,看了她一会儿,飘然离去。
紫夕正感奇怪,两旁的樱花树后转出来一个人,笑道:“紫夕小姐认识那人吗?”
湘夫人。
两人月前相识。那时湘夫人带了一盏上好的红菱莲子羹主动来看她,惊讶之余,便也高兴的接受了。
于是笑道:“不认识。只是感觉有些奇怪。”
“应该是蕴华宫里的人吧。还戴着面纱,神神密密的。”
鼻端闻到一股淡淡的似芍药的香味,还是这种味道更适合湘夫人些。上次碰到她时用的那种桂花香未免太浓郁了。紫夕想着,边道:“这就难怪了。我还道这深宫大院的,除了那些守护族主外,还有哪些年轻男子敢随随便便就这么贸然出现呢。”
“是啊。”湘夫人走过来,挽上她向前走,“前几天我炖的银莲雪耳汤喝着还行么?”
“很好喝!谢谢。”
“何来谢字。有人赏识就已经是给我最大面子了……”
两条身影越行越远。
树后又转出一人来。赫然是刚才那个白纱蒙面的男子。
“一切进行顺利。”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到了那天把她带过来的时候,注意甩掉那个难缠的侍卫。”
“噗!”亚克西斯狂喷出一口鲜血,视线已然模糊,只能依稀看到几条人影。
“哈哈,小子,叫你狂!”十二一脚踩在他小腹上,疯狂涌上他尖瘦的脸,“你狂呀!你继续狂呀?!哇哈哈哈——”
如暴雨般的拳脚打来,地上的少年趴在一片血泊当中。
“老九,那个宝贝用起来怎么样?很爽吧!”认定少年已无反抗之力,老七转过头,神色贪婪的望向路法手中的“定原针”。
“不过一件暗器而已。”
“哈,好个‘不过’!这暗器可是上千年都难得用上一次,却被我们用来对付这小子——要是让父皇知道,不知是该暴跳如雷生气宝物被偷呢?还是先责骂我们连个小毛头都搞不定?”
路法不理他,转头看向一边被绑得动弹不得的凯瑟琳。
“老九,你也对她有兴趣?”正用白绸擦拭着手中血迹,长相阴柔的男子突然邪邪一笑。
“老三你莫非是想——”一脸横肉的老七绿豆眼一闪,大笑:“好,好,好!不如我们在那小子眼前活生生把他姐姐给……不知那小子会是什么模样!”
“我也正想看看呢!”老三笑着,走到脸色发白的女子面前,“唰”的一声把外衣给撕了下来!
凯瑟琳惊愕半秒,随即毫无控制的尖叫起来!
“放开她!”
随着“嘭”的人体倒地声,亚克西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血,顺着他的黑发黏嗒嗒的往下滴,渗入脖子,滑过手臂,又从指尖处流了出来。
黑瞳已完全变成了血红,交杂着脸上斑驳的血迹、污痕,说不出的诡异。
众人愣了一愣。
“十二那东西怎么这么没用!”老七咒骂着,看了眼倒地不起的十二,一道闪电劈了过去。
那看着站都站不稳的人却堪堪避开,红芒当空砍来。
“老七小心!”老三急唤,见他趔趄躲开,才放下心来。
四人心中此刻均产生了一股难言的恐怖。
中了“定原针”被定住原神的人,居然还有反抗能力,简直前所未闻!
“爆——破——流!”
老三狠狠咬牙,顾不得后果,将尚未修炼完成的杀手锏使了出去!
轰然雷动。气流龙卷风般咆哮起来,冲向少年,再一次将其打翻在地——落地深入数里,形成了一个土坑,四周焦黑一片。
尘土散尽后,清醒过来的十二骂骂咧咧的把人揪了出来,照脸就是一拳:“别给爷们装死!”
良久,少年才有了动静。一只眼睛已经完全睁不开了,另一只则肿如核桃,只能半眯着,射出的光狠毒凌厉。
绮梦优昙子
芙蓉殿湘御
芳香馥郁的房内,一嫣红美人倚着天青龙泉瓶,轻笼薄纱,面晕浅春,缬眼流视。
“湘儿,怎么了?昽月说你又不舒服了——”雷斯踏进房来,见状脚下一顿。